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娜一下班,她就開著尹龍當日開的奧迪往家裏趕,半路上,媽媽的電話響了。她趕緊戴上耳脈:“媽,怎麽了?”


    “娜娜,”媽聲音相當平靜,聲質甜美,“小龍的紙尿褲交給你婆婆了。你要聽婆婆、公公,還有姥爺的話。”


    劉娜內心一格登,她聽尹龍說過媽有危險,她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感情:“媽,你別做傻事。你別跟他們鬥,你鬥不過他們的!”


    “我跟誰鬥?孩子,媽是一個女人,女人能跟誰鬥?我隻是想給尹龍一個交待,媽不想他恨我。”


    “媽,你說什麽呢?尹龍怎麽會怪你呢?尹龍——”劉娜差點說出了尹龍還在保護你呢。


    “我知道你也恨媽。你不說媽也知道,媽一步錯,步步錯。媽當時拿了禮物,壓根兒沒想到那是害尹龍的東西。媽真傻,不知道拆工包裝看看。隻想到給孩子的東西。我怎麽好拆開?媽心裏憋屈啊。我怎麽把自己的女婿給葬送了呢?我當時真該有勇氣站出來承認,可是我怕我承認也洗脫不了他的罪責。因為這幫人要害的是他,不是我。我求過他們,他們表麵上答應,暗地裏就是要置他於死地。現在想想,真是好笑,陷阱就是他們設的,我簡直跟虎謀食啊。他怎麽可能鬆開犬牙放過他呢?”


    “媽,你說的他們是誰啊?”劉娜第一次問媽,他們的仇家究竟是誰。她可是一頭霧裏看花。


    “他們可能對尹家放不過,對劉家一樣不會放過。我看出了他們的險惡用心。”肖月娥看到了郭揚醜惡嘴險險惡用心,他要用人就用你,不用你就卸磨殺驢,尹龍為他們立下赫赫軍功,他們還放不過他,何況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他,他肯定惱羞成怒,動了殺機了。


    “媽,他們誰啊?你怎麽說的,我一定也不懂。你也相信尹龍是讓人陷害的?”


    “尹龍要是真幹這事,我饒不了他。可這孩子是個本分的孩子,他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父親尹玉善,我跟他共事半輩子,是個老實本份人。他兒子雖有點頑皮,但本質並不壞,決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肖月娥知道買牛買馬看種子,相人相麵看根基,他家根基好。


    “媽,你告訴我,要害我們的人是誰?你別去找他們,我們通過法律途徑跟他們對簿公堂。”劉娜想從媽媽口中知道仇敵究竟是誰。


    “別說傻話了。媽不要你報仇。你帶好小龍。媽自有道理。”肖月娥想,她不會把仇敵留在世上了,她準備好了,今晚就跟他們拚命了。


    原來肖月娥帶了一支槍,準備手刃仇敵,然後命赴黃泉,跟尹龍會合,讓女婿能諒解她的冒失行為。


    “媽,你不要——”


    可是,肖月娥主意已定,她已經關了機,劉娜再打電話已經是係統錄音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可不能讓媽媽去拚命啊!她本來想打電話給爸爸,可爸爸一介書生,能起多大作用?尹龍現在在哪裏了?我能打他的電話嗎?思來想去,還是發一條短信過去吧。


    “媽,找人報仇,你快救她!!”


    其實肖月娥的一舉一動,尹龍都在監視當中,可他現在還在集體病室啊!還是植物人的許小豹。他可得走完這些程序才行,俏護士推他到院長辦公室,換上白大褂,然後到祝心媛別墅,讓兩個女子昏昏睡去……


    瀘沽湖像一甕清鬱老酒,在月色下蕩漾著,發出輕柔、細碎的濤聲。肖月娥提著她的包,邁著穩重的步子,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廳堂,俞淇美笑語盈盈地迎了出來:“月娥姐,你看你穿的風衣真合體,配上包包,真有明星大牌的氣質。”


    “妹妹取笑了。妹妹才是神仙妃子,迴眸一笑迴媚生,天生麗質,可有傾城傾國貌。”


    “不吉利!”郭揚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到要會會這個白骨精,看她有多大能耐逃出他的掌心!他看上的女人,怎麽隻能飽飽眼福,隻能遠觀而不能褻玩。


    肖月娥淡然哂笑:“我是羨慕淇美妹妹生得好福相,可是正宗的東方美人。”


    “你就不正宗了?”


    “月娥姐姐,你們怎麽一見麵就對掐?是不是天生冤家對頭?”俞淇美頗解風情,眉眼生嗔,話語俏生生的,略含愛昧。


    “啊哈——”郭揚仰天大笑,然後他活動活動膀子,“今天去靶場打了一迴靶。他奶奶的,幾日不打手有點生。差點讓下麵的同誌看笑話了。好在,換了一把槍找迴了感覺。這槍啊,跟人一樣,你沒摸準它的脾性就打不好。我算老手了,一把新槍也要試打幾發,才有明白這把槍的要領在哪?”


