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祁湛行所猜測的,薛錦蘭在看見曜變天目盞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事情糟了。


    當年出事後,她不是沒有找過曜變天目盞,但卻始終沒有結果,不想卻是落在了喬家。


    現在曜變天目盞被喬知語公開捐贈,隻要蘇家對此有所關注,就勢必會找上喬知語,那她當年做的那些事還瞞得住嗎?


    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把自己摘出來!


    “急匆匆的叫我趕迴來是有什麽事?”方訶平風塵仆仆的進了門,他原本在外省有樁生意要談,事情還沒落定就被薛錦蘭催命似的叫了迴來,問她什麽緣故又不肯在電話裏交待,害的他隻能把生意交給助手,匆匆趕了迴來,要不是對老妻了解甚深,這會兒早發火了。


    薛錦蘭招來傭人替他收了行李,又強笑著說了幾句閑話,這才佯裝自然的把方訶平叫進了書房,關門前還特意交待傭人不準靠近。


    “到底出什麽事了?”方訶平跟她夫妻幾十年,鮮少看見薛錦蘭這麽謹慎戒備的模樣,心頭倏地一沉。


    “喬知語那個小畜生前幾天公開捐了一件曜變天目盞。”薛錦蘭壓低聲音,神情惴惴,“那個天目盞我以前也見過幾次,在……蘇茗秀手裏。”


    方訶平臉色大變:“你的意思是蘇茗秀當年把天目盞落到了喬家,現在又被喬知語捐了?”


    “……對。”薛錦蘭咬咬牙,“現在蘇家恐怕已經順藤摸瓜找上喬知語了。”


    當年的事情雖然做的幹淨,再加上時過境遷,要找證據並不容易,但以蘇家的地位,很多事情隻要起了疑心,有沒有證據根本不重要。


    方訶平重重跌坐在沙發上,額角冷汗直冒:“喬知語跟蘇茗秀的血緣關係恐怕瞞不住了,你……現在怎麽打算的?”


    薛錦蘭思量這事已經好幾天了,心裏也大概有了章程。


    “把事情全部推給喬維鈞!”她也是真的發了狠,“橫豎蘇茗秀都已經瘋了,知道真相的人隻有我們倆,隻要我們一口咬定是喬維鈞見色起意……”


    方訶平皺眉,厲聲打斷她的話:“不行!如果真這麽說,蘇家就會知道你一直是知情的,也是故意向他們隱瞞真相,這麽一來,我們跟蘇家的關係勢必會惡化,弄不好還要被清算。”


    “那你說怎麽辦?隻要喬知語去做親子鑒定,我就肯定摘不出去,徹底結結仇以及關係惡化,你選哪個?”


    黑鍋推給喬維鈞,她可以當個無力反抗的幫兇,要是被查出真相,那等著她的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方訶平心煩至極:“還不是怪你做事不幹脆?你要是早點把喬知語也弄死了,哪還有這麽多事?”


    “我怎麽知道何文峰會這麽沒用?”薛錦蘭麵頰抽搐,“看著是個心狠手辣的,結果連個丫頭片子都攏不住,簡直是個廢物!”


    老兩口你來我往的埋怨了幾句,最終還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方訶平擺了擺手:“暫且當作不知道吧,等蘇家找上門來了再說,不到迫不得已,還是不走這一步的好。”


    薛錦蘭點頭應了下來:“還有何文峰那邊……”


    “事情沒鬧大,何文峰那邊還能瞞著,但之後如果激怒了蘇家,那何文峰要猜到真相恐怖不難。”方訶平沉吟片刻,“早點把那一家三口處理了吧,留不得了。”


    “行。”


    渾然不知自己的性命已經被算計上了的何文峰此時正在跟白吟秋商量事。


    “方家那邊擺明了是想拖時間,得想個辦法。”


    白吟秋心裏還念叨著何欣雅:“也不知道欣雅在方家住不住的慣。”


    “你還有心思擔心她?要不是那個沒腦子的蠢貨,我們現在至於落到這個如履薄冰的境地?”提起何欣雅,何文峰就是一肚子的鳥氣,“除了惹是生非,她還能幹什麽?”


    白吟秋不滿地皺了皺眉:“欣雅想嫁進方家,還不是為了家裏好?你怎麽能一門心思全怪她?”


    “為了家裏好?她到底怎麽想的,我不信你猜不到!”何文峰冷哼一聲,思忖片刻道,“明天開始,你就去喬氏堵喬知語,跟她見一麵。”


    “堵她幹什麽?”


    何文峰瞥了她一眼:“總之不會是讓你告訴她真相!”


    他頓了頓,勉強按捺怒火:“堵到人之後,你就隨便跟她扯幾句,讓人看到你跟她見麵就行了。”


    白吟秋眼珠子一轉:“你是打算借著這個給方家施壓?”


    何文峰冷哼:“方家會使用拖字訣,不就是篤定我們不會真把真相說出來嗎?那我們就嚇唬嚇唬他!”


    將心比心,要是有人手裏捏著自個的罪證,何文峰絕對會戒備對方接觸的每一個人,以免罪證不慎流出,想必方家也是一樣的。


    計劃倒是挺好的,但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卻無比大。


    因為喬知語現在壓根就不去喬氏!


    偏偏何文峰還查不出她現在住哪,連登門鬧事都找不到道!簡直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白吟秋跟上班打卡似的再喬氏門口蹲守了一周,最終也沒把人等來,索性直接闖進了總裁辦公室。


    她畢竟是喬知語名義上的母親,又是喬氏的前董事長夫人,公司員工也不敢態度太強硬,竟然還真讓白吟秋見到了葉文博。


    “有事?”葉文博看著瘋婆子似的白吟秋,笑容諷刺。


    緊跟其後的秘書冷汗涔涔的道歉:“對不起葉總,這位……我們實在攔不住。”


    一路又打又罵,誰擋噴誰,還連威脅帶恐嚇,現在的白吟秋壓根就是個潑婦好嗎?


    “你先出去吧。”葉文博擺了擺手,他早就知道白吟秋在公司門口蹲人的事了,隻是沒放在心上而已。


    說起來何家人這都是什麽毛病?


    怎麽都喜歡守株待兔???


    何欣雅沒日沒夜的在會所門口蹲方書聞,白吟秋沒完沒了的在喬氏門口蹲喬知語,這母女倆是有病吧?


    白吟秋整理了下淩亂的頭發,勉強維持著長輩的架子:“我要見喬知語,你把她叫公司來。”


    “……”葉文博嘴角一抽,“何太太,請問您是以什麽身份說這話的?”


    她以為喬知語是她家大白菜嗎?說叫來就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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