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醒過神來,在底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任大人玩的哪一出啊34?沒過一會兒,兩人又惺惺相惜上了?


    喘了會兒氣,任逍遙漸漸恢複了精神,迴頭一掃,見眾官員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瞧著他,看得他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端莊的咳了咳,繞身走到大堂的書案後,舉起案上擱著的驚堂木,用盡全力的拍了下去


    “啪!”


    堂內眾人皆被嚇了一跳,然後俱都盯著任逍遙,等待下文。


    任逍遙卻楞住不發一語,拍了驚堂木之後,接下來應該說什麽?他全都不知道。


    “大人,您應該說升堂”忠心耿耿的溫森湊在任逍遙耳邊輕聲提醒道。


    “對!升堂!”意猶未盡的任逍遙又抓起驚堂木狠狠拍了一下。


    “威武”站在堂內兩側的刑部衙役們有氣無力的喊了兩聲。


    “都快死了嗎?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重來!”任逍遙不滿的大喝道。


    “威武”這迴聲音大了點。


    任逍遙還是不滿意:“卡!卡!不行!要有底氣!底氣明白嗎?就是一身正氣!你們是衙役,是官兵,不是蟊賊!邪不勝正,要喊出你們的氣勢來!再來一次!”


    “”


    “”


    調教衙役花了一柱香的時間,這會兒衙役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走路都帶風,可坐在下麵旁聽的官員們又打起了嗬欠,見任逍遙麵色不善的看著他們,似乎大有將他們也調教一番的意思,眾官員急忙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潘尚書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大叫道:“小痞子,要審便快審!羅嗦什麽!”


    任逍遙從懷裏摸出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隨意的瞅了一眼,一拍驚堂木,喝道:“潘文遠,我問你,十月十五,神武軍叛亂一事,可是你發起的?”


    潘尚書冷笑道:“不錯,老夫敢做敢當,正是老夫主謀。”


    “好,書記官,一字不漏的記上!”任逍遙咬著牙道。


    “潘文遠,我再問你,主謀之中,除了已被誅殺的趙虎之外,還有什麽人?老實交代!”


    “哼!沒有了!”


    “沒有?死到臨頭還不老實,你的幕僚林青山難道不是主謀嗎?莫非你老糊塗了,記性不好?”


    “”


    “”


    接下來的審訊似乎進入了僵持階段,潘尚書隻是不停的冷笑,無論任逍遙問什麽,他都不開口了。


    “有人舉報你逛青樓叫粉頭嫖完不給錢,哇!你的人品很低劣啊!有這事兒嗎?”局麵打不開,任逍遙也改變了策略,杜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他開口。


    “”


    “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啊。書記官,記上,潘逆對此罪狀供認不諱。”


    潘尚書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連嘴角的冷笑也沒那麽自然了。


    “還有人舉報你在街上摸一個六十多歲老太婆的屁股,靠!禽獸!有這事兒嗎?”


    “”


    “有人舉報你夥同潘黨中人,在大街上偷別人的錢袋,簡直太無恥了!有這事兒嗎?”


    “”


    時間漸漸過去,不管潘尚書如何閉嘴不言,任逍遙卻已將二十條大罪,五十條小罪,甚至有關道德範疇的罪名,比如跟兒媳偷情,偷看隔壁宋寡婦洗澡,上早朝時不穿內褲等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罪名,全都硬安在了潘尚書頭上。


    潘尚書老臉已氣得通紅,站在堂中,拳頭握得緊緊的,咬著腮幫子,兩眼冒著仇恨的火花,大有衝上前跟任逍遙拚命的架勢。


    “你別這樣看著我,怪嚇人的。以為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哼哼,我有人證物證,書記官,記上,潘逆默認所有的罪狀!再加一條,提審之時,潘逆恐嚇主審官,被英勇無畏的主審官痛斥,潘逆懾於主審官的凜然正氣,當場痛哭流涕,悔恨得以頭搶地哇哈哈哈哈。”


    旁聽的官員冷汗淋漓,這位任大人也太不要臉了吧?這份口供除了潘逆親口承認自己謀反外,其他的根本都是栽贓陷害,冤獄,**裸的冤獄啊!


