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消滅盧琛,將他困死在鄴城,沐澤陸續調往鄴城集結的祁軍多達三十萬,這三十萬人的糧餉補給是一項十分浩大的工程。每天,都有大量的運糧隊前往鄴城,或以車隊、或以船隊運送。要將這些糧餉盡量少損耗運往前線,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玉璽落下,將剛籌集到的錢糧撥發給前線,沐澤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自收到奏報前線糧食不夠起,他就日夜憂心糧食的籌集,江南之地富庶,他這趟來揚州,看來是來對了,若非他親自來一趟,親自監督,光靠那些和商人勾結的*官員,恐怕還籌集不到這些糧餉。希望這批糧能趕在前線糧食耗盡前運到。


    為了對付盧琛,他幾乎是傾全國之力在打這場戰,然而對方是盧琛,值得他全力以赴。隻要威脅最大的盧琛死了,盧琛手下那些四分五裂的勢力,他就可以或招安,或派兵剿,逐個收拾掉!


    沐澤命身邊的太監將奏折八百裏送出去,自己轉身進了內室。


    邱敏正躺在床上酣睡,看著暈黃燈火下她恬淡的睡顏,沐澤感覺下腹處一熱,蹬去腳上的軟絲履,上床和邱敏躺在一處。


    感覺到身旁對了一個熱源,邱敏迷迷糊糊睜開眼,“你批完奏折了?”


    “嗯。”沐澤伸手摟住邱敏的腰,將她往懷裏帶。他最近事多,已半個多月沒有行房,如今興致來了便覺得憋不住,覆在她身上行雲布雨。


    一番運動後,沐澤興致未減,仍摟著邱敏跟她親熱,邱敏的腰身纖細,少有贅肉,他在她軟軟的小腹上摸了片刻,有些懷疑地問:“最近你有沒有按時喝補湯?”他最近事多,便忘了監督她喝湯藥,就算侍女每日準點將湯藥呈給邱敏,但是邱敏一向狡猾,在逃避他給她的加餐這方麵很有一手……


    “喝了。”邱敏撒謊時一向臉不紅氣不喘,所以她自認臉部表情上應該沒什麽漏洞。


    “騙人。”沐澤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邱敏真的都喝幹淨,她肯定喝完後會向他抱怨“太油膩”或者哀嚎“又胖了”之類的話,但是這些天她一句抱怨都沒有,這就可疑了。


    邱敏心想這人好煩啊,總是把她當小豬喂!索性轉過身不理他。


    沐澤從背後貼住邱敏,手按在她小腹處,跟她講道理:“你在宮外的時候吃東西生冷不忌,導致月信不準,那些溫補湯藥是太醫開來給你調理身體的,你怎麽能不喝?太醫說了,這個毛病如果不調理好,以後恐怕會子嗣艱難。你不要總是想著減肥,別說你一點不肥,就算你肥了我也喜歡,不對,你肥了我更喜歡,瘦巴巴的女人難懷上孩子……”


    邱敏惱火,轉身質問他:“那我要是懷不上孩子,你打算怎麽樣?”


    沐澤蹙眉:“你沒事詛咒自己幹嘛?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邱敏不依:“我就詛咒自己,我要是懷不上孩子,你是不是要跟別人生?”


    她一傷心,背過身不想再理沐澤。


    沐澤推了推她的肩膀,邱敏拍開他的手讓他滾蛋,沐澤無奈:“你不要胡思亂想,都還沒影的事,你怕懷不上,那我多努力點就是……”他伸手去摸邱敏,想跟她再來一次。


    邱敏正在惱他的頭上,說什麽也不肯讓他碰,拚命用手推他:“你別碰我,反正我生不出孩子!”


    “誰說你生不出來的?”沐澤不高興:“我肯定能讓你懷上!”


    他抬起邱敏的一條腿,準備再次進入。


    說來說去就是非要她生孩子!邱敏倒也想要孩子,但是她月信不準啊,這個月又推遲了!此刻被害妄想症發作,總覺得自己月信不準肯定生不出來,又覺得她要是生不出孩子沐澤肯定要跟別人生孩子!邱佩蘭成親五年沒懷上孩子,她丈夫不就頻頻進小妾的房裏了麽?


    這麽一想,她就覺得好像沐澤已經納了小妾似的,心中生出幾分怨懟,眼中聚集起水花。


    沐澤一看到她哭,頓時慌了手腳。邱敏並不是一個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若是她常常對他哭泣,他恐怕也不會當迴事,但是她這麽偶爾一哭,就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


    在沐澤的記憶中,邱敏隻對他哭過兩次,兩次哭都是因為他當時想強迫她。


    沐澤便以為這次邱敏是不想同他行房,立刻收了手腳不敢亂動。


    邱敏轉身趴在枕頭上抽泣。


    沐澤無奈:“你別哭了,我不碰你就是。”


    邱敏一聽更恨:“你不碰我,你想碰別人是不是!”


    沐澤覺得這罪名好冤枉,氣道:“我哪有?”


    “你就有!”邱敏開始胡攪蠻纏:“你嫌我不會生孩子,你要跟別人生!”


    麵對邱敏羅織的莫須有罪名,沐澤想抓狂,明明一開始是邱敏不肯好好喝湯藥,他說了她以後,她就詛咒自己會生不出孩子,最後又變成他嫌棄她生不出孩子,還冤枉他找別人,這不是扯蛋嘛!


