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抽泣著,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她現在非常的無助。


    “不要難過了,我陪你一起迴去,天明一定會沒事的”尉遲隆輕輕的拍了拍顫抖的歐陽,他其實很為林天明高興,有這麽一個在乎他的人。


    “恩恩”


    老爺子看著眼前渾身是泥的歐陽,終於明白愛情有時候可以拯救一個人,不管什麽,起碼歐陽拯救了自己的兒子。


    “你一直和天明住在一起嗎”老爺子第一次有耐心去了解兒子的生活,卻是在這樣的情境中。


    “對不起,我不應該把他帶走,但是我是真心愛他的,我在乎他,我支持他所有的選擇,不滿老爺,我和天明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兩個兒子,對不起,對不起”歐陽說到這裏,不敢再抬頭看著林老爺子,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好,這是今天最好的消息,這件事情平息以後,就迴來住吧”老爺子笑了起來,他想念自己的兒子,想念自己的孫子。


    “真的嗎,你不怪我們嗎,是我們太衝動”歐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眼裏,林老爺子就是無上的權威,不允許任何人的撼動。


    “真的,經曆了這場磨難,我看明白了很多,”老爺子看著歐陽,,在心裏佩服這個弱小的女人,這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冒雨前來解救自己。


    “好了,老爺子你在這好好休息,看看有什麽辦法可以打一個翻身仗,我和歐陽去找天明,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把他帶迴來”尉遲隆擔心著天明,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躺在床上的林天明,他怎麽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要這樣加害林家,不過仔細想想,在爾虞我詐的商界,暗地裏的勾當是很常見的,但是這次這麽張狂的攻擊,肯定早有預謀,能夠對林家了如指掌的人屈指可數,估計林氏集團有了內鬼。


    傷口在隱隱作痛,匆忙包紮的腹部,在慢慢的向外滲血,林天明處在昏迷的狀態中,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歐陽和尉遲隆。


    尉遲隆打量著這個鄉下的小屋,雖然沒有林家的繁華,但是看起來很整潔,也很溫馨,他知道天明在這裏過的一定很開心。那一張張的照片就是證據,釣魚的,放風箏的,種花的,各種各樣的天明,都笑的那麽燦爛。


    “天明,你不要有事,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醫院那條長長的走廊,對於歐陽來說是那麽的漫長,她焦急的跟在醫生的後麵,不停叫著林天明的名字,她特別害怕,天明就這樣睡過去。


    “病人家屬請在外麵等候,小姐,請你到外麵等候”


    “醫生拜托你,請你一定要救救他”歐陽祈求著。


    “放心吧,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


    手術室冰冷的門,緊閉著,歐陽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不敢去想任何的事情。在她的內心世界裏,什麽都已經不再重要,隻有天明的臉龐一遍又一遍的閃過,那些擁擠的影像,讓她喘不過來氣。


    “歐陽,你不要擔心,你要相信天明,他肯定會沒事的”尉遲隆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安慰女人,顯得有些笨拙。


    歐陽沒有迴答,就一直在哭在哭,她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情了。


    “林天明的家屬”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


    “在,我是,我是”歐陽隨意的抹了一把眼淚,就奔了過去。


    “病人沒有傷及到要害,已經處理完畢,失血過多,正在輸血中,一會會被送到病房,快去收拾一下”


    “謝謝醫生,”真是謝天謝地,我的天明沒有事,歐陽的眼淚再一次的掉落下來,但是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是無言的激動。


    尉遲隆也放心了,接下來就要投入到整裝的反擊戰了。


    這場事故,讓林天明和老爺子的關係逐漸破冰,老爺子不在嫌棄歐陽的出身,更不會在故意刁難她,如果歐陽在危險中沒有挺身而出出,林家就已經不在是林家了。


    “爸,今天我去公司上班,你把裁員的名單給我,這件事情要盡快處理,”儂光煥發的林天明,第一次主動要求去公司,老爺子還有些不適應。


    “好,林氏集團是該去好好清理一下蟑螂了,”老爺子把一遝資料放在天明手裏,“好好幹兒子,打他個措手不及”