    “人也是這樣,幹爹。”俞淇美嬌滴滴地說,“你沒跟她磨合好,就有點摩摩擦擦;你要是對你口味,那就你恩我愛,比膠水還粘得死了。”


    “哦,忘了一件事了。你看我這記憶。”郭揚摸了摸染過的蕭疏的黑發,“巡視組的人跟我說,白敬明的事還牽涉到劉康沂,可能也有給劉康沂三規。唉呀,現在聽到風就是雨啊。”


    肖月娥麵色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些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對方現在圖窮匕見,露出猙獰的麵孔來了,逼她就範,她漠然地說:“他既然違反了黨紀國法,他咎由自取。相信黨和國家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處理。組織培養我這麽多年,我知道,我該相信黨組織。”


    “好!”郭揚拍起了巴掌。


    “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可能組織也會找你談話。”


    “嗯。應該的。”肖月娥慨然應許,“其實錯在我身上。我會讓組織坦白我的罪責。因為我不該接受禮物。我更不應該玷汙我的女婿,把禮物送給我的女婿,害了他年輕的生命,他本來可以效忠祖國,為國除奸。”


    “你說什麽?!”俞淇美尖叫起來,“你們瘋了嗎?狗咬狗,滿嘴毛。月娥,你是幹爹送你的禮物是冰?你真沒良心。”


    “事實上搜出來的,就是我送給尹龍的禮物。”肖月娥麵無表情。


    郭揚顫抖了一下,知道這個女人瘋了,他現在開始害怕了:“你——你材料——在——”


    “我是來向首長交待情況的。”肖月娥冷若冰霜。


    “我找到了當日送禮的監控畫麵,也找到了我送女兒的視頻,我更找到了當日充當證據的視頻。從時間上,我女婿沒有更換物品的時間,他參加集訓隊走後,這包東西才出現他辦公室,抓他的時候,他還燒開水,當咖啡泡。”肖月娥一字一句地說。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你不妨一古腦倒出來!”郭揚知道這時候,他要用安魂大法,安住她,不能讓她發瘋。


    “我想問你,尹龍幫你拚著性命打下軍事奧運會金牌,你為什麽要置他於死地?為什麽還要自己嶽母親手害死他?我還有臉跟殺我兒的仇人同榻共枕?世上有如此無恥的女人嗎?”肖月娥終於控製不住她的感情,“對,我知道你會報複。不過報複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郭揚臉上的肌肉在抽搐,冷笑著說:“你想搞倒我?憑你?你還嫩了點。”


    “老畜生,你的死期到了,我要親手殺了你,為我家孩子報仇!”說罷,肖月娥拿出一支勃朗寧手指對準了他的心髒,她怕要腦袋,第一次打槍會打偏。


    這一變故嚇得俞淇美尖叫一聲,此時湧進一屋子警衛。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肖月娥手指動一下,就可以打穿他。


    郭揚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換成了笑臉:“都出去,出去!我跟她演戲呢。這是把玩具槍。緊張什麽?都出去!”


    警衛團長還有點將信將疑,但首長說了,這是演戲,他們隻好撤了出去。


    郭揚看警衛撤了出去,肖月娥的手在微微顫,這些沒逃過他的眼睛,她要是開槍,現在就擊發了。看來,她還不是一名好戰士,也不是一名好複仇女神。郭揚臉上堆滿了笑容:“月娥,我是試試你的底線。其實啊,我跟你說,尹龍的事,我沒少廢力。我能力有限。至於說,我送的禮物,其實也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哪裏親手去辦什麽禮物?也用不著,我辦什麽禮物?我沒想到有人竟然敢送這種東西我。說明這人本來用意是想害我的。我當時也慌了神,要是這孩子一口咬定,這東西是嶽母娘送的,那我就完了。警方最擅長順藤摸瓜。由你查到我頭上。我也是惶惶不可終日啊!”


    “編,再往下編。”肖月娥手指要去勾扳機。


    “月娥,我實話跟你說,我視尹龍如己出。你看,我曾經挽留他的文件。拿我的公文包來,我拿給你看。這孩子為什麽不說是你送給他的東西?難道你還不領情?這孩子不想連累你,當然也包括我。你想過沒有?這孩子聰明著呢。這是有人要害我,他枉當了罪名而已,讓我騰出手來,擒拿真正的罪魁禍首!”郭揚巧言令色。郭揚太懂得女人的心,女人在現實和死亡麵前搖擺不定,你是為一口氣。過了這一口氣,她想開槍,除非過度刺激她才有可能。


    肖月娥確實當時頭腦一熱,什麽也沒想,揣著一把槍就來了,可是她用槍對準眼前這位糟老頭子,她就茫茫然了。這一槍開下去,什麽後果,她清楚;但是現在放下槍,一切都無法挽迴了!


    俞淇美戰戰兢兢幫郭揚拿下包來,可能樓上有人給了她主意,她眼睫毛一揚:“娜娜,你怎麽來了?”


    肖月娥真沒主意,她迴過頭去看。糟了,郭揚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以他苦練過的抓腕,車轉身,背重重地撞過去,再一個貓身,將肖月娥重重地從他頭頂高高地摔在地板上,一腳踏在她手腕上,將槍踩離了手;再一腳將槍撥開。


    “娘的,跟老子玩,你還是嫩了一點。”郭揚惡狠狠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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