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韻書有些不信薑萊的話,但想起之前曾在電視上看過逢新婚聽牆角的劇情。


    而且大家好像並不覺得這種事情不對,甚至還很歡樂。


    至少電視上是如此的。


    難道??


    心中明顯意動的裴韻書再問一遍:“這樣,真的好嘛?”


    薑萊沒有直接迴應,而是說道:“你不是說自己是母胎solo嗎?那你就不好奇情侶晚上都在做什麽嗎?就算你通過其他渠道有所聽聞,但你就不想親眼確認一遍嗎?


    說不定就可是學會新知識。”


    說完話的薑萊也不等裴韻書迴應,便扯過衣服披在身上,趿拉著拖鞋走向兩間房間中間的窗戶。


    裴韻書還有些難為情,見薑萊都領頭開始行動了,猶豫再三,卻也披著外套跟上前去。


    隻不過她是踮著腳的,很是心虛的她生怕被隔壁察覺自己的行為。


    前文說過,兩個房間內的這扇窗戶為了保證密閉性,是采用了兩層窗簾的。


    而且這兩層窗簾的控製開關都在昨天晚上裴幼清與裴韻書,也就是今天晚上裴韻書與薑萊住的這間房間裏。


    隔壁的趙守時與裴幼清完全不可以操作窗戶。


    這就給裴韻書與薑萊提供了偷摸行動的便利之處,薑萊輕輕拉開一點開關窗簾,隻一條小縫隙就可以把對麵的情況盡數收入眼中。


    兩人可以看到對麵的床頭邊亮著一盞暗黃色的床頭燈,光線不亮,卻足以讓人隱約看清屋裏的情況。


    床上的被褥鼓鼓囊囊,而且還無風自動的起起落落,起起落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被褥下在發生什麽,無非是蒙上被子的胡作非為。


    至於具體怎麽個胡作非為法,那就有些不可描述了。


    窗戶不高,縫隙在下,加上裴韻書與薑萊的身高都不低,是以偷看的她們為了保證自己不被察覺,就隻能半蹲,或者半弓著腰。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兩人都累得有些腰酸背疼,可隔壁的某人依舊折騰不斷。


    又過了一會一聲杜鵑啼血一般銳利的啼鳴傳入耳中。


    這才讓裴韻書與薑萊長鬆一口氣,因為對麵的攻城戰終於結束。


    裴韻書站起身,揉著腰的她一臉的滿不在乎:“這、、很一般嘛,也沒什麽好看的。”


    薑萊看著裴韻書那近乎要沁出血一般的殷紅臉頰,想要吐槽的話到了嘴邊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作為經曆某些事情的過來人,即便不照鏡子也能猜到自己的臉色不會比裴韻書強到哪裏去。


    女人就不要為難女人了,更別說為難她人其實就是為難自己。


    其實裴韻書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也能夠察覺到自己的某些不受控的反應。


    之所以那般說,無非是想著主動開口刻意掩飾自己的尷尬而已。


    原本都做好被薑萊揶揄的想法,可誰想後者竟然什麽都沒說,心中莫名輕鬆的裴韻書自然不會沒事找事的再去招惹她。


    指著縫隙的裴韻書岔開話題:“情侶晚上在一起不會隻做這一種事情吧?我們再繼續看看。


    薑萊想了想,情侶晚上確實不可能隻滾床單,可能想一直滾,但體力不足以支撐。


    是以,必然還要有其他的事情消磨時間,但不能否認,那件事確實是最有意思的。


    腰還有些酸的薑萊雙手扶腰,左三圈右三圈的舒緩腰肢的疲勞,隨口迴了一句:“接下來無非摟抱著說些膩人的情話。


    雖然有點意思。但咱們離得實在有些遠,肯定聽不清楚的,就不用白費力氣了。除非咱們打開窗,再讓他們大點聲。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亦或者說,你敢這麽做嗎?”


