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之後,飛虎從外麵迴來了,戰馬嘶鳴,一片肅穆之意。兩個月時間,飛虎消瘦不少。臉上的神色有幾絲黯淡之感。雙眼掃向他的時候。
兩者都很平靜,置對方與無物。
樹林外的小道上,一嬌媚身影,緩緩而行。
她,漫無目的走著。父親教導的話語還在他耳畔迴響,她抬頭望了望天空,雲朵卷縮;微風輕揚。望著這熟悉的風景,她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漸漸的她看累了,頓覺有種想流淚的衝動,但是她卻忍住了,不是性格決定她不會流淚,而是她。。。。。。不能流淚。
指尖香氣飄蕩。。。。她笑笑。。。。。告誡自己。。。。那不再屬於自己。
突然,明淨開朗的天際,烏雲翻滾而來,雷霆之聲,震徹整片山穀。閃電道道,似乎要撕裂整片天空。山穀所有的生靈皆受到從沒有過的驚嚇,狂奔逃竄。然隻見一道白色真氣,撕破參天大樹的遮蔽,從森林中心處衝天而起。頓時四周猶如流星墜地,絢爛無比。這些真氣虎踞整片天際之上,它們慢慢的聚匯變形。
閃電道道!!雷聲大作之時!一條白色巨龍蜿蜒盤踞與整個天空。
“真。。。。。真。。。。龍”她驚訝無比,一種莫大震懾之感撲麵而來。
真龍怒吼在天地間,龍鱗白光閃閃。無上的神聖氣息,震懾三界。蜿蜒盤旋之時,雷電為其所驅,渾身的桀驁不馴盡露無疑。
“不好!那個方向是。。。。”她雖然雙腿已經麻木,但還是拚命的爬起來,努力閉上眼不去看這景象,飛快的朝著巨龍底下的森林跑去。
“快。。。快跑!”易柔拉起地上的鳳鳴就要走。
“怎麽了?”他發現她無比的惶恐,竟感覺到了微微的害怕。
“先跑!以後再解釋。”她雖不明白,但當下確是逃命要緊。
他們一路跑出森林,跑出山穀。來到了平原地帶。氣喘籲籲的他們終於累到在草地之上。
“我在練功,你為什麽突然跑過來。拉起我就跑”他不解的問道。
易柔抬頭望了望天空,發現異像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她頓覺奇怪,但此刻她也無心去深追此事。
“你個傻子!你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還是真的被嚇傻了”解除了威脅,易柔對他又變得毫不客氣。
“我當時正在練功中,什麽也沒感覺到!”他還是很迷惘。
“真龍顯世動靜如此之大,你竟然可以睜著眼睛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她感覺不可置信。美目上驚訝之色殘留。
“真龍顯世?真龍是什麽?”他漸感好奇。
“真龍咯!首先它不是好吃的。也不是什麽好玩的。它是。。。。。”易柔突然停止了說話,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一聽這話語,就知道她又想利用自己的好奇心,為她做事情。但是為何此刻她卻突然停止了,下意識的他迴過頭來查看究竟。這一看心裏不禁微微一震,兩個月來她似乎變化很大,絕麗的麵目上竟多了一絲從沒有過的哀愁,微風輕揚她長長的衣袖,顯得有幾分“消瘦”和慘淡。
看著看著,他心裏不禁閃過一絲疼惜感。他感覺自己已經越過心靈的邊界,轉身就要走。
“能不能不要走!我把真龍的傳說告訴你”她居然第一次妥協了。
“好吧!”他微微的答道。對她的妥協,他頗感不適。但他更關心的是她妥協的背後。
“真龍在民間有一個傳說。。。。。。”
漫無目地講述。心不在焉地旁聽。
最後一抹斜陽,染紅天際。兩人都在風景裏沉默。
“你。。。。。走吧!明天。。。。。我就成親了”她終於緩緩的開口了,語氣中有點急促,有點平淡。
“哦!恭。。。。恭喜你了!恭喜你了”下意識他還沒反應過來。
她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天空,仰麵朝天,看不到此刻的表情。還是那副平淡的口吻開口說道“五年前!你和我一起去爬樹,你個傻子偷懶,說爬不上去。結果倒是把本小姐給騙上去,當時我就下不來,你還記得嗎?”
