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龍隻是陪長輩酒,然後每桌與兄弟喝了一杯,喝的並不多,滿打滿算二十來杯。他坐迴原位,略有暈紅,他這肌膚,白淨的麵皮,喝幾杯酒,倒更顯得血氣旺。


    劉娜倒是喝得臉頰緋紅,桃紅花色,與尹龍半依半半偎,有了某種粘肉的感覺。王書記是第一次看尹龍喝酒,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審視良久:“怕喝千杯,是誇張手法吧?”


    龔誌華笑著說:“王書記,你喝一杯,尹龍喝一竹筒,試試看。”


    王書記想,要想看到真功夫,那就得下點苦功夫。他本來就是海量,估計喝十杯,也不會獻醜。於是先向劉娜陪個笑臉:“娜娜,這不是我出的餿主意,是你龔爺爺用的激將法,我不應戰,顯得我老不中用了。你們後生晚輩不拿我們當一迴事了。你倒酒,別顯得我欺負他。”


    兄弟們來勁了,老首長要跟尹龍賽酒,雖然是不對稱賽酒,但以一杯對一竹筒,應該是有看頭。蔣勤勤給尹龍開酒,帥哥總有有美女助陣,周湘娟、劉萍、李豔、徐菁都給尹龍助威。


    王書記笑道:“你們看,你們看,小家夥怎麽不犯錯誤?”


    周湘娟可是伶牙俐嘴:“王爺爺,我們小時候就跟著他爬樹翻牆,我們是死黨好不好?”


    肖月娥笑道:“娟娟爸爸是省雜技團的當家演員,可喜歡阿龍,當他是親生兒子一樣看待,還傳了他雜技真功夫啊。可是老尹死活不同意拜他為師,怕他把兒子拐跑。”


    “哈哈,現在可被你家娜娜拐走了。”王書記喝了點酒,酒興上來了,說話豪爽了。娜娜倒一杯,他就幹一杯,尹龍也不含糊,童叟無欺,一口氣就是一竹筒,起初他臉還紅,可是他喝一筆筒,臉上就白潤了,連黑色素都給刷屏了。王書記連幹十杯,尹龍就連喝十竹筒酒,看得王書記瞠目結舌,尹龍是酒神一點不假啊。這小家夥,酒喝到哪裏去了?難道真的能使障眼法?還是能隔空移物?


    王書記現在臉上開了一個染衣鋪,滿臉漲朱,說話口齒不好使了:“好,好酒量!武鬆連幹十八碗,你可是連幹十竹筒啊。小家夥,你把酒喝到哪裏去了?”


    尹龍不敢隱瞞:“我將酒,轉化為能量元,能量元可以轉為真氣,真氣充足,當然元氣充沛,內力雄厚。我越喝越底氣足。許久沒有這般喝了,真是痛快!”


    “不喝了,不喝了。你可是無底洞,我可是要出洋相了。”王書記不服不行。但是別人不好意思,他喝一杯,尹龍喝一竹筒;他乜斜著眼睛看著老龔:“老龔,聽說你是好這一口的。你可是牢裏放出來的,你還熬得住嗎?十杯。”


    老龔眯縫眼睛說:“首長在這裏,我哪敢唱主角?平時,我就這樣跟他喝。啊,娜娜,給爺爺倒酒,娜娜是不是倒酒倒辛苦了?爺爺自己倒酒算了。”


    老龔喝十杯不在話下,隻是臉色由鱔魚色變成了醬紅色。然後洪恩也跑不掉,他也跟尹龍拚了十杯,尹龍真喝了三十竹筒酒,他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談笑自若。


    王書記尹龍往口裏一個勁地灌酒,就像山上的竹簡,往一個深水潭嘩嘩注水,眨眼功夫一竹筒酒就入了消水岩洞。看得王書記那是呆若木雞,大氣都不喘,活了大半輩子,今天算開眼了。


    王書記大塊大塊給尹龍挾烤肉,尹龍大塊朵頤。王書記眼睛有點僵硬,舌頭有點直:“小家夥,我聽說郭揚想拉攏你。你怎麽不識好歹呢?”


    “我當時想,現在又不打仗,我留在軍方,不好玩啊。可他就變著法子要強留我,要不是我借主席壓他,他硬是不兌現兇的諾言。食言而肥,不是好領導。”


    “小家夥,你算說了一句公道話。主席囑咐我,要用好你,還保證你不要犯錯,毀了自家長城。你聽好了,以後該打你的板子,我是決不手軟。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故事,你聽說過吧?”王書記不忘繼續敲打他,“你年輕,做了一些風流事,你老婆原諒你。我也不計較了。但你不可沉緬其中。你要適可而止。年輕人,最易犯的錯誤,不愛江山愛女人,醉倒女人懷。”


    “我真是被逼的。我現在真的看到她們腿打哆嗦,老虎我不怕,我就怕她們。你看這些老虎,打又不能打,哄也哄不了。搞得你欲罷不能。”


