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方俊來到林家餐廳,此刻林老爺子正在就餐,隻是讓張三年詫異的是,餐桌上居然還有兩個人。

    老爺子左手邊的,是一位中年老帥哥,嘴唇上的一撮胡須,讓這個中年男人看上去,更加的沉穩老成。

    中年老帥哥身旁,坐著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臉型隱隱與林婉兒有幾分相似。此刻,這中年美婦正饒有興致的,望著剛走進來的張三年。

    對於這兩個人,張三年並不是陌生,正是林婉兒父母。雖然張三年與兩人沒怎麽接觸過,但也見過不止一麵。

    不過以往雙方的身份頂多就是上下級,可此時以張三年與林婉兒的關係,見到兩人後,讓他難免有些尷尬。

    再加上,被林婉兒的母親一直盯著看,那眼神總是透著股股怪異,讓張三年老臉忍不住微紅。

    方俊看到林婉兒的父母,驚喜的走上前,興奮的說道:“大舅,舅媽,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們?”

    張三年之前就聽林婉兒說過,她父母去國外度假去了,想來今天是剛迴來。

    中年男人望著方俊,笑著說道:“是小俊啊,我跟你