    裴韻書半弓著腰看著對麵,眼都不眨一下的她似乎沒有聽見薑萊的調侃,很快她又莫名其妙的啐了一口。


    薑萊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裴韻書有些艱難的把視線收迴,指著隔壁小聲道:“他們又折騰上了。”


    “不可能。”


    薑萊想都沒想就直接否定,話出口後才稍加思索,然後再度重複,而且語氣更重:“不可能這麽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薑萊作為過來人,雖然對於那事的經驗不多,但多少是有參照對象的。


    她的男朋友投一次藍需要一般可得八分,發揮好一點能有個十分,最多一次也沒超過十五分。


    而且一次之後,起碼要過兩三個小時才能再次投籃,而且精準度比之前會有非常明顯的下降。


    至於三三不斷,就不要想了,還是洗洗睡比較直接。


    用男朋友的話說投籃這種小事其實無關體力,更多的是精神狀態。全世界的男人全都這樣,好像還有個專業名字,叫什麽【賢者時間】。


    還說絕大多數人一晚上投一次就筋疲力竭,像他這種可以當夜重返戰場的,已經算是天賦異稟的中上水平了。


    薑萊覺得自己男朋友很好,自然相信他的話。


    但現在好像有點不對勁。


    隔壁的某人竟然在一次之後隻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再度踏入賽場。


    這簡直就是永動機啊,而且還是超強功率的那種。


    薑萊沒有仔細的去計算,但她的心中隱約有個大概,從自己開始看,到隔壁比賽結束,應該有個二十分鍾。


    若是加上之前自己沒有見到的,不得奔著三十分鍾去啊。而且很大概率是要超出的。


    這麽對比起來,自己的男朋友簡直就是個戰五渣。


    裴韻書不知道薑萊這般近乎惱羞成怒的否認是要鬧那樣,指著縫隙的她撇撇嘴:“我騙你幹什麽,不信你就自己看。”


    薑萊還真不信,附身去看,果然就看到球場上層巒疊嶂,起伏不斷。


    即便現場直播擺在麵前,薑萊依舊不覺得這是事實。心中暗道:‘他一定是強弩之末,絕對很快結束戰鬥。要不然就是剛才沒投進,現在隻不過是之前餘下的罰球時間。


    對,一定是這樣。’


    薑萊心中暗自堅定,卻也認真的開始計算時間,她倒要看看隔壁的這個男人能在球場上縱橫多久。


    三十三分鍾過去了,對麵終於再次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


    薑萊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還是小瞧了對麵的漢子。


    臉色殷紅的她強自鎮定的說道:“那誰,其實挺厲害的。”


    “這就算厲害了嗎?我怎麽覺得很一般啊。”裴韻書好奇的迴了一句。


    沒有相關經驗的她是真不懂這事的衡量標準,是以這話沒有任何的歧義。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薑萊心中不由的把自己的對象與趙守時對比。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的男朋友與趙守時似乎完全沒有可比性。


    唯一讓薑萊聊以慰藉的就是自己愛男朋友,男朋友也愛自己,而趙守時的優勢再如何多,也與自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想到這,薑萊的心情好受了許多,抻了個懶腰的她打了個哈欠:“都很晚了,我們休息吧。”


    裴韻書也覺得身子有點沉,渾身沒有力氣,睡不睡覺先不說,倒是想躺著休息一下,便點頭表示答應。


    薑萊正要往床沿方向走,想起窗戶的縫隙還沒關上,生怕被隔壁的某人給察覺,就要把窗簾拉上。


    手已經放在窗簾開關上的薑萊心中浮現一個荒謬的念頭,荒謬到就算自己想起,也依舊堅定不可能實現的那種。


    但她還是鬼使神差的低頭再看一眼,然後就整個人都裂了,因為對麵又折騰上了。


    這真當自己是屬驢兒的啊。


    薑萊生怕自己承受不了這連番打擊,不想看,當然主要是不敢看的她瞧瞧拉上窗簾,不留一絲縫隙。


    做完這一切的她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站定在原地的她莫名的唿吸急促。


    就像剛跑過五千米一般。


    裴韻書都快走到床邊了,察覺薑萊沒有跟上來,迴頭就看見好友的異樣,折返迴來的她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薑萊擺手否認,她可不想讓裴韻書上前再問東問西。強撐著起身的她一步沒站穩,略一踉蹌才站定。


    思緒萬千還是承認:“隔壁,隔壁又折騰上了。”


    出乎薑萊的意料,裴韻書的表現很平靜,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隻是哦了一聲。


    這次輪到薑萊好奇了,上前兩步的她追問一句:“等會,你就不驚訝嗎?”