    尹龍說完大夥哄笑起來,周湘娟還笑噴了。


    “以後,娜娜跟著你走。我看那些老虎,還敢跟真神爭?娜娜,要就看緊他,不給他偷嘴的機會。”王書記下了死命令。


    “是。保證完成任務。”劉娜還敬了一個軍禮。


    “可已經被他把肚子搞大的怎麽辦?”劉娜說了一個極難處理的問題。


    王書記也摳了半天腦袋:“既往不咎。過去犯過的就算了。那個賴欣怡不好辦啊,她的功勞不比尹龍少啊。正是重要她的時候,她也是一塊心病啊。還有啊,尹龍被判處死刑,泰國國王派公主多次發出外交照會,要求釋放迴泰國。我方承諾保證你的安全,她才作罷。說明泰王室,關注你的一舉一動,親王昭皮耶的三個女兒,啊,你也膽子太大,三個女兒都生了你的小孩。還有王室家族班鍾的女兒也懷了你的孩子。唉,你真是膽大妄為,主席都氣得差點噎住了,不過他的指示:你跟泰國的姻緣,給予承認,這畢竟是華泰兩國人民友誼的結晶。賴欣怡的給予默認。你再也不要——”


    “還有一個,我看得出來。”龔誌華慢條斯理說,“你上午真一個人洗桑拿嗎?人家送你這麽好的酒白送的嗎?還有那麽好的名車。你敢說,你上午沒跟她發生點什麽?”


    “什麽?你還有多少臭事沒有公開?”王書記憤怒了。


    “是邱嘉惠吧。這女人也是泰籍。現在可是在華投資最成功的泰國商家之一。兩人經曆了一場生死戰,就——”洪恩比劃著說。


    “你真氣死我了。”王書記愛之切痛之深,“剛放出牢,就饑不擇食,一個寡婦也不放過?”


    “王書記,我見過。那可是一個風流少婦。”劉娜恨得雙眼冒火,戰事結束,不迴家看她和兒子,還在外麵玩女人。現在尹龍可無以遁形,沒想到這些老家夥對他的動向了如指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尹龍低著頭一言不發。


    “主席沒有特批她啊。這事,我也不能包辦。我也要遞一個報告上去。你呀,少惹這些女人。”


    “不惹,他就沒辦法瞞天過海。你要人家死心塌地為你辦事,你得拿東西哄住她。”龔誌華歎息一聲,知道尹龍的難處。


    “碰她了?”王書記逼問尹龍,尹龍隻得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你兩個老頭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明明當時知道兩個是幹柴烈火,還不想辦法阻,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不追問的話,還給他打馬虎眼!”


    龔誌華摸著蕭疏的霜發:“當時,從槍口下救出邱嘉惠看她失魂落魄,以為人都快不行了。誰知道,她還能翻江攪海,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怪不得送你兩箱珍藏版茅台!原來是有交易的?”王書記譏諷似的說。


    “她打開酒窖,隨便我搬的,我還以為茅台國產的,比洋酒便宜。打量你不喝洋酒,搞兩箱國酒來喝。誰知道國酒也有如此貴重的貨。她又沒說,我當普通茅台搬過來的。”


    “嗬,要是今天我不在這裏,你們把兩箱人家的珍藏版茅台喝光了,還不知道人家的情意?算了,算了,你別說了,這事,連我有責任,我就不該開第一瓶。我既然喝了她送的酒,這個女人,也默認了。七個了!七個老婆,你該滿意了吧?不要再給我惹那些風流韻事,你嶽父嶽母在這裏,敢怒不敢言。我可是替他們教訓你。”王書記一生嫉惡如仇,可是麵對這個風流浪子,他卻束手無策,隻能護短,又怕他像吃腥了嘴的貓,以後一發不可收拾。


    “我說,首長,話也不能說得絕對,有時執行任務之時,為了完成任務,你還得讓他——”洪恩敢於批龍鱗,犯龍顏。


    “這個——”王書記也是性情中人,他知道,在執行特殊任務,用色相是最成功的滲透方法,你要用這一招,肯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豈有不碰她之理?


    “娜娜,你說呢?”王書記語塞了,轉而把球踢給劉娜,劉娜眼圈紅了,尹龍隻知道給她拭淚,她一把推開他。


    “我吃點虧算了。”劉娜低著頭說。劉娜是個聰明的孩子,除非把他放在真空裏,否則他還是黑白兩道通吃的。


    “那也不能借工作之便利,而四處沾花惹草。我們可是有組織的,要經組織審核,組織不同意,你就不能私自偷嘴;組織同意,你就可以——啊,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你就——啊,讓你小子撿些便宜。但是,你這傻小子,不要留下禍根啊,一個一個把肚子搞大了。”


    “王書記,一般發生這種事,都是事先毫無準備之下發生的好不好。”尹龍晃蕩著腦袋,“比如,我本想守住底線的,可是她一哭二鬧三抹脖子,我——”


    “哇,我以後知道怎麽對付你了。”蔣勤勤竟然得意洋洋地說,可是當著劉娜的麵,還是有開玩笑的成分。


    “早知道,我也把尹龍搞定了。”周湘娟也嘻嘻哈哈地說。


    “你們啊,沒機會嘍。”王書記指著她們說,“以後,他要是敢私自泡你們,重典懲治,以儆效尤。”


    “聽到沒有?咱們小老百姓,以後可就高枕無憂了。”呂馮樂嗬嗬地說。


    王書記歎息道:“人啊,正應了《紅樓夢》賈鏈說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看,小家夥,你老婆天姿國色,你還不滿足,還要到外麵四處沾花惹草。聽話,以後收心,養好七個老婆,七個孩子,就是齊人之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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