“既然你都知道了……”賈赦鼓足勇氣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我和離?”

    邢氏有點懵,她剛剛聽她家老爺說是嗎?和離?她?她立刻道:“老爺您是聽誰說了什麽混話了嗎?妾身好端端的要跟您和離思考?還是說老爺您嫌棄我不能生養?”

    這一下就將賈赦原本的那點勇氣給打迴去了,他歎了一聲,可瞧著邢氏又有落淚的趨勢,不禁頭疼道:“你先別跟我哭呢,我這不是問問你?”

    說著他又道:“實話告訴你吧,和離呢,是太子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和他的那點事兒,雖然名義上說起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事實上你也知道的。我今兒個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也不是說非要跟你和離不可。”

    這麽大的事兒還不哭?要不是顧及著這太子是紫薇帝君轉世的,邢氏現在都要開罵了!就算你跟我家兩情相許還在我之前,可你一男人還能給賈家……阿呸,這個不對,反正他也不能讓她騰地方啊!

    賈赦頭疼道:“怎麽說比較簡單呢,我就這麽說吧,這離婚呢,不離家。意思是你還是這府裏的太太,我另外給你準備了一筆私房,將來琮兒要給你養老什麽的也是肯定的,就一句話,我們三個人知道的。”

    聽他這麽一說剛剛還哭天抹淚的邢氏頓時止住了眼淚,她抬頭道:“您這意思,就是太子的醋勁兒太大了,哪怕我不跟您同房他都吃味?”

    這個鍋……

    老爺大義凜然道:“正是如此。”

    邢氏這就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賈赦容不下她就好。至於太子?剛剛不是說了嗎,離婚不離家,也就他們三個人知道,她不說,這種事情賈赦還好意思漫天宣揚?

    “是這麽迴事,你呢要是有什麽想要的都可以跟我提,你要是想跟我和離了之後再嫁人我給你出嫁妝,一準不會比與元春和敏兒當時少多少。你要是想繼續當國公夫人,也行啊,反正這事兒也就我們知道。不過老爺我也是跟你說實話,我一顆心全在他身上呢。”賈赦說到這裏也覺得身上輕鬆多了,剛剛他都著急上火了。

    聽他這麽一說,邢氏的眼睛就轉了轉。

    要說她對賈赦一點感情也沒有?這純胡說八道呢!就賈赦這張臉,可是風靡帝國億萬迷妹,要說還迷不住一個邢氏沒那才是有鬼了。所以賈赦要是在讓他們新婚那個當口上這樣說,她肯定不同意。

    但是日子過了七八年,她也從一個老姑娘如今變成膝下有一兒一女

    的人了,也早就對賈赦沒了指望。

    他這心就算不在太子身上,也還在那些妖妖嬈嬈的小妖精身上呢,總之不會給她就對了。所以現在這實惠,她是不要白不要,不就是給太子一個交代?這有什麽大不了的?

    隻是——

    “這和離也不是不行,隻是妾身也是有條件的。”

    賈赦立刻道:“你提!”

    為了以防萬一,賈赦在和邢氏談的時候當然開了視頻,不過這次不是直播,觀看的人隻有兩個——逗比皇帝以及君故。

    他最應該給交代的兩個人。

    看著邢氏一下就鬆了口,開始和賈赦談條件,這倆人都是心裏鬆了口氣。

    君凜瞧著兒子那樣就不禁吐槽道:“讓你找個有婦之夫,這下好了,整個星際還有幾個不知道你當了小三的?”

    君故淡淡道:“我當時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嗎?”

    誰知道賈赦對他是不是也有那個意思啊,誰又知道這個“遊戲”他又能呆多長時間?不能負責,他撩什麽撩?不過現在不同了,這件事邢氏鬆了口,他就能和賈赦訂婚了。

    當然了,邢氏那兒他也準備了一份補償。

    君凜瞧著兒子這精神抖擻的樣兒也沒再吐槽他,反而心裏琢磨了起來。這要是再過三十年,兒子就能迴來,到時候他和賈赦還能努力個一兩百年,到時候他應該還有一兩個孫子吧?

