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範可人水下遊了幾圈,有些累的她鑽出水麵,小小的軀體在這泳池裏折騰出不小的動靜。


    一股大#波#浪湧來,讓原本就近乎滿溢的水麵蕩到邊界以外。在烈日的照耀下,那是白花花的一片,簡直是要亮瞎人眼的節奏。


    身為當事人的範可人還沒有察覺自己對某人造成的可怕衝擊力,需要暫時休息下的她扶著泳池扶梯走了上來。


    徑直坐在躺椅上的她一甩秀發,打的趙守時滿臉的水跡,待他把水擦拭幹淨,範可人已經將白色浴袍蓋在了身上,遮擋住了大部分的曼妙身姿。


    望著範可人的趙守時跟她的視線有片刻對視,心虛的他連忙翹起二郎腿,年輕的兄弟受不了這種刺激。


    範可人並沒有發現趙守時的異樣,翻了個身的她讓趴著的自己更舒適一些。


    手背墊著臉頰的她看著不遠處的趙守時,慵懶的開口道:“我先休息一會,你研究下什麽角度拍攝合適。”


    “啊?還沒開始嗎?”趙守時有些微怔,剛才可是拍了好些張呢。


    “當然沒。。。”順嘴就要接下話茬的範可人醒悟過來,驚詫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已經拍了哈。別給我留下黑曆史。”


    不等趙守時迴答,範可人直接起身,兩人距離實在是太近,隻兩步邊走到身前來。


    範可人也沒有避諱,緊鄰趙守時而坐,從他手裏奪過手機,抓著他的手指給解了鎖。


    嘖嘖嘖三聲,搖頭晃腦的範可人翻著圖庫,她指著一張自己從水中鑽出,往後甩頭時顯得波濤洶湧的照片。


    強裝鎮定的她挑眉望向趙守時,“你小子。。”


    原本就有些做賊心虛的趙守時被範可人的眼神一瞪,忍不住的打了個顫栗,貼著範可人腿的他能夠感受到這條腿的緊致與些許涼意,差點就要繳械。


    範可人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玩具一般,上下打量著翹著二郎腿強裝鎮定的趙守時。


    聽著他略顯粗重的唿吸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範可人把臉湊上前來,“熊迪,你怎麽迴事?是不是很熱啊?”


    “才沒。。。”下意識想要反駁的趙守時知道自己現在色厲內荏沒有用,故作輕鬆的一摸額頭的汗,指了指湛藍的天空:“這35°c的鬼天氣,真的太熱了。”


    “是嗎?”範可人有些不信,她皺著鼻子嗅了嗅,“我怎麽感覺你別天上的太陽還要熱呢。對了,你為什麽蹺二郎腿啊,是在裝大爺嘛?”


    “嗬嗬,你說是就是吧。”


    趙守時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順便換了個坐姿,從左腿壓右腿的二郎腿,換成了右腿壓左腿的二郎腿。雖然屁用沒有,但這種朝三暮四的行為緩解了自己些許的尷尬。


    趙守時也不知道自己是自我感覺良好還是怎麽迴事,總覺得今天的範可人哪裏不對。


    好像。。好像是在故意撩撥自己一樣。


    能夠感受到範可人吞吐的熱氣打在臉上的趙守時心虛的往後挪了挪。


    他還沒怎樣。就聽見範可人滿是委屈的開口道:“你嫌棄我?”


    “不是,當然不是。”趙守時連忙解釋一句,生怕範可人誤會的他,把身體挪了迴來。


    範可人當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這般委屈,嘴角露出戲謔笑容的她一把抱住趙守時的胳膊,那部分柔軟不可避免的與趙守時的胳膊有了些許的接觸。


    兩人默契的沒有開口。範可人揚起頭看著趙守時,問道,“如果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你的麵前,隻要你輕輕一點頭,就可以將其囊入其中,你動不動心?”


    咕咚~


    趙守時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唾沫,愕然的看著範可人,總覺得今天的她與四年記憶裏的她完全不同。這是直女要進化?


    實在是這種暗示,,,不對,這?絕對是明示了啊。


    千載難逢?擺在麵前?輕輕點頭?納入其中?


    這看似是道送分題,其實是道送命題。


    眼看趙守時陷入沉默當中,範可人拍了他胳膊一下:“啞巴啦,說話吖。”


    趙守時緩緩的點頭,就像二十年沒有染過潤滑油的破爛機器一般的艱難,聲音也帶著些許沉悶:“動心。”


    “這樣啊,那還行。”範可人欣慰的點頭,有些放鬆的她自言自語道:“你都不知道我爸說想讓你給他要秘書的時候,我有多吃驚。


    不過,這對你來說確實是很重要的一步,你現在也不過是享受副科級待遇。隻要你跟著進了廣點,順勢就可以轉為行政副科。再打磨一兩年,混成正科級絕對沒問題。”


    範可人歪頭看向趙守時,問道:“你別在帝都就瞧不起正科啊。要是迴了你們縣城,你起碼是個鄉長、鎮長啥的。再打熬個十年八年,說不定就成了一方父母官呐。”


