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跟著於大仙騎著摩托車前往張北的老丈人家。


    一路上一直讓我懷疑,這於大仙的眼睛一定不是讓熊瞎子摸去了,而是這老小子跟人家飆車輸了被打的。那速度叫一個風馳電掣啊。


    以至到了地方的我,下了車雙腳都是軟的。這麽個酷暑天我滿腦袋一丁點汗都沒有。


    大爺把車停好,關切的看著我問道:“怎麽了?玄子。是不是大爺剛才開的太慢,你有點中暑了。”


    當於大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是真的認為他的眼睛一定是飆車被打瞎的。


    我苦笑一聲,說道:“沒事。大爺,就是剛才你開車的時候我心理沒準備好。”


    “哈哈”於大仙笑著說道:“怎麽,沒坐過這麽快的車啊?我以為你們小年輕應該經曆過啊。想當初你大爺可是十裏八村有名的賽車手。”


    我心裏想你就吹吧,還有名的賽車手,你年輕那時候能騎上28自行車就不錯了。


    隻不過這話我沒說出來,點頭恭維:“是,大爺你厲害。我這小時候光認真學習了。哪有時間接觸這些東西啊。”


    於大仙被我這句話噎的夠嗆。也不跟我繼續扯皮了。用手指了指前麵大門上掛著白帆,拴著黃紙的那戶人家說了句:“那就是張北的老丈人家,這張北把妻兒全殺了。造孽嘍。”


    說著也不理會我,自顧自的向著張北的老丈人家走去。我兩步並一步快速的跟上他。


    走進大門,院子當中搭著一個靈堂,裏麵放著一大一小兩口棺材。這大熱天屍體這麽放著不臭了啊。我心理暗暗想著。


    看見靈堂裏站著許多人。這些應該是街坊鄰居跟張北他媳婦的父母親戚。我想到。


    裏麵看著我跟於大仙走了進來,像是主事的人向我們跑了過來。衝著於大仙說道:“大海,你那邊這麽忙,怎麽還有空過來啊。”


    我看他這樣子跟於大仙關係不淺啊,都知道他的大名。


    於大仙領著我到靈堂前拜了拜。畢竟死者為大。然後對著主事人說道:“謝哥,看你這話說的,你家遇到這麽大的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過來看看啊。何況現在張北也在我那呢,我也得過來問問你這女婿點情況,我好對症下藥啊。”


    謝大爺聽於大仙說完看了看我。問道:“這位是?”


    於大仙把我拉過去介紹道:“這一次你家張北的事挺棘手,所以我找他過來幫忙。”說完對著我說道:“叫謝哥。”


    我也識趣的喊了聲:“謝哥。”然後走了過去跟謝大爺握了握手。


    謝大爺“嗯。”了一聲。拉著我跟於大仙進屋裏坐著去了。


    我剛坐下就聽見謝大爺說道:“我這女婿平日裏為人處世都挺好的,沒啥毛病。這孩子父母去世早,留下他自己一個人,我看他勤奮簡樸,就讓他做了上門女婿”


    這時候我觀望著應該是謝大娘端著茶水進來了。給我們一人倒上一杯茶水,然後便坐到了謝大爺身邊。


    謝大爺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平日裏跟我女兒兩口子就連架都沒吵過,哎,可誰知還發生了這種事情。可憐我那還不會走路的孫女了。”說著謝大爺用手抹了抹眼淚。


    我從謝大娘進來坐到謝大爺旁邊的時候,就看見她聽人在默默的流眼淚。這時候聽見謝大爺說到這裏,謝大娘哭的更兇了。


    試想,這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看著他倆心理多少也有點難受,上前安慰了一陣。


    過了一會,看他老兩口穩定了情緒。於大仙才張嘴:“看著樣子平日裏張北也不像是能跟別人結仇的樣子。老哥我能去張北的房間看看嘛。”


    謝大爺雖然不知道於大仙去張北的房間幹嘛。但是也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領著我們出來屋子,向屋子後麵走去。


    張北家就在謝大爺家的後麵,住在同一個院子裏。


    遠遠看過去,張北家門上貼滿了那種紙符。


    謝大爺給我們開了門,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的意思。於大仙四處看了看,沒看出啥毛病。就進門走了進去。


    我也跟上走了進去。一進屋一股醫院那種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我捏著鼻子跟上於大仙。


