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你是誰？我的救命恩人？”
大眼睛中閃耀著感激的光芒，還同時不自覺地從上到下打量著對麵的人。完全沒有姑娘家的含蓄，說話行動都好似半大的少年一般。
靠在一邊的人終於有了動作，緩步上前借少女一個手臂，使她可以穩穩地移動自己的身體睡好，盡量避免傷口。還順手將被子腋好，確定沒問題了才起身，又恢複到之前那種審視的狀態。
“在下箜莫。”
“箜……莫……”快要睡著的少女嘴裏模糊不清地嘟囔著，似乎隨時都會沉入夢鄉，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不好……不喜歡公子公子的……那就叫……莫哥哥吧……”
床邊的人身體一震，冰山臉上有了幾絲裂縫。床上的人因為累極早已陷入半睡半昏之間，不再說話，蜷縮在一起像隻貓。
門外遲疑的腳步聲引起了屋裏人的注意，視線沒有扭轉，可以感覺到來人腳步輕浮，並非學武之人。也就沒管，任由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靠近門前。
門外傳來幾聲幾乎含在嘴裏聽不到的嘟囔，隨即來來迴迴猶豫許久才有人輕輕推門，探近半個腦袋來，視線在屋子四周掃視著，直到與箜莫的視線對上，才僵硬著身子走進屋裏來。
“說書人？”
沒有料到會是這個人的箜莫掀了掀眼皮，正對上那個諂媚的笑臉。不用說也知道那人想幹什麽，冷哼一聲收迴視線，卻刻意往一旁垮了兩步，正好擋住說書人往裏探的視線。
悻悻收迴視線的說書人依舊笑得諂媚，“箜莫公子，這就是那個少女？”
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床邊的人又移了一步，恰好又擋住了幾分。視線之中已經帶著不悅，冰山臉上更是冰冷了幾分。
“不要再上前了。”
“是是……”偷偷往前移動的說書人忙往後退了一大步，不再將視線飄向床邊。
雖然依舊保持著笑聲，可背對著箜莫的臉上卻滿是不安。即使被阻擋，也能看到床上隻是一個少女，沒有女娃的存在。
看來這個王牌“經紀人”真的已經慘遭不幸了……可惜啊……
“可以走了嗎？”冰冷的視線轉向門，“我可以不計較你私自闖進來。”
呃？這麽快就開始趕人了？說書人誇張地朝箜莫一作揖，腳步慌亂地往門邊退去，“那箜莫公子，小人告退了……”
放輕腳步退出房間，餘光中看到箜莫望著床上的人露出疑惑的神色，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麽。關上門，所有的笑臉與偽裝都保持不下去了。
“切，真是難辦了。”匆匆偽裝幾個步子，一個躍身消失在院牆背後，閃進旁邊的小巷。
————————————
假睡的人在心底長籲了一口氣，盡量放鬆了自己的唿吸，平靜心中的不安。多虧自己提前清醒了一小會兒，料到一定會有人來探聽虛實，才小小偽裝一下，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睡得不安穩嗎？”細長地手指觸碰著睡夢中少女的眼皮，輕輕揉著，看到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才停下動作，不由微愣。
以往有個小鬼也是常做這樣的事，睡夢中也不夠安穩，非得靠人揉揉眼皮或者額頭才行。仔細看上去，就連那說話的神采都有幾分相似。難道，是姐妹倆？竟然同時落水還真是巧呢……
“那個煩人地小鬼頭終於消失了啊……”察覺到手下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真好……”
聲音已經漸不可聞，還透著一絲別樣的情緒，手中的動作更是輕柔。知道手下的人在裝睡，卻沒有去戳破，任由她努力保持著清醒。
“公子。”
門外的聲音不帶感情，投影出一個女子的身影。察覺到裏麵人的注視，手指在窗紙上滑過，留下幾個字符印記便轉身離開。