    沐澤被邱敏氣得頭暈腦脹,又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麽挑撥的話,導致她今晚情緒不對。他下意識就想出門叫人把小北找來,問問他,邱敏今天見過誰。


    邱敏見他居然不理自己,披上衣服起床要走,心裏的怨氣更重了,覺得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是不是得到了就開始不把她一迴事!邱敏開始摔枕頭:“你走,走了就別再進來!”


    沐澤一愣,他走還有錯啦?他惱火地坐下來,好,他不走,但是邱敏今晚非得跟他把話講清楚!


    “你到底要怎麽樣,你說!”


    他正兒八經地開始問自己要怎麽樣,邱敏一時怔愣,反而想不起自己要對方怎麽樣,好半天才想起來她剛才為什麽發火,開始控訴沐澤的惡行:“你逼迫我喝我不喜歡喝的湯藥!”


    沐澤據理力爭:“我那是給你調理身體!你要不是總偷偷倒掉我需要用逼得嗎?”


    邱敏繼續控訴:“你根本就是把我當成生孩子的工具!”


    沐澤想都沒想就否認:“我想要生孩子的工具,隻要開口說一句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必一定要拿你當工具!”


    邱敏直接把他這句話當作出軌的證據,眼淚掉了下來:“你還說你不是想跟別的人生孩子!”


    沐澤:“……”


    臥槽!怎麽又繞迴原點了!?


    好半天他才明白了一點,問邱敏:“你是不是不想生孩子?”


    “不是。”邱敏立刻否認:“但是如果我生不出孩子怎麽辦?”


    “你怎麽可能生不出孩子?”沐澤覺得這不可能,太醫看過了,邱敏的身體沒問題,調養一陣子就好了,不可能的事情她幹嘛反複詛咒自己?“太醫說了你的身體很好,你不要胡思亂想!”


    邱敏堅持:“那我就是生不出怎麽辦?”


    沐澤被她的無理取鬧搞得完全沒了脾氣,隻好敷衍她:“生不出就生出吧。”


    邱敏不依不饒:“我生不出你是不是要找別人生?”


    沐澤有氣無力:“沒有,沒想過……”


    邱敏繼續逼問:“那大臣要你選秀生孩子怎麽辦?”


    沐澤心想這很簡單啊:“誰敢囉嗦我就把他貶到崖州(海南)。”


    邱敏還不放心:“那你沒有繼承人怎麽辦?”


    沐澤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你傻啊,不是還有沐清?再不行,姓沐的藩王還有很多位……”


    邱敏還是不爽,沐澤這是什麽態度?


    “你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還罵我傻,分明是在敷衍我!”


    沐澤受不了,披上衣服想出門透透氣。


    邱敏又開始摔枕頭:“你走,走了就不要再進來!”


    沐澤:“……”


    吵半天還是繞迴原點,沐澤鬱悶得想撞牆。


    邱敏跟沐澤鬧了一通,哭過了,情緒也宣泄過了,很快就感覺到疲憊和困意,沒多久就沉沉睡去。反觀沐澤,因為被邱敏鬧了一通,情緒又不像她那樣來得快去得也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記性太好,從一開始為何而吵,每句話,事情的始末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萬分確定這次錯不在他,被邱敏一通冤枉後,氣得胸口悶、頭也疼,情緒完全被牽著走。


    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夫妻吵架,要是去跟對方計較到底誰對誰錯,那他就傻逼了。因為跟他吵架的那位,不是要跟他爭個誰對誰錯,而是要他表明態度。


    態度對了,沒理也變有理,態度不對,有理也變沒理。


    他現在還沒領悟到這一點,所以隻能自己氣自己。


    沐澤睜著眼睛鬱悶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個時辰左右,天就亮了。


    今日他要帶邱敏返迴長安大婚,所以天一亮他就醒了過來。


    邱敏既已入了邱氏宗譜,按風俗,大婚前她得先拜祭邱氏先祖,稟告婚事已定,祈求保佑。


    邱家祖籍洛陽,返迴長安,洛陽是必經之路,去洛陽並不耽擱行程,沐澤決定到洛陽後多逗留一段時日,讓邱敏和邱氏族人多熟悉。她有了家族,就有了牽掛,下次再想離家出走,就會想一想,她已經不是孤身一人,她走了族人怎麽辦。


    浩浩蕩蕩的禦駕離開揚州,從揚州到洛陽,正常速度大約要走半個多月。


    邱敏從上路起就一直情緒低落,時常對著窗外發呆,叫她也不應,有時又突然莫名其妙掉眼淚,說是想家。沐澤忙道很快就到洛陽,她可以見到邱氏族人。邱敏又言她想另一個世界的家,爸爸媽媽。這下沐澤無法,他就算再有權勢,也不能幫她把另一個世界的親人找來。


    沐澤不明白她到底怎麽了,他哄也哄了,好話說盡,又跟她千保證萬保證不會找別的女人,也不見她高興。沐澤納悶:邱敏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這種情況持續了十來天還不見好轉,沐澤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有人在邱敏麵前說過什麽,挑撥她,讓她有了心事。於是趁著邱敏睡覺,又把小北招來,讓他迴憶邱敏在揚州時都見過誰,一串名單列下來,沐澤磨牙,打算將這些人逐個審問過去。


    他正想將名單上的第一個人招來,小太監匆匆來報,邱敏剛睡醒,突然嘔吐不止。


    沐澤立刻讓人將朱太醫請來。


    朱太醫兩指搭在邱敏手腕上診了許久,方才笑眯眯地對沐澤說道:“恭喜皇上,娘娘有孕了。從脈象上看,已有一個多月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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