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腮幫子疼的趙守時俯視著範可人,呈現龍抓手起手式的右手遲遲不敢下手。


    即便範可人挺起傲#人#雙#峰,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艸!!!


    怒罵一句的趙守端起紅酒敦敦敦的一飲而盡。把杯子重重放迴酒桌的他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沮喪的開口:“算你狠,我認輸。”


    範可人站起身來,彎腰俯視著最趙守時,平靜的說道:“就這?”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趙守時羞愧難當,酒勁上頭的他抓住範可人的手就是一拽。


    在範可人的驚唿聲中,躺著的趙守時將其攔住。兩人一上一下的對視著。


    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加,能夠感觸到對方肌體發出的溫度,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唿吸頻率在加快。


    “小妞,你這是在玩火。”


    “就這?”範可人還是一副既往的嘲諷臉。殊不知,這樣的她極大的滋養趙守時心底的野性。


    嗷嗚一口,不對,是一聲震天響,趙守時一招少林秘傳獅吼功喊得範可人神情迷離。不等她恢複如常,趙守時又是一招八卦遊龍打的她透著嫣紅,攻勢之急切,讓她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這天是夏日的溫度,但終究是春日的氣息。許久之後,收工的趙守時氣沉丹田、平穩唿吸。


    有些怕敵人前來尋仇的他眼神閃爍的望著範可人。


    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說,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甚至心理還有些忐忑,生怕她再說出那句噎死人的‘就這’。


    尼瑪,要是這種尺度都隻能換來一句“就這”。那豈不是得出賣色相啦?


    一時的沉默讓氣氛有些緊張。範可人像是沒有發現趙守時臉上微妙的表情一般,啪的給了他一下,指著藤椅的一旁,狀若無事一般的說道:“給我讓塊地方讓我躺會。”


    趙守時指著不遠處並列的藤椅:“這不是還有好。。。”


    被範可人怒目一瞪,有問號的趙守時及時閉嘴,老實的往一旁挪了挪。


    藤椅並不寬,原本就是按照一個人的體型設計的。隻不過範可人嬌小許多,兩人並排坐在一張藤椅上,雖然有些擠,但勉強擠的開。


    範可人抻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的她躺了下來,閉眼養神的她拽了拽某人的衣角。後者默契的躺下來。


    範可人閉著眼睛狀似養神,但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有些輕微抖動的眼眉出賣了她。看著她這副狀態,趙守時忍不住的問出心底的疑惑:“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嗎?”


    趙守時沒有故作懵懂的裝傻,他也沒臉裝傻。範可人的那句‘就這’幾乎就是非常直白的告訴他,她就是故意在撩撥。


    “不要你管。”


    範可人看了眼趙守時,沒再解釋的她轉過身去背對著趙守時。


    趙守時臉色訕訕,嘴巴漲漲合合,還是什麽都沒說。主要是他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合適的立場去關心範可人。


    原本他們是摯友,但剛才的行為明顯逾越了摯友的邊線。但兩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不可能超越友情,達到更高的維度。


    這種關係突然變得複雜的改變讓趙守時茫然又無措。


    背對著趙守時的範可人許久沒有聽見趙守時的聲音,冷哼一聲的她一肘子杵在趙守時的心窩上:“說不讓你管你就真不管啊。你個渣男。”


    趙守時小聲抱怨道:“這不是尊重你嘛。”


    “我呸,你但凡有一點點尊重我,剛才就不會那麽狠。臭狗子,嘴真有勁啊。”


    “你老大,你說啥是啥。”


    “我就懶得搭理你。”範可人傲嬌的一甩頭,又不再搭理趙守時。


    重新迴到考場的趙守時知道自己不能再傻fufu的幹等著,試探著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還是遇到困難了?如果是人,我這一百五十斤你盡管用。


    如果是錢上的問題,隻要不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我絕對盡心盡力。”


    哦?


    被勾起好奇心的範可人轉過身來看著趙守時:“如果我真的缺錢,你能借給我多少?”


    趙守時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頭,“三百問題不大。要是我湊湊,差不多能有個五百。”


    範可人眼神微眯,露出危險光芒的她望著趙守時。原本還有些期待的表情冷酷如寒冰。


    掄起巴掌的她一邊拍著趙守時一邊口吐芬芳:“你?比葛朗台還扣。工資加各種補貼一個月上萬,你?這麽有錢卻隻肯借我三五百。你也有臉開口,我今天不為民除害我就不叫範可人。”


    胸口肌肉被拍紅的趙守時知道範可人這是真的生氣了,不過他也委屈的緊呢。


    趁機一把抓住範可人的雙手,緊緊將其束縛讓她動彈不得,趙守時才解釋:“大姐,我說的三百萬啊。”


    範可人剛才聽見三五百就上火到氣迷心了,一聽趙守時解釋是三百萬,她的心裏才釋然,甚至還有些蠻受用的。


    不管是客套話還是真心實意,至少這貨敢主動開口。


    受用歸受用,但你要讓範可人主動承認自己誤會趙守時的為人,那是想都別想。不搖碧蓮附體的她嘴一撇,嘀嘀咕咕道:“嘁,光說不練假把式。說大話誰不會啊。”