“不。。。。不!記得了”斷斷續續的話語,似乎再逃避什麽。
她沒去理會,仿佛這話是在自言自語。繼續說道:“當時!我記得。你說了句很荒謬的話。你說。。。。。你會把那棵大樹挖倒來救我。那是本小姐第一次受你騙。。。。。沒想到你居然一去不迴,害的我在樹上一直等。”
“當時我累了!迴家就睡著了!當時我並沒有騙你!那棵大樹幾人都合抱不及,結果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他莫名其妙的生氣了,越到自己的邊界的談話,他是萬不能接受的,所以他轉身就走。
邊界?是他承受不了小時候的天真無邪?還是。。。。。
易柔看著他轉身離去,冷笑一聲。輕聲念道:“結果亦不是你所能決定的嗎?可我的結果卻是你一去不歸後。我!還在。。。。。等待。”
夕陽落下,兩人殘留的影跡漸漸消失。昔日已被納入黑暗之中,明天。。。。。。。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她對自己已經下了逐客令,所以他已經沒必要留到這裏了!草草的收拾了行李,繼續著他的報仇大計。
第二天,立決族上下,一片喜慶之色。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隨風放肆的飄搖著。此時的易柔,朱砂點唇;鳳冠飾發;嫁衣著身。如仙女落塵般美麗。
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這次是立決的一次大事,立決上下所有武藝高強的侍衛全部出動了。就連流雲,和飛虎都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易柔端坐與花轎之內,心情頓覺萬般失落。笑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你還在想什麽?”她揭開花轎的簾子,舉目望外。四周的景物在冬天皆是凋零。看著窗外的一片蕭瑟,頓覺一種冰冷的液體劃過臉頰。。。。。下雨了?
大雨有點急促,大道的人馬在雨中紛紛湧動。頓時分外壯觀。她已無心察看這些,視線被遠處的一個身影所牽引,頓時眼中的黯然之色片刻消失。但就在片刻的失神之後。她突然用怨恨的眼神瞪了那個身影一眼,小嘴一撅。微怒的小聲罵道:“你個傻子!本小姐才懶得理你了!”此時眉目間盡是淺淺的笑意。
“滾開!憑你也想阻小姐花轎。”流雲眼前這個少年大聲嗬斥道。眼神中盡是鄙夷之色。他想救他一命。
他抬頭一看,頓時一驚。自己竟在無意中走到了道路的正中央,最意外的事自己居然和她的時間,地點重合在一起了。這仿佛就是上天對自己的諷刺。他不想與其爭辯,慢慢的退了出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紅色身形,破轎而出,嬌小的身影遊走在大雨之中,多了幾分奮不顧身。他已經來不及做出迴應了,冰冷的小手已經透過雨水緊緊的抓住自己,力道之大,竟令自己無法去掙脫。他抬頭凝視,那美麗的臉龐在大雨下多了幾分蒼白。
“你個傻子!你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話語中雖盡是焦急,但此時卻多了她不該有的哀求。他一怔,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她一見,瞬間明白過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你。。。。沒事跑到路中央來幹嗎?小心被亂馬給踩到你啊!滾下去啊!把本小姐的路給阻了幹什麽。”話語中有了一絲厭惡的氣息,但更多的卻是顫抖。
指尖,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與香氣。
“這味道是。。。。小時候的味道?”他默默的低下頭。這味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在身邊,但是自己卻從沒意識到它的存在。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到兩個孩子的身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怎麽樣!要不是本小姐!你又要被人家欺負了吧!”小女孩得意的說道。
“恩!好厲害!你教我吧”男孩眼中滿是羨慕之色。“你做本小姐的小跟班,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喂!你象一隻狗在嗅什麽東西啊!”女孩感覺不解。
“哦!麗莎妹妹身上有種很香的味道!為什麽你沒有了”
“香氣?你個笨蛋!那是胭脂。那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小姐不習斷念後,就可以塗了!”
“恩!到時候變得和麗莎妹妹一樣漂亮,我來保護你”小男孩信誓旦旦。
“誰要你保護啊!再言本小姐本來就比她漂亮”
“啊!!!!”
“啊什麽啊!小心本小姐揍你!”
