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飄零的記憶(下)
緣起平安京之雙世緣結 作者：未然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荻葉與青嵐相約到京都文化博物館的同一天，青月帶著一貫的狡黠笑容，來到了橘家的稻荷神社。
推開主社的大門，青月站在作為禦神體的靈石前，彎腰行禮。
柔和的白色光芒從靈石之上浮現，接著，一個光團便從靈石之中飛了出來，青月順著光團飛去的方向看去，那光團漸漸化作一個人的形狀，光芒漸弱，一個身著純白和服，銀色長發拖曳至地麵的俊雅男子出現在了青月麵前。微微上吊的大眼睛中，銀色光芒流轉，隱含笑意，略薄的雙唇，紅潤如剛剛摘下的櫻桃，此刻正向上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就知道你會再來找我，晴明。”男子開口道，慵懶的聲線。
“銀輝大人。”青月說著，又是一拜。
“好啦，我既然都化作人形了，就不要拘禮了。反正你本身對這些麻煩的事情也相當不屑的吧？”銀輝一針見血地說。
“嗬……那我就先謝謝了。”青月笑說道。
“這裏不太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吧？”銀輝說著，走出門外。
青月默默地跟在銀輝身後，來到神社後山的一座掩映在翠竹之中的小涼亭。
“嗯~這地方就不錯。”銀輝說著，輕輕一躍，便在涼亭之中的長椅上斜斜臥下。
一揮手，銀輝身前的桌上便出現了一壺酒和幾盤小點，衝青月招招手，示意他進來坐下。
青月走進涼亭，在銀輝的對麵坐了下來，銀輝便順勢遞過一個小酒杯。
“對不起，目前我還未成年，不能飲酒。”青月微笑著拒絕。
“米酒而已，稍微喝一點沒大礙。”銀輝解釋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青月雙手接過小酒杯，銀輝為其斟上酒，“多謝。”青月道謝。
接著，銀輝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放至唇邊，細細品了起來。
“味道不錯。那麽，你這次來想知道些什麽呢？晴明，你我知道的事情應該是一樣多的吧？”銀輝問道。
“是。但是，隻有一點我想向銀輝大人求證一下，”青月說道，“您那天在接近結城青嵐時，說他身上有著您所厭惡的味道，那是否是妖狐金夔的氣味？”
“切，不要跟我提那惡心的家夥的名字！是啊，就是它！曾經把我所鎮守的地方攪得一團亂，結果又被陰陽師封印了的白癡！”銀輝不屑地哼了一聲。
“照理說，上次我在消滅青嵐的時候，應該連金夔的那部分也一並淨化了才對，怎麽會……”青月皺眉說道。
“你也說了，那是‘照理說’，問題就在於，金夔那家夥——啊呸，真不想說它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用常理可以說明的東西。那不然，當初那陰陽師為什麽沒能幹脆殺了它？它的生存意誌與執念，不得不說，若它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簡直是個瘋子！”銀輝厭惡地說道，“瘋狂嗜殺，同時也對自身生命瘋狂地珍惜——這就是妖狐金夔。它腦子裏裝的，除了生，就是殺。”
“那麽說，在青嵐被淨化的那一刻，它從青嵐身軀之中逃脫了？”青月問道。
“啊，應該是這樣吧！光留有意誌與妖力的它，在青嵐活著的時候未能控製他，反而被他利用。所以，想趁著青嵐這次轉世，心中完全沒了怨念與殺意，心境純淨的時候，徹底占據他吧？畢竟，沒有雜念的純淨之人，反而跟容易遭到它的攻擊與控製。狐狸嘛……最懂得的就是花言巧語，迷惑眾生，我也不例外哦~”說著，銀輝向青月拋出個媚眼。
青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那我就都明白了……差不多，要開始抵禦金夔的行動了……若再讓它進到青嵐體內，可是比上次更加難辦了。”
“那就期待你的表現啦，晴明，我可是無法插手這些事情的。”銀輝笑著說道。
“說到無法插手，銀輝大人您也完全沒有袖手旁觀呀！否則，橘赤炎與橘荻葉怎可能平安成長至今？若沒有得到強有力的庇護，那兩人恐怕在嬰兒時期就被鬼怪給吞噬了吧？”青月狡黠地笑問道。
“嗬……晴明啊，人太聰明有時候還真不是一件好事啊……不過，我畢竟欠了鬼姬荻葉與火狐赤炎一份人情啊……保護他們順利成長至今，也算是報答了吧？”銀輝說道。