    “哼,任逍遙小兒,你以為隨便羅織這些罪名誣陷老夫就沒事了?老夫數十年為官,自問行得正,站得直,縱然犯了謀反大罪,那也是堂堂正正的起兵,士可殺不可辱,豈能容你這黃口小兒肆意構陷?”潘尚書直挺挺的站在堂上,凜然道。


    任逍遙聞言,難得正經道:“好吧,既然你這麽說,當著朝中眾位大人的麵,我也跟你說句實話,什麽罪名並不重要,光你謀反這一條,就足夠將你九族淩遲了,所謂提審,隻是走個過場而已,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


    潘尚書打斷了任逍遙:“老夫自知已無幸理,但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了,老夫在朝中經營數十年,你們以為抓幾十個人就萬事大吉了?老夫門生遍布天下,依附老夫的大小官員何止上千?再加上軍中將領,民間世家,你們抓得到嗎?皇上昏庸無道,寵信奸佞,華朝之衰敗,已然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了,老夫不是第一個謀反之人,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等著吧,數年之後,老夫之潘黨又將東山再起,為老夫報仇!”


    潘尚書一番擲地有聲的話,震得滿堂官員麵色齊變。


    這哪是提審啊,分明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宣揚謀反的場所啊。


    刑部大堂內先是死一般的寂靜,接著滿堂官員炸開了鍋,怒斥者有之,議論者有之,麵對著官員們不善的目光,潘尚書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閉上了眼。


    “肅靜!肅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任逍遙懶洋洋的拍了拍驚堂木,難得一次教訓朝中大臣。


    眾官員在任逍遙的約束下終於暫時安靜了下來。


    “老東西,我一見你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就來氣”任逍遙哼了哼。


    “任逍遙小兒,莫以為皇帝寵你,你就能得意一輩子,你一手破壞了老夫的大事,可知得罪了天下多少人?你現在是深受聖眷,可如果哪天皇帝不再寵信你了,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等著殺你嗎?你殺了老夫,幾年以後別人再來殺你,這就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哈哈哈哈!”潘尚書仰頭大笑道。


    “哼哼,不爽,本官現在確實很不爽!”任逍遙齜牙笑了笑:“我就想不通了,你一死到臨頭的老賊,憑什麽這麽猖狂?你所依仗的,無非就是那些漏網的同黨而已,指望他們以後給你報仇,再次造反是吧?你真以為我查不出你的那些同黨?我今兒不狠狠打擊一下你囂張的氣焰,你就看不出本官的英明神武之處!哇哈哈哈哈”


    說完任逍遙得意至極的伸手往懷中掏去


    潘尚書看著任逍遙一臉篤定的模樣,終於變了臉色,此小兒十拿九穩的模樣,莫非他真掌握了老夫秘密培養的勢力名單?若真如此,老夫大勢去矣


    眾官員也一臉興奮的望著任逍遙,如今最讓他們忌憚的,便是潘尚書隱藏在官場和軍隊中的漏網同黨,隻要他們一天沒被揪出來,潘黨就隨時有死灰複燃的一天,若任逍遙果真掌握了潘黨名單。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眾人驚恐或期待的眼神注視下,任逍遙得意洋洋的在懷中繼續掏。


    左掏,右掏


    任逍遙得意的笑臉已然不複存在,額頭也微微冒出了汗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任逍遙他仍在鍥而不舍的掏。


    暗囊,衣袖。錢袋。甚至靴子都脫下來找過了,那份該死的名單卻怎麽也找不著。


    仔細迴憶了一下,氣急敗壞的任逍遙一把扯過旁邊的溫森,咬著牙低聲道:“快!派個人去我家。名單在嫣然房裏叫趙鳳兒去,我老婆的房間不準別的男人進去。”


    溫森也嚇得滿頭大汗,聞言趕緊吩咐了下去。


    “哈哈哈哈,任逍遙小兒,你以為這番故弄玄虛老夫便會怕了嗎?真是無聊。幼稚!”潘尚書見任逍遙忙活了半晌,原來唱的隻是一出空城計,這會兒換他開始得意了。


    “噶噶,今日天氣真不錯啊,萬裏無雲的天空,點綴著朵朵白雲”任逍遙幹笑著顧左右而言他,心中卻尷尬萬分,自己做事粗心大意,當著這麽多朝中大臣的麵。又擺了一次烏龍,鬱悶之情,難以言表。


    “是啊是啊,天是那麽的白,雲是那麽的藍”鐵杆狗腿溫森趕緊在旁附和。


    “是啊是啊”眾官員擦著汗陪笑道。


    刑部大堂一片和諧之聲。眾官員為了給任逍遙台階下,紛紛開始了閑聊,溫森也扯著神情尷尬的任逍遙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一場好好的提審,在任大人的主持下。終於變成了同僚情誼聯歡會,會議氣氛一度達到**。任逍遙心想反正搞成了這樣,幹脆便叫人給旁聽的官員們端上了茶水點心瓜子兒,於是眾官員們喜氣洋洋的歡聚一堂,你家閨女多大了?我家小子太皮了,老夫前日又納了一房小妾,下官最近迷上了一種西洋打擊樂器


    看著喧囂吵鬧的刑部大堂,和臉色鐵青站在大堂正中的潘尚書,任逍遙扶著額頭,無力的歎了一口氣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呀!


