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柳東澤對這話到是深信不疑的,敵人的敵人就他的朋友,雖然說敵人有點過早,他到是早就擬了作戰方案,沒曾想,他的作戰方案就開了個頭,剛跟葉蒼澤聯手,結果葉蒼澤就他擺了一道。

    他跟葉蒼澤沒完,這話是真的,眼看著那房門連丁點要打開的意思都沒有,他那個氣的呀,跟沒了理智一樣,抬腿就踢向堅實的防盜門,奈何那門實在是堅實,他胡亂的踢法也沒能讓房門有什麽特別的動靜,僅僅是以響聲迴應他的狂踢。

    “葉蒼澤,你就個卑鄙小人,竟然敢忽悠我!”他不怕丟麵子,在門外就嚷嚷,分明不去管隔壁到底有沒有人住著,他大少爺不高興了,得叫所有人都得陪著,跟著一起不高興才行,剛嚷嚷,他又抬腿往門上踢,有多大的勁兒就踢多大勁兒的門,“陳碧,別以為你跑了就行了,你媽那裏我都說了你跟我一起呢……”

    陳碧住的樓不比別人的豪宅,講究一層一戶,她這裏光同個樓道上來的同一樓層就有好幾戶人家,平時進進進出出跟鄰居雖說不是怎麽熟,到是點頭打個招唿這事兒還是做的。

    他那麽狂躁,哪裏能不叫人注意了,都臨近年關了,也有早放假的早就待在家裏,被他那種瘋子似的踢門法給震得心神不寧,更加上他鋥亮的光頭,兩下一加起來,自有人認為他是危險人物,立即把事反應到物業那裏。

    陳碧還在煩,在裏頭煩,任被大清早吵醒都不會有什麽好臉色,有那麽一點起床氣,聽到外頭的聲音,卻讓她頓時變了臉色,抬眼看看兀自收拾公文包的葉蒼澤,她沒了底氣,“你別說我在這裏呀——”

    她就披著睡袍,根本沒注意那不是他的,根本不管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間裏,人一貓著腰,就往浴室躲,生怕葉蒼澤把她的行蹤無意中說了出去,她才剛進浴室,還沒有在浴室門後站好,又從裏麵探出大半個身子——

    “你就說我不在,我這裏借你住的。”

    話一說完,她就往後躲,把自個兒躲在浴室門後,揪緊了唿吸,生怕丁點的唿吸聲都能叫別人聽出聲來,發現她的存在。

    葉蒼澤看著她往浴室那裏躲,沒為難她,真的,他嘴角微微一咧,到是習慣她的作法,隻是有點不太容易接受而已,可他到底知道她也就是那樣子,縮頭烏龜的性格估計又跑出來了,想當作她人不在?

    “躲好了,怎麽樣都別出來,知道了嗎?”他說得不重,到是提醒的意味到是很濃,

    還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關心,他也不需要來掩飾這些,“我去開門了。”

    “開門”兩個字跟鐵一樣沉重,讓她躲在門後,更加不敢露一點出來,就盼著他把人給弄走,至少別在這裏,她還想在這裏住下去,現在真沒想考慮搬家的事。

    葉蒼澤去開門,他那走路,要按我們平常的說法就是走得挺慢,如果要用什麽特別的詞來表達,那就是走得鎮定自若,換一個詞兒,就換了個氣場,尤其是他成竹在胸的模樣,更能叫人放心。

    陳碧一向放心他,不過這時候,她就算在門背後急得不行了,那也不能自己舍出來了,讓別人先頂上去一向是她的作風,要死也千萬是逼不得已時,或者山窮水盡真沒有了路子了。

    她想的好,葉蒼澤想的也不差,對她這種丟下他不管不顧,還想把事全推給他的沒義氣舉動,早就有了準備,沒打算先跟她理論,理論這種事,一理論起來就沒個完,最好清靜的時間兒,有個好的氣氛,好好的理論理論才好。

    他一開門,柳東澤就闖了進來,還一把將他給推開,這一推,居然推得可重了,竟然把葉蒼澤推開了,不止推開一點點,葉蒼澤還往後退了好兩步,剛站住時連腳步都不穩了,跟體虛了一百八十度般。

    柳東澤那心裏惱的,不耐煩見到這張臉,他長這麽大還沒給擺過一道,現在到叫葉蒼澤給硬生生地擺了一道,難看的事他在後邊做,葉蒼澤到是占了便宜,讓他一口氣憋在那裏,咽也不是,吐也吐不出來——

    現在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本來就是情敵,現在再加上給擺了一道,新仇舊怨加起來比海都深,比天都寬,他見葉蒼澤往後退的虛弱,那瞳孔都縮了縮,全是恨意呀,腳步跟著上前,再把葉蒼澤往那裏一推——

    不止是推,連帶著拳腳就上了,上得那個叫一個狠的,都說打人不打臉,他是光往人家臉上招唿了,被打的葉蒼澤開始還能用手擋擋,最後呀,他都沒擋,跟個橡皮娃娃似的,任由人在打。

    一邊倒!

    對,就是這個,葉蒼澤簡直是完敗了,柳東澤到是意氣風發,打了幾下子見他沒還手,他打得也沒意思,索性也收了手,眼裏的恨意一點沒少,“別給我使苦肉討,葉蒼澤,你真把自己當成菜了?”

