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要去哪兒~?”他依舊笑眯眯的,眼角咧著縫,“又不是女子,害羞什麽~待我們去風流快活一番,你這小東西就要離不開本公子了~”

    他的聲音帶著股色.氣,眯著笑的雙眼留出一條縫看向花容失色的虞景,那模樣仿佛正在欣賞光潔溜溜的美女一般。

    虞景立刻在那視線下打了個寒顫,抓著蒼敔流的手更緊了。

    一道黑影閃電般抽向抓住虞景的男子的手,那男子立刻鬆手,臉上的笑連變也沒變,隻是眼睛的縫隙微不可查的睜大了些。

    “少年人,膽子不小。”宗梶笑眯眯的說,帶著些興趣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可知道惹了我的下場?”

    樓歸感受到從這人身上漫出的那股令人膽顫的寒氣,他麵容不改其冷然,微蹙眉頭。

    “閣下欺辱家妹,還是我們之錯不成。”

    暗藍鱗片的白玉嘶嘶的迴到蒼敔流的手中,三角頭和柔軟的身體纏住他的手腕,往深衣中的手臂上緩緩爬動,冰冷的蛇鱗貼在更加冰冷的肌膚上。

    白玉親昵的衝蒼敔流的嘶嘶的叫了兩聲。

    大抵是因為榷崖山的緣故,對於動物,蒼敔流真是一點語言障礙都沒有,就連上次白玉嘴裏叼著的老鼠是怎麽吱吱的求饒的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嘶~白玉我也是很有用的,主銀~我是不是很有用~*

    蒼敔流兩指並攏輕輕撫摸它冰冷的三角蛇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晚上可以吃兩塊芙蓉糕。”

    此時正是氣氛緊張的時刻,他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當下都愣住。

    “嘶嘶~”白玉吐了吐舌頭便順著胳膊鑽了進去。

    “沒惹過你怎知是什麽下場。”蒼敔流將虞景緊抓著的手拂開,看著麵前這滿身淫.穢妖氣的男子,一身的水粉色衣袍裏露出胸膛,俊美還帶著少年稚嫩的姿容依舊是死人臉,平靜道,“欺負了我家妹妹,你還想這麽白白欺負了去不成。”

    宗梶眯著眼笑起來卻伸手向蒼敔流的脖子上抓去。

    他眼也沒眨的任由這人抓住,將自己往他那邊拉去。

    “小子的嘴巴很是利啊。”宗梶眯著眼湊近,“就是不知嚐起來如何。”

    蒼敔流在樓歸與虞景的驚唿中被掐著脖子微微提起,他麵如常色,仿佛被掐著的是別人一般。腳尖垂下,被半提在空中,淡定的將右手輕輕的握在宗梶的手腕上,卻沒有絲毫

    痛苦阻止的意思,隻是輕輕的握在上麵。

    “我要你的一隻手。”他因為被掐住,聲音沙啞之極,眼神很是平靜,“當做我家妹妹的賠禮。”

    說著他手上一用力,放在宗梶手腕上的右手五指猛然收力,隻聽哢嚓骨頭的脆響,他的手指便陷進手腕的皮膚。

    宗梶臉色一變,笑眯眯的表情再也沒有一絲,他看著自己詭異彎曲垂落的右手,陰鬱的咧著嘴角,似乎是露出了一個笑。

    蒼敔流落地,看向虞景張著嘴的蠢樣,又轉而去對樓歸說:“師父,我們去賞花吧。”

    虞景抖得像個小鵪鶉:“你你你……你、你後麵!”

    蒼敔流輕輕將頭往左歪側,躲開了後麵爪型狠狠抓過來的手,轉身抬手擋住往自己臉上劈過來的手。

    宗梶力道極大,招招狠厲,一動作就在空中暴起聲空氣的尖鳴。

    蒼敔流跳身後退,一把將背後的琵琶抽出,扯開青布:錚——!