停留在眼皮上的手抬起，身前的陰影像是看到了什麽一般微微一頓，便又轉身往門外走去，低低向人安頓了幾句，腳步聲漸漸變小消失。
“呃……真是個厲害的人呢……”
床上的少女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努力往床邊挪動著，僅僅一小段距離便已經氣喘籲籲起來。那個傷口應該已經將自己穿透了吧，穿過肋骨勉強避開肺部，但也因此流了太多的血。
“真是的，再來一次小命早晚玩完。”低咒一句，忍住罵街地衝動，繼續努力完成自己的大工程。
“姑娘，你可不能亂動啊。”
一個笑眯眯的老頭站在門口，白色的長胡子都快及腰，還故意捋上幾下幫助生長。流嵐一抬眼，任命地跌迴床上，因為疼痛弄皺了一張小臉，鮮血又開始往外滲了。
這樣早晚貧血啊……
笑得和藹可親的老頭絲毫不著急，慢悠悠地晃到床邊，欣賞了半天才開始行動。慢吞吞地掀起女孩的外衣，解下繃帶重新上藥綁好，順便將外衣係好整理平整。
“老爺爺，你倒是挺細心的啊。不過，”探究的視線投向忙著收拾工具的老頭臉上，“您怎麽臉紅了呢？”
臉紅？怎麽會！
長胡子的人猛地一抬頭，似乎還不太習慣自己的胡子，險些掛在藥箱上被拔下來，連忙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的胡子解了圍，捋順了才緩緩開口。
“小姑娘，你眼花了。”
“好吧。”翻了個白眼的流嵐不再理會故作深沉的老頭，理了理頭發窩迴被子裏，“就當是吧，老爺爺。”
老爺爺？雪白的眉毛開始抽搐了。迴頭望進一旁桌上的銅鏡，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很自然，很符合一個醫者的形象啊。
“哼……”
不再保持所謂的慈眉善目的人氣得隻想跳腳，卻又因為某人的要求不能發作，再忍下去真的會折壽的。決定不和小鬼一般見識的人搖了搖牙忍住施行暴力的衝動，準備裹包袱走人。收拾東西的手卻再也伸不下去——
“老爺爺，胡子左邊掉了。”平淡的語氣還摻雜著幾分睡意，無辜極了。
大眼睛中閃耀著感激的光芒，還同時不自覺地從上到下打量著對麵的人。完全沒有姑娘家的含蓄，說話行動都好似半大的少年一般。
靠在一邊的人終於有了動作，緩步上前借少女一個手臂，使她可以穩穩地移動自己的身體睡好，盡量避免傷口。還順手將被子腋好，確定沒問題了才起身，又恢複到之前那種審視的狀態。
“在下箜莫。”
“箜……莫……”快要睡著的少女嘴裏模糊不清地嘟囔著，似乎隨時都會沉入夢鄉，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不好……不喜歡公子公子的……那就叫……莫哥哥吧……”
床邊的人身體一震，冰山臉上有了幾絲裂縫。床上的人因為累極早已陷入半睡半昏之間，不再說話，蜷縮在一起像隻貓。
門外遲疑的腳步聲引起了屋裏人的注意，視線沒有扭轉，可以感覺到來人腳步輕浮，並非學武之人。也就沒管，任由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靠近門前。
門外傳來幾聲幾乎含在嘴裏聽不到的嘟囔，隨即來來迴迴猶豫許久才有人輕輕推門，探近半個腦袋來，視線在屋子四周掃視著，直到與箜莫的視線對上，才僵硬著身子走進屋裏來。
“說書人？”
沒有料到會是這個人的箜莫掀了掀眼皮，正對上那個諂媚的笑臉。不用說也知道那人想幹什麽，冷哼一聲收迴視線，卻刻意往一旁垮了兩步，正好擋住說書人往裏探的視線。
悻悻收迴視線的說書人依舊笑得諂媚，“箜莫公子，這就是那個少女？”
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床邊的人又移了一步，恰好又擋住了幾分。視線之中已經帶著不悅，冰山臉上更是冰冷了幾分。
“不要再上前了。”
“是是……”偷偷往前移動的說書人忙往後退了一大步，不再將視線飄向床邊。
雖然依舊保持著笑聲，可背對著箜莫的臉上卻滿是不安。即使被阻擋，也能看到床上隻是一個少女，沒有女娃的存在。