    孫女兒他也不嫌棄啊。

    邢氏在和賈赦談完了之後就迴了自己的院子。

    王善保家的滿臉驚訝,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她給趕了出去,接著邢氏就一個人在屋子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雖然對她來說沒什麽損失,對外她還是國公夫人的名頭,而且賈赦還大方的給了她很多金子,還會給邢德全安排前程,將來也不會不管迎春和賈琮。

    但是她這心裏啊,還是不好受,還是委屈,還是想哭!

    不過也就哭了這麽一個晚上,第二天的時候她就滿血複活,看的王善保家的心裏詫異不已,她家夫人這是怎麽了?

    賈赦因為還要上朝,見她今天難得沒早起也不意外,直接讓林之孝祝叮囑了一聲,然後讓林之孝托他媳婦兒給邢氏送來了一個匣子。

    邢氏將匣子打開一看,厚厚一打銀票,一千兩一張!

    王善保家的在一邊看的也是雙眼瞪圓,完全不知道這是鬧哪出呢——這兩口子半夜吵

    架,一早晨起來就送銀票和好?更重要的是她家那位素來愛錢如命的太太今天反而沒有多少驚喜,隻是將那匣子一關,直接合上了。

    又等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就有東宮的邱公公親自到了榮國府,要見邢氏。

    邢氏原本就等著呢,在聽說這邱公公來了後就鬆了口氣,這賈赦顯然是真將她的話聽在心裏了。

    邱白今天被君故指使著一連跑三家的腿——柳嬤嬤、李二餅、邢氏。

    他心道,這前兩個也就算了,最後這個……殿下您是動真格的?您也別太欺負人啊。

    等見了邢氏,他還仔仔細細地將邢氏認真看了一遍。正因為之前見過,所以今兒個瞧見邢氏的打扮就像個新婚沒多久的少婦一樣,才心裏納罕呢,這是來示威的?

    不過他一個太監,這種事兒摻和什麽?也沒有主子在邢氏麵前趾高氣揚臭顯擺的意思,他對邢氏道:“這是殿下讓給您送來的,咱家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他說您才能打開。”

    邢氏心清氣和地接過了那個匣子,果然看到上麵沒有鎖,又對邱白謝了一番。

    因太子還隻是太子,不是聖人,所以賞賜下來什麽東西也不會鬧出太大動靜,邱白也覺得這事有點尷尬,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了。

    待他走了之後,邢氏見這滿屋子的丫頭個個都恨不得伸長了眼睛去看那匣子,再想想邱白剛剛說的隻有她一個能打開。她不禁有些好奇,對王善保家的道:“你去試試看能不能打開那個匣子。”

    王善保家的心想,哎呦喂我的太太,您這不是坑我嗎?要是別人的東西我背著您就打開瞧瞧了,可這誰的東西?這可是太子的,我能打開嗎?

    不過她也不知道這太子怎麽好端端地給她家太太賞賜東西,這有點說不過去啊,要是太子妃也就沒啥了,不過這不是……她想到這裏,突然有點明悟了。

    對啊,那太子和她家老爺是那種關係,這是來耀武揚威的還是來提點她家太太的?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讓你多嘴!

    昨天她才剛鼓動太太和老爺……然後兩個人就不歡而散,今天太子就派人來了,這什麽意思還不明擺著嗎?

    可邢氏卻是板起了臉道:“讓你開,你直接開就是了,哪裏那麽多的廢話?”