    音波震開,四周的花朵白的紅的紫的一齊飛起來,漫天的花瓣紛雜的被琴音攪動,音波尖錐般往那單手成爪眯著笑臉飛身過來的人的雙耳中鑽動。

    宗梶身體一震,險些噴出一口血來,他毫不顧忌傷勢,狠厲得非要剜下少年的一塊肉,好讓他嚐嚐是何等美味的血肉。

    樓歸看這陣勢心頭一跳,擔憂萬分的看向打鬥中的兩人,他不知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為何會武功,他也不想去問。想要阻止兩人動手,但是又怕出聲打擾之後徒弟分神受傷。

    兩人在花樹見翻飛,衣袖間帶著花葉,宗梶赤手成爪,每一手都帶著戾氣,指甲尖銳非常,直往少年的麵門、脖頸、心口、腰側、腹部等地方,仿佛要將少年的心挖出般狠辣。

    蒼敔流旋身踩在樹頂,錚錚的琴音隻是隨手撥弄,攻擊的意味竟然逐漸消散。

    “少年人,不要跑啊~“宗梶笑起來,聲音尖利而妖氣。

    “好。”蒼敔流果真站在了原地,一手提著琴頸,空出另一手來再次抓住了宗梶還完好的左手,鋒利的指甲僅僅離他臉側不過半寸,上麵青光森然。

    宗梶立刻便要反手插入蒼敔流的臉皮中。

    “再動便讓你左手也一同廢了。”他手微微用力,那手腕便發出咯吱聲。

    “嗬嗬~”宗梶仿佛感受不到痛覺一般,眯著眼咧嘴笑著,手卻狠狠抓向蒼敔流的臉。

    “哢嚓。

    ”一聲清脆響聲。

    蒼敔流放開他同樣詭異彎折的左手,依舊一張死人臉,平靜的臉上透著一股無辜來。

    “不關我的事。”他這樣說。

    宗梶忽然大笑起來,他垂著兩隻被廢了的手,兩眼眯成了一條縫,樂不可支的將折得十分詭異的手無力的擋在唇上:“哼哼哼哼~~~好有趣的小子。”

    “可是我還是喜歡那個呢~”他從兩眼的縫中往虞景看過去,“打扮得很是和我胃口。”

    說著邪.穢的舔著嘴角,又徑自‘哼哼哼~’的笑起來。

    蒼敔流仿佛沒有聽到這變態之極的笑聲一般,他直徑想樓歸走過去,拾起落在一旁的青布,將琵琶纏住再次背在身後。

    虞景一臉見到了上帝般的神色:“哇,習禦原來你是武林高手!”他咋咋唿唿的跳起來,“教我兩招!教我兩招吧~!”

    樓歸一巴掌將人拍平實了:“哪有點女子該有的模樣。”

    “啊!”虞景抱著後腦勺,淚哇哇的控訴,“我本就不是什麽女子,你們難道都忘記我是男的了嘛!”

    蒼敔流隻當沒看見也沒聽見,他牽住樓歸:“師父,還賞花麽。”

    樓歸被他牽著乍有些別扭,又見他神色認真的問自己還賞不賞花,再看看這滿地的殘香和已經空了一大片的郊園。

    “賞什麽賞,花能填飽肚皮?”樓歸甩開他牽著的手,冷清非常的輕哼一聲。

    “師父,你是餓了?”蒼敔流死人臉萬年不變,跟上去。

    虞景看了眼還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宗梶,背脊一冷,立馬同樣緊跟蒼敔流。

    三人一走,暗角處出現一灰衣男子,竟赫然是當時帶走了無仇的那名冷毅的男子。

    “宗梶,擅自刺探主人,你不想活了?”他冷冷的說。

    宗梶臉上的假笑早已消失,滿是陰鬱的拒絕之色:“你說這等年少的小家夥是我們的主人?嗬!我宗梶認下的主人隻有燕北羽一人,他?還不夠格!”

