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衝她輕輕一笑,隨即收斂了麵上的柔和,眸色一沉,對文森特派來的人冷喝道:“迴去告訴文森特,她是不會去的。”


    文森特派來的人斜睨蘇莫一眼,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語調:“那可真是不好意思,那盤錄像帶,伯爵說不介意和全世界的人分享。”


    “他就隻會拿這個做威脅的籌碼”蘇莫氣得臉色鐵青,他早就料到文森特不是這麽輕易就會放手的人。


    想了想,他眯起眼說:“她去可以,不過我要陪著她去。”


    對方對視了一眼,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自己開車。”蘇莫抿著唇,示意手下們也跟上,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文氏進發。


    鬱小北神色慌張地坐在副駕駛上,不知道文森特又會玩什麽花樣,心裏正混亂著,蘇莫空出一隻手來握住她:“別怕。”


    鬱小北浮躁的心安定了下來,隻有他在身邊,一切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她知道,蘇莫拚死也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車在文氏門前停下,蘇莫牽著鬱小北的手踏進這幢被陽光照射得流光溢彩的大廈,他握得很緊,像是握著自己的生命,怕一不小心就丟掉了。


    乘電梯上了頂層,文森特已經在偌大的會客廳的等著他們了。目光在兩人緊握的手上停留了半晌,若無其事地命人給他們端來飲品,又揮手讓其他人全部都出去。


    蘇莫見狀,他的人留在這裏也不太像話,便也叫他們出去了。


    一時間,會客廳裏就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鬱小北打破沉默,率先道:“文森特,你還要怎樣?那天不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嗎?”


    “我覺得,說得還不夠清楚。”文森特挑眉,無視蘇莫的存在,目不斜視地看著鬱小北發話,“那天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還是不能明白,今天找你來,就是要你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嗬。”蘇莫發出一聲冷笑,“你貴為伯爵,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別人來給你解決,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文森特緊繃著臉,並不看他,目光依舊停留在鬱小北的麵容上,薄唇吐出一句讓人錯愕到極致的話:“和我約會。”


    “你說什麽?”鬱小北的耳邊嗡嗡作響,疑似沒有聽清。


    文森特優雅地交疊著修長的雙腿,縱使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裏,他也周身清爽得宛若拂麵的春風:“我說,從今天開始,和我約會。”


    “你做夢”蘇莫暴躁地起身,一拍桌,尊貴堅硬的木製桌便被他擊成了碎片,塵埃中,他的額角青筋暴起,他狂怒的眼神仿佛要將文森特活生生地撕成碎片。


    文森特也站起身,他並不如蘇莫般將怒氣肆意地宣泄出來,但是從他冰藍色的眸子中還是能看出他此刻隱忍的怒意。


    “我不知道你千方百計地對付我究竟為了什麽,但是文森特,我那天不是已經求過你了嗎?你想要什麽就直說,不要這樣三番五次地糾纏不清。”鬱小北怕兩人打起來,便起身插在兩人之間,用身體護住蘇莫。


    “和我約會。”不苟言笑的文森特依舊重複著這句話。


    鬱小北無語地看著他,無奈地問:“好吧,就算我和你約會了,然後呢?是不是和你約會後你就會放過我?”


    “也許。”文森特的藍眸微微變暖,方才冰一樣的氣流也漸漸斂去。


    “錄像帶呢?”鬱小北麵對這樣精明的人,自然也變得精明了,有那樣的東西在他手上,她顯得非常被動。


    “如果你配合我,我自然會把它還給你。”文森特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這樣模棱兩可的迴答讓人心裏冒火。


    蘇莫拽住鬱小北的手就想走:“我們走,錄像帶的事交給我。”


    文森特見狀冷哼一聲,打破他所有可笑的幻想:“要拿錄像帶,叫蘇小北親自來拿,別的人,我是不會給的。”


    言下之意便是,唯有鬱小北乖乖聽他的話,他才會視心情決定什麽時候把錄像帶給她,或者,也許根本就不會給她。


    還真是精明得像隻狐狸


    鬱小北在心裏罵著,不過她也不是沒和容岩私下裏討論過這件事,原本以為文森特會因為驕傲而放過她,不過現在看來,那是沒可能的了,那麽,也就怨不得她了。


    “好,我答應你。”鬱小北篤定的語氣讓蘇莫心裏一驚,緊接著便是如火焰般燎原的怒氣,他扳過她的身子,怒喝道:“你瘋了”


    “沒有,莫,這件事就讓我和他來解決吧。”鬱小北朝他使著眼色,也不管對方有沒有了解到,迴過頭來對文森特說,“那麽,伯爵總允許我迴去裝扮一下吧,晚餐的時候你來接我吧。”


    對於她的爽快,文森特雖然有些懷疑,不過一切都照著他的意思來做,他便也就由著她去,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是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掌心的。


    得到文森特的首肯,鬱小北這才鬆了口氣,拖著蘇莫一路出了大廈,等上了車才捧起他的臉,在他的麵頰上落下一個吻,安撫著說:“好了,不要生氣了,對策我和容岩都已經想好了,隻是沒和你說而已,你就不要擔心了。”


    蘇莫冷著一張臉,並沒有因為她的主動獻吻而緩和:“他的餿主意也能聽?”


