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當著太多人的麵,裴韻書不好意思問,她也知道就算自己問,趙守時也不可能說。


    可現在大家都各迴各家,各找各媽了。裴幼清也在浴室裏洗澡,現在這客廳裏麵就自己跟趙守時這一對孤男寡女,這就是絕佳機會啊。


    就算那句話真的有什麽不好的暗意,那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不傳六耳。


    裴韻書拿起一塊西瓜,挪步到趙守時的對麵,跪坐在沙發上的她把西瓜在趙守時嘴邊晃晃。


    “那個【玩你的勺子把去吧】到底是什麽意思?跟我說一下嘛。你隻要告訴我,我可以請你吃西瓜。”


    吃瓜還用你請?更別說,這瓜我買的!


    趙守時抓住時機狠狠一口,把西瓜瓤給咬掉大半。不管汁水橫溢的他邊嚼邊說:“我這話說的嘴都起繭子了。我再說最後一遍:別瞎打聽,別瞎打聽。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麽就不聽勸呢。阿書,收手吧。”


    “不可能收手的,好奇是女人的本性,你就死心吧。”裴韻書語氣堅定的拒絕,就像、、正義之女本女一樣的正義。


    就離譜。


    趙守時氣抖冷,隨口一句:“我是真服了。是給你勇氣讓你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的理不直氣也壯。是梁靜茹嗎?如果是,請讓她來找我,我想批發點搞搞零售。”


    “梁靜茹是誰?你朋友?老鄉?”


    “不是,就是個唱歌的。”趙守時解釋一句,才察覺自己竟然著了這小妞的道。


    重重一點頭的他無語道:“這跟梁靜茹有個毛線的關係。”


    “可這是你先說的啊。”


    趙守時一愣神,一錘手心:“哦對,是我先提的,抱歉。”


    趙守時喝多了啊,思維邏輯出點問題,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要是道歉有用,還要阿sir幹什麽!啊!”裴韻書難得抓住趙守時的漏洞,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語氣拔高的她啪的拍了趙守時一下。


    啊對,這是打擊報複。


    可她前一秒還冷如冰霜,下一刻便笑臉相迎還帶著些許討好:“要是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善良如我可以原諒你。”


    趙守時與裴韻書目目相覷,一個眼神裏是無奈,一個眼神裏是期待,要擱不知道的,還當這倆貨有奸情。


    趙守時不純潔,尤其是現在的裴韻書是跪坐在沙發上的,再加上家裏暖氣開得足,就可以穿的很單薄。


    反正就挺白,乳白色的節能燈很刺激、、


    啊不是,是很刺眼。


    是以趙守時率先收迴視線,拖著長音呃了一聲的他趁機平複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那句話其實就是我們那裏的一句口頭禪。描述的是男人標配的一個配件,你還小,具體是什麽就不跟你說了。省的你罵我不正經。”


    趙守時這麽一說,不僅沒有解答裴韻書的解惑,反而滋生更多的好奇心。


    眨著卡姿蘭大眼睛的她語氣都有些急切:“男人標配?隻有你們男人?我們女人沒有?”


    趙守時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說法其實很不嚴謹,容易被人捉漏洞,從諫如流的他如是改口:“其實我的說法並不嚴謹,從某一方麵來說,女同誌們也可以有,而且有的人可以有很多。”


    這、、事實啊。


    你有沒有聽說過、、海王?


    是不是豁然開朗,茅塞頓開,魚塘養魚咩?


    “那我呢?我有沒有?”裴韻書好奇的追問,她對趙守時其實還是不夠熟悉,是以沒有察覺這裏麵的危險。


    “這個得問你自己。”趙守時同樣好奇的看著裴韻書。


    雖然裴韻書說過昨天被自己奪去的是她的初吻,雖然裴幼清說過裴韻書是solo單身。


    但趙守時對這個說法是抱有一定的懷疑的。


    就像裴幼清,她跟自己談對象,不是也沒跟裴韻書說嘛,要不是被裴矩夫婦給抓個正著,現在兩人還搞地下情呢。


    所以說,如果裴韻書保密工作做得好,完全可以瞞得過裴幼清。


    畢竟兩人雖然是親姐妹。但大學這三、四年時間裏,一個在成#都,一個在帝都,相隔何止千裏。


    裴韻書哪裏知道趙守時心裏的陰暗想法,並沒有多想的她皺眉反問:“啊?你什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個啥玩意,我怎麽知道自己有沒有。你個哈批。”