在平安時代，青嵐破壞掉了平安京的封印，連同在其周邊的銀輝所管轄之地也受到了影響，遭到大批妖怪的襲擊，村民們接二連三地被妖怪吞噬，到處迴響的都是人們痛苦的哀嚎聲，小孩的哭泣聲，女人的尖叫聲。而銀輝，隻能勉強抵抗來自眾多妖怪的攻擊，就在他即將體力不支，無法動彈，隻能等著妖怪們一擁而上將其吞噬的時候，銀色的光芒忽然從船岡山上直射而下，那些妖怪頓時便化為了陣陣粉塵，灰飛煙滅。而銀輝身上所受的重傷，也在那光芒降臨的一刹那愈合，整個身體瞬間便恢複了活力，而且比以前有了更加飽滿的力量。
“若不是赤炎犧牲他自己，讓你獲得力量阻止荻葉的狂亂，若不是荻葉釋放出她體內封鏡的所有力量，將這平安京完好地保護起來，我恐怕不會這般悠閑地在此與你飲酒聊天了吧？”銀輝頗為感慨地說道。
“嗬嗬，所以，您才由得荻葉那麽放肆地給你取綽號，而您卻絲毫不感到惱怒麽？”青月調笑了起來。
“這個嘛~算是吧~哈哈……”銀輝尷尬地望向自己手中的酒杯，裏麵映出的是他那滿是愉悅與滿足的神情，“小荻葉，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呐~不由得就寵過了頭，現在想後悔都來不及啦！”
到現在都記得，那年剛滿4歲的荻葉，一個人跑到後山上去玩，結果碰上了恰巧跑到那山中的妖怪，長得跟頭野豬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荻葉在見到那妖怪的時候，卻隻是呆呆地望著，眼中居然盡是好奇的神情，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
野豬妖見狀，不知道有多高興，靈力如此強的小孩，如果吃了她，妖力絕對可以增長好幾倍，沒有猶豫，野豬妖便張開血盆大口，向荻葉衝了過去。
原本在一旁看著的銀輝見狀，立刻顯出原形，急忙衝上前去，一口咬住了野豬的脖子，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消滅。
戰鬥結束，銀輝轉過身看向荻葉，卻見她依然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喂，小鬼，嚇傻了？”銀輝來到荻葉麵前，盯著她的眼睛。
轉瞬間，原本還呆呆的荻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伸出兩隻小手，緊緊抱住了銀輝的脖子。
“哇~小白~小白~”荻葉口中不住地叫著。
“喂喂！鬆開啊！我不能唿吸啦！”被荻葉一把抱住的銀輝緊張地大叫起來。
這是一什麽小孩啊？見到妖怪不會害怕，見到自己居然興奮地抱著不放，若換了平常的小孩，不是早該嚇哭了麽？
荻葉聽了銀輝的話，乖乖地放開了它的脖子，但兩隻小手卻依舊不安分地摸著銀輝身上的皮毛。
“小白你好軟，好舒服哦！”荻葉說著，將整張臉都埋進了銀輝脖子上的長長銀色皮毛之中，來迴磨蹭著。
看來……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小鬼的爪子了啊……可憐我最引以為傲的這一身銀色皮毛啊，被抓得亂七八糟的……銀輝無奈地看著雀躍不已的荻葉。
雖然身上的毛被這小鬼弄得亂糟糟的，但自己卻並不排斥這小鬼，是因為她前世是鬼姬的關係麽？不……是這小鬼身上本來就存在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氣息，那雙小手，也令自己感到異常的溫暖。
之後，銀輝便時常在荻葉單獨一人的時候現身，陪她玩耍，也任由她躺在自己懷中睡覺，將自己的那三條如雪的尾巴輕輕覆到她身上當被子，睡夢中的荻葉也毫不客氣地緊緊抱住，兩隻小手不安分地撫摸著，無比享受的表情。
這樣想來，從小到大，小荻葉當真是喜歡極了自己這一身柔軟光滑的皮毛啊……銀輝迴想著，苦笑起來。
“所謂的緣分，就是這麽一迴事吧？”青月笑著說道。
銀輝愉悅地笑著，又抬手淺嚐了一口杯中的酒，算是默認。
另一邊，在籃球場上訓練著的赤炎，忽然感應到了來自荻葉的強烈哀傷情緒，身形不由得一頓，沒有注意到傳給他的球，臉被狠狠打中。
“呀！痛死了！”赤炎捂著自己的臉大聲叫了起來。
“橘赤炎！你在幹什麽啊！”教練在一旁罵了起來，“訓練時給我集中注意力！”
“是！”赤炎應著，重新投入到訓練中，而腦中卻未停止思考。
荻葉這家夥，又遇到什麽事了啊？從小就是這樣，因為是雙胞胎，兩人之間總是會有這樣微妙的心電感應般的聯係。隻要一方情緒產生強烈波動，另一方勢必能夠感受到。
始終無法放心，赤炎趁著中場休息的時候打通了荻葉的手機。
