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客氣地搶過他手裏的酒瓶,替自己滿上一杯,仰頭灌了起來,這樣肆意的醉,才能讓人暫時忘卻沙漠版無垠的痛苦。


    不過,這兩個沉溺在悲傷中的人似乎忘記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去尋鬱小北的屍體,他們甚至膽怯得沒有辦法再一次地去參加她的葬禮,如果他們知道此刻鬱小北正好好地待在c市的一間公寓裏吃著蘑菇湯拌飯的話,會不會被自己的行為氣的吐血呢?


    “嗯,真好吃。”鬱小北舔舔唇角參與的迷離,滿足地拍拍肚子,對鬱以航說,“哥,還是你做的飯最好吃。”


    鬱以航寵溺地默默她的腦袋,“是你懶得做吧。”


    “被拆穿了。”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地起身收拾盤子,假死之後,文森特榜忙將她的一提弄迴到這裏,偶母艦他悲痛欲絕,也沒有阻止他,也就是虧得這樣,鬱小北才得以逃脫。


    不過,文母那樣精明的人,肯定還是會安排人來調查的,所以這一個月她都躲在這裏,不敢出去。


    等風聲過去了,再迴去找蘇莫也不遲。


    “哥,這麽晚了,快迴家去吧,不然開車不安全。”鬱小北看了看牆上的鍾,提醒道。


    “可是你,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鬱以航又企圖想要借口留下來,不過還是被鬱小北無情地趕走了。


    “好了,我一個人真的沒事,倒是每天都麻煩哥哥你過來。”


    “你是我妹妹,我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鬱以航見她堅持的模樣,便也不強求,“好吧,那我走了,你一個人記得把門鎖好。”


    “知道了,哥哥還真是囉嗦,路上小心。”


    門關上後,屋子裏又陷入了無邊的寂靜,宛若墳墓一般,令人窒息。


    她靠著們,麵對空蕩蕩的屋子,隻想要馬上迴到蘇莫的身邊,想念他裂錦般的長發和那晶紫色的眼睛。


    “莫,我很快就來找你了。”他微微一笑,伸手捂住自己漲的滿滿的胸口,很快,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莫色是因為蘇莫的撒手不管而變得有些混亂,白露心裏難過,但是這些事上卻還是能夠處理得僅僅有條,很快,她儼然變成了莫色的女主人。


    不僅如此,蘇家兩個男人終日醉酒於莫色,別墅裏的事也無人管理,所以白露自然而然地管理起了蘇家的事。


    於是,當新來的人告訴她一個自稱是鬱小北的女人找來的時候,白露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把人給我攔住。”她擰著眉吩咐道,“還有,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對方雖然點頭哈腰地答應了,但是白露還是不放心,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她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冰冷,伸手在對方的脖子上輕輕一抹,那人應聲倒地。


    麵色煞白地走出莫色,白露竟然真的瞧見了活生生的鬱小北,她顫抖著唇,指著她問,“你還活著?”


    “自然。”麵對情敵,鬱小北無論如何也給補了好臉色。


    “你為什麽還要迴來??你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白露霎時間變得有些失控,“我好不容易才可以有機會重新站在他的身邊,可是你為什麽就迴來了???”


    鬱小北皺眉,“他本來就不屬於你,你又何必總是糾纏著不放呢?”


    “笑話不屬於難道屬於你?”白露露出陰測測的笑,“我和莫有孩子,可是你呢?男人最後還是會估計自己的骨肉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他雖然還沒有和我結婚,不過,你問問莫色的人,問問別墅的人,誰不知道我和莫的關係?”


    “關係……”鬱小北凝眉,方才她去皇倫別墅找人,卻意外地發現別墅的仆人全部都被換了,問了蘇莫的取出,他們隻說在————莫色酒吧,在女主人那!


    她猛然抬起臉,方才急急忙忙地尋來,竟然忽略了這樣大的一個問題,而且,她匆忙間的的確確是在別墅裏瞧見了那個孩子,紫色的眼眸毫無波瀾地遠遠地望著她。


    各種念頭在腦子裏閃爍著,鬱小北極力地想要擺脫這種困境,她怎麽可以聽信情敵的片麵之詞而去懷疑蘇莫呢?