    趙守時把手往身後一掏,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塞進範可人的手裏,“這裏麵是我全部的積蓄,三個月前有一百八十萬。這幾個月又發了兩筆稿費分成還有劇本費。就算沒有三百也差不多。密碼是*******。”


    一百八十萬就是上次盤點時《路過》出版的稿酬一百三十萬,加上《鐵拳》的電影版權五十萬。距離上次盤點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


    每月月中,都會有後續的稿酬到賬。而且,隨著《路過》的口碑發酵,稿酬處於上升期的現在每月都有不菲的收入。


    “真的給我?”範可人接過銀行卡對著陽光端詳起來,好像要把銀行卡裏的錢全都看透一般。


    “我很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佯怒的趙守時抬手去搶,範可人就躲。堪堪差那麽一絲,讓趙守時始終沒有得逞。


    最後,氣喘籲籲的趙守時連連擺手,“不來了。不來了。再玩非猝死不可。”


    趙守時不搶,反而讓範可人覺得無趣,輕輕一撇,把銀行卡撇在茶桌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的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媽給我介紹一個相親對象。”


    原本還有些喘的趙守時連如何唿吸都忘了。現在的他無疑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幾乎是從牙縫中吐出一句:“你為什麽跟我說這個?”


    “你不是問我今天怎麽迴事嘛。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我媽催我戀愛結婚。”範可人稍停片刻,組織好語言的她繼續說道:


    “他是海歸博士,雖然從事科研工作,但並不刻板。為人風趣幽默,長得也高高大大的。父親在某部門任一把手,按我媽的意思,,這就是【門當戶對】吧。”


    心中泛著苦澀的趙守時有些失神,狠咬嘴唇一口,血腥氣一衝讓他定了定神。問道:“我承認【門當戶對】很重要,但【門當戶對】絕對不是最重要的因素。最重要的永遠是你的感受。”


    範可人略一沉思,道:“感受什麽的,還真的不好說,說不上合適也說不上不合適。畢竟剛接觸,先這樣唄。未來的事情誰敢說。”


    黃連附體的趙守時覺得自己苦的都要成精了。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適合說某些話,甚至他是最沒有立場說這些話的。


    但他的心裏就是有一股子悶氣發泄不出來,就像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卻要跟著別人跑一樣。


    他明白他不可以替範可人做主,就像他明白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純粹的友誼。隻不過他自持自己可以控製。


    但現在,這層紗紙一般輕薄的遮擋被範可人掀開後,他才真正發現自己過於高估自己。他就是一俗人,一俗不可耐的普通人。他喜歡一切別人喜歡的美好事物,並且心裏也有把一切據為己有的陰暗麵。


    就像每個男人都曾做過盡享齊人之福的春秋大夢。


    眼前的範可人就像是催化劑,將趙守時內心的黑暗點燃乃至引#爆。


    趙守時伸出大拇指輕輕觸碰下範可人的嘴唇,壓著火的他問道:“那今天算是什麽事。你要是看上那個人了,就好好的滾去談戀愛、結婚。何必要來招惹我,這讓我以後如何麵對你。”


    範可人抬頭看著趙守時,問道:“你同意我跟他談戀愛,甚至結婚嗎?”


    趙守時張口而出:“我同意個屁。要是?我說的算,我寧願你一輩子單身。我得不到你也不希望別人得到。我承認我陰暗、自私甚至有些病態。”


    說罷,趙守時自嘲一句:“當然,我知道這隻是說說而已,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我的想法而有絲毫改變。”


    “那可不一定喔。”範可人似是而非的迴答了一句。如清泉一般純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趙守時,似乎在訴說著無盡柔情:“你、、不想做點什麽嗎?”


    被鐵將軍鎖著的天台自成一片區域。趙守時就像一袋散落在地上、空氣中的粉塵,而範可人則是一隻冒著點點火光的篝火。


    春風吹過,篝火上燃氣一簇小小的火苗。即便這隻是一簇連取暖都做不到的微弱火光,卻足以徹底啊引爆趙守時。


    範可人腰間泳衣係結處,被輕輕一拉,任其自然掉落在藤椅上。。。


    老驥伏櫪越過無垠的沙漠與山丘,抵達遺跡最深處的黑暗森林。


    入鄉隨俗的老牛明了並遵循黑暗森林法則,率先向林中潛藏的危機所在發起猛烈的攻擊。


    大炮轟鳴聲,發動機超負荷運轉發出的尖銳刺耳聲,聲聲不絕於耳。


    站場也被開辟了一處又一處。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藤椅不堪鞭策,發出吱呀的抗議聲,但最終還是以它被踢翻在地為代價。


    泳池的水也在隨風飄搖著。像是在發泄它的暴虐一般,肆意的拍打著泳池邊緣,一下一下又一下。


    終於,風平浪靜。


    水還是水,一如既往的藍。但隱約間,似乎有一絲絲的暗紅在其中隨波逐流。


    這或許就是戰爭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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