    於大仙在屋裏轉了好幾圈,嘴裏嘀咕道:“不對啊。這屋子挺邪門啊。這是絕戶局啊。”


    我這時也被於大仙把好奇心弄了起來。在後麵小聲說道:“大爺,咋就邪門了,啥是絕戶局啊。”


    於大仙思考了片刻,說道:“張北命裏屬土,你看這床的擺放的位置是不是有點別扭。”說著用手指了指麵前的床。


    我順著於大仙手指的方向看半天,說道:“這床是斜著靠在了房子一角上的。正好衝著這個門。”


    於大仙點了點頭說道:“孺子可教,這房子坐北朝南,但可能因為麵積的問題所以床頭的位置不是正常的直角,而是一個梯形。所以張北理所當然的就把床放到了那裏。”說著頓了頓又道:“然後床位的方向正好又是臥室的門。所以我說這恐怕是絕戶局。如果我所料不差,張北父母的墳頭兩旁應該沒有一棵植物。”


    我看於大仙說的煞有其事,心裏也有點信了,說道:“大爺你還會看風水呢?”


    於大仙迴頭照著我的頭給了我一下子,說道:“去讓你謝大爺拿個梯子進來。順便問問這個房子張北搬進來住了多久了,是誰建的。”


    我出去照著於大仙的吩咐跟謝大爺說了,又問了謝大爺於大仙交代給我問的問題。


    等我搬著梯子迴到屋裏看見於大仙拿著鐵鍬在套弄張北家的灶台(爐子)呢。


    我拿著梯子走上前問道:“大爺,你這是幹啥呢,有啥事我來不就完了。”


    說實話剛才於大仙跟我說的那番話徹底的震懾到了我,當然還有他打我那一下子,屬實是真疼啊。


    於大仙頭也沒迴的跟我說道:“你去臥室看看棚上有啥東西。”完了也不理會我繼續用鐵鍬掏灶台。


    我聽了於大仙的話,拿著梯子來到了臥室。


    把梯子支起來,好在這是鋁合金的梯子,要不我還得思考怎麽爬上房頂呢。


    爬上梯子,把天花板拆下來一塊,我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向棚裏照了照。


    我正在努力的用肉眼觀察的時候。於大仙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玄子,看看上麵有沒有一碗白米飯。”


    “白米飯”於大仙這句話整得我滿頭霧水,我照著他說的還真看見一個飯碗。由於手機的手電筒也不是太亮裏麵具體裝的是啥我也看不清。但是我心裏也確信了那就是白米飯。


    我從梯子上下來對著於大仙說道:“大爺,上麵有個飯碗,至於有沒有米飯,有點看不清。”


    於大仙聽我說完不假思索的說道:“那跑不了了,對了你謝大爺咋說的?”


    “他說這房子當初是張北自己蓋的,因為張北自己本身就是木匠。他兩口子才搬進來住了不到兩個月。”我迴答道。


    “走,咱倆迴去吧,有啥事咱倆車上說。”於大仙走了出去。


    還有啥事車上說,我心想。你開的跟著急送死是的我能開嘴算啊。


    這話我也就能在心裏說說。我把梯子收了起來,拿著梯子跟了上去。


    我把梯子給了謝大爺,聽他跟於大仙聊了幾句。就跟著於大仙上了他的車。


    果不其然,跟來時的速度一點沒變。


    我在車上有心問問到底咋迴事,可是真的張不開嘴,一張嘴就進一肚子風。


    沒一會於大仙在一家小飯館停了車走了進去,我也跟著下來走了進去。


    於大仙把菜單遞給我說道:“想吃啥隨便點。”


    我這一肚子疑問哪有心情心思吃啥啊。就把菜單拿了迴去,說道:“我不忌口,吃啥都行。”


    於大仙也沒客氣隨便跟服務員點了幾個菜。然後對我說道:“你是不是現在滿肚子好奇。”說著笑了一聲又道:“這特麽張北是要報複老謝家。”


    最後一句於大仙說的咬牙切齒的。我也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大爺,你的意思是這絕戶局是張北自己做的?沒道理啊。”


    “具體什麽原因問了張北才能知道。”於大仙說道。


    我想了想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大爺,剛才你在灶台裏咕咚啥呢。”


    於大仙僅剩的那隻眼睛盯著窗戶外看了看,“梁上米飯,灶裏白骨。這小子是要招魔王入世啊。”略帶滄桑的聲音飄入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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