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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容冷峻的黑衣人這次動容了,而且看來相當著急。


    「帶我……去第七人民醫院……」許清雅堅持著說出了這句話,然後顫抖著打開自己的手包,拿出了那個裝藥的小盒子。


    可就在她馬上把藥扔進嘴裏的前一秒,她突然停住了。然後想了想,揮手將藥扔出了車外。


    這些藥很可能就是抑製她記憶的東西,隻要自己不吃,時間一長記憶自然就會慢慢恢復過來。


    「許小姐,離這裏最近的醫院是市中心醫院,要不我們去那裏好了。」


    「不!就去第七人民醫院。」許清雅忍著腦中的頭痛,堅定的說道。


    「好的,您在堅持一下,我會用最快的時間趕到。」黑衣人說著,從工作檯下方拿出一盞警燈放在了車頂,接著警笛聲大作。轎車速度驟然提升,甚至接連闖過了兩個路口的紅燈。


    許清雅的頭痛開始緩解,「我沒事,你不用開那麽快,我並不是要去醫院治病。」


    黑衣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關閉了警燈,車速也降了下來。


    「我去那家醫院是找人,不是看病,你不用擔心,我這頭疼是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不礙事的。」


    按著許清雅的吩咐,黑衣人降低了車速,在十幾分鍾之後,轎車穩穩地停在了醫院門前的停車場上。


    「我去找個人。你……」


    「許小姐盡管去辦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我。」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許清雅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車門下車,自己一個人向醫院走去。


    她要證實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夢裏看到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


    來到醫院之後,她直奔院長辦公室,當她看到院長見到自己時那張不安的臉,心裏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不是被綁架了嗎?什麽時候脫險的?媒體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許小姐,您有什麽事麽?」院長笑著給許清雅讓座,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哦,也沒什麽,就是我母親的事。」


    院長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訥訥的說道:「您母親的事不是已經處理完了麽?而且您也說過不再追究了,怎麽……」


    許清雅心裏雖然忐忑,但表麵上卻非常鎮定地說道:「您別誤會,我隻是想看一眼你們的事故報告,因為我也是近幾天才發現我母親生前留下了一份巨額保險,所以我想看看你們的報告上有沒有提到這是一起意外。」


    院長鬆了口氣,「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稍微等一下,我找找看。」


    在文件櫃裏翻了好一會兒,院長才把一個文件夾交到了許清雅手裏。


    許清雅打開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越看心裏越涼,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了下來。


    「許小姐,事情過去這麽久了,您也別太傷心了,畢竟許菲小姐你們是親姐妹,上一代的恩怨就此了結也好。你們日後……」


    許菲?親姐妹?


    許清雅馬上記住了這個名字,她擦了擦眼淚,合上文件夾,「那許菲怎麽說?她有沒有找過你們?」


    院長搖了搖頭,「自從您母親和高美華女士出事之後,許菲小姐就再也沒有來過了,而且她被綁架的事您不知道嗎?」


    許清雅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哦,那件事我當然知道,我是說在那之前她有沒有來過。」


    「沒有,從來沒有。」


    「謝謝您了院長,我有了您的報告,我心裏就有底了。」許清雅說完這句一語雙關的話之後,再次向院長道謝,離開了醫院。


    坐在醫院門前的花壇邊緣。許清雅心亂如麻,短短的半天時間,就有這麽多的信息量湧進了她的大腦。


    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叫做許菲,自己的母親蔣湘如殺了許菲的母親之後跳樓自殺……


    這一切都讓許清雅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母親為什麽要殺高美華?難道是感情糾紛嗎?難道自己的母親是一個脾氣暴躁的精神病患者嗎?


    還有那個許菲,為什麽高美華被自己的母親殺死,但她卻完全沒有向任何一方追責呢?她又是因為什麽被誰綁架了呢?


    一連串的疑問在許清雅的腦海裏盤旋,揮之不去。


    猛然間,另外一個名字跳出了她的腦海……許榮升!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許榮升就是在高雪涵婚禮上中風暈倒的那個許市長!


    他竟然是她和許菲的親生父親?