    “你放心吧,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林天明了,我都已經是兩個兒子的爹了,別老小看我”林家變得其樂融融,小孫子的吵鬧聲,歐陽的嗬斥聲,讓林家充滿了家的味道。


    沒有一個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付出的永遠和得到成不了正比,但是未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隻有埋頭努力才可以無怨無悔,這是林家的人的精神,更是所有人應該明白的道理。


    當日出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林家古老的牆壁上的時候,新的奇點又再一次開始了。


    婚禮的日期一天一天的接近,儂安不禁有些緊張,就這麽把自己嫁了嗎,想想還真是倉促,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認識林驚的,依稀中記得自己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林驚,其實儂安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儂安經曆過很多次手術,這些奇奇怪怪的手術,可以使她減少後遺症,讓她被劇烈撞擊的身體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儂安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台出了故障的機器。因此她總是努力的在手術開始之前對麻醉師微笑一下,因為多虧了他,自己才能夠真的想一架機器一樣沒有痛感。一位她已經熟識的麻醉師跟她說:“我以前在日本留學”她說:“是不是日本人的麻醉技術特別的厲害?”麻醉師總會笑著說:“當然。全都是那些侵略者在咱們中國人身上實驗出來的。”手術室裏的護士全都笑出聲來,她也想笑,但是麻痹的感覺已經來臨,有時她會陷入海水一樣深沉的睡眠裏,那是全麻。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像是靈魂出竅一樣,那是局麻。科學的力量是偉大的,她總是這樣模糊的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在沉睡中,她總是喜歡做夢,那夢像電影一樣在她眼前一遍又一遍的循環播放著。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度假時候的笑聲和陽光,然後就是殘酷的現實,她覺得自己有一種深深地孤獨感,她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她一點也不想感謝那個人,她多麽希望自己也可以死去,那樣就不用忍受這種痛苦,還有失去父母的悲傷。


    疼痛往往在深夜如約而至,就像千絲萬縷的思緒一樣,漸漸的抽空你的忍耐力。儂安第一次發現原來疼痛就像音樂一樣,有些尖銳高亢,有些鈍重低沉,有些來勢洶洶但並沒有殺傷力,有些玩轉柔軟但是餘音繞梁很久不會散去。當好幾種痛苦彼此配合著此起彼伏的地同時發生,那就像一首夏日的協奏曲一樣動聽。


    但是這時候的儂安握緊了拳頭,淚一點一點的從眼角流出來,她對自己笑笑,說:“是不是所有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事物都是這樣的痛苦”。


    那個在自己疼痛難耐的時候都會準時出現在床邊的人是誰,儂安不是很清楚,在治療中,儂安的眼睛有些刺激性失明,醫生決定讓她帶上眼罩好好休養,從此那美麗的世界都在儂安的耳朵裏。當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她就知道她來了,她嚐試過很多次去問他,你是誰。


    他總是簡單的說,我是林驚。儂安很不明白,難道是自己失憶了嗎,好像我不認識這樣一個人。每次儂安因為感染而發燒的時候,林驚寸步不離,一直等到她退燒。


    漸漸的儂安也不想再問了,她覺得太累了,她也在慢慢的習慣有林驚的存在。


    自私一點說,林驚平時比較喜歡儂安忍受痛苦的時候。當然這樣的想法很不道德。但是這些疼痛能讓儂安像個孩子一樣柔弱。


    她像個驚慌的小女孩一樣依賴者林驚,她總是在自己最無法忍受的時候,把手伸向林驚,林驚就這樣緊緊的握著這雙白皙的手,有時候在醫生允許的情況下,林驚會像抱一個嬰兒一樣抱著儂安,他不說話,就是這樣溫暖的抱著她。