    “老潘,要不你也喝口茶,潤潤嗓子先?”任逍遙關心的道。


    “”


    兩柱香時間過去,趙鳳兒滿載眾人的期待,不負眾望的出現在大家麵前。


    一見她手中拿著的厚厚一疊紙,潘尚書的臉色便變得慘白。


    任逍遙一掃頹勢,精神大振,拍了拍手中的名單,冷笑著望向潘尚書。


    “老潘啊,我真不想打擊你啊可是你剛才太囂張了,不打擊一下你,本官心裏不好受啊,最見不得比我還囂張的人了”


    說著任逍遙緩緩展開名單,一字一字的念道:“信陽知府,嶽中水,泰州知府,梁浩,淮安縣令,樊峰如,興慶府駐軍,管正將軍所部副將,賀維,幽州邊軍千戶統領,左文”


    任逍遙一口氣念了幾十個名字,都是潘黨隱藏在華朝各地官場和軍中的同黨份子,隨著任逍遙名字越念越多,潘尚書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直至一片灰敗,如同死人一般。


    而旁聽的官員們神色卻越來越喜悅,如果沒錯的話,這份名單上大概已將潘黨內所有人的名字都列上了,明日大家就聯名上奏,請皇上將這些亂黨滿門誅滅,斬草除根。


    “哎呀,太多了,我懶得念了,嘿嘿,潘文遠,再送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話,這份名單上羅列的八百餘人,現在正在被押解往京城的路上,嗯,半個月以後,他們會與你共赴法場,這麽多人陪著你上路,嗬嗬,夠熱鬧的啊”


    “不不可能!你,你怎會知道”潘尚書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睜著空洞無神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任逍遙,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怎麽會知道得這麽詳細對吧?”任逍遙得意的一挺胸:“全是我查出來的!”


    這話不但潘尚書不信,連旁聽的官員們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這小子一貫貪財好色,貪生怕死,膽小如鼠,貪圖享受,他有這本事?八百多人的亂黨啊。你以為隨便派幾個手下打探一下就能查得出來?牛皮吹得也太沒譜兒了。


    “好吧,我錯了,是別人幫我拿到的。”任逍遙見眾人紛紛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立即識時務的承認了錯誤。


    “誰誰幫你拿到的?”潘尚書渾身哆嗦著問道。


    任逍遙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道:“老潘啊你有個好兒子啊”


    潘尚書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你起兵造反之前我就知道你有這份名單。一直藏在你書房的密室之中,十月十五日早上,你帶著全家從密道逃出京城,把這份名單也帶走了。起初藏在神武軍的帥帳之中,後來你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將它取出,將其藏在附近一個村子的山神廟後麵,接著便領著叛軍進了城。哼哼,你以為你做得隱秘別人就不知道了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潘文遠,你輸了,徹徹底底輸了!任何翻盤的希望都沒有了!”


    任逍遙的話如刀子剜心一般,毫不留情的在潘尚書的傷口重重撒上了一把鹽。


    “這份名單,是老夫的兒子獻給你的?潘陶還是潘武?”潘尚書舔了舔幹枯的嘴唇,艱難的問道。


    “是潘陶。”


    “潘陶他為何要這樣做?他為何要出賣自己的父親?”潘尚書嘶聲道。


    “很簡單。因為他交友不慎,因為他怕死。你剛才不是跟我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嗎?嗬嗬,我現在再將這句話送還給你。”


    任逍遙同情的歎了口氣。這位潘尚書夠坎坷的,造反沒造起來就被滅了,親生兒子又背叛了他,簡直是事業家庭雙重失敗。老潘現在居然沒被打擊得昏過去,看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潘大公子幾個月前認識了一位好朋友。那位朋友姓吳,不好意思得很,那位姓吳的公子是我派去的。本來隻是想讓他接近潘陶,然後拿捏個什麽把柄,狠狠陰你一次,或者敲你一筆銀子而已,沒想到正好趕上了你要造反,於是我就隻好順水推舟,乘著你造反的東風,在你家裏興風作浪一把了吳公子也挺爭氣,真沒讓我失望,嗬嗬,沒隔多久便控製住了你家的大公子,話說,你家的公子意誌也太不堅定了,我還沒來得及派人對他使美人計呢,他就向我投降了,真為他可惜啊”