    “這你就不要管了。”鬱小北狡黠地眨眨眼,具體方法她可不能告訴他,不然非被他剝了皮不可。


    開車迴了別墅,鬱小北一進門便拽了容岩往她的房裏去,確定蘇莫和蘇夜都沒有上來偷聽後,她才嚴肅地對容岩說:“看來,我們要繼續實行計劃二了。”


    “什麽?那個混蛋還是不肯放過你嗎?”容岩摸摸下巴,不爽地說,“既然他要往火坑裏跳,就怪不得小爺我心狠手辣了。


    ”


    鬱小北被他的樣子逗笑,不過此刻她沒有心思開玩笑,便肅整了容顏,道:“那個藥,你快給我。”


    “哦,在這兒呢。”容岩從褲兜裏掏出兩個小巧的瓶子,收斂了平日的不正經,“解藥你先吃下去,,記得把藥塗在嘴唇上,如果那個色狼要吻你的話,那他事後便會知道代價有多麽沉重,如果他沒有色心大發的話,那今晚他便逃過一劫。”


    鬱小北咽下解藥後,便把另一個小瓶子收好,拍拍容岩的肩膀:“下麵的事,就辛苦你了。”


    他抱著胳膊斜靠在牆上,咧出一個自信又瀟灑的笑容:“我辦事你放心。”


    容岩出去後,鬱小北便在櫃子裏的一大堆衣服裏翻找起來,文森特今晚想必是要帶她去吃西餐聽音樂會什麽的,這些無聊的事她尤其反感。


    換上了一條黑色單肩連衣裙,誘人的鎖骨和半透明的裙擺給人無限的遐想,特意給自己化了一個迷人的妝,紅色的口紅勾勒出性感的唇線,她怔怔地望著鏡子裏美得宛若暗夜精靈的女人,良久才歎口氣——這樣美的妝容,卻是為著不相幹的人而畫。


    將所有必備的東西塞進手袋裏,她深吸一口氣,迎接今晚的戰鬥。


    走下樓梯的一瞬間,大廳裏互相爭執著的男人紛紛沒了聲音,容岩率先反應過來,嘖嘖稱讚:“我們的小北打扮出來真是太美了”


    鬱小北麵上一紅,瞪他一眼。


    蘇莫先是驚豔,隨即便是更加的不放心,把這樣美豔的小北送到文森特那個混蛋身邊去,豈不是要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於是先前和容岩爭吵的焦點便又冒了出來:“不行不能讓小北去”


    容岩不悅地癟嘴:“那你說怎麽辦?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一想到鬱小北被文森特那雙色迷迷的眼睛打量他就恨不得衝過去一槍斃了他,但是——


    “如果你不讓她去的話,明天那個錄像帶也許就會被公之於眾。”容岩在一旁涼涼地說。


    鬱小北知道他的擔憂,便扶著把手走下來,徑直走到他麵前,環抱住他的腰,精致的臉龐貼在他的胸口上,強而有力的心跳在耳邊重重迴響著:“莫,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伸出手放在她的頭頂,暖意自掌心傳遞,他一用力將她攥進懷裏。


    “再說,有你在外麵做後援,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有事的。”她閉了閉眼,沉醉在他淡雅的玫瑰香中。


    蘇夜在一旁看著兩人深情依偎,心裏不是不難受,但是更多的是擔憂,等到鬱小北從蘇莫的懷裏離開後,他才酸澀著開口:“你,一切小心。”


    “嗯,我會的。”衝他點點頭,鬱小北沒有猶豫地向外走去。


    隻不過,她似乎猜錯了,文森特並沒有無趣到帶她去吃西餐,而是直接將她帶去了家中。


    在看到那幢熟悉的別墅時,鬱小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外麵實施計劃的話勝算的可能要大得多,但是現在卻是到了他的賊窩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很想迴頭去看看蘇莫的人有沒有跟上來,卻又怕被人發現,隻能忐忑地走進文森特的別墅。


    被傭人帶到了餐廳,卻意外的發現,偌大的空間裏,隻燃著兩支金色的蠟燭,燭光將昏暗的餐廳點亮,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安靜地擴散著。