    說著他再次眯著雙眼,嘴角裂開極為過度的笑臉:“海青,如今江湖各大門派與勢力都相互爭鬥,吞並。而‘潛虯’不過新起五年,靠的是什麽?是燕門主。如今和我說有個毛頭小子的命令將高於燕門主的,是在說笑麽?”

    他擲地有聲道:“我宗梶認了燕門主,那便隻能是他,換了誰都不行。”

    海青沉默的看著他

    ,許久後,才道,“你與他……若是不想死,管好你自己。”

    宗梶的笑臉一僵,轉身離開了:“我自己有分寸。”

    海青看著他的背影:“不,你已經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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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想著策劃一出英雄救美,竟沒想到習禦功夫如此之高……

    卓知州用折扇輕輕擊打自己的掌心,思考著:燕北羽身為燕門子弟竟然也狠得下心用潛虯將燕門血洗覆滅,原本爽朗的性子也變得手狠深沉起來。對了,說起來,他這個變化正好是在六年前與習禦遇見之後……難不成那時候他們便已經有所秘密交際?

    他看著臨近閣樓的江麵,搖頭:“不像不像,實在不像。”

    片刻後他笑起來:我管這些做什麽,隻要將人拉上床榻,什麽話撬不出?

    隻要一想到那個少年會在他的身下怎樣的扭動哭叫呻.吟,隻要這樣想一想,他的那處便會立即腫脹起來,脹痛難忍。

    “卓公子~”在他懷裏的清麗少年麵帶□□的輕輕揉弄他已經鼓脹的那處,“卓公子想誰呢,哼。”

    清麗的少年嬌俏一哼,但是手下的動作卻極為情.色。

    “又發騷。”卓知州心頭正燒的火熱,一把將人掀在椅子上,解了褲頭,一舉捅進去。

    而此時,蒼敔流三人正神色不一的看著他們下榻的客棧裏正血肉模糊,胳膊屍體滿天飛。

    虞景看著裏麵的殘忍打鬥,臉色一白,立刻彎腰吐起來。樓歸輕柔的給他拍背,麵色也同樣不好。

    蒼敔流平靜的看著,裏麵樓上緩緩走下以為冷麵健壯的男子,這男子衣著處處華貴,身後背著一柄烏鐵黑劍,行走間氣度斐然,如冰上寒雪,一雙眼銳得仿佛含著刀刃般割人皮膚。

    他朝蒼敔流看過來,就仿佛是在用他身後的劍刺過來一般令人驚懼疼痛。

    蒼敔流依舊靜靜的看著他。

    容孤刃微微眯眼,移開了目光。

    而裏麵還有一位白衣公子,正是當初在湖上比武被蒼敔流三兩下震入水中的榮少複。

    他此時並沒有當初的溫和笑容,反而正對他的兄長容孤刃怒目而視。當容孤刃轉頭看他的時候,他立刻身子一僵,不甘不願的掩下怒意。

    “師父。”蒼敔流安靜的注視著裏麵已經麵目全非滿是鮮血的客棧,輕聲問,“晚上

    我們住哪兒,這是寒城最便宜的客棧了。”

    樓歸冷然淡定的清寒麵容瞥了一眼蒼敔流:“你蠢麽。這寒城又不僅僅是一家客棧。”

    “可是師父。寒城雖然有兩家客棧,但是另一家住一晚要一兩銀子,這一家隻要一百文銅錢。”他轉頭用一墨黑一淺茶的眼眸死瞪向樓歸,輕聲說“可是我們很窮。非常窮。”

    “不用和我說兩次。”樓歸一巴掌輕拍他的後腦勺。

    “那我們要露宿了麽師父。”蒼敔流歪側著腦袋,再次看向客棧裏,“你說我們等他們忙活完了,店主人還開業麽?”