    “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你用了什麽任法控製了潘陶?”潘尚書氣得直哆嗦。


    “嘿嘿,這麽高級的秘密,我怎能告訴你?”任逍遙得意洋洋,像隻驕傲的孔雀:“本來你犯的是謀反的大逆之罪,按律九族都得被淩遲,不過我已經答應了你兒子,將他的淩遲之刑改為自縊,賞他一具全屍,下輩子投個好胎。”


    接著任逍遙臉色變得肅穆,狠狠一拍驚堂木,大聲道:“潘逆文遠,謀反事實成立,證據確鑿,另犯有結黨營私,殘害忠良,欺君罔上等二十款大罪,五十款小罪,本官奉聖諭,判潘文遠及其九族淩遲之刑,家產充公,其同黨八百餘人,盡皆誅殺,以正我華朝律法之公正,以儆天下圖謀不軌者之效尤!”


    “啪!”


    “將人犯押入天牢重囚,嚴加看管!退堂!”


    “任大人,求您告訴屬下吧,那位吳公子到底是如何控製潘逆的大公子的?任法如果好用的話,屬下想將它在影子訓練中推廣,以後咱們無論探聽情報還是肅敵,都有大用啊”迴府的路上,溫森恬著臉苦苦哀求道。


    “這個,你還是別指望了,吳公子用的是一種藥,它產自一個叫雜沼都沼布照的小國家靠!連名字都完全抄襲,真是一點腦子都不動啊,簡直無恥之極!”任逍遙恨恨的念叨了幾句,在溫森滿頭霧水的目光中,搖頭晃腦的迴府去了。


    深夜。


    天牢之中無分時辰,潘尚書心如死灰的躺在簡陋的小床上,靜靜的仰頭看著小天窗外,一任小小的夜空,眼中一片絕望之色。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會出賣他。他費盡數十年辛苦,撒播在華朝各地的潘黨種子,一夕之間便被斬草除根,若說此時在這世上他最恨誰,那麽排名第一的已不是皇上。而是他那養育了二十餘年的兒子。連親生兒子都背叛了他。這世間到底還有什麽是真的?


    還有任逍遙,那個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無賴之徒!低賤的商賈之身,膽小怕死,貪財好色。完全就是一個皇帝身邊的弄臣角色,自己的謀反大業怎會毀在這種人手裏?天不助我,天不公啊!


    潘尚書恨恨的捶了幾下堅硬的床板,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渾濁的老淚從眼角流下。濕了床褥。


    “喀拉”一聲,重重大鎖的牢門被打開了,牢頭的聲音遠遠傳來。


    “潘文遠,太子殿下親自來探望你了。”


    牢房內光線一暗,太子溫文爾雅的麵容便出現在潘尚書麵前。


    潘尚書一楞,接著便馬上起身,跪拜道:“老臣,不,罪臣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伸手扶起了潘尚書。仔細端詳了半晌,然後深深的歎息道:“老師,你瘦了”


    潘尚書半垂著頭,不發一語。


    “人生聚散無常,三十年的朝中首輔。孤還指望即位後仍靠你來輔佐孤老師,何至於斯啊!”太子語氣甚是沉重,不知是歎息潘尚書,還是歎息他自己。


    “罪臣不能善始善終。見不到太子殿下即位的那一天了,罪臣萬死!”潘尚書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太子轉過頭,對他的隨從道:“你們都到外麵守著,任何人不準入內,孤要與老師說幾句體己話。”


    隨從恭聲應命,小小的監牢內隻剩下太子和潘尚書二人。太子這才轉過來看著潘尚書,目光中已是一片陰冷。


    “為什麽要謀反?皇位是孤的,你為何要與孤來搶它?你置孤於何地?”太子的質問聲越來越嚴厲。


    潘尚書垂著頭,老臉滿是慚愧之色,重重的歎了一聲,道:“殿下,罪臣對不起你啊,可罪臣已無退路了,皇上已視我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而殿下您又保不住我,我在朝為官數十載,皇上若要我死,我敢不死嗎?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為華朝辛苦操勞了大半輩子,誰又能理解我的感受?你們皇族生來便是高貴的,生來便應該理所當然的站在所有人的頭上,看待天下的臣民,就如同看著一條條向你們搖著尾巴的狗一般,你們想用誰就用誰,想殺誰就殺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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