    仆人將她送到後便離開了,甚至體貼地關上了門,好方便他們的主人對她為所欲為。


    鬱小北頓時僵硬了。


    “坐。”文森特的麵容在燭光下明明滅滅,顯得那般不真實,卻更襯出他的英俊。


    咬咬牙,鬱小北挪到了他的對麵坐下,不知道他從哪裏招來的這個小餐桌,兩人的距離此刻近得讓她想逃。


    不過文森特卻十分好心情地打量著她,末了勾出一個笑容,又驚得鬱小北差點沒把眼珠子給掉出來:“你今晚,很美。”


    鬱小北低下頭,不想與他迷人的藍眼睛對視。


    文森特也不強迫,拿起刀叉聲音已經毫無波瀾:“用餐吧。”


    鬱小北懷疑地看著麵前的雞排,如果他又給她下藥,那豈不是又著了他的道嗎?


    察覺到她的異樣,文森特不悅地將她的那一份和自己的那份交換:“我與你約會,便不會用那些下九流的手段。”


    “你也知道自己曾經下九流?”她嘲諷地迴擊。


    文森特的目光又森冷了一分,方才的溫情蕩然無存,他眯起危險的眼,起身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形給人無形的壓迫感,鬱小北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他俯身,唿吸打在她的臉上,曖昧的燭光將她襯得風華絕代,美得讓人心醉。


    他一俯身,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下來,鬱小北被迫承受著他的炙熱,不過心裏卻是完全地鬆懈下來,他上鉤了,徹底上鉤了。


    就在他打算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腹部忽然一陣絞痛,文森特離開她的唇,聲線近乎狂暴:“你做了什麽?”


    鬱小北勾起唇角,她的唇被他吻得微腫,卻飽滿得更加誘人:“是你自己要來吻我的,罌粟很美,但卻是致命的毒藥,我想這個道理,伯爵應該懂吧?”


    文森特盯著她嬌豔的紅唇,血氣湧上胸口,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暈厥過去


    “嘖嘖,這混蛋的身材還真是頂級幫”容岩看著手術台上被剝光的男人,用手術刀在他身上拍來拍去。


    “喂拜托你至少用快布把他遮一下吧”鬱小北受不了地扯過白色被單將文森特的身體蓋住。


    容岩聳聳肩,看向鬱小北身後的兩個男人:“喏,現在我們要怎麽懲罰這個混蛋呢?”


    “把他弄醒。”蘇莫神色淡漠地看著手術台上的男人,這麽些日子他文森特所做的一切都讓他恨不得親自將他捉到鬱小北的麵前慢慢折磨,現在總算是逮住了他。


    “ok。”容岩將纖細冰冷的針頭戳進了他的血管裏,沒過多久,文森特便睜開了冰藍色的眼,在看到刺眼的燈光後,忍不住又閉了閉,花了半分鍾時候了解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後,文森特忍不住抬起眼,狠狠地瞪向鬱小北——她又一次地利用了他的信任


    鬱小北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本能地躲到了蘇莫的背後去。


    “被小爺綁著的感覺很好吧?”容岩一把扯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單,還用手術刀在他的胯下拍了拍,強烈的屈辱感讓文森特紅了眼眶,他用嗜血的眼神瞪著容岩:“滾”


    話音剛落,蘇莫一個耳光便落了下來,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搞清楚你現在的狀況,文森特。”


    他打得很用力,文森特的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給他打一針。”蘇莫開口道,隨即從袖子裏抽出一根帶刺的皮鞭,塞進鬱小北手裏,“小北,你親自來。”


    容岩會意地將藥灌進了他的血管,一邊推著針管,一邊得意地說:“這一針下去,我隻要輕輕地觸碰你一下,你都會痛不欲生。”


    鬱小北低頭看著手裏的鞭子,聽見容岩的話,心裏一顫,有些害怕地想把鞭子遞迴到蘇莫的手中,對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又伸手按住了她:“小北,想想他當初對你做過什麽,對敵人殘忍,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抬頭望向他的眼,那雙紫色的眼裏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她看了看手術台上的文森特,對他說:“你們都出去好不好?”


    “好。”迴頭看了一眼被綁得死死的文森特,蘇莫點頭同意,“我們就在外麵,有什麽事就叫我們。”


    “嗯。”她應了一聲,那三個男人便依次出去了,容岩還很不開心地嘟嘟嘴說:“小北真是不夠意思,這麽好的場麵也不要我看。”


    “少囉嗦”蘇夜拉了他一把,順勢把門也關上了。


    手術室裏頃刻間便安靜下來了,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鬱小北咽了咽口水,喉間幹澀得厲害,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拿著鞭子的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文森特見狀輕笑出聲,笑裏帶著嘲諷:“不是恨我嗎?你這副樣子要怎麽報複我?”