    “不管你怎麽說,我隻要見到蘇莫便好。


    ”她繃著唇,用堅決的語氣說道。


    白露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便是濃鬱的殺意,她冷笑著勾起唇:“好啊,就讓你見見他。”


    原以為她會多加阻攔,但是她竟然這般好說話地就將她帶進去了,下午的時候,酒吧還未開門營業,因為裏麵很安靜,也很昏暗。


    鬱小北走在她身後,一直跟著上了二樓走廊的最深處——


    陰暗的走廊,充斥著晦澀的氣息。白露在一間包房門口停下,頓了頓,推開了門。


    一股濃重的酒氣迎麵撲來,夾雜著嗆人的煙味,鬱小北捂了捂鼻子,探身進去,昏暗的壁燈下,兩個男人倒在沙發上,臉上滿是醉態。


    蘇莫裂錦般的長發上還黏著血,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幹淨得纖塵不染的白衣男子,身上血跡斑斑,麵頰也髒了。


    鬱小北心疼不已,走近他,伸手撫摸他緊皺的眉:“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哼,都是因為你。”白露抱著胳膊冷硬地說,“他原本生活得好好的,自從你闖進他的生活之後,他便徹底變了,原本我以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事能夠打倒他,可是,他現在徹底變成廢人了你知道嗎?”


    “現在我迴來了,他會好起來。”鬱小北打斷她的話,不給她絲毫挑撥的機會。


    白露卻是沉默了,靜靜地看著她替他擦拭臉頰上的血跡,忽然,在鬱小北麵前直直地跪了下來。


    鬱小北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鬆開蘇莫,她錯愕地問:“你這是做什麽?”


    白露全然沒了方才的囂張,反倒是露出了哀傷的表情:“算我求你了好不好?離開他。你這次迴來,你能保證以後都能呆在他身邊嗎?文家的人會放過你嗎?就是因為你,他才總是處於危險和痛苦之中啊”


    方才還欣喜若狂的鬱小北忽然怔住,她隻急著要迴來找他,卻沒有考慮這些。猶豫了一下,咬咬唇說:“文家的人以為我已經死了,所以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白露不得不感歎她的單純,“文家在這裏部下了無數眼線,你以為,你逃得掉?隻要你呆在他身邊,無論是你還是他,都會多一分危險。”


    鬱小北的眸子閃了閃,似是被說動,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地說:“我可以躲在暗處。”


    “躲?”白露搖搖頭,“你知道方才我為什麽將你帶進來嗎?莫色和皇倫別墅都被文氏的人監視著,如果不帶你進來,你在門外鬧事的話,恐怕立刻就會被文氏的人抓走了。”


    鬱小北瞪大眼睛,想了想,匆忙說:“可是,文家所有的人都是親眼看到了我的屍體,到時候我隻說我是長得像愛瑪齊娜的人,他們還能怎麽樣?”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逃迴來的,我隻知道,你會給莫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和痛苦”白露顫抖著肩膀,“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害怕,害怕你又迴來了,害怕你打破這樣的平靜如果你不出現,莫的悲傷過去之後,會越發的專注,他會變成以前那個無堅不摧的人,不會再有文氏無止境的追捕,這些,你都明白嗎?”


    鬱小北微退一步,咬著唇,側臉看一眼熟睡在沙發上的蘇莫,又看一眼橫在一旁蜷縮著身體的蘇夜,隻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白露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蘇夜安靜地蜷縮在那裏,麵頰上是被酒暈染的紅。這樣好的一個男人,卻因為鬱小北弄得不死不活,她不經惋惜地說:“蘇夜因為你,也變成了這般摸樣,鬱小北,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就是個禍害,隻有你遠離了他們,他們才能夠幸福”


    鬱小北的心猛然縮緊,她不認同地搖搖頭,反駁道:“不,是因為我死了,他們才會痛苦,如果我迴來了,他們就不會這樣了。”


    “是麽?”白露低眉,繼續說,“他們之中,無論你選擇了誰,另一個都會痛苦。”


    “我隻選擇我愛的。”鬱小北強迫自己狠下心來,“不愛就是不愛,如果因為同情勉強和他在一起,我那隻不過是對蘇夜的侮辱。”


    “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不過是個自私鬼罷了。”白露雖然跪著,但是氣勢卻好不輸給站著的她,“你為了自己的幸福無視你所帶給別人的痛苦,鬱小北,因為你的自私,已經傷害了太多的人,到現在,你竟還理直氣壯地打著真愛的旗子來給自己辯護。我真的,很瞧不起你。”


    心思單純的鬱小北哪裏是她的對手,在她咄咄逼人的話語麵前,逐漸動搖了最初的立場,帶著自我懷疑的語氣,問:“那我應該怎麽做?你說啊。”


    “很簡單,離開他們”白露言簡意賅。


    “這怎麽可以。”鬱小北扭頭伏在蘇莫的麵前,深情地凝視著他的麵容,喃喃自語著,“這怎麽可以……”