    對!她要去找許榮升。


    去找他!他一定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打定了主意之後,許清雅走到路邊,卻發現那輛黑色的轎車已經不再見了。她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夏海市政府而去。


    就在許清雅剛上車之後,那輛黑色轎車從另一條街道裏拐了出來。


    黑衣男子拿著手機,低聲說道:「顏處,許清雅上了計程車。並不是迴盛帝的方向。」


    手機裏傳出顏淡淡的聲音:「跟上她,不能讓她出任何事。如果她少了根頭髮,我迴來就關你禁閉!」


    「是!」黑衣人噤若寒蟬,掛掉電話之後迅速跟了上去。


    「唉!夏海這路啊也是真是沒轍,早上堵晚上堵,一堵就是幾公裏,這當官的也不想想辦法,隻顧著說大話做表麵文章……」出租司機看著堵在前麵的車龍,抱怨起來。


    此時的許清雅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疑問,根本無暇聽他嘮叨。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小姐你不是政府的工作人員吧?」


    「哦,不是。」


    司機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其實這也不是本屆市長的責任,以前的許市長的確有改造交通的項目,但是自從他前些日子因病卸任之後又來了一位新市長,人家才不管你前任的項目呢!」


    「你說什麽?他卸任了?」許清雅大驚失色。


    「是啊,許市長前兩天剛出院,現在還在家療養呢,聽說想要恢復是基本不可能的了。以前在台上的時候風光無限,現在弄得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都不如,唉……」司機一邊說著,一邊長嘆了一聲,大有同情的意味。


    許清雅遲疑了一下,佯裝出閑聊的樣子隨口問道:「他怎麽說也是個市長。就算下台了也會有人照顧吧?」


    「國家肯定不會虧待他,退休金什麽的肯定不會少,但是他兩個老婆都死了,兩個女兒也都斷絕父女關係了,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呢?」司機嘆息地繼續說道。


    許清雅有些驚訝,「他女兒和他斷絕父女關係?為什麽呢?」


    「小姐你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司機看了許清雅一眼,笑著問道。


    「哦,是的,我是c市人。剛到夏海。」


    「這就難怪了,許市長的家事在我們夏海都快成了一部家庭倫理劇了,他前後結了兩次婚,後來他和前妻離婚娶了第二任老婆,後來她前妻不知道因為什麽就發瘋了,把他第二任老婆用刀紮傷了。後來鑑定出她有精神疾病才免去牢獄之災,可他這個受傷的老婆還沒出院,許市長就宣布和她離婚,並和二女兒斷絕了父女關係,這其中的細節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司機開始侃侃而談起來,臉上的表情要多生動有生動。


    許清雅聽著司機的敘述,內心翻騰不已,想不到她從章俊那裏得不到的信息,竟從一個計程車司機口中得到了。


    「司機師傅,你知道許市長的家住哪嗎?我想去探望他一下。」


    「他原本有個別墅來著,可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住在家裏,畢竟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身邊又沒個人照顧……」


    「麻煩您送我去他那裏好嗎?我想去看看他。」


    司機用餘光瞟了許清雅幾眼,眼神中明顯多了幾分警覺。


    「我隻能送你到那個別墅區門口,那裏的安檢很嚴。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具體住哪棟,你要自己找。」


    「好的,謝謝您了!」許清雅連聲道謝,從錢包裏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了工作檯上。


    計程車在『雲華苑』別墅區外停了下來,許清雅下車後再次向司機道謝,然後走進了別墅區。


    門口的保安見許清雅衣著高檔,也沒有過多盤問,隻是簡單的做了個登記便放行了。


    看著一棟棟哥特風格的別墅,許清雅有些茫然了。這裏的別墅至少不下一百棟,一棟一棟找的話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


    正在她舉目四顧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許小姐?」


    許清雅愣了一下,看著停在自己身邊的黑色轎車。


    車內坐著一個身穿西裝的青年男子,他正透過車窗訝異的看著許清雅。


    「你是來看許市長的嗎?」


    許清雅馬上就反應過來,這人一定認識自己。於是她鎮定地說道:「是的,我的車停在醫院了,所以……」


    「哦,那我帶你一起吧,正好我也是來看老領導的,我姓李,以前做過許市長的秘書,您應該還記得我吧?」


    「哦,是的,李秘書。」許清雅訕笑了一下,算是矇混過關。


    男人顯得很熱情,給許清雅打開了車門。


    許清雅猶豫了一下,上了男人的車。


    轎車在別墅區內開了五分鍾,停在了一棟別墅前麵。期間這個西裝男子一句話沒有跟許清雅多說,深情間對許清雅似乎很是敬畏。


    下車之後,李秘書上前敲了敲門,隨後一個四十多所的中年女人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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