    王善保家的無奈,隻得去開那瞎子,可誰想那明明沒上鎖的匣子就是怎麽也打不開。

    邢氏又看了一個小丫鬟,

    道:“你去試。”

    那丫鬟也不敢縮,又見王善保家的雖然打不開,但是也沒有什麽壞處,就上前試了試,也沒能打開,隻得對邢氏搖頭。

    邢氏不禁自己上前,用手摸了摸那瞎子,然後輕輕一開,匣子就露出了一條縫,然後被她一手打開。

    王善保家的站得近,立刻瞄了一眼,隻看到裏麵有個金燦燦的冊子,也不知道是什麽。

    邢氏立刻合上了匣子,對眾人道:“行了,你們都給我出去。”

    待那群心中好奇不已的丫鬟都走了後,她瞥了一眼磨磨蹭蹭想留下的王善保家的,想了想覺得身邊還是要有個知道的比較好,便道:“這是太子給我的誥命。”

    太子?

    太子還能給誥命?這不是要等太子當上皇上嗎?

    “不對,嚴格來說應該說是一個保證,這具體的還是要等他當上了皇帝才能給我。”邢氏說著就打開那瞎子,輕輕地伸手摸了摸那金冊,原本涼颼颼的心也一下變得熱乎多了。

    這樣的話,就算她將來和賈赦和離的事情傳了出去,她也還是超品夫人的誥命,也能像賈史氏一樣。

    所謂金口玉言,這當皇帝的都不能隨便說話,何況是轉世的帝君呢?

    不過昨兒個她本來還想問問賈赦是不是也是……還是沒膽子問出來。賈赦這脾氣她也摸透了幾分,你要是不問指不定他哪天忍不住了自己都給你抖出來。可你要是問你了,他不但可能不說,還會甩給你一個冷臉,這不是更沒臉了?

    她轉身對王善保家的道:“這太子的醋勁有點大,我和老爺和離了。”

    啥?

    她直接從懷裏取出了一個信封,直接放在了這個匣子裏,淡淡道:“不過也給了我不少好處,這雖然和離了,但是也能容我繼續在榮國府管家,還另外給了許多銀子和莊子。”

    王善保家的都要懵了!這叫什麽事兒?兩口子好端端的說和離就和離了?而且她家太太還完全不在意?而且太子還吃醋?他吃哪門子醋,搞的跟她家太太多得寵一樣!可是這既然已經和離了也多說無益。

    她想了想道:“太太,您以後又有個什麽打算?這繼續在榮國府不就是當一個掛鑰匙的丫頭?這榮國府以後怎麽樣都和您沒關係啊。”

    “誰說沒關係?”邢氏挑眉。

    王善保家的不解的看著她。

    “這賈琮以後還是喊我娘

    ,迎春以後也還是喊我娘,賈璉以後還是恭恭敬敬地喊我太太,以後我還是榮國公夫人,這事除了老爺和太子外隻有我和你知道,你要是敢多嘴……我昨兒個可是和老爺說了,讓他告知太子,不能讓世間有第五個人知道,這誰要是知道了,就得死。”

    邢氏說著還眯了眯眼,警告她道:“你以前在我身邊有點什麽小手腳我也不在乎,畢竟你是我陪房,便宜了那些人還不如便宜了你。可是這件事,你可要給我有點分寸!”

    王善保家的那是一個心跳如雷啊,她心道,這都什麽事兒啊!好端端的您告訴我幹什麽,我不知道這不就不會有第四個知道的,何況是第五個?不過眼下裏她嚇的連連道:“太太您就信我一次,這種事我哪裏敢給別人說?隻是我就想不通了,既然太子都許諾了您將來要讓您也舒舒坦坦的做您的誥命夫人,您又得了那麽多銀子和莊子,還在榮國府幹啥?”

    有這麽多銀子不自己出去跟賈史氏一樣享受,還在這裏受兩重氣?