“喂？”荻葉的聲音響起，令赤炎不由得放下了心。
“是我啦，赤炎。”赤炎說道。
“哦……怎麽了嗎？”荻葉問道。
“荻葉你……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那麽難過，連我都感應到了。”赤炎擔心地問道。
“嗯……赤炎……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許……是前世的事情，忽然就覺得很悲哀……前世裏，有青嵐……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還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太好的事情……我感覺……”荻葉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嗎……但是，荻葉你要記住，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不管是你我，還是結城、日番穀，我們開始的，都是一段新的人生，不要太被前世的事情所牽絆，因為今生我們注定可以有不一樣的結局，知道嗎？”赤炎認真地說道。
“知道了。謝謝你，哥哥。”荻葉說著，中斷了通話。
手機這一邊的赤炎，因著荻葉那一聲許久不曾聽到的“哥哥”，發起了愣，這都多久了啊，荻葉如此鄭重其事地喊自己哥哥……隨即，赤炎揚起了滿足的笑容，轉身向籃球場跑去。
掛了手機，荻葉看向自己身邊的青嵐，重新揚起了笑容。
“雖然，對我們前世到底經曆過怎樣痛苦的事情還不太清楚，但是青嵐，這一世，我想有不一樣的結局。”荻葉誠摯地說道。
“我不知道……”青嵐有些哀傷地說道，“這應該算是預感還是別的什麽，我覺得，這一世，我依舊會讓你傷心……還有那些不停追逐我的怪物們，在我的身上，到底有著什麽東西……我完全不清楚……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嗎？”
“有我在，有赤炎在，還有日番穀青月在，絕對沒問題！”荻葉確定地說道。
青嵐看著自己麵前，眼中散發出自信與堅定神采的荻葉，不由得笑了起來，心想：或許，跟你在一起，自己真的能從那痛苦中解脫出來吧？隻因你那燦爛的笑容，便足以讓我不再懼怕任何事。我……想要守住你的笑容……
推開主社的大門，青月站在作為禦神體的靈石前，彎腰行禮。
柔和的白色光芒從靈石之上浮現，接著，一個光團便從靈石之中飛了出來，青月順著光團飛去的方向看去，那光團漸漸化作一個人的形狀，光芒漸弱，一個身著純白和服，銀色長發拖曳至地麵的俊雅男子出現在了青月麵前。微微上吊的大眼睛中，銀色光芒流轉，隱含笑意，略薄的雙唇，紅潤如剛剛摘下的櫻桃，此刻正向上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就知道你會再來找我，晴明。”男子開口道，慵懶的聲線。
“銀輝大人。”青月說著，又是一拜。
“好啦，我既然都化作人形了，就不要拘禮了。反正你本身對這些麻煩的事情也相當不屑的吧？”銀輝一針見血地說。
“嗬……那我就先謝謝了。”青月笑說道。
“這裏不太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吧？”銀輝說著，走出門外。
青月默默地跟在銀輝身後，來到神社後山的一座掩映在翠竹之中的小涼亭。
“嗯~這地方就不錯。”銀輝說著，輕輕一躍，便在涼亭之中的長椅上斜斜臥下。
一揮手，銀輝身前的桌上便出現了一壺酒和幾盤小點，衝青月招招手，示意他進來坐下。
青月走進涼亭，在銀輝的對麵坐了下來，銀輝便順勢遞過一個小酒杯。
“對不起，目前我還未成年，不能飲酒。”青月微笑著拒絕。
“米酒而已，稍微喝一點沒大礙。”銀輝解釋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青月雙手接過小酒杯，銀輝為其斟上酒，“多謝。”青月道謝。
接著，銀輝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放至唇邊，細細品了起來。
“味道不錯。那麽，你這次來想知道些什麽呢？晴明，你我知道的事情應該是一樣多的吧？”銀輝問道。
“是。但是，隻有一點我想向銀輝大人求證一下，”青月說道，“您那天在接近結城青嵐時，說他身上有著您所厭惡的味道，那是否是妖狐金夔的氣味？”