雨還在淅淅的下著,此時這個少年心智變得無比明朗,這場大雨讓他全身釋然。微笑著對著花轎裏麵的她喊道“喂!我的小姐!既然那麽不喜歡,就站到我身後來吧!”此刻的他不在害怕,不在逃避,勇敢的麵對心中所想。卸下了往日冰冷的偽裝。
“你這是找死!”流雲騎在在馬上,居高臨下惡狠狠的叫道。
“ 哼!你聽好了!我今天要拿迴我失去的東西。尊嚴!以及。。。。”他沒往下說,眼神中說不出的堅定。他所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哈哈!”全軍大笑不止。那狂妄的笑聲迴蕩在整個山穀。
天青沒有笑,他敗於他手,已經沒有取笑的資格了。而今。他隻想找個機會殺了這個少年,為自己雪恥。
他在花轎之內坐立不安起來,她雖對他剛才的表現很生氣,但是她明白這可不是兒戲。流雲,父親,族中眾多高手在場。根本不容他造次。可是他性格偏激,但凡他認定的東西是難以改變的。
戰馬將泥水踩得飛濺,數人影帶著凜冽的狂風直奔而來,在這種情況下他選擇了謹慎的避其鋒芒,飛盾而去。
數十條身影,遠遠棄馬而行。他們背上斜負的長槍在大雨中如白色長虹交織在一起。,人影在山穀兩壁騰飛之時激起一連串的唿嘯之聲,猶如鬼魅。
“你這傻子!想自己比兔子跑的還快。動作卻比那烏龜還慢!你不必怕他們。你已經習到斷念一層境,第三重了。”易柔擔心他的安危,所以她一直在觀察。她一邊暗自竊喜,一邊埋怨的嘟噥道:“逃跑倒是反應夠快的。真不知道信誓旦旦的話語是說給誰聽的。”
“你!竟然偷授族學予外人!”飛虎明白過來,嗬斥起來。易柔並不理會,眼睛還是盯著前麵,流雲見此幕,微笑的看著易柔。眼中滿是疼惜之意。
“其實這少年,對這斷念的參悟卻是異於常人。撇開兩月習斷念達三重不談,就是同處於三重的天青與他對決時,竟被他一擊重傷而退。”流雲對著飛虎說道。
“我知道你意思,其實我也滿心歡喜這孩子。但是我看中的不是他天賦異稟,而是他竟如此膽識。不過。。。。。”飛虎沒有言語,臉上閃現了一絲堅決。
斷念沒有法則和口訣,這就是它區別與的其他武學的地方。正確的說應該將它化為禪學一列。所以說這種東西和所謂的武學天賦毫無關聯。
此處的地形,屬於一道狹長深邃的穀道,兩壁都是陡峭的岩石。他還不懂得如何使用斷念,於是凝氣與腳下,攀岩而上。黑影那容他逃遁,緊隨其後不差分毫。
他眼見黑影已近,心念一橫,雙掌倒下,大力一震,瞬間,手掌間那點白點脫手而出,如被放逐的惡獸般,嘶鳴不已。
白點在空中無限的暴長。片刻之間就暴漲百倍。隻見一個巨大的圓球,當頭壓下。黑影眼見不妙。紛紛閃躲。然就在白球落地的瞬間,猶如暴瀑之水般飛濺爆破成萬千光點,竟又筆直追上。細小的白點過處必見血光,一時間躲避不及的黑影,紛紛從岩上上掉下。天青越看越怒。馭起長槍,直刺了過來。
他大駭!!避不了了!!!
飛虎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麵露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可清楚了他是如何避開的嗎?”
流雲笑道:“我去會會他!”話音未落,身體化作流光一道,如流星墜地劃向岩上的那一抹殘缺的人影。他眼見一道淩厲的白光當頭而來。他大驚。知道這道白光霸道之極。突然,一道白光從他的體內爆發而出,眾人都不明所以,隻見白光耀眼明亮。盛發之時,無人能見一物。流雲已經迫近身前。五指頓做爪狀。迅疾無比的朝他而來。咻!的一聲。他瞬間升空。流雲竟將石壁抓下一大塊。
“好家夥!果然是斷念二層鏡。”流雲身體不滯怠身緊追。刹那間,兩道亮麗的白光,如長蛇一般。相互糾結攀岩而上。他知道逃脫無望,手掌間幻出一道光柱,向著流雲急速的衝去。流雲也不閃躲,如白鶴衝天。直接和那道光柱相撞。竟將光柱撞散而去。
他停止了前進,雙掌合一。掌間湧動的白色真氣暴長百倍。變成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光刃。大力一揮,向著流雲急斬而下。流雲,連忙側身閃開。巨劍帶著滾滾熱浪。斬於地麵。瞬間,亂石激飛。爆破聲不絕於耳。地麵竟被斬出深深的一道痕跡。
竟能和流雲不相上下。這等少年定是不世奇才。飛虎臉上露出了些許讚許之色。流雲也分外吃驚。他吃驚的這少年雖根骨不佳,但習練斷念的天賦卻極佳。
原來最厲害的武學不是什麽傳世絕技,而是武學與人合一。這就像人從出生就能視物;辨聲一樣,一切切都出自與本能,眼下斷念與他的身體潛移默化。成為了他身體密不可分一的部分。所以使用起來倒也有壓倒流雲的趨勢。
眾人漸漸看了明白,默默的從石壁上退了下來。大雨還在下,場景破有幾分寂靜。突然一聲大唿打破了寂靜,隻見一女子麵露兇惡之狀大聲喊道:“努力啊!白癡!你要是能打倒那老頭,我教你斷念三層境。”
“誒!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麽愛和年輕人跑來跑去的!”易柔根本不給流雲留情麵諷刺道。其實結果她也早已明了,她並不奢望什麽。因為她已經看到了他的努力。所以她倒是想刁難刁難流雲。