    “驚訝?為什麽要驚訝?他們經常這樣。”


    裴韻書隨口迴了一句,隱約察覺自己的話容易被誤會,他連忙解釋:“你別多想啊,是我聽裴幼清說的。


    她有時候吐槽趙守時能折騰,被說聽了一耳朵。好像說她晚上被趙守時折騰的根本睡不夠覺。就隻能去公司補覺,害的公司的人都以為她好吃懶做、啥也不懂。


    也幸虧她是老板,要不然早被人家給開除一百次了。”


    薑萊哦了一聲,表示知曉,想起一事的她好奇的問道:“你剛才說他們經常這樣?一晚上三次?還是比這個更多?”


    裴韻書搖頭表示不知道,想起裴幼清曾不經意間透露的訊息,她迴答道:“一般也就一兩次,最多三次,絕對不超過四次。


    我聽裴幼清說她根本受不了這種折騰。要是趙守時不聽話,就直接把他給踹床底下去。反正不能讓他如願。”


    薑萊咧咧嘴滿是苦澀,不明白自己哪根弦沒搭對,才會問出這般弱智且讓自己難堪的問題。


    恨不得當場給自己甩一巴掌好提提神。


    睡覺吧,睡醒了啥都好了。


    莫名不想說話的薑萊快步走到床沿前,直接鑽進被褥裏,把頭一蒙就要睡覺。


    裴韻書站定原地撓著頭,不明白薑萊為什麽聊天的興致為什麽突然下降。


    卻也懶得問,同樣鑽進被褥裏的她啪的再度把燈關上。


    這一次是打定主意絕對不開燈了,就算天上下刀子,就算地陣來臨。


    誰要開燈誰孫子。


    完全昏暗的環境中,薑萊悄悄把頭探出,小聲問了一句:“對了,你跟裴幼清這麽像,那誰有沒有認錯過你們?”


    “沒有。”裴韻書想都不想的直接否定。


    其實是有的,當初她在地鐵上與趙守時相遇那一次,就被他給認錯,而且還被奪走初吻。


    隻不過這事有些羞恥,裴韻書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閨蜜薑萊。


    薑萊隱約察覺到不對,試探性的問道:“你這語氣有點不對啊。”


    裴韻書想了想,一味的隱瞞不是長久之計,想了想,組織好語言後開口:“你記得我說過第一次見趙守時是在地鐵上吧。


    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幼清還有我這麽個雙胞胎姐姐,就把我給當成裴幼清了,我們當時還鬧了點矛盾,他的力量很強,即便是我也沒有占到上風,甚至處於下風。


    幸虧當時地鐵上真的有下班的阿sir挺身而出,我才沒有吃虧、、、”


    裴韻書說的全都是真的,而且一句假話都沒有,但串聯起來,卻可以起到不比假話稍差的效果。


    薑萊略一思考,就覺得裴韻書現在的說法應該才是正確的。


    因為合理。


    想了想,薑萊又問道:“其實我的意思是說,他有沒有抱著占你便宜的企圖,故意認錯你們。畢竟我聽說你們三個現在住在一起。”


    “這個倒沒有。”


    裴韻書搖頭否認,這一次的她很確定這一點,甚至聯想到某人對自己的惡劣態度,都讓她一度氣得牙根癢癢。


    翻過身來的她看著昏暗環境中看不清楚臉上表情的薑萊,問道:“不是,你什麽意思?你懷疑趙守時,還是懷疑我?”


    “沒什麽意思,你別誤會。”薑萊連忙解釋,然後小聲道:“就是我聽人說過男人的內心都有一隻名為【惡念】的狼。


    有的人可以將其可以封鎖在籠子裏,使其一輩子都無法作惡。


    有的人給心中惡念套上枷鎖,惡念咆哮、作祟,甚至內心映照現實,但惡念終究還是被束縛被約束的。


    最後一種也是最可怕的一種,那就是主人對心中惡念毫不加約束,甚至還會縱容,讓惡念危害人家,對他人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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