    範可人在這說的火熱,趙守時卻有些無趣,小聲嘟囔一句:“原來是給你爸當你秘書啊。。”


    趙守時才不想混政界呢。吃、吃不好,穿、穿不好,好車不能開,好表不能帶,好房子不能住。


    好妞。。。這個倒是可以有,但咱本身就有這條件啊。


    更別說,收個二百塊錢以上的東西都要報備。逢年過節連酒、茶這種人情往來都不能有。委屈巴巴的過一輩子又啥意思。


    你要是說咱有爭執智慧,未來可以跟噠噠一樣去跟建國二代之伊丸卡掰掰腕子,那兩說。


    但趙守時深刻的明白,自己最多有點小聰明,大智慧是丁點沒有的,弄不好就被伊丸卡給扒光洗淨,吃的丁點不剩。。要這樣,還不如當個有錢有閑的屁民呢。


    “怎麽,你還不願意啊?”範可人氣唿唿的瞪著趙守時,有些替自家老爸部分。


    “嗯。”耿直boy趙守時直接點頭。


    “可你剛才還說動心的啊。”


    “嗬嗬、、我還以為是。。你懂得。”趙守時訕笑著點了點範可人,沒好意思說出口。


    範可人又不傻,聯想到趙守時的模樣,加上對自己的自信,就算再後知後覺,也明白了趙守時的意思。明白歸明白,但有的事情你不說明白,那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吐氣如蘭的範可人輕輕揉搓著趙守時的耳垂:“我不懂,你給我說說說唄。”


    “深井冰,我走了。”趙守時一按躺椅就要起身。實在是他臉皮再厚也受不住範可人如此明顯的挑逗。


    範可人理都不理趙守時,她與趙守時同時起身走向藤椅處,拿起醒酒杯給倒了兩杯紅酒。


    端起酒杯品嚐了一口,才肯正眼打量著站在門口出不去的趙守時。


    “給我鑰匙。”趙守時把手伸向範可人,他進門時把門給關上了,現在就到了付出代價的時候。


    “我沒有。”範可人搖頭,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


    “你別鬧,我剛才親眼看見你把鑰匙放進包裏的。”


    驚詫的範可人從包裏翻出一把小小的鑰匙,問道:“你說的是它嗎?”


    趙守時邊點頭便往前走,他還沒走近,就看見範可人手一揚,銀色的鑰匙劃出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


    然後範可人一拍手掌,無辜的說道:“我這人從來不撒謊,說沒有就沒有。”


    趙守時氣的說不出話來,虛點範可人幾下的他走上近前。扶著女兒牆看著這幾十層的高樓,有些欲哭無淚。


    迴頭惡狠狠的瞪了範可人一眼:“你還有心思笑,這下咱們怎麽出去。”


    “用鑰匙啊。”


    “你似不似傻,鑰匙不是被你給扔出。。”


    趙守時的‘去’字沒說出口,就看見範可人再次從包裏拿出一把鑰匙來,跟之前那把一模一樣。


    “你沒扔出去?”趙守時有些不解,剛才他可是親眼目睹鑰匙飛出去的。


    “扔了啊。而且我怕扔不出去,還很用力呢。”


    “那這把?”


    “備用的。”


    “給我。”伸手去接鑰匙的趙守時鬆了一口氣。這果然是個玩笑,範可人多聰明的人啊,怎麽可能翻這種低級錯誤。


    “不要。你要是敢過來,我就再扔一次。”


    範可人搖頭拒絕,把鑰匙護在手心的她警告著趙守時。


    “大姐,別玩我了好不好。”趙守時服了,連連作揖求饒。


    “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給你一次機會。”不等趙守時開口,範可人直接開口道:“你喜歡我嗎?”


    趙守時一愣,沒想到範可人竟然會問題這種問題。正在考慮這是認真發問,還是套路的趙守時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範可人不給趙守時思考的機會。搖了搖鑰匙,她說道:“我希望你不要騙我,否則我會很生氣,我一生氣就控製不住自己。”


    這語氣,有點認真啊?


    趙守時今天第一次非常認真的端詳著範可人,能夠看到她鼻尖上冒出的細細汗珠,看得出來她也很緊張,這說明她真的不是再開玩笑。


    喜歡嗎?


    這是肯定的。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女孩,這不是渣,這是人類的本性——對美好事物的向往。


    任何人都不能例外,這裏麵自包括趙守時。


    趙守時緩慢但堅定的迴答道:“喜歡。”


    “迴答的有些慢,勉強滿意吧。”


    範可人點頭表示對趙守時的認可,不等他鬆一口氣。範可人就扯著胸前泳衣,把鑰匙扔了進去。


    正好夾在兩座山峰的接連處。在趙守時恨不得把眼睛瞪出來的注視下,範可人指著鑰匙,道:“你過來拿吧。”


    “這?怎麽拿?”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你就可以拿出來。”


    “........”


    這?,,,這?,,,


    艸。


    (一種草本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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