流雲在石壁上哭笑不得。這小姐也對自己也過分了吧。自己不還手也就罷了。她還想要自己不閃避。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女兒。那這麽做也就是大大的不孝了。原來流雲的本意是想耗掉他的真氣,並不想傷他。但那知道這少年卻是分外的執著。真氣已經接近底線。仍在堅持。
流雲此刻無比明白少年的堅持將會犯下致命的錯誤。所以他已不能心軟。哀歎一聲念道:“這或許就是斷念的本在力量吧!不過。。。。。”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石壁之上,他真氣已經接近枯竭。但他還是竭盡全力的飛身半空。然就在身體移動的瞬間。流雲已經在他後背閃現。閃現之時。一腳踢在他後背。這一腳雖不致命,但力度也非同小可。他硬生生的從半空跌落在雨水中。
流雲一步步朝著他走進。麵露艱難之色“夠了!少年!不要再自大自己的力量。即使你能過的了我這關。但你也無法打敗馬上的那個男人!斷念三層境是你無法想象的。。。。”
他掙紮從泥水中爬起來嘶吼道:“我並有自大自己的力量,我隻是想她快樂一點。我承認我笨!但是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了。我不想什麽事都隻能無能為力。父親被殺;族群被滅。。。。”每一聲嘶吼都牽動受損的內髒大痛不已,然而這個少年卻沒有吭一聲。默默的轉過頭去望著那花嬌。緩緩的念道
“ 如果!我連她的這點快樂都不能給予。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所以!我是不會放棄的!除非我死了。。。。”。
聲音細小。但字字猶如千斤沉重不堪。他並不知道。看著喜愛的人幸福的生活著。其實它也是一種快樂。
“閃開!流雲。”飛虎話語中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再問一聲滾還是不滾!”飛虎徹底憤怒了。對著他問道。
“她能一起走嗎?”他沒有一絲害怕大膽的問道。
“好呀!”易柔從花轎內歪出頭來飛快的答道。
“你!”飛虎臉上盡是憤怒。
“給我時間!我來說服他。”易柔將她父親的話語打斷。飛虎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理會。
她滿臉笑意的走到他麵前,淺淺的微笑沐浴在雨中顯得格外美麗。芊芊玉指將他輕輕拉到自己的身邊,動作十分輕柔。然而就在他看見這一幕卻恐懼的往後退去。她那容退去。一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一進身她臉色突然驟變。滿臉怨氣,口中謾罵不止。“你個傻子!很英雄是嗎?你不知道自己在送死嗎?我揍死你個傻子”粉拳象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
“說吧!你要帶本小姐去哪裏啊!露宿荒山野嶺?”易柔雙手叉腰,質問道。
“這個倒是沒想過!”他撓了撓頭,恢複了純真的本性。無奈的笑道。
“好了!好了!走吧!”她不想和他爭辯。拉起他便走。
而這時候他卻突然冷笑了一聲,站在原地仿佛沒有聽見的她的話語般。審視了她閃爍的眼神良久。緩緩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會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將我穴道封住。”
“你為什麽會知道?”她感到驚訝無比。
他長舒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仰望天空道:“我從小都知道,你一直都在騙我!但我卻不想去計較。因為我。。。喜歡被你騙。”
“你!!!!”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好吧!傻子!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我現在就站到你身後來!要是你沒保護好我。後果你可是知道的。。。。”她輕輕的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他微笑!心中一個意念“對你的承諾!我必須履行。”
她無語。心中一個意念“對你的承諾!我必須履行。”
這樣的位置!讓流雲無比驚慌“你難道是鐵石心腸嗎?”他大罵起旁邊的飛虎。眼下他根本什麽也不顧。
“你以為我想嗎?我可是她的父親啊。可是我也是一族之長啊。”飛虎言語中有悲痛有堅決。
飛虎仰天長歎一聲,慢慢的從馬上下來,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逼近。
“隻有對不起你了!柔兒!”飛虎雙眼緊閉,寬大的袖袍無風自鼓,頓時地麵的雨水開始劇烈的跳動。那些下落雨滴全部靜止在半空中,急速湧動的白色真氣迅速遮蔽了飛虎的身體。他們唿嘯著爬向天際。瞬間,厚重的雲朵被其強行推開,它們霸占了整個天空。隻見它們慢慢的聚攏變形,終於一個巨大的狼頭從雲端的的深處咆哮而出。
斷念,第三境。幻化境!!!