    哈批是重#慶方言中的一個出現頻率非常高的詞匯。


    轉換成白話就約等於寶貝,親愛的,達令這些意思。


    所以說,你們懂得。


    趙守時臉色一滯,被罵傻叉、、


    啊,不是,被稱唿為‘達令’的他略帶不滿的瞪著裴韻書。心中狂嘯:“吖的憑啥罵我,真當領導是棉花糖,搓圓捏扁全由你是嘛。”


    “看個錘子噻,搞快點嘛。”裴韻書絲毫不示弱,甚至還來勁了,用重#慶方言罵人的她巴適得很。


    趙守時其實也就是心裏說說,他那眼前這貨還真的是打不得也罵不得,人家手裏還捏著咱的把柄呢。


    麵對裴韻書的催促,他委婉的換了個說法:“我問你哈,你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啊,你莫名其妙的問這個幹什麽?”


    趙守時又問:“沒有現任,那前任總有吧?”


    “這個也沒有。”裴韻書臉色一紅,完全猜不到趙守時的如實迴答。


    “不可能吧,就你這麽漂亮,連對象都不處,你不是有毛病吧?”


    原本還有些羞怒的裴韻書臉色慢慢變黑,拳頭握的緊緊的她威脅道:“姓趙的,你剛才這話是什麽意思。”


    “啊,沒意思,沒意思,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是陰陽怪氣吧?這就是陰陽怪氣啊!!


    裴韻書的怒火原本就沒消,現在更是火上澆油一般,受不了這種委屈的duang的一圈。


    “你要是想死就直說,不用這樣拐彎抹角。我是真不明白裴幼清這傻妞看上你那點,會氣人嗎?吖的她的口味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裴韻書以手做扇在麵前扇扇,一臉嫌惡狀:“而我與她恰恰想法,我頂看不上你這種,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一個都不剩,我都不帶看你一眼的。”


    趙守時大e了,他沒想到裴韻書竟然這麽不講武德。


    物理上的傷害還是其次,裴韻書給出的精神打擊才是主要傷害來源。


    尤其是最後的表情配最後的話,那是真真切切的【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趙守時有感受到。


    其實,趙守時原本是真的不想跟裴韻書解釋的,畢竟她是裴幼清的姐姐,因為隻要說出那句話,那就真的要被當成lsp看待。


    自己跟她又住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把關係鬧得僵了,雙方都麻煩。


    但那是之前,現在的趙守時改主意了。


    他要報複,要讓裴韻書體驗一下社會的險惡。


    就算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也得把這事給辦了,而且還得辦瓷實了。


    不過,趙守時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決定給裴韻書一次改正機會的他微眯著眼問道:“你真的想知道那句話的暗語?”


    “廢話,我要不想知道,我跟你聊個錘子。”裴韻書白眼一翻,一副看你是智障的眼神。


    趙守時不怒反笑,自作孽不可活,那哥們就讓你求錘得錘。


    原本葛優躺的趙守時起身坐正,附在裴韻書的耳邊輕聲說道:“是吉爾吖。”


    膽子大的包天的趙守時把不可描述的話這麽一說,正隨時準備逃跑。


    卻發現裴韻書先她一步起身,然後她就捂著臉跑開了,走到半道的她停下腳步,狠狠的跺了地板幾下,撂下一句“臭流氓”,便一溜煙的跑迴她自己的房間。


    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將客廳與次臥分割成兩個世界。


    迴到自己世界的裴韻書背倚著房門,明明隻是小跑了十幾步,她卻累得氣喘籲籲。


    銀牙差點咬碎的她暗恨不已,她早該知道,早就知道趙守時不是個好人。


    但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這貨竟然這麽壞;壞到連那種話都敢說出口。


    這吖要說他不是流氓,那還有天理嘛,還有王法嘛。


    他就不怕,他就不怕、、、


    哦,他都說了,自然是不怕的;而且,好像還是咱三番兩次逼他說的。


    這麽一想,裴韻書恨不得大耳刮的扇自己,毫不留情的那種。


    臉頰滾燙的裴韻書出現了幻覺,隻覺得趙守時就在自己眼前無情的嘲諷自己。這讓她覺得又羞又怒又氣又急。


    連燈都不敢開的她直接鑽進被窩裏,隻希望自己早點睡著就可以不用受這種煎熬。


    ~~~


    趙守時走神了,被酒精麻醉的大腦讓他一時弄不明白裴韻書為啥要跑、、、


    摸著後腦勺的他隻覺得莫名其妙:要跑也得是我跑吧?