    “你覺得出去之後又能比這裏好?眼下多少人想攀附榮國府還攀不上關係,我走幹嘛去啊?而且賈琮和迎春怎麽辦?要是沒養他們這一年也就算了,這一年都過去了,我都將他們當成了心肝寶貝,你再讓我離開,我舍不得。而且老爺也許給了我其他好處,這些不能說給你聽,你知道就行了。況且,你不覺得要是我和他和離的事傳揚了出去……”

    王善保家的這才覺得自己失了算計——

    這要是傳揚出去,不知道有多少說難聽話的。將來等著她家太太的未必就是像賈史氏那樣的好日子,而或許是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人家要不要再續娶都不可知。

    就賈赦這樣的,慢說他如今和太子關係“莫逆”,就算是他坐實了也不耽誤他再娶一個填房。

    她嚇得哆嗦,下一瞬就抱著邢氏哭了起來,“我的大小姐啊,可是苦了你啊!”這太子著實缺德啊,要不是因為他,她家戴小姐能同意?

    邢氏被她這樣一哭立刻黑了臉,趕緊捂住了她的嘴道:“你哭什麽呢,原本我還覺得委屈呢,今天跟你這麽一說我反而覺得這是好事兒。”

    啥?王善保家的眨著眼,有點搞不懂這情況。

    這事還真是如此!有時候吧你委屈個要死要活的,等你轉眼接受了事實,再跟人一說,就不一樣了,變了一個味兒。

    邢氏非但已經接受了事實,還剖析了利弊,她拍著手上的箱子道:“你是繼續哭

    呢,還是看看這些莊子?”

    王善保家的連忙拿帕子擦了眼,道:“當然是看莊子!”不管怎麽說這事兒都成了定局,哭有個屁用!

    她這樣子一下逗樂了邢氏,邢氏笑道:“所以啊,來瞧瞧吧。”不過那些田莊什麽的並不在裏麵,而在賈赦早晨給她的盒子,她取了出來,然後和王善保家的一起翻了起來。

    “我的乖乖,大老爺這真是出手不凡啊,不過也該!虧得他還有良心!不過這是啥?”王善保家的原本不敢去摸太子給的那盒子,可等看到下麵似乎還有什麽東西露出了一角就對邢氏道:“您瞧瞧,這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

    邢氏取出來一看,卻見是幾張配方。

    “我剛剛看了看,這好像是美容養顏的方子,這絕對是好東西啊,太子出手的東西肯定有用,這下好了!”邢氏笑道,“要不是柳嬤嬤之前讓我每天看書,我還真不一定能看懂這個呢,寫的還挺詳細。”

    王善保家的剛剛還在心裏罵了太子,現在見了這方子也忍不住高興了起來,覺得太子還是有點良心的。

    再說賈赦,他今天那是一個神清氣爽,要不是還穿著一身國公的公服,且文武百官也沒聽說聖人有立刻退位傳給太子的意思,紛紛表示搞不懂這瞎得瑟什麽呢。

    不過等他看到自己的張子健和張子嶽來的眼神還是收斂了下,低咳了一聲,這才走到張子健身邊對他行禮道:“二哥、三哥。”

    有不少人嘖嘖稱奇,這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他們這是親哥倆呢,就沒見過這原配死了還能和原配的兄弟親成這樣的!不過這也讓大家少不得看向了同樣位居五品隻能在外麵風吹雨打的賈政。

    雖然這是自從張家兄弟們迴來之後,但凡賈赦上朝都會上演的,但他們還是覺得有趣啊。

    張子嶽壓低聲音道:“你今天傻樂什麽呢?”

    賈赦被他這麽一訓也隻是沒脾氣的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沒什麽,隻是每天都能見到兒子,心裏高興。”

    聽他說是因為賈璉,張家老三的表情順便一轉,笑道:“他應該是想你了,我前些天就聽大哥說他上課的時候有些沒精神,今天應該會好很多。”

    張子健也笑道:“他應該高興壞了吧?對了,今天要不要去我們府上來?高老太太念著你一路上辛苦,說要給你做好吃的,好好慰勞你。”

    一聽說這個,賈赦立刻高興道:“好好好,這肯定要去,我也帶上

    璉兒啊,到時候一起。”

    吃瓜群眾:“……”

    感情吃頓飯就樂成這樣?這榮國公還真是……還真是……這讓他們說什麽好呢?