    在儂安還不能夠睜眼看見林驚的時候,她總是有些抵觸,她並不像和他有什麽牽扯,畢竟自己不認識他。但是當疼痛襲遍全身的時候,儂安又會主動的去拉林驚的手,來安慰自己。林驚並不介意儂安這樣的行為,他對儂安充滿了耐心。有時候儂安握著林驚的手,她仔細的撫模著手上清晰的紋路,她像個會算命的大師,她想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


    “喝水吧”林驚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就話。


    儂安喜歡聽他說話,就是這句粗聲粗氣的“喝水吧”儂安可以在腦海裏重複無數遍,直到自己厭倦為止。躺在床上的儂安有很多無聊的時間,她不知道應該用這些時間來幹什麽,因為眼睛暫時的障礙,讓她錯失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奧運會。


    當其他的病友在歡唿著中國贏了,或者電視上解說員說著一個扣殺,這些視覺性很強字眼的時候,儂安就會覺得特別的孤單,她漸漸的開始佩服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這是多麽需要勇氣的事情啊。


    沉浸在黑暗中的儂安異常安靜的時候,林驚就會去撫模她的後背,讓她更安心一些。


    在第二次手術結束的時候,醫生說儂安的腿可以向以前一樣完美,不在彎曲了,但是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疼痛。她甚至憤怒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林驚就在這個時候輕輕的搖晃著她,給她哼唱著歌,就在這個時候儂安就會笑起來,她笑林驚的五音不全。


    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她的眼睛都已經習慣了這樣濕潤,出事以來儂安感覺自己已經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有些時候她會在觸感上覺得自己的眼淚已經不再是圓形的了,它們會變成奇怪的形狀就像各個國家的版圖一樣,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拚湊成一個新的國家,那是屬於儂安的國度,隻有她才能看見那五光十色的天空。


    在幾個小時持續的疼痛中,儂安就像個受傷的貓一樣縮在林驚的懷裏,這樣的溫暖可以讓她暫時忘卻一些不快的鎮痛,但是當林驚也無計可施的時候,儂安怯怯的說:“林驚,你可不可以幫我跟醫生說,給我打一針杜冷丁?”


    通常林驚會溫柔的說“不”,但是儂安也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行”,這樣矛盾的兩個人在拌嘴中消磨著時光。每當這個時候,林驚就覺得他們倆已經在一起走完了大半人生。


    在睡夢中驚醒的儂安,大汗淋漓,這麽長時間以來,這種驚醒成了她的習慣,她悄悄的下床來到陽台上,清冷的風很舒服的吹著她,思緒在空中漂浮著。


    其實儂安不知道,每當她睡不著的時候,林驚就這樣注視著她,沒有任何聲音,就是這樣默默的看著她。


    儂安挺好奇,當林驚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裏時,她就微微一下。她覺得自己把林驚想的太美好了,他修長的手指,溫暖的氣息,還有伴隨在衣服上的青草香,不知不覺的就會聯想到金城武。她真的好想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伴隨了自己這麽長時間的人。


    不過更讓儂安好奇的是林驚的身世,因為有一次在輸液室輸液的時候,好多人在議論林驚的名字。


    “是真的嗎,真的是林氏集團的總裁嗎”


    “是,就是那個叫林驚的,還真是長得帥氣”


    “對啊,你看那個姑娘多好的服氣,能夠和林家攀上關係”


    他們討論的林驚,和在自己身邊的林驚一樣嗎,儂安不還意思開口問,有一次儂安問林驚,“你是誰啊,為什麽要來照顧我呢,我們兩個很熟嗎”


    林驚很平淡的說:“我們不熟,但是我是受人之托來照顧你的”


    “受什麽人的囑托,”儂安不禁有些奇怪,自己的父母不幸遇難了,自己唯一的哥哥嗎,那就更不可能了,出事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就沒來看過自己一迴,儂家沒有什麽知心的親戚。


    “這些你就不用問了,我是不會害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娶你為妻”


    儂安驚呆了,這麽一句浪漫沉重的話,在林驚嘴裏說出來怎麽會這樣的平靜,就像那種不得不接受的宿命一樣,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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