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霞在孤兒院的時候長得十分乖巧,很討院長的喜歡。院長經常把她叫到辦公室,不但教她寫字,而且還給她糖吃。這讓其他的小朋友感到既羨慕又嫉妒,逐漸的他們就把王霞給孤立起來了。


    但王霞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她並沒有因此而自我放棄,反而越來越優秀,終於有一天被一戶家境富裕的人家看上。那戶人家向孤兒院表達了想領養王霞的意思,並且得到了院長的許可。


    這就意味著王霞將走出孤兒院,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


    “那戶人家家境不錯,人也長得和善,王霞到了他們家一定會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惜……”田蕾說到這裏,不由的歎了口氣。我們聽得出來,她是在為王霞接下來的遭遇而感到惋惜。


    就當王霞要離開孤兒院的前一晚,她被人燙傷了臉。雖然被及時送往了醫院,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她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算是毀了。


    那戶人家得知後,雖然很同情,但為了家庭的形象最終還是改變了領養的想法。最後,隻是捐了一筆錢,作為王霞的醫療費。


    從那以後,王霞的人生軌跡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她開始自暴自棄,變得比任何人都平庸,最終被遺忘在了某個角落。日子過得是好是壞,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


    “所以,那會我們大家都叫她可憐蟲。”田蕾說到最後,整個人又放鬆了起來。她現在的處境不知要比王霞好上幾十倍,因為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才可以若無其事的訴說悲劇。


    怪不得王霞會在日記裏寫道,自己恨透那個人,但到底是誰燙傷了她呢?我剛想問,卻被賀隊搶了先。賀隊讓田蕾迴憶迴憶,最好能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田蕾迴答得很幹脆,她說燙傷王霞的人叫小雨,也是個美人胚子,不過由於她太會裝可憐,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所以大家又叫她小狐狸。


    “後來,院長給那戶人家推薦了小雨。而他們也看上了小雨,所以小雨就取代了王霞的位置。”田蕾說著,竟嗬嗬一笑,現在她覺得小雨這個女人心機太深,當時燙傷王霞可能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故意謀劃的,為的就是取而代之。


    “很有可能,誰不想過好日子呢。”我聽完,忍不住應和了一聲。但我注意到賀隊他們幾個的表情有些嚴峻,便立即用手把嘴巴捂了起來。


    賀隊點了根煙,猛抽了幾口後,又指著照片問田蕾,照片上少的人是不是小雨?


    田蕾瞪大眼睛,又把照片上的人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告訴我們道:“對對對,她是把小雨給扣掉了。”


    可她剛把話說完,隨即又搖起了頭,緊接著改口說:“不對,不對,小雨在照片上。”


    說話間田蕾用手把小雨給指了出來,我們一看,喲,果然是個美人胚子。


    忻圓眼尖,她提醒了一句:這個小雨像不像陳雨?


    被她這麽一說,我們幾個還真覺得有這麽一迴事。雖然老話常說女大十八變,但那是針對一些沒有長開的孩子。而這小雨從小就是美人胚子,隻要沒有什麽意外,她的相貌是不會發生太大變化的。


    但我們也有懷疑,因為我們調查過陳雨的家庭,當時領養她的家庭並不是很富裕,最多隻能說是普通。這跟田蕾說的相差太大。因此,忻圓的感覺很有可能是錯的。也就是說,小雨並不是陳雨,隻是兩人有點像罷了。


    “在孤兒院的時候,王霞跟誰走得比較近?比方說跟某個男孩玩得很好。”賀隊緊接著又問,他試圖找出照片上被摳去的另一個人。


    賀隊做了一個逆反分析,他覺得如果王霞摳去的不是自己最恨的人,那麽有可能就是她最愛的人。她不敢麵對那個人,又或者是想保護那個人。


    田蕾沉吟了一會,搖著頭說,王霞是個很高冷的女孩。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獨來獨往,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大概也隻有院長喜歡她。


    照片上的線索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提煉的了,賀隊的意思再繼續尋找和孤兒院有關的人,從而找出那一個人的身份。他懷疑那人與本案有著莫大的關係,是偵破本案的突破口。


    就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田蕾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又從忻圓手上拿過了照片,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接著說:“你們剛剛說的小雨,還有一個姐姐,她叫小春。”


    “小春在照片上嗎?”賀隊聽了,連忙問道。


    不在……田蕾搖了搖頭,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照片上的小雨,然後說道,小春和小雨是雙胞胎姐妹,兩人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當時孤兒院的人都會把她們認錯。剛才隻看到小雨,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是她的姐姐小雨不在呀。


    這麽說,王霞摳掉的是另一個人是小雨的姐姐?我們幾個聽了,都感覺納悶,傷害她的人是妹妹小雨,可她為什麽要把姐姐小春給摳掉呢?


