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又開始倒酒,準備再按照剛才的流程再來一遍,鍾哥看著我倒酒,他是知道我要幹什麽的,但是鍾哥並沒有攔我,反而帶著玩味兒的表情靜靜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我不知道鍾哥在觀察些什麽,我甚至開始思考,這個鍾哥難道也是我們的老板嗎?他是來考驗我的嗎?


    事實上並不是,後來我才知道鍾哥不過是翟總的朋友而已,他並不是我們的老板,不過聽說鍾哥自己也是開娛樂會所的。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吐了多少次了,我隻記得那天晚上我和欣欣還有影子都醉了。


    後來去廁所吐的時候我看到張揚在漱口,就連張揚也吐了,很悲哀,我們四個就像是猴兒一樣,被人戲耍著,喝了又吐吐了又喝,不過張揚和我們不一樣,他就算醉得都吐了看起來也跟個清醒人兒一樣,一點兒都不像喝醉得人。


    每吐一次就要漱一次口,當我最後一次衝進廁所的時候,暈頭轉向的我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廁所很滑,我又穿著高跟鞋,一下子就摔倒了。


    恍惚之中感覺有人把我扶了起來,我迴頭一看,又是張揚!很煩躁,張揚就像個鬼魂一樣無處不在,我總覺得張揚在監視我,我總覺得張揚陰魂不散的一直在跟著我,我討厭這種感覺。


    當時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用力的一把推開張揚大罵道:"你滾啊!"


    張揚並沒有滾,他走過來打開水龍頭說:"你洗把臉吧,清醒一下,你醉了。"


    我把頭轉向一邊搖搖晃晃的說道:"我他嗎早就醉了,張揚…這下你滿意了嗎?你不是讓我去喝酒嗎?好啊,我喝…我喝…這下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


    張揚過來用力摟住我:"程燕,別鬧了,好好的行嗎?快洗把臉,你真的醉了。"


    別鬧了,當我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愣了一下,我在鬧嗎?我在發酒瘋嗎?不,我不能這個樣子,在夜場的我見多了酒後發瘋的人,我不想也變成那個樣子,我不想做出什麽過火的舉動,我知道不能丟臉,我一定要清醒。


    我努力讓自己站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真的很狼狽,長長的卷發在這個時候顯得異常的淩亂,妝也花了,像個潑婦,更像是一個怨婦,一個瘋了的怨婦。


    張揚現在一旁說道:"洗個臉吧,再整理一下頭發,外邊兒也差不多結束了,程燕,你很棒,沒給我們金融娛樂會所丟臉。"


    對啊,我不能丟臉,我要清醒,打開水龍頭,我把冷水不停的往臉上潑,我的頭發也濕了一些,張揚小心翼翼的在我身後幫我攏住我的頭發。


    洗了個臉人確實清醒了一點兒,雖然還是很暈,但最起碼我能站穩了。洗手池旁邊的紙巾已經沒有了,我抬起手用衣袖不停的擦著臉,可是我的衣袖也是濕噠噠的。


    張揚走過來伸出胳膊:"往我衣服上擦吧。"


    張揚穿的是白色的襯衫,看起來不便宜,不過當時我想都沒想就直接用張揚的袖子往臉上擦。


    臉上的水擦幹了之後我也冷靜了不少,張揚小心翼翼的幫我理了理頭發:"程燕,走吧,出去吧。"


    迴到卡座上才發現鍾哥已經走了,這個晚上我留了二十多個電話號碼,可唯獨沒有留下鍾哥的電話號碼。


    欣欣躺在卡座上已經醉倒了,影子坐在旁邊哭,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一直在安慰影子。


    看到影子哭我一下就急了,我以為影子受欺負了,可實際上影子隻是喝醉了而已。


    散場之後我和影子還有張揚把欣欣抱上了車就迴賓館了。


    事實證明,喝醉的第二天才是最難受的,不僅僅是我們三個女孩兒,包括翟總和張揚第二天都到我房間裏要了好幾隻葡萄糖去喝。


    第二天醒來看了看手機才發現昨天夜裏鄭哥給我打了五次電話,通話記錄顯示我隻接了鄭哥兩個電話,最長的一次接了長達三分鍾。


    可是我完全不記得鄭哥給我發過電話,我更不知道我接電話以後到底跟鄭哥說了些什麽,我突然有點兒心慌了。


    未知的是最可怕的。


    手機裏還有很多陌生的號碼,也有很多陌生的聯係人,想必都是我昨天晚上喝酒喝來的電話號碼吧。


    我努力的迴想自己到底跟鄭哥說了些什麽,可是我怎麽都想不起來,猶豫了好久,我還是撥通了鄭哥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鄭哥在電話那頭直接問道:"昨天晚上你怎麽了?"


    我頓了頓說道:"鄭哥,昨天晚上我和我們老板去見客人了。"


    鄭哥沒說話。


    這是鄭哥第一次對我沉默。


    我連忙說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後來我們一起迴來了,什麽事兒都沒有。"


    我知道我解釋得特別蒼白,因為我真的慌了,我怕鄭哥會不理我,很怕很怕。


    鄭哥沉默了片刻說道:"昨天我真的很擔心你啊,後麵打電話你就直接不接了,我就想啊今天我要趕緊把公司的事兒處理完然後過來看看你,我得確認你沒事兒啊。"


    我的心一下子變得好軟好軟啊,鄭哥的這句"我得確認你沒事兒啊",讓我心花怒放。


    我小聲說道:"鄭哥,我沒事兒,那…那你還來看我嗎?"


    鄭哥頓了頓說道:"你沒事兒就行了,我這邊啊太忙了,到你那兒估計都晚上了。"


    我驚喜的問道:"鄭哥,你是說你晚上就到,是這個意思嗎?"


    鄭哥笑了笑:"嗯,我不放心你,我得過來看看,另外我還有點兒事兒要跟你說,晚上你等我,我先忙去了。"


    頭很痛,但是很開心,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是有人無條件的關心著我的,雖然昨天晚上張揚用他的衣服給我擦了臉,但我知道,張揚對我好是因為我是他帶的人而已。


    可鄭哥不一樣,鄭哥對我好是發自內心的好,我也喜歡鄭哥對我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翟總對我們大誇特誇,主要是誇獎我們昨天晚上表現很好。當然了,四個人都喝廢了,能不好嗎?


    不過翟總還對影子提出了批評,翟總說影子昨天晚上哭了,這樣的情況以後不允許再發生,哭這種事兒是迴家關上門才可以做的,在客人麵前,哪怕是真的忍不住哭了,也要笑著哭,讓客人覺得自己是喜極而泣。


    迴賓館的時候想起昨天晚上我對張揚發脾氣了,我有些過意不去,張揚的做法其實都是對的,他讓我去喝酒讓我去要電話,這都是張揚份內的事兒。


    可是昨天我喝得太多了,導致我直接把情緒都發泄在了張揚的身上,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跟張揚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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