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笑著,露出不事雕琢的悲哀。那笑容是就像是一陣秋日的涼風,既清爽又蒼涼。

    慕傾城啞口無言。

    她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輕而易舉的讓他無能為力,即使隻是一句毫無關係的話語。她的話就那樣切中要害使他心如刀割。

    “慕傾城你是不是覺得有點惡心?”她忽然收起來笑容這樣問他。

    “嗯?”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她這是何意。

    “其實我也覺得很煩。我也不喜歡這樣的我。真是討厭啊。”她眉眼低垂下去,看上去有點想哭,但那眼淚遲遲沒有落下來。

    “雖然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才能讓你更開心點。但我總是在你身邊,你記得這個就行。”他輕輕的摸摸她的頭發。很軟的頭發,微微有些洗發香波的香味。

    她重新抬起臉艱難地朝他笑了笑。

    她知道啊。她一直都知道。隻是有時候還是沉湎在過去的自我形象裏無法自拔。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可不可以變成更好的自己,有點迷茫,有點自我厭惡。

    但是一切都會過去的,無論艱難還是困苦,全部都會過去的。與此同時她也有這樣的自信。

    ※

    五月就這樣猝不及防的來了。

    好像沒有一點的準備又好像一直在盼望著這樣的時刻——高考結束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了吧。他們也許可以上同一所大學。他有這樣的希冀。他們還會是好朋友啊。還會一直在一起啊。

    “最近你總是發呆啊?”秦傾關上書,麵無表情地問道。

    “啊?我沒有啊。”餘凡的目光沒有在離開書本,事實上他的目光本來就不在書裏。他的眼神遊離,仿佛無一物。他心不在焉很久了。

    “馬上要考試了,你要加油呀。”秦傾打開書繼續看。

    “嗯。不過我感覺我有點焦慮。考前焦慮。你知道吧。大部分人都有。沒想到我也有啊。”餘凡這才抬起頭。他的目光注視著對麵的秦傾。

    “啊。你也焦慮啊。上次不是還大言不慚說自己什麽都不擔心嗎?這麽快就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啊。真是的~給你”秦傾拿了一個本子過來,低頭在上麵寫了幾個字,然後爽快的撕了一頁紙下來給餘凡。

    那是餘凡第一次覺得紙張碎裂的聲音也那麽好聽啊。

    寫什麽了啊?

    他沒有問,但隻接著立刻打開了看——

    不怕不怕,高考大捷。

    “哈哈哈~”餘凡笑出了豬叫聲。原來真的有人能笑得那麽放肆啊。“傾兄弟,我必須得把它裱起來啊。咱們學校第一名的金口玉言我必須得珍藏啊。”秦傾你真是太搞笑了,也很暖心。

    也許我的焦慮並不能這樣就消除得一幹二淨,但我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是實實在在的不見了蹤影。你還是你,我們還是我們。我們的夢想一定是一樣的。誰也不曾改變。

    “你現在每天還是做點兒例題然後背幾個英語單詞嗎?”談話再次迴到了正題上。畢竟今天約出來就是一起複習的呀,相互加強一下記憶。

    “沒有啊。我就看看從前的重點筆記算了。感覺考試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意外發生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秦傾說完還是加了一句話。

    “明白明白。我也差不多稍微鞏固一下就算了。心態還是最重要的。”

    “畢竟我們都是有實力的人呐。”秦傾這迴倒是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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