“切，不要跟我提那惡心的家夥的名字！是啊，就是它！曾經把我所鎮守的地方攪得一團亂，結果又被陰陽師封印了的白癡！”銀輝不屑地哼了一聲。
“照理說，上次我在消滅青嵐的時候，應該連金夔的那部分也一並淨化了才對，怎麽會……”青月皺眉說道。
“你也說了，那是‘照理說’，問題就在於，金夔那家夥——啊呸，真不想說它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用常理可以說明的東西。那不然，當初那陰陽師為什麽沒能幹脆殺了它？它的生存意誌與執念，不得不說，若它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簡直是個瘋子！”銀輝厭惡地說道，“瘋狂嗜殺，同時也對自身生命瘋狂地珍惜——這就是妖狐金夔。它腦子裏裝的，除了生，就是殺。”
“那麽說，在青嵐被淨化的那一刻，它從青嵐身軀之中逃脫了？”青月問道。
“啊，應該是這樣吧！光留有意誌與妖力的它，在青嵐活著的時候未能控製他，反而被他利用。所以，想趁著青嵐這次轉世，心中完全沒了怨念與殺意，心境純淨的時候，徹底占據他吧？畢竟，沒有雜念的純淨之人，反而跟容易遭到它的攻擊與控製。狐狸嘛……最懂得的就是花言巧語，迷惑眾生，我也不例外哦~”說著，銀輝向青月拋出個媚眼。
青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那我就都明白了……差不多，要開始抵禦金夔的行動了……若再讓它進到青嵐體內，可是比上次更加難辦了。”
“那就期待你的表現啦，晴明，我可是無法插手這些事情的。”銀輝笑著說道。
“說到無法插手，銀輝大人您也完全沒有袖手旁觀呀！否則，橘赤炎與橘荻葉怎可能平安成長至今？若沒有得到強有力的庇護，那兩人恐怕在嬰兒時期就被鬼怪給吞噬了吧？”青月狡黠地笑問道。
“嗬……晴明啊，人太聰明有時候還真不是一件好事啊……不過，我畢竟欠了鬼姬荻葉與火狐赤炎一份人情啊……保護他們順利成長至今，也算是報答了吧？”銀輝說道。
在平安時代，青嵐破壞掉了平安京的封印，連同在其周邊的銀輝所管轄之地也受到了影響，遭到大批妖怪的襲擊，村民們接二連三地被妖怪吞噬，到處迴響的都是人們痛苦的哀嚎聲，小孩的哭泣聲，女人的尖叫聲。而銀輝，隻能勉強抵抗來自眾多妖怪的攻擊，就在他即將體力不支，無法動彈，隻能等著妖怪們一擁而上將其吞噬的時候，銀色的光芒忽然從船岡山上直射而下，那些妖怪頓時便化為了陣陣粉塵，灰飛煙滅。而銀輝身上所受的重傷，也在那光芒降臨的一刹那愈合，整個身體瞬間便恢複了活力，而且比以前有了更加飽滿的力量。
“若不是赤炎犧牲他自己，讓你獲得力量阻止荻葉的狂亂，若不是荻葉釋放出她體內封鏡的所有力量，將這平安京完好地保護起來，我恐怕不會這般悠閑地在此與你飲酒聊天了吧？”銀輝頗為感慨地說道。
“嗬嗬，所以，您才由得荻葉那麽放肆地給你取綽號，而您卻絲毫不感到惱怒麽？”青月調笑了起來。
“這個嘛~算是吧~哈哈……”銀輝尷尬地望向自己手中的酒杯，裏麵映出的是他那滿是愉悅與滿足的神情，“小荻葉，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呐~不由得就寵過了頭，現在想後悔都來不及啦！”
到現在都記得，那年剛滿4歲的荻葉，一個人跑到後山上去玩，結果碰上了恰巧跑到那山中的妖怪，長得跟頭野豬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荻葉在見到那妖怪的時候，卻隻是呆呆地望著，眼中居然盡是好奇的神情，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
野豬妖見狀，不知道有多高興，靈力如此強的小孩，如果吃了她，妖力絕對可以增長好幾倍，沒有猶豫，野豬妖便張開血盆大口，向荻葉衝了過去。
原本在一旁看著的銀輝見狀，立刻顯出原形，急忙衝上前去，一口咬住了野豬的脖子，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消滅。
戰鬥結束，銀輝轉過身看向荻葉，卻見她依然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喂，小鬼，嚇傻了？”銀輝來到荻葉麵前，盯著她的眼睛。
轉瞬間，原本還呆呆的荻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伸出兩隻小手，緊緊抱住了銀輝的脖子。
“哇~小白~小白~”荻葉口中不住地叫著。