看來這個王牌“經紀人”真的已經慘遭不幸了……可惜啊……
“可以走了嗎？”冰冷的視線轉向門，“我可以不計較你私自闖進來。”
呃？這麽快就開始趕人了？說書人誇張地朝箜莫一作揖，腳步慌亂地往門邊退去，“那箜莫公子，小人告退了……”
放輕腳步退出房間，餘光中看到箜莫望著床上的人露出疑惑的神色，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麽。關上門，所有的笑臉與偽裝都保持不下去了。
“切，真是難辦了。”匆匆偽裝幾個步子，一個躍身消失在院牆背後，閃進旁邊的小巷。
————————————
假睡的人在心底長籲了一口氣，盡量放鬆了自己的唿吸，平靜心中的不安。多虧自己提前清醒了一小會兒，料到一定會有人來探聽虛實，才小小偽裝一下，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睡得不安穩嗎？”細長地手指觸碰著睡夢中少女的眼皮，輕輕揉著，看到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才停下動作，不由微愣。
以往有個小鬼也是常做這樣的事，睡夢中也不夠安穩，非得靠人揉揉眼皮或者額頭才行。仔細看上去，就連那說話的神采都有幾分相似。難道，是姐妹倆？竟然同時落水還真是巧呢……
“那個煩人地小鬼頭終於消失了啊……”察覺到手下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真好……”
聲音已經漸不可聞，還透著一絲別樣的情緒，手中的動作更是輕柔。知道手下的人在裝睡，卻沒有去戳破，任由她努力保持著清醒。
“公子。”
門外的聲音不帶感情，投影出一個女子的身影。察覺到裏麵人的注視，手指在窗紙上滑過，留下幾個字符印記便轉身離開。
停留在眼皮上的手抬起，身前的陰影像是看到了什麽一般微微一頓，便又轉身往門外走去，低低向人安頓了幾句，腳步聲漸漸變小消失。
“呃……真是個厲害的人呢……”
床上的少女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努力往床邊挪動著，僅僅一小段距離便已經氣喘籲籲起來。那個傷口應該已經將自己穿透了吧，穿過肋骨勉強避開肺部，但也因此流了太多的血。
“真是的，再來一次小命早晚玩完。”低咒一句，忍住罵街地衝動，繼續努力完成自己的大工程。
“姑娘，你可不能亂動啊。”
一個笑眯眯的老頭站在門口，白色的長胡子都快及腰，還故意捋上幾下幫助生長。流嵐一抬眼，任命地跌迴床上，因為疼痛弄皺了一張小臉，鮮血又開始往外滲了。
這樣早晚貧血啊……
笑得和藹可親的老頭絲毫不著急，慢悠悠地晃到床邊，欣賞了半天才開始行動。慢吞吞地掀起女孩的外衣，解下繃帶重新上藥綁好，順便將外衣係好整理平整。
“老爺爺，你倒是挺細心的啊。不過，”探究的視線投向忙著收拾工具的老頭臉上，“您怎麽臉紅了呢？”
臉紅？怎麽會！
長胡子的人猛地一抬頭，似乎還不太習慣自己的胡子，險些掛在藥箱上被拔下來，連忙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的胡子解了圍，捋順了才緩緩開口。
“小姑娘，你眼花了。”
“好吧。”翻了個白眼的流嵐不再理會故作深沉的老頭，理了理頭發窩迴被子裏，“就當是吧，老爺爺。”
老爺爺？雪白的眉毛開始抽搐了。迴頭望進一旁桌上的銅鏡，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很自然，很符合一個醫者的形象啊。
“哼……”
不再保持所謂的慈眉善目的人氣得隻想跳腳，卻又因為某人的要求不能發作，再忍下去真的會折壽的。決定不和小鬼一般見識的人搖了搖牙忍住施行暴力的衝動，準備裹包袱走人。收拾東西的手卻再也伸不下去——
“老爺爺，胡子左邊掉了。”平淡的語氣還摻雜著幾分睡意，無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