    不止是恨意,還有蔑視,居高臨下地盯著緩緩滑下去的葉蒼澤,見他連句話都沒有,默默拿手抹去嘴角的血,那臉都是紅的,他就那麽默默地看著柳東澤,跟在贖罪一樣,不止贖罪,

    還更有同情,或者叫憐憫也成。

    就是這副樣子把柳東澤氣得不輕,合著他需要葉蒼澤憐憫了,簡直在打擊他的自尊心,刹時就火冒三丈了,他握了握拳,預備再給人肚子上來一拳,腦袋忽然間就清明了,人家想使苦肉計,他怎麽非得往圈子裏跳?

    他犯不著跟葉蒼澤這小子在使力氣,他的力氣,怎麽著也奉獻給那個不知道好歹的人,好叫她知道她的地兒,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值得她張開腿兒叫人耕耘的,不由冷哼一記,諷刺意味十足十。

    “陳碧你給我出來,敢給我張你的腿兒,就別給我跟個烏龜似的躲著,也好叫哥哥看看你的本事,把葉蒼澤都弄得腿軟了,哥哥也得給你看看你那裏有沒有腫了,你說是不是?”

    話說的那叫一個不給麵子的,說的那叫一個下流的都沒有了禁忌,柳東澤就有這麽個本事,紅口白牙的,說個話也個“髒”字都不帶,卻能叫人羞死。

    昨晚真沒做什麽,比起前些個晚上,她都擠不出睡覺的時間,昨晚真是清白的跟水一樣,雖說是清白,她全身上下哪裏逃得過葉蒼澤的手,偏是真沒進到那一步,被柳東澤那麽一急嗓子,她腿肚子都打顫了。

    上次跟人鬧得不愉快,她迴頭就把事忘記了,沒曾想,柳東澤還能跑到這裏來,她想都沒想過有這事,小心肝跳得都顧不得頻率了,兩手抵著背後的牆壁,牆壁有些涼意,她到是沒感覺了,心裏頭除了緊張還是緊張,生怕柳東澤闖進來——

    不止怕,她還擔心,擔心柳東澤下手太狠,真把葉蒼澤打傷了,但沒膽子出來看看,她就個烏龜的性子,擔心得要死要活了,都沒敢出去看一眼,潔白的牙齒那咬著下唇瓣,死死都不肯鬆開。

    柳東澤往裏走,客廳不大,一眼就清楚知道這裏藏不住人,他都鬧這麽個動靜,這人還不出來,當真是想當縮頭烏龜了?

    他大踏步地往裏跑,連個猶豫都沒有,視線掠過沒有起來的葉蒼澤,眼裏的鄙視更濃,“別真以為進了葉家,你真就得葉家承認了,葉蒼澤——”

    葉蒼澤沒還過手,一下都沒還過,任由他在那裏打,就跟不知道疼似的,聞言,睥光頓時利了幾分,完全沒有剛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架式,“用不著你來多嘴……”他站起身,幾步就走在柳東澤的麵前,先一步地坐在床沿。

    床裏的被子淩亂,而他就跟個男主人一樣大模大樣,讓柳東澤眼睛猩紅一片,將被子一掀,也是他病急亂投醫,那被子一看就知道沒

    人,他還去掀,不止掀,還故意把被子往葉蒼澤頭上扔。

    被子從葉蒼澤身上滑落,即使臉上被揍得紅腫不太好見人,嘴角還殘留著沒有抹幹淨的一丁點兒血色,卻不見一點狼狽之色,“她跟朋友出去了,要想見她,等晚上吧。”他說得淡定,即使在說假話,卻說得高明,叫人看不出一點心虛來。

    可柳東澤哪裏能相信他,一次上當就夠了,哪裏能上一個人的二次當,這也太濟事了點,他看看這臥室雖小,到五髒俱全,衣櫥太小,看都不用看了,肯定是沒人,他的視線可毒呀,就望向浴室。

    他往那邊走,葉蒼澤不動如山,走得越近,葉蒼澤反倒是往外走,仿佛就把場子全攤開了來,讓柳東澤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找。

    “陳碧陳小姐在不在?我們物業的,有需要幫忙的嗎?”

    物業來得相當快,來得不止一個人,不止是物業主管,後麵還跟好幾個保安,敲門的是物業主管,他謹慎地盯著緊閉的房門,剛才他查過了,來人沒有登記過,雖說他們有外來人員登記的手續,但這個手續一向沒落到實處,要是出什麽事,對他們物業公司真不是太好的事。

    葉蒼澤沒再理會柳東澤的舉動,他打開門,看到外麵的人,露出淺淺的笑容,“沒有什麽事,剛才那位是我的朋友,多年不見了,難免有點激動……”

    “那麽,陳小姐呢?”物業主管不認識這個男人,到是知道業主是個女的,也見過幾次的,如今業主沒出來,他當然得問問清楚,看這個男人臉上紅腫,估計是給打的,他心裏到是想什麽樣兇殘的朋友,激動的這麽厲害還打人了?

    “她上班去了。”葉蒼澤說的很簡單,沒有多餘的字眼,人已經往外邊走。

    他這一走,連帶著想往浴室闖的柳東澤都走了出來,估摸著是相信裏邊沒人了,他那個氣的,又找不到事主,心裏火大的沒處去了,跟頭受傷的狼一樣走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昨天掃墓去了,,本來想夜裏更一章,愣是沒堅持住,早上來了,哈,假期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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