“喂喂！鬆開啊！我不能唿吸啦！”被荻葉一把抱住的銀輝緊張地大叫起來。
這是一什麽小孩啊？見到妖怪不會害怕，見到自己居然興奮地抱著不放，若換了平常的小孩，不是早該嚇哭了麽？
荻葉聽了銀輝的話，乖乖地放開了它的脖子，但兩隻小手卻依舊不安分地摸著銀輝身上的皮毛。
“小白你好軟，好舒服哦！”荻葉說著，將整張臉都埋進了銀輝脖子上的長長銀色皮毛之中，來迴磨蹭著。
看來……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小鬼的爪子了啊……可憐我最引以為傲的這一身銀色皮毛啊，被抓得亂七八糟的……銀輝無奈地看著雀躍不已的荻葉。
雖然身上的毛被這小鬼弄得亂糟糟的，但自己卻並不排斥這小鬼，是因為她前世是鬼姬的關係麽？不……是這小鬼身上本來就存在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氣息，那雙小手，也令自己感到異常的溫暖。
之後，銀輝便時常在荻葉單獨一人的時候現身，陪她玩耍，也任由她躺在自己懷中睡覺，將自己的那三條如雪的尾巴輕輕覆到她身上當被子，睡夢中的荻葉也毫不客氣地緊緊抱住，兩隻小手不安分地撫摸著，無比享受的表情。
這樣想來，從小到大，小荻葉當真是喜歡極了自己這一身柔軟光滑的皮毛啊……銀輝迴想著，苦笑起來。
“所謂的緣分，就是這麽一迴事吧？”青月笑著說道。
銀輝愉悅地笑著，又抬手淺嚐了一口杯中的酒，算是默認。
另一邊，在籃球場上訓練著的赤炎，忽然感應到了來自荻葉的強烈哀傷情緒，身形不由得一頓，沒有注意到傳給他的球，臉被狠狠打中。
“呀！痛死了！”赤炎捂著自己的臉大聲叫了起來。
“橘赤炎！你在幹什麽啊！”教練在一旁罵了起來，“訓練時給我集中注意力！”
“是！”赤炎應著，重新投入到訓練中，而腦中卻未停止思考。
荻葉這家夥，又遇到什麽事了啊？從小就是這樣，因為是雙胞胎，兩人之間總是會有這樣微妙的心電感應般的聯係。隻要一方情緒產生強烈波動，另一方勢必能夠感受到。
始終無法放心，赤炎趁著中場休息的時候打通了荻葉的手機。
“喂？”荻葉的聲音響起，令赤炎不由得放下了心。
“是我啦，赤炎。”赤炎說道。
“哦……怎麽了嗎？”荻葉問道。
“荻葉你……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那麽難過，連我都感應到了。”赤炎擔心地問道。
“嗯……赤炎……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許……是前世的事情，忽然就覺得很悲哀……前世裏，有青嵐……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還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是太好的事情……我感覺……”荻葉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嗎……但是，荻葉你要記住，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不管是你我，還是結城、日番穀，我們開始的，都是一段新的人生，不要太被前世的事情所牽絆，因為今生我們注定可以有不一樣的結局，知道嗎？”赤炎認真地說道。
“知道了。謝謝你，哥哥。”荻葉說著，中斷了通話。
手機這一邊的赤炎，因著荻葉那一聲許久不曾聽到的“哥哥”，發起了愣，這都多久了啊，荻葉如此鄭重其事地喊自己哥哥……隨即，赤炎揚起了滿足的笑容，轉身向籃球場跑去。
掛了手機，荻葉看向自己身邊的青嵐，重新揚起了笑容。
“雖然，對我們前世到底經曆過怎樣痛苦的事情還不太清楚，但是青嵐，這一世，我想有不一樣的結局。”荻葉誠摯地說道。
“我不知道……”青嵐有些哀傷地說道，“這應該算是預感還是別的什麽，我覺得，這一世，我依舊會讓你傷心……還有那些不停追逐我的怪物們，在我的身上，到底有著什麽東西……我完全不清楚……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嗎？”
“有我在，有赤炎在，還有日番穀青月在，絕對沒問題！”荻葉確定地說道。
青嵐看著自己麵前，眼中散發出自信與堅定神采的荻葉，不由得笑了起來，心想：或許，跟你在一起，自己真的能從那痛苦中解脫出來吧？隻因你那燦爛的笑容，便足以讓我不再懼怕任何事。我……想要守住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