隻見兇狼在天空慢慢的遊離,兩眼兇光不停的掃視眾人,頓時所有人無一不膽寒生畏。利爪劃破雲層,仿佛即將撕裂整片天空。咆哮時,見血盆大口下參差交錯的犬牙。巨大的身體伴隨著它的遊走大動不已。
“父親在幻化境上又有了提升。”易柔望著天空微笑。這一刻她變得分外安靜,揚起的嘴角是她努力之後的結果。
“如果我騙了你!請你原諒!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對你騙你了!傻子!”易柔心中輕輕的念著。雨中的她顯得格外甜美。
“再問你一次!滾還是不滾!”飛虎駕馭起天上的巨狼,大聲的問道。
他沒有言語!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迴答了,如果此刻要不是她扶著他,恐怕他已經栽倒在雨中了。所以他現在並不想放棄身後那支撐的力量
“找死!”飛虎五指晃動。巨狼大嘯一聲。雙眼圓睜。巨大的利爪,撕破雲層的阻礙,不顧一切的直撲過來。血盆大口,卷起一股強力的颶風。
兩者都很平靜,置對方與無物。
樹林外的小道上,一嬌媚身影,緩緩而行。
她,漫無目的走著。父親教導的話語還在他耳畔迴響,她抬頭望了望天空,雲朵卷縮;微風輕揚。望著這熟悉的風景,她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漸漸的她看累了,頓覺有種想流淚的衝動,但是她卻忍住了,不是性格決定她不會流淚,而是她。。。。。。不能流淚。
指尖香氣飄蕩。。。。她笑笑。。。。。告誡自己。。。。那不再屬於自己。
突然,明淨開朗的天際,烏雲翻滾而來,雷霆之聲,震徹整片山穀。閃電道道,似乎要撕裂整片天空。山穀所有的生靈皆受到從沒有過的驚嚇,狂奔逃竄。然隻見一道白色真氣,撕破參天大樹的遮蔽,從森林中心處衝天而起。頓時四周猶如流星墜地,絢爛無比。這些真氣虎踞整片天際之上,它們慢慢的聚匯變形。
閃電道道!!雷聲大作之時!一條白色巨龍蜿蜒盤踞與整個天空。
“真。。。。。真。。。。龍”她驚訝無比,一種莫大震懾之感撲麵而來。
真龍怒吼在天地間,龍鱗白光閃閃。無上的神聖氣息,震懾三界。蜿蜒盤旋之時,雷電為其所驅,渾身的桀驁不馴盡露無疑。
“不好!那個方向是。。。。”她雖然雙腿已經麻木,但還是拚命的爬起來,努力閉上眼不去看這景象,飛快的朝著巨龍底下的森林跑去。
“快。。。快跑!”易柔拉起地上的鳳鳴就要走。
“怎麽了?”他發現她無比的惶恐,竟感覺到了微微的害怕。
“先跑!以後再解釋。”她雖不明白,但當下確是逃命要緊。
他們一路跑出森林,跑出山穀。來到了平原地帶。氣喘籲籲的他們終於累到在草地之上。
“我在練功,你為什麽突然跑過來。拉起我就跑”他不解的問道。
易柔抬頭望了望天空,發現異像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她頓覺奇怪,但此刻她也無心去深追此事。
“你個傻子!你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還是真的被嚇傻了”解除了威脅,易柔對他又變得毫不客氣。
“我當時正在練功中,什麽也沒感覺到!”他還是很迷惘。
“真龍顯世動靜如此之大,你竟然可以睜著眼睛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她感覺不可置信。美目上驚訝之色殘留。
“真龍顯世?真龍是什麽?”他漸感好奇。
“真龍咯!首先它不是好吃的。也不是什麽好玩的。它是。。。。。”易柔突然停止了說話,似乎想到了什麽。
他一聽這話語,就知道她又想利用自己的好奇心,為她做事情。但是為何此刻她卻突然停止了,下意識的他迴過頭來查看究竟。這一看心裏不禁微微一震,兩個月來她似乎變化很大,絕麗的麵目上竟多了一絲從沒有過的哀愁,微風輕揚她長長的衣袖,顯得有幾分“消瘦”和慘淡。
看著看著,他心裏不禁閃過一絲疼惜感。他感覺自己已經越過心靈的邊界,轉身就要走。
“能不能不要走!我把真龍的傳說告訴你”她居然第一次妥協了。
“好吧!”他微微的答道。對她的妥協,他頗感不適。但他更關心的是她妥協的背後。
“真龍在民間有一個傳說。。。。。。”
漫無目地講述。心不在焉地旁聽。
最後一抹斜陽,染紅天際。兩人都在風景裏沉默。
“你。。。。。走吧!明天。。。。。我就成親了”她終於緩緩的開口了,語氣中有點急促,有點平淡。
“哦!恭。。。。恭喜你了!恭喜你了”下意識他還沒反應過來。
她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天空,仰麵朝天,看不到此刻的表情。還是那副平淡的口吻開口說道“五年前!你和我一起去爬樹,你個傻子偷懶,說爬不上去。結果倒是把本小姐給騙上去,當時我就下不來,你還記得嗎?”