    說巧不巧,說不巧還真巧。


    在裴韻書往屋裏跑的時刻,浴室門大開,裹著浴巾的裴幼清擦拭著頭發走出來,正好把這名場麵收入眼中。


    看著趙守時的她好奇的問道:“這是發生什麽事了?你不會是招惹她了吧?”


    “這可跟不關我事啊,她這是自作自受。”趙守時嘴角輕翹,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雖然她現在是你的下屬,可你也不能欺負她啊。再說,現在可下班了,就算你是資本家,也不能這麽欺負人。”


    “拜托,我欺負她?她別欺負我就燒高香了。”


    裴幼清被弄懵了,來到趙守時身旁的她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快跟我說說。”


    “小妞,不要太好奇,你姐姐剛才就是吃了好奇的虧。”


    威脅?


    咱不吃這一套!!


    裴幼清才不信邪呢,哼哼一聲:“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啊,我是北電的。被電我都不怕,還怕你?”


    趙守時眉頭一挑,心中暗道:果然是雙胞胎,連性子都這麽像。


    得,哥們既然連你姐都收拾了,也就不差你了。


    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趙守時一把把裴幼清拉入懷中,兩隻手上下求索的他輕聲把剛才的前因後果給簡單的複述了一遍。


    當然,經過了一定程度的美化,顯得趙守時自己不是那麽卑鄙無恥。


    裴幼清忍不住的掩口而笑,錘了趙守時一下:“你有病吧,什麽話都敢說,那可是我親、、嗚嗚嗚、、、”


    被施加【禁言術】的裴幼清隻能嗚嗚嗚的抗議。似乎再說:不要!停!,也可能是不要停。


    趙守時也不管懷裏佳人在嗚嗚什麽。反正聽不懂的時候上牀就對了。


    把裴幼清扔上床,他直接欺壓上來。


    他這火憋了可不是三兩分鍾了,從剛才裴韻書跪坐在自己眼前時,就旺的不要不要的。


    更何況今天晚上吃的可是甲魚火鍋,這玩意,大補。


    ~~~


    就在趙守時隻差臨門一腳時,就發現敵軍竟然大門緊鎖,讓其不得寸進。


    “這是、、、不方便?”


    裴幼清搖搖頭,卻也沒有鬆懈,緊咬嘴唇的她遲疑片刻,小聲問道:“你今年春節什麽時候迴去啊。”


    “不是說好了,陪你吃過年夜飯我再迴家的嗎?”


    裴幼清今年是要上春晚的,是以,她今年沒法迴重#慶過春節。


    趙守時春節前並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擁有年假的他完全可以直接迴家,但他就辦不出這麽不靠譜的事情。


    他打算陪裴幼清一起去參加春晚,即便隻是在後台給她精神上的鼓勵。


    大年三十是除夕,正月初一是春節。


    趙守時陪裴幼清參加完春晚後,還會陪她吃過大年三十淩晨的那頓年夜飯,然後就會自駕迴家。


    雖然是開夜車,趙守時卻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因為大年三十的下半夜的高速上想要找個人,比找個鬼都困難。


    再加上趙守時的老家距離帝都隻有五百公裏,也就是五六個小時的車程。


    要是一切順利,還能趕上大年初一早晨吃年夜飯、、、剩下的餃子。


    關於這事,趙守時其實早就跟裴幼清說過,是以他現在就有些好奇裴幼清為何突然提這茬。


    難道她這是不想讓自己走?


    其實春節不迴家並不是不可以,反正在哪過年不是過年。


    隻不過趙守時的戶籍申請下來,他要迴家辦理下相關手續,而且很多事情都得他本人去。


    要是真不讓走,那就有點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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