    “其……其實,我也不敢確定照片上的人到底是小雨還是小春。她們兩姐妹實在太像了。”田蕾越看越沒自信,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道。


    “不單是你,恐怕連王霞也分不清吧?”賀隊聽完,嗬嗬一笑。


    賀隊這一笑,很有深意,但小史作為他的得意弟子,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裏的想法。


    小史站在原地,跺了幾下腳,然後說道,如果王霞分不清,恐怕我們幾個也分不清吧。現在,我終於明白兇手為什麽要切掉死者的十根手指。


    “不錯,這樣一來,隻要留下能證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就很容易讓我們警方上當。”忻圓貌似也看明白了,接著小史的話說了下去。


    然而,我卻還是不明白,他們幾個到底在說什麽呀?可就當我要出聲問個明白的時候,卻又被賀隊的話給打斷了。


    賀隊說,目前這一切都隻是猜測,隻有找到這對姐妹花中的其中一人,才能下最後的結論。


    田蕾隻記得當初領養小雨的那戶人家姓餘,夫妻都是大學的教授。再具體一點的信息就沒有了。


    不過,二十年前本市隻有一所大學,也就是m大,並且那時也沒多少教授。所以,查起來也比較容易。賀隊叫我和小史連夜趕了過去,查一下校方的檔案。


    到了m大,我們聯係上了校長。校長很重視,親自帶著我們去查檔案。我們查了之後發現,當時一共有八位教授,正好有一對夫妻是教音樂的。男人是鋼琴家,女人是小提琴家。


    校長說,這二老是學校的終身教授,學校每年都會組織人員去探望。所以,他們的聯係方式以及住址一直都有登記。


    雖然,目前時間已經到了深夜,但我們還是打去了電話。可是,一連三個電話,對方都沒人接。我對小史說,會不會是人家睡熟了。畢竟,都到了這個點。


    小史聽完,搖了搖頭,說像他們這把年紀的老人,睡眠通常不會太好。我們接連打了三個電話,吵都把他們給吵醒了。


    因此,他感到很擔憂,會不會是這兩人在家裏出事情了呢?為了慎重起見,小史決定立刻趕往那對夫妻的住所。


    校長見狀,也有些慌亂,他提出要跟我們一起去。有了校長的領路,我們節省了不少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老小區,沒有電梯,而教授夫婦又住在頂樓。好在最高隻有6層,我們幾個一陣猛跑,跑到6樓後,不等自己把氣喘平就急著去敲門。


    結果,沒有人來開門。這可把我們三人給急壞,正當小史準備強行破門的時候。對麵的那戶人家把門打了開來,我們迴頭隻看到一個睡意朦朧的大漢。他鐵青著臉,破口大罵道:“艸你大爺的!敲什麽敲,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好,我們是警察。”小史隨即和他接洽,“我們正在辦案,請問一下這家的人去哪裏了?”


    “是警察啊……”那大漢一聽,脾氣稍微好了點,他用手搓了搓眼睛接著說:“住院了,就在幾天前他們家老太婆病了,現在還在市第一醫院躺著呢。”


    “老教授身體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就生病了呢?”校長聽了,有點不敢相信。


    正如他所懷疑的那樣,老教授病的太突然,其中的緣由隻能去醫院調查了。


    於是,我們又駕車趕往醫院,到了那裏天已經開始亮了。我們問了就醫台,找到了老教授的病房。這時,她還在熟睡,接待我們的是她的老伴。


    “餘老,您看出了這檔子事也不跟學校打個招唿。”校長稍稍埋怨了一句,接著就一刻不停的關心了起來。


    餘教授很為難的說,學校已經幫他們太多了,他們不好再去麻煩學校了。再說,醫生也診斷過了,他家老婆子隻是太過著急,怒火攻心而已,隻要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校長又問道。


    誒……餘教授歎了口氣,告訴我們道,小春不見了,好幾天沒迴來了,打電話也沒人接,可把他們兩人急壞了。


    我和小史聽了,都楞了一下,田蕾告訴我們的是餘教授領養的女孩叫小雨,可現在餘教授為什麽要說是小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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