    賈赦才不管別人怎麽看,他揮別了兩位大舅子,接著入了太乾宮,文武分列,因為盧亣不在,他前麵就空了一個位置。不過他到了之後也不安分,先跟賈敬比了一個“晚上喝一杯”的動作,接著就跟劉老爺子湊起了近乎。

    劉煜瞄著他說:“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今天融貫煥發的,喜從何來?”

    當然是能正熱八經的把喜歡的人拐迴家了!不過這事兒可不能跟這老爺子說,隻笑道:“這不是終於迴來了嗎?人家是出去倆月,我這算上金陵,今年自打過了年之後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啊,您說說是不是?”

    劉煜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而且這小子疼兒子是出名的。不過提到他兒子,劉煜就道:“聽說你家小子和安信郡王關係挺好的?不過還是要注意點啊。”

    隻是這句聲如蚊呐,要不是賈赦仔細聽,他還真沒聽出來。

    不過等賈赦細細一品,當下就想給這老東西一個白眼——想什麽呢,倆都是我兒子好不好?

    等聖人跟前的小黃門出來後,一直都不安分死活抓著老爺子聊天就是不想讓別人來煩他的賈赦也嗖一下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實實地站著。

    今日太子沒有到場,也不知是因何緣故,聖人也沒說,隻是正常上早朝。

    賈赦等到這時候才有功夫去瞄老五,隻見他仍舊一臉憊懶的樣兒,吊兒郎當的,似乎並沒有把昨天的“手撕德妃”當迴事兒。

    賈赦心裏嘖嘖了聲,覺得這真是個奇葩。

    君故為什麽沒來上朝他當然知道啊,就是因為德妃的事兒。

    而老三沒來上朝是因為告了病假,這在聖人去泰山之前就是這樣,也不是說頭一次,而且還有白術的脈案,之前的“請假”一案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而老四沒來才是正理,人家死了娘,要服喪呢。

    聖人看上去也是因為德妃的事非常不痛快,看也不看老五,更不用說那倆胖瘦鵪鶉了。

    按說今天剛上朝賈赦應該什麽都不清楚,畢竟他那戶部都爛成一攤子了,不過他不在乎,在戶部這麽長時間,誰有什麽貓膩兒他還不清楚?就算他是豬腦子,他還有晉江君呢!

    晉江君雖然一直都跟著他,但是迴到

    京城後就將戶部掃了一遍,所有賬目都和他去金陵之前有了個對比,什麽地方出了什麽毛病,那是一抓一個準兒。

    所以他還能吊兒郎當的看人笑話。

    聖人一不小心就瞅見他了,剛想教訓他,可又一琢磨,這還真不行,這小子是屬驢的,眼下訓了他一通,他當場跟他頂牛怎麽辦?這事兒之前又不是沒出現過。

    於是聖人隻能窩囊地當沒看到,反正戶部的爛攤子都是賈赦的!跑不了!

    今天這早朝主要就是清算舊賬,因為還沒徹查清楚,比如首當其衝的盧亣,刑部尚書心裏苦啊!可誰讓他就攤上了刑部這一攤子,幹得就是得罪人的活兒呢?

    沒奈何,還是要查。

    聖人等發了一通脾氣後,終於笑了笑,在場的還都擔心他是氣過了。可又一看聖人那明明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又一個個心裏嫉妒了起來,這有個天神轉世的兒子,真是好啊!

    這絕對是司徒家祖墳上不知道冒了什麽煙!

