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提高了警惕,先把報紙揣進了懷裏,然後從倉庫中翻出了一把獵槍,在院子外的四周轉悠了一圈。


    在確定周圍這迴沒有可疑人物的情況下,我這才放心的迴到院子裏,在經過那兩口棺材的時候,我蹲在地上翻找著那根毒針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


    我展開泛黃的剪報一看,都是一些關於我們村的新聞報導,總共有六七篇,年代各不相同。


    九七年八月,上麵派遣專門小組來我們村搞水資源調查,可後來包括組長在內的七名成員全部莫名其妙的淹死了。


    同年十月,某電視台欄目組準備去陰河鬼洞拍攝解密節目,可出發當晚所有成員全部離奇失蹤,隻有司機活了下來,但迴到家沒幾天便上吊自殺了。


    九七年……那不就是我爺和我爹離奇死亡的那年嗎?難道他們的死和這兩起古怪事件有關?


    我又翻了翻另外幾張剪報,也都是類似的內容,什麽在村子建廠,可後來建材和工人都被河水衝走之類的離奇事件,並且卷入事件的所有人都無一幸存……


    我眉頭緊皺躺在了床上,恐怕現在再多給我幾個腦子,也無法把這些支離破碎的線索串成一線。


    我閉上眼,滿腦子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逝去的親人、河麵詭異的紅衣女人、還有偷走我奶奶屍體的黑影。


    黑影……我突然覺得這個黑影的身高體型很像村裏的某一個人!


    我來到他家,悄悄潛入了一片漆黑的屋裏,用獵槍對準了他的腦袋,冷冷的說:“強子,我來了,怎麽沒看到你給我準備的好酒好菜?”


    “什麽人!”熟睡的強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當他看到是我,嚇得翻身起來就想往外跑。


    我連忙堵在了門口並打開了燈,“我奶奶的屍體呢?”


    “什麽屍體,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強子戰戰兢兢的說。


    “你們不是都說我是陰河裏歸來的亡魂嗎?你說我是人是鬼?”我冷笑著說。


    其實從強子剛才的反應就能看出他也許並不是偷走我奶奶屍體的人,既然這樣我待在這裏也沒意義了。


    我轉身剛要走,強子卻用手指著地上驚叫著,“你……你沒有影子,你是鬼!”


    我低頭一看,腦袋嗡的一下,震驚的看到地上果真沒有我的影子!


    我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難道說我已經死了嗎?可為什麽我的心在跳,身體也有溫度和知覺?


    “天賜,我對不起你,求你饒了我吧,把你丟進河裏可都是村長的主意啊,還有我也不想誣陷你,但我不知道二丫死前跟你說沒說什麽,我隻好先下手為強。”


    我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二丫的死難道和你有關?老實說到底怎麽迴事?”


    強子被我大叫嚇了一跳,“當……當時我就是親了她幾口,摸了幾把,誰知道這小丫頭這麽貞烈,狠狠的咬了我一口,轉身就去跳河。”


    “你等等把你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我說著暗中掏出手機,把他的話錄了下來。


    “我都說了,你……你能繞我一命嗎?”


    “等著吧,早晚會有別人來要你的命。”我冷冷說道,轉身離開了他家。


    我心血來潮,想去村委會的廣播室,把這段錄音播放出來,把他的罪行公諸於眾證明我的清白,可剛來到大院,卻發現村長的辦公室還亮著。


    我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淩晨三點二十三分,這麽晚了他在做什麽?


    我偷偷的從窗戶裏麵瞅著,村長似乎在看著一本破舊的筆記……難道是奶奶的那本!


    不久,辦公室的燈關了,村長走了出去,神秘兮兮的東瞅西瞅,之後匆匆的離開了大院。


    我覺得大有蹊蹺,連忙溜了進去,來到辦公室門前,我也顧不得找鑰匙了,狠狠的撞開了大門。可不料這門竟然沒鎖,我狠狠摔了一跤,腦袋嗡嗡直響。


    反手把門關上後,我不敢開燈,便拿出手機照亮,很快找到了藏在辦公桌下的筆記本。


    但仔細一看,這並非是我奶奶留下的那本筆記,我隨手翻開一看,每頁的左上角寫著某年某月,下麵的內容一行一行寫的都是人的名字,名字後麵跟著一串數字,數字的末尾處還有幾個奇怪的符號,不知道代表著什麽意思。


    我翻到了一九九七年十一月的時候,震驚的看到了兩個十分熟悉的名字,一個是劉根生,一個是劉銀川,這便是我爺和我爹的名字啊!


    我連忙翻到了最後一頁,看到了三個更熟悉的名字,一個是李桂蘭,一個是二丫,最後一個是劉……天……賜!


    這筆記上記著的都是死者的名字,而且都死在了陰河!


    我本想把筆記拿迴去好好研究,可轉念一想,還是掏出了手機,一頁一頁的把筆記上的內容拍了下來。


    我正拍到了九七年那頁,可就在這時,門外漆黑的走廊裏依稀傳來了噠噠噠清脆的腳步聲!


    我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慌忙的把筆記放迴了原位,我緊張之下便躲進了旁邊的大衣櫃裏。


    衣櫃裏似乎有一股古怪的氣味,像是煤氣味又像是一股屍臭的味道,是從一件衣服上飄出來的,但我現在無暇細看,因為走廊裏的腳步聲越來越響。


    很快村長開燈進了屋,我從衣櫃的門縫裏看到他似乎在檢查著那本筆記,之後又離開了房間,用鑰匙把門鎖好,便又離開了。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我不由得長舒了口氣,原來他是迴來鎖門。


    我從衣櫃裏走了出來,拿著手機往裏麵一照,卻嚇得我滿身是汗,因為衣櫃裏那件散發著屍臭味的衣服竟然是一件大紅大綠的壽衣!


    這他娘的又是咋迴事?


    我平靜了一下內心,翻出了筆記繼續拍照,但剛要拍九八年的那一頁時,走廊裏又傳來了要命的腳步聲。


    我心裏七上八下,沒在河裏淹死,卻要在這裏被嚇死,我連忙又躲進了滿是死亡氣息的衣櫃,緊接著門被鑰匙打開,可這一次村長進屋卻沒有開燈,反而在屋子裏轉悠了幾圈,我嚇得離開了門縫。


    那沉悶的腳步聲,聽的我心髒砰砰直跳,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更加的恐懼和驚慌,腳步聲竟然慢慢的停在了衣櫃前!


    我難以想象出隔著一道木板後麵,村長是怎樣的表情,更無法想象出,打開衣櫃門的一刹那,到底是誰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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