    還未等樓歸說什麽,他毫無預料的抬腿走進客棧,客棧裏正在清掃屍體的人立刻都停下,齊刷刷的看向這個眼睛怪異的少年。

    榮少複看著他進來,再次想起了某次不好的記憶,原本就黑的臉更黑了。

    容孤刃早聽到了這少年與他師父的對話,再看看他後麵背著的琵琶,但是少年身上的衣著布料卻不像是沒銀錢的。

    他一雙刀剮似的眼鋒利的割向那個話語、行為、眼睛都相當怪異的少年。

    蒼敔流環視四周,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店主人。他直直的走過去。

    這胖中年男子正縮在牆角哆哆嗦嗦,嚇得油質都從毛孔擠出來了。

    他停腳在這店主人的身前,垂著眼眸:“掌櫃的。此事一了,你家店還開不開了。”

    樓歸見這臭小子竟然走了進去,也隻得快步進去,恁多拿著大刀的這小子瞎了不成,膽敢就這般闖進去,若是哪個給了他一刀該如何是好?真是氣死人。

    那掌櫃的哆哆嗦嗦完全說不出話來,容孤刃隻是看著,而榮少複卻還記得那日丟醜的事情。

    “嘯風門清理內賊,閑雜人等還請迴避。”榮少複站起來,似有拔劍的意圖。

    而還未等樓歸攔下這白衣的榮少複,外麵便再次走進兩人,而這兩人有一人還是認識的。

    紅伊原本嬌美的臉腫了一半,她被一個壯漢綁著進來的。

    一走到四方桌左側,那壯漢抬腳狠狠在紅伊的膝彎一踢,紅伊立刻彎了腿跪在容孤刃腳下。

    這人倒是絲毫不在乎有人圍觀私事,他用腳尖抬起女子的下巴,露出那張已經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臉。

    “東西呢。”

    紅伊飛快的朝樓歸看了一眼,垂下眼瞼,避不作答。

    容孤刃順著紅伊的視線同樣看向麵容冷清玉寒的樓歸,忽然他一腳將紅伊的臉踩在腳底下。冷毅的麵容沒有絲毫改變。

    “你以為你裝作傾心愛上他人我就能信你。你與無仇四年情誼,如今裝的再像我也不會信。說吧,東西呢。”

    紅伊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瞬間便被平靜淹沒,她迷茫又痛苦的輕聲抽泣。

    他說著緩緩拿開踩著紅伊的那隻腳,姿儀瀟灑的頓下,輕柔的撫摸紅伊的那張臉:“我養了你十年,隻要你做一件事情。可是你卻背叛我,紅伊,你這樣無心無情的女子,那個叫做無仇的是不會愛上你的。你看,他竟然利用你,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他是‘潛虯’的人吧。還記得你是怎麽被人殺了全家,被賣到妓樓成為廉價的妓子麽。而我,給了你重生的機會,讓你穿金戴銀。”

    他冷冷的緩緩的說:“你是如何報答我的。竟然蠢到愛上了自己的仇人,卻背叛自己的恩人。”

    紅伊狼狽的流淚搖頭,若說方才她想要裝傻,此時她卻已然心碎。愛上仇敵,這四個字足以將她打入地獄。

    樓歸趁著此時將自己死人臉的徒弟拉出來,而門外看著一具具屍體往外運的虞景已經快要暈倒了。

    樓歸冷著一張臉緊緊的拽著蒼敔流的手腕,將人拖出來,陰沉沉的,周身寒氣幾近能冰封數十米外。

    虞景蒼白著臉乖乖跟在後麵。

    “你腦殼兒是進了水還是混成了豆腦兒?蠢得往人家大刀上撞!”樓歸將人甩到自己麵前,冷這聲音斥責,“知道裏麵都是誰麽,盡沒腦子的往裏衝。當自己也是武林大俠不成!”

    蒼敔流乖乖的站在他麵前任他訓斥,就是要被打腦殼也伸過去給他打。

    樓歸已經揚起了手,但是看著自家徒弟一張死人臉的把腦袋往自己手裏湊,頓時覺得噎在心口的那口氣消了不少。

    哼了一聲:“整日一張死人臉,我是欠了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走一走師父和大禽獸的感情線好了,這都第六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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