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眾人早已做好了準備,但此時還是被這首詞震驚到了。


    “這..這才真是好詞!”


    “不思鄉,不懷舊,卻又有如此格局,如此的英雄氣概,葉玄之才,當真是詩仙下凡啊!”


    “沒想到這葉玄作詞竟也有如此的英雄氣概,誰若再說葉玄作詩婦人姿態,我王軒第一個和他過不去!”


    .....


    曾文若拍案叫絕道:“別具一格,氣勢沉鬱蒼涼,跳躍動蕩,古今無此筆力!”


    “唉!真是苦了我等,老夫都感覺自己這大半生都白活了,還不如一個後生。”張學士有所感慨的說道。


    太子和曾文若都是搖頭晃腦,細細的品味著葉玄詩詞中的魅力,雖說太子並沒有說話,但沉醉其中的模樣卻已說明了一切。


    此戰,葉玄必贏!


    葉玄看著他們沉醉的神情,淡淡一笑,這首詞本是南宋一代詞宗辛棄疾所作,他的詞又豈能不好?


    太子朝著葉玄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對著曾文若和張學士輕聲說道:“兩位大家,可以選了。”


    曾文若毫不猶豫把票投給了葉玄,而張學士卻是有些猶豫了。論意境,論格調,葉玄這首詞都在王風之上,而且葉玄獨創的瘦金體,更是為詩詞增添了幾分顏色。


    但是他和王風的老師都拜在莊墨韓的門下,算是同門師兄弟。而且王風身為榜眼,以後肯定會入翰林院門下。他何不做一次好人,將票投給王風,也算是留一點兒顏麵給王風,順便還有一份香火情在。何樂不為?


    如此一來,場麵的局勢開始緊張了起來,變成了一比一,所有人都看向了太子,他的這一票至關重要,決定著這詩會魁首究竟花落誰家。


    太子看了葉玄一眼,良久,才開口道:“來人,將王風給我轟出去!”


    全場都齊齊一愣,唯有王風聞言臉色大變。


    幾個侍衛上前,馬上就有架著王風往外走。


    “且慢!”張學士喝退了侍衛,向著太子行禮道:“太子殿下,何故如此啊!”


    眾人也是微微點頭,王風畢竟是陛下欽定的榜眼,又是聖人莊墨韓的徒子徒孫,不看僧麵看佛麵,一點兒顏麵總要給的!


    太子的臉陰沉的可怕,猶如一隻睡醒的猛虎,手指著王風,冷冷道:“你這小人還不從實招來?”


    王風聞言先是一緊,仍懷著一絲僥幸心理說道:“殿下,臣不知。”


    “不知!?”太子憤怒的冷喝道:“當真不知?仲儒大家,怎會有你這等弟子!”


    撲通一聲!


    令眾人大驚失色的是,驕傲如王風竟然直接跪了下來,哀求道:“太子殿下,臣一時糊塗才犯了如此大錯,求殿下看在老師麵子上,恕罪!”


    曾文若和張學士都是一驚,‘仲儒’正是當世大儒荀邕的字,而荀邕正是王風的老師。


    可是又是什麽能讓太子把荀邕大家搬出來,又如此盛怒呢?


    “殿下,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您如此大怒。”張學士皺著眉頭問道。


    太子冷哼一聲:“仲儒大家與我素來有些書信往來,王風的這首詞正是仲儒大家思念兄長,在去年中秋所作。”


    嘶!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氣,一臉鄙夷的看著王風,包括曾文若和張學士。


    據恩師的詩作為所用,欺世盜名,此等行徑,他們又怎麽能不鄙夷王風?


    王風聞言後,直接癱坐在地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賀宗緯的身上,賀宗緯隻當沒看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算是完了,徹底完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太子竟然看過這首詩,而且站在了葉玄那邊。


    畢竟,他也是太子一脈的人啊!


    “將此等欺世盜名之徒給我扔出去,今生永不錄用!”太子站起來,怒喝道。


    幾名侍衛像拖著死狗一般,將王風脫出大堂外。


    葉玄見狀搖了搖頭,想當文抄公,你最起碼不讓人知道,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


    眾人也是目送著王風的離開,誰也沒想到堂堂一個榜眼,參加了一次詩會,竟落得如此下場!


    等到王風離開大堂,太子高聲宣布道:“今日詩會魁首為葉玄!”


    這一次,葉玄沒有任何懸念的獲得了比賽的勝利。


    因為王風的原因,眾人的興致也被打散了,等著太子宣布了結果之後,都是紛紛離場。雖然沒能看到自己大顯身手、才壓群英的場麵,但是卻看了葉玄的兩首明月詞,以及獨具一格的瘦金體書法,都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葉玄看到有人離場,剛站起來,曾文若突然一把抓住了葉玄,神色十分激動。


    “葉玄小友!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肯答應?”


    很難想象,世間少有的文壇大家曾文若,竟也有如此失態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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