“不。。。。不!記得了”斷斷續續的話語,似乎再逃避什麽。
她沒去理會,仿佛這話是在自言自語。繼續說道:“當時!我記得。你說了句很荒謬的話。你說。。。。。你會把那棵大樹挖倒來救我。那是本小姐第一次受你騙。。。。。沒想到你居然一去不迴,害的我在樹上一直等。”
“當時我累了!迴家就睡著了!當時我並沒有騙你!那棵大樹幾人都合抱不及,結果亦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他莫名其妙的生氣了,越到自己的邊界的談話,他是萬不能接受的,所以他轉身就走。
邊界?是他承受不了小時候的天真無邪?還是。。。。。
易柔看著他轉身離去,冷笑一聲。輕聲念道:“結果亦不是你所能決定的嗎?可我的結果卻是你一去不歸後。我!還在。。。。。等待。”
夕陽落下,兩人殘留的影跡漸漸消失。昔日已被納入黑暗之中,明天。。。。。。。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她對自己已經下了逐客令,所以他已經沒必要留到這裏了!草草的收拾了行李,繼續著他的報仇大計。
第二天,立決族上下,一片喜慶之色。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隨風放肆的飄搖著。此時的易柔,朱砂點唇;鳳冠飾發;嫁衣著身。如仙女落塵般美麗。
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這次是立決的一次大事,立決上下所有武藝高強的侍衛全部出動了。就連流雲,和飛虎都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易柔端坐與花轎之內,心情頓覺萬般失落。笑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你還在想什麽?”她揭開花轎的簾子,舉目望外。四周的景物在冬天皆是凋零。看著窗外的一片蕭瑟,頓覺一種冰冷的液體劃過臉頰。。。。。下雨了?
大雨有點急促,大道的人馬在雨中紛紛湧動。頓時分外壯觀。她已無心察看這些,視線被遠處的一個身影所牽引,頓時眼中的黯然之色片刻消失。但就在片刻的失神之後。她突然用怨恨的眼神瞪了那個身影一眼,小嘴一撅。微怒的小聲罵道:“你個傻子!本小姐才懶得理你了!”此時眉目間盡是淺淺的笑意。
“滾開!憑你也想阻小姐花轎。”流雲眼前這個少年大聲嗬斥道。眼神中盡是鄙夷之色。他想救他一命。
他抬頭一看,頓時一驚。自己竟在無意中走到了道路的正中央,最意外的事自己居然和她的時間,地點重合在一起了。這仿佛就是上天對自己的諷刺。他不想與其爭辯,慢慢的退了出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紅色身形,破轎而出,嬌小的身影遊走在大雨之中,多了幾分奮不顧身。他已經來不及做出迴應了,冰冷的小手已經透過雨水緊緊的抓住自己,力道之大,竟令自己無法去掙脫。他抬頭凝視,那美麗的臉龐在大雨下多了幾分蒼白。
“你個傻子!你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話語中雖盡是焦急,但此時卻多了她不該有的哀求。他一怔,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她一見,瞬間明白過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你。。。。沒事跑到路中央來幹嗎?小心被亂馬給踩到你啊!滾下去啊!把本小姐的路給阻了幹什麽。”話語中有了一絲厭惡的氣息,但更多的卻是顫抖。
指尖,劃過。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與香氣。
“這味道是。。。。小時候的味道?”他默默的低下頭。這味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在身邊,但是自己卻從沒意識到它的存在。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到兩個孩子的身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怎麽樣!要不是本小姐!你又要被人家欺負了吧!”小女孩得意的說道。
“恩!好厲害!你教我吧”男孩眼中滿是羨慕之色。“你做本小姐的小跟班,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喂!你象一隻狗在嗅什麽東西啊!”女孩感覺不解。
“哦!麗莎妹妹身上有種很香的味道!為什麽你沒有了”
“香氣?你個笨蛋!那是胭脂。那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小姐不習斷念後,就可以塗了!”
“恩!到時候變得和麗莎妹妹一樣漂亮,我來保護你”小男孩信誓旦旦。
“誰要你保護啊!再言本小姐本來就比她漂亮”
“啊!!!!”
“啊什麽啊!小心本小姐揍你!”
雨還在淅淅的下著,此時這個少年心智變得無比明朗,這場大雨讓他全身釋然。微笑著對著花轎裏麵的她喊道“喂!我的小姐!既然那麽不喜歡,就站到我身後來吧!”此刻的他不在害怕,不在逃避,勇敢的麵對心中所想。卸下了往日冰冷的偽裝。
“你這是找死!”流雲騎在在馬上,居高臨下惡狠狠的叫道。