    她不悅地攥緊了手裏的鞭子,狠下心來往他身上招唿,霎時間,一道血痕將在文森特光潔的胸口染紅,他痛得悶哼一聲,痛楚因為藥物擴大了千萬倍,以水流的速度在全身擴散。


    鬱小北看著他身上的血痕,有些傻眼地僵住原處,手裏的鞭子也幾乎拿不住。


    文森特緩過氣來,見她愣在原處,又故意譏諷道:“就這麽一下?”


    鬱小北不服氣地又衝他身上招唿,文森特痛得眼前發黑,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地說:“打有種你就打想想你曾經在我身下像母狗一樣地叫過,這些根本不算什麽”


    這句話掀開了她心裏的疤,鬱小北心裏的那一點點負罪感也煙消雲散,她咬著牙用力揮動著鞭子,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會變得如此殘忍嗜血。


    等她迴過神來,才發現,文森特被她打得血肉模糊,身上的傷口縱橫交錯,血幾乎染紅了整個床單。


    她唿吸一滯,手裏的鞭子應聲而落。


    文森特因為失血過多,唇瓣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但因為容岩的藥,他的意識卻清醒得要命,身上的每一處痛楚都在高亢地叫囂著,這種痛苦非常人能夠忍受。


    “蘇小北”他虛弱的聲音在手術室裏迴蕩,“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和我約會不好嗎?”


    她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說不出話,濃重的腥味在鼻息間蔓延,她顫抖的手捂住嘴,逃也似的衝出了手術室。


    “怎麽了?”等在門外的三個男人見她麵色蒼白地衝了出來,都嚇了一跳。


    蘇莫捧起她的臉,擔憂地問:“出了什麽事?”


    她的恐慌在瞬間找到了釋放的地方,眼淚簌簌滑落,濕了蘇莫的指,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好多血,我,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原來是這個


    三個人鬆了口氣,蘇莫安撫著將她摟進懷裏,命人送來一杯熱茶,喂她喝下後,見她麵色稍微紅潤了些,後悔不該讓她去教訓文森特,便吻了吻她的眼睛:“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去的。我以為,讓你發泄一下會比較好,結果都是我的錯,小北。”


    鬱小北搖搖頭,失神地看向手術室的門,她不敢再進去了,便稱太累了,借故迴房間休息。


    蘇莫要陪她,卻被她推開了,他還要上前,容岩從身後拉住了他:“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別去打擾他,我們繼續我們的事。”


    蘇莫深深地望了鬱小北的背影一眼,便跟著容岩他們進了手術室。


    關上門,這裏便成了人間地獄


    文森特抬眼瞧見他們三人,抿著唇別開了臉。


    容岩瞧見他胸口的傷痕,譏諷道:“怎麽樣?沒有讓你失望吧,是不是痛得很享受?”


    文森特沒有看他,而是將視線移向了蘇莫:“你要什麽?”


    蘇莫彎彎唇角,吐出一句話:“我要搞垮文氏,我要——殺了你。”


    “嗬。”文森特冷笑一聲,“你以為,抓了我就能夠搞垮文氏,那未免太簡單”


    “如果沒有他的話,我也會這麽想。”蘇莫看一眼容岩,對方了然一笑,給手術台上的人解釋道:“你難道不知道中國古代一種叫做易容術的東西嗎?隻要我給他易了容,毀掉文氏易如反掌。”


    文森特的心瞬間沉到穀底。


    “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幹正事吧。”蘇夜提醒道,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文森特哭著求饒的樣子了。


    蘇莫的眼在他身上遊移了片刻,最終停在了他的腿上,蘇夜心領神會地說:“不如先廢了他的腿。”


    手術室裏一片肅殺的氣息,而此刻,樓下的房裏,鬱小北窩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不住地浮現出文森特的臉,他失望而心痛的眼神,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神?明明是他,明明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把她抓去歐洲,不應該折磨她,不應該在她迴國之後還糾纏不清,不應該對她做那樣過分的事


    她恨他恨得要命,可是為什麽卻下不了手去殺他?甚至在看見他滿身的傷之後還會落荒而逃


    想來想去,她一掀薄被,從床上翻身而下,光著腳一路上了四樓,走廊裏很安靜,為了方便他們折磨文森特,所有的仆人都被屏退了,鬱小北走在柔軟的地毯上,心裏卻在發怵,因為她隱約聽見手術室裏傳來的淒厲叫聲。


    那是文森特的聲音


    她沒有多想,推門便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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