    她所有的努力隻是為了和蘇莫在一起,可是到頭來卻要讓她離開他,她怎麽做得到


    “沒有他,我會死掉”她癡癡地用手指勾勒著他的輪廓,“沒有我,他也會死掉。”


    “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白露猛然站起身來,一片陰影投射下來,逆光中,她的麵容晦澀不清,“沒有誰離不開誰,更何況,跟你在一起,他才會死掉吧。你好好迴想迴想,你給過他什麽?除了麻煩的痛苦,你什麽都給不了。”


    順著她的話細細思索,鬱小北感覺她的確是什麽都給不了他,隻是讓他不斷地因為她而去殺戮。


    見到愛人的喜悅感瞬間消散,她捏緊了拳,隻覺得如置冰窟,肩膀也劇烈顫抖起來。


    猶豫了好久,她才起身,眨一眨酸澀的眼睛:“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白露眼底閃過一絲欣喜,這麽容易,就妥協了?


    ——果然還是單純的人好打發。


    望著鬱小北失魂落魄的背影,白露隻覺得懸在半空的心,瞬間就放下了,真好,再沒有人和她搶莫了……


    出了莫色,鬱小北隻覺得渾身冰冷,秋日的風無情地拉扯她的長發,遮住她快要溢出淚來的眼。


    費盡力氣逃迴來,卻隻不過是給他重新帶來災難罷了,這樣,還有什麽意義?


    如果為了在一起,而以付出他性命為代價的話,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扶著牆站了一會兒,鬱小北才勉強能夠有力氣繼續走下去,她幾乎是用逃跑的姿態離開了s市。她要逃迴哥哥身邊,她要逃迴那個養育她十幾年的c市。


    她要做迴以前那個鬱小北


    望著飛機下空的雲層,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她愛他,用整個生命來愛他,那是她最初的愛,不會因為時間,不會因為空間,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


    隻是——蘇莫,再見了,你要好好的,就當我,已經去了天國吧……


    下機之後,她沒有立刻迴家,而是又迴去了原來與蘇莫去過的地方,每一處,都有一段記憶。


    最終,她停在一條頗有藝術風格的小路前,一家咖啡廳門口正貼著轉讓的公告。


    她走過去,對著店裏的女老板微微一笑,問:“請問,這家咖啡廳可以轉手賣給我嗎?”


    “當然可以。”那是個同幾年前的她一樣年紀的少女,明媚中帶著青春的氣息,可是,也就是這短短的幾年,她便感覺已經度過了半個世紀。


    辦理了轉讓手續,鬱小北便開始了她咖啡廳老板的生涯,店麵原本的名字是粉紅情緣,很大眾也很通俗的名字,她想了想,換做了一個包含思念與愛戀的名字——千莫亦樂。


    大概,沒有人能猜測出其中的寓意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鬱小北開始投入咖啡廳老板的工作之中,她將咖啡店裝飾成歐式風格,頗具情調,每一道甜點和每一種自製飲品都被她安上了一個漂亮的名字。


    很快,千莫亦樂就變成了情侶們最愛去的地方,不僅因為裝飾得浪漫,而且食物精美而可口。


    原本隻是為了讓自己做點事以此忘卻心底傷痛的鬱小北徹底變成了大忙人。每天在咖啡廳裏忙得焦頭爛額,不過這樣也好,她也無需去想那些刺痛心髒的事了。


    隻是,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她總是從華美的夢境裏流著淚醒來,望著天花板,感受著深秋的寒冷。


    不過,午夜夢迴是一迴事,人前人後還是得做出堅強快樂的樣子,她不想讓哥哥和爸爸媽媽為她擔心。


    所以,每天都揚起完美的微笑,麵對每一個來千莫亦樂光臨的客人。


    隻是這一天,當她和店裏的店員們打了招唿,正準備迴家的時候,卻忽然在門口聽見了熟悉而歡喜的聲音,嚇她一大跳——“鬱小北是你嗎?”——


    “班長?”鬱小北有些不確定地問,眼前這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真的是當初那個好心的班長?


    “嗯,是我。


    ”李默和身旁的同伴打了招唿,便主動將鬱小北手裏的袋子提起,“你要去哪兒?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我家離這裏很近的,一會兒就到了。”她微笑著拒絕,企圖將袋子從他手裏拿迴來。


    誰知,李默卻不動聲色地向前移了步子,很自然地說:“走吧。”


    鬱小北不好再推辭,隻好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李默踩下了油門,開始老同學之間的閑談:“話說,你這些年去了哪兒?上次去參加你的葬禮,還以為你真的……”


    “啊,那隻是個意外。”她打斷他,並不想多透露什麽。


    “嗯,那麽,你現在和你老公還好?我上次看報紙上說你們離婚了。”


    “離婚了。”她垂下眼,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岔開說,“你呢?還好嗎?”。


    “還好。”李默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把陸言彬的事告訴她,於是試探著問,“你現在還和陸言彬聯係嗎?”。


    “陸言彬?”鬱小北恍惚地聽著這個遙遠得有些陌生的名字,“沒有了,很久沒有聯係了。”


    李默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了:“你都沒有試著和他聯係聯係?雖然分開了,但是畢竟,以前在一起那麽多年,最差,也是老同學啊。”


    “嗯,有機會的話,我會約他出來聚聚的。”鬱小北的態度讓李默很是著急,雖然喜歡過她,但那是曾經了,現在看到陸言彬那副模樣,作為老同學,他還是希望他能夠好起來,而鬱小北也許是最好的良藥。


    “我就直接給你說了吧。”李默一臉嚴肅地轉過臉來,“陸言彬住進了精神病院。”


    “你,說什麽?”冷不丁聽聞這樣一個消息,鬱小北有些驚恐地張大了眼,“這不可能!”


    “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李默的車在紅燈口停下,“當初大家都以為你死了,陸言彬忽然就崩潰了,企圖自殺,他**媽沒辦法,隻好送他去醫院了。”


    “可是,後來媒體有報道,我並沒有死啊。”鬱小北的心不安地跳動著。


    “我知道,醫生也拿這些消息給他看過,可是,他不相信,他覺得是為了讓他安心而做出的假報道,病情加速惡化著,我前段時間去看他,唉,他那副模樣,真的是……”李默惋惜地搖頭,那樣一表人才,前途無量的人,怎麽就變成了那副模樣。


    “帶我去見他”鬱小北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得渾身顫抖,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李默靜默半晌,前方的紅燈變成了綠色,他一踩油門,同時對鬱小北說:“那好,我帶你去。”


    車在醫院門前停下,鬱小北幾乎是疾步奔進醫院,李默見她著急的樣子,便也快步追了上去,帶著她去到了陸言彬的病房——


    因為是精神病人,所以要探望陸言彬,還是費了些時間,但是,當鬱小北走進陸言彬所在的那間病房後,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麵色蒼白,甚至是瘦削得可怕的男人,真的是當初那個溫柔紳士的陸言彬嗎?


    房裏的陸母見到她,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退出房去,給他們兩人留下一點空間。


    陸言彬的嘴動了動,愣愣地看著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全然不敢輕易相信自己所見,好半天才吐出他心心念念的名字:“小北?”


    鬱小北看著他蒼白的臉和凹陷的眼眶,情不自禁地哽咽了,此時此刻站在這裏,她隻覺得感慨萬千:“你為什麽會”


    他以為是自己的模樣嚇著了她,慌忙扭頭,不讓她麵對他醜陋的臉:“我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


    “是因為我嗎?”。她顫抖地問。


    陸言彬卻滿口否決:“怎麽會小北你別亂攬責任我說了,我就是迫於工作壓力才變成這樣的,你看我現在,已經快要好了,很快就會出去了。”


    “你一點都不擅長撒謊。”鬱小北瞪他,眼眶發紅。


    陸言彬覺得狼狽,便轉移了話題,喉中全是晦澀的茫然:“你,當初沒有死?”


    “是,沒死。”她撲閃著睫毛,這句話無疑又將她拉迴那段刻意遺忘的迴憶中去,沒死又能如何?縱然活著,卻再感覺不到愛人唇瓣的溫度,再無法與他去實現那些約定的夢。


    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鬱小北勸說著:“我沒有死,所以,你好好治療,早些出去。”


    “出去了,我還有追求你的機會嗎?”。陸言彬忽然轉過臉來,認真地問著。


    她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麽問,一時無話。


    陸言彬以為她是默認了,便有些急促地說:“小北,那你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出去,到時候我給你我當初承諾的一切”


    “別說了。”她打斷他,“陸言彬,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至於那些承諾,就忘了吧。”


    “怎麽可能忘”陸言彬有些激動,額角明顯到可以一眼看清的青筋忽然爆起,他企圖掙脫束縛,到她身邊來,原本柔和的聲音也突然間變得狂暴起來,“當初我承諾過娶你,給你一個家,寵你愛你,保護你,可是為什麽你不等我?等我羽翼豐滿的時候,我就會擺脫家裏的束縛,我就能娶你了你為什麽不要了?為什麽為什麽”


    鬱小北被他的樣子嚇得後退兩步,還未來得及張口說話,身後就湧上來一堆護士,一邊按住陸言彬給他打鎮定劑,一邊催著鬱小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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