    聖人笑道:“雖然眼前一個爛攤子,按說朕應該收拾妥當再讓位的,可是讓位也不是說讓就讓的,欽天監已經算出了一個還日子,就在一個月後,六月五日。之前太子也監國不少次,朕覺得他做的一直挺好的,所以朕打算從明日開始就將朝政全部交給他,希望諸位愛卿能夠和他一起治理好大雍,最少,也不要讓這太乾宮某天有天神突降,然後當場來個神罰,若是如此,不用太子做什麽,朕就會滅你們十族!”

    大家還真沒想到聖人居然在這時候放狠話,而且不等退位就徹底撂攤子不幹了……這簡直了!

    聖人擺了擺手,又對大家道:“別看朕最近年輕了不少,這都是表象,歲數在那兒放著呢。從明天開始太子繼續監國,直到禪位大典。”

    聖人擺平了朝臣之後,一迴到他自己的寢宮就怒了,對戴權道:“她還敢給朕帶了綠帽子?那個奸夫是誰,查出來沒?”

    戴權歎道:“跟您說實話吧,估計德妃娘娘怕也是被……總之,要真是奸夫估計她就生下來了,您覺得呢?”

    聖人怒道:“朕還有什麽覺得?這到底是誰能自由出入宮裏還能做下這等齷齪事!”

    “要說最大的嫌疑,目前當然是奴婢,原因您知道的。”戴權道。這事兒他知道的很早,早到看到德妃的脈案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不對。

    他混跡宮中這麽多年,誰哪天侍寢,誰的小日子是哪天,就沒有他不

    知道的。秘而不發也不過是要等這孩子生下來,再給德妃一個好看,誰讓這女人心大到連他都看不下去呢?

    “不可能是你,你說有沒可能是老五的人?”聖人說著又覺得不對,道:“也不對……老四怎麽會做出這麽齷齪的事?這不是他的風格。”

    不是老五這人選,還真讓他發愁。

    戴權低低道:“整個宮裏奴婢已經給您搜一遍了,不過因為這事兒不能聲張出去,所以還沒有排查到侍衛,但是那幾天所有有嫌疑的示威奴婢已經將名單都列出來了,您看是不是還要一查到底?”

    聖人對這事實在是難以下決斷!不說他原本性格就是這樣拖泥帶水的,事關男人的尊嚴,一不小心他戴綠帽子的事就真有可能名留青史……可就這麽忍了,他還真忍不下!

    他看了看戴權道:“你跟朕說說有沒什麽解決辦法?”

    “您要不,就將這事交給五皇子,或者您去見見四皇子?再不然您就將這事兒告訴太子,看太子有沒什麽眉目?”戴權道。

    “不行!老五隱忍這麽多年就是為了將德妃打入死地,朕估摸著他沒打算等德妃死了再找德妃麻煩的,可誰想德妃居然難產死了,他就絕對不允許德妃能好好的下葬,所以才來個釜底抽薪!老四……看老八那樣子,老四像是知道了什麽,德妃是先見了他?”

    “是。”

    “慧安呢?”

    “慧安公主這些天誰也不見,也沒見四皇子也沒見八皇子,不過四皇子每天都讓王妃入宮去見她,惠安公主也沒拒絕。”

    “……結果出來沒?”

    “四皇子和惠安公主以及八皇子的確都是您的骨血,他們的臍帶血從出生開始都一直保存著,而且奴婢當初聽您的話,還特意弄了個障眼法。”

    聖人這才鬆了口氣,戴了綠帽子已經夠可悲了,更可悲的是還不隻戴了一次!他歎道:“讓老四過來吧。”

    他還真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將這事兒也丟給太子,更何況要真讓太子來評斷,以後他們兄弟幾個還要怎麽相處?不過他突然道:“讓老八給我閉門思過,禦書房也不用去了,都要成年了居然還這麽熊,也不知道腦子都長哪裏去了!”

    戴權繼續稱是。

    等聖人發泄的差不多之後,他才去讓人請四皇子,又等了小半個時辰,四皇子終於入了宮。

    見他一進門就跪下,聖人也一反常態的沒讓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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