“ 哼!你聽好了!我今天要拿迴我失去的東西。尊嚴!以及。。。。”他沒往下說,眼神中說不出的堅定。他所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哈哈!”全軍大笑不止。那狂妄的笑聲迴蕩在整個山穀。
天青沒有笑,他敗於他手,已經沒有取笑的資格了。而今。他隻想找個機會殺了這個少年,為自己雪恥。
他在花轎之內坐立不安起來,她雖對他剛才的表現很生氣,但是她明白這可不是兒戲。流雲,父親,族中眾多高手在場。根本不容他造次。可是他性格偏激,但凡他認定的東西是難以改變的。
戰馬將泥水踩得飛濺,數人影帶著凜冽的狂風直奔而來,在這種情況下他選擇了謹慎的避其鋒芒,飛盾而去。
數十條身影,遠遠棄馬而行。他們背上斜負的長槍在大雨中如白色長虹交織在一起。,人影在山穀兩壁騰飛之時激起一連串的唿嘯之聲,猶如鬼魅。
“你這傻子!想自己比兔子跑的還快。動作卻比那烏龜還慢!你不必怕他們。你已經習到斷念一層境,第三重了。”易柔擔心他的安危,所以她一直在觀察。她一邊暗自竊喜,一邊埋怨的嘟噥道:“逃跑倒是反應夠快的。真不知道信誓旦旦的話語是說給誰聽的。”
“你!竟然偷授族學予外人!”飛虎明白過來,嗬斥起來。易柔並不理會,眼睛還是盯著前麵,流雲見此幕,微笑的看著易柔。眼中滿是疼惜之意。
“其實這少年,對這斷念的參悟卻是異於常人。撇開兩月習斷念達三重不談,就是同處於三重的天青與他對決時,竟被他一擊重傷而退。”流雲對著飛虎說道。
“我知道你意思,其實我也滿心歡喜這孩子。但是我看中的不是他天賦異稟,而是他竟如此膽識。不過。。。。。”飛虎沒有言語,臉上閃現了一絲堅決。
斷念沒有法則和口訣,這就是它區別與的其他武學的地方。正確的說應該將它化為禪學一列。所以說這種東西和所謂的武學天賦毫無關聯。
此處的地形,屬於一道狹長深邃的穀道,兩壁都是陡峭的岩石。他還不懂得如何使用斷念,於是凝氣與腳下,攀岩而上。黑影那容他逃遁,緊隨其後不差分毫。
他眼見黑影已近,心念一橫,雙掌倒下,大力一震,瞬間,手掌間那點白點脫手而出,如被放逐的惡獸般,嘶鳴不已。
白點在空中無限的暴長。片刻之間就暴漲百倍。隻見一個巨大的圓球,當頭壓下。黑影眼見不妙。紛紛閃躲。然就在白球落地的瞬間,猶如暴瀑之水般飛濺爆破成萬千光點,竟又筆直追上。細小的白點過處必見血光,一時間躲避不及的黑影,紛紛從岩上上掉下。天青越看越怒。馭起長槍,直刺了過來。
他大駭!!避不了了!!!
飛虎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麵露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可清楚了他是如何避開的嗎?”
流雲笑道:“我去會會他!”話音未落,身體化作流光一道,如流星墜地劃向岩上的那一抹殘缺的人影。他眼見一道淩厲的白光當頭而來。他大驚。知道這道白光霸道之極。突然,一道白光從他的體內爆發而出,眾人都不明所以,隻見白光耀眼明亮。盛發之時,無人能見一物。流雲已經迫近身前。五指頓做爪狀。迅疾無比的朝他而來。咻!的一聲。他瞬間升空。流雲竟將石壁抓下一大塊。
“好家夥!果然是斷念二層鏡。”流雲身體不滯怠身緊追。刹那間,兩道亮麗的白光,如長蛇一般。相互糾結攀岩而上。他知道逃脫無望,手掌間幻出一道光柱,向著流雲急速的衝去。流雲也不閃躲,如白鶴衝天。直接和那道光柱相撞。竟將光柱撞散而去。
他停止了前進,雙掌合一。掌間湧動的白色真氣暴長百倍。變成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光刃。大力一揮,向著流雲急斬而下。流雲,連忙側身閃開。巨劍帶著滾滾熱浪。斬於地麵。瞬間,亂石激飛。爆破聲不絕於耳。地麵竟被斬出深深的一道痕跡。
竟能和流雲不相上下。這等少年定是不世奇才。飛虎臉上露出了些許讚許之色。流雲也分外吃驚。他吃驚的這少年雖根骨不佳,但習練斷念的天賦卻極佳。
原來最厲害的武學不是什麽傳世絕技,而是武學與人合一。這就像人從出生就能視物;辨聲一樣,一切切都出自與本能,眼下斷念與他的身體潛移默化。成為了他身體密不可分一的部分。所以使用起來倒也有壓倒流雲的趨勢。
眾人漸漸看了明白,默默的從石壁上退了下來。大雨還在下,場景破有幾分寂靜。突然一聲大唿打破了寂靜,隻見一女子麵露兇惡之狀大聲喊道:“努力啊!白癡!你要是能打倒那老頭,我教你斷念三層境。”
“誒!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麽愛和年輕人跑來跑去的!”易柔根本不給流雲留情麵諷刺道。其實結果她也早已明了,她並不奢望什麽。因為她已經看到了他的努力。所以她倒是想刁難刁難流雲。
流雲在石壁上哭笑不得。這小姐也對自己也過分了吧。自己不還手也就罷了。她還想要自己不閃避。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女兒。那這麽做也就是大大的不孝了。原來流雲的本意是想耗掉他的真氣,並不想傷他。但那知道這少年卻是分外的執著。真氣已經接近底線。仍在堅持。
流雲此刻無比明白少年的堅持將會犯下致命的錯誤。所以他已不能心軟。哀歎一聲念道:“這或許就是斷念的本在力量吧!不過。。。。。”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石壁之上,他真氣已經接近枯竭。但他還是竭盡全力的飛身半空。然就在身體移動的瞬間。流雲已經在他後背閃現。閃現之時。一腳踢在他後背。這一腳雖不致命,但力度也非同小可。他硬生生的從半空跌落在雨水中。
流雲一步步朝著他走進。麵露艱難之色“夠了!少年!不要再自大自己的力量。即使你能過的了我這關。但你也無法打敗馬上的那個男人!斷念三層境是你無法想象的。。。。”
他掙紮從泥水中爬起來嘶吼道:“我並有自大自己的力量,我隻是想她快樂一點。我承認我笨!但是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了。我不想什麽事都隻能無能為力。父親被殺;族群被滅。。。。”每一聲嘶吼都牽動受損的內髒大痛不已,然而這個少年卻沒有吭一聲。默默的轉過頭去望著那花嬌。緩緩的念道
“ 如果!我連她的這點快樂都不能給予。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所以!我是不會放棄的!除非我死了。。。。”。
聲音細小。但字字猶如千斤沉重不堪。他並不知道。看著喜愛的人幸福的生活著。其實它也是一種快樂。
“閃開!流雲。”飛虎話語中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再問一聲滾還是不滾!”飛虎徹底憤怒了。對著他問道。
“她能一起走嗎?”他沒有一絲害怕大膽的問道。
“好呀!”易柔從花轎內歪出頭來飛快的答道。
“你!”飛虎臉上盡是憤怒。
“給我時間!我來說服他。”易柔將她父親的話語打斷。飛虎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理會。
她滿臉笑意的走到他麵前,淺淺的微笑沐浴在雨中顯得格外美麗。芊芊玉指將他輕輕拉到自己的身邊,動作十分輕柔。然而就在他看見這一幕卻恐懼的往後退去。她那容退去。一下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一進身她臉色突然驟變。滿臉怨氣,口中謾罵不止。“你個傻子!很英雄是嗎?你不知道自己在送死嗎?我揍死你個傻子”粉拳象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
“說吧!你要帶本小姐去哪裏啊!露宿荒山野嶺?”易柔雙手叉腰,質問道。
“這個倒是沒想過!”他撓了撓頭,恢複了純真的本性。無奈的笑道。
“好了!好了!走吧!”她不想和他爭辯。拉起他便走。
而這時候他卻突然冷笑了一聲,站在原地仿佛沒有聽見的她的話語般。審視了她閃爍的眼神良久。緩緩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會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將我穴道封住。”
“你為什麽會知道?”她感到驚訝無比。
他長舒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仰望天空道:“我從小都知道,你一直都在騙我!但我卻不想去計較。因為我。。。喜歡被你騙。”
“你!!!!”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好吧!傻子!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我現在就站到你身後來!要是你沒保護好我。後果你可是知道的。。。。”她輕輕的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他微笑!心中一個意念“對你的承諾!我必須履行。”
她無語。心中一個意念“對你的承諾!我必須履行。”
這樣的位置!讓流雲無比驚慌“你難道是鐵石心腸嗎?”他大罵起旁邊的飛虎。眼下他根本什麽也不顧。
“你以為我想嗎?我可是她的父親啊。可是我也是一族之長啊。”飛虎言語中有悲痛有堅決。
飛虎仰天長歎一聲,慢慢的從馬上下來,一步一步的朝著他們逼近。
“隻有對不起你了!柔兒!”飛虎雙眼緊閉,寬大的袖袍無風自鼓,頓時地麵的雨水開始劇烈的跳動。那些下落雨滴全部靜止在半空中,急速湧動的白色真氣迅速遮蔽了飛虎的身體。他們唿嘯著爬向天際。瞬間,厚重的雲朵被其強行推開,它們霸占了整個天空。隻見它們慢慢的聚攏變形,終於一個巨大的狼頭從雲端的的深處咆哮而出。
斷念,第三境。幻化境!!!
隻見兇狼在天空慢慢的遊離,兩眼兇光不停的掃視眾人,頓時所有人無一不膽寒生畏。利爪劃破雲層,仿佛即將撕裂整片天空。咆哮時,見血盆大口下參差交錯的犬牙。巨大的身體伴隨著它的遊走大動不已。
“父親在幻化境上又有了提升。”易柔望著天空微笑。這一刻她變得分外安靜,揚起的嘴角是她努力之後的結果。
“如果我騙了你!請你原諒!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對你騙你了!傻子!”易柔心中輕輕的念著。雨中的她顯得格外甜美。
“再問你一次!滾還是不滾!”飛虎駕馭起天上的巨狼,大聲的問道。
他沒有言語!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迴答了,如果此刻要不是她扶著他,恐怕他已經栽倒在雨中了。所以他現在並不想放棄身後那支撐的力量
“找死!”飛虎五指晃動。巨狼大嘯一聲。雙眼圓睜。巨大的利爪,撕破雲層的阻礙,不顧一切的直撲過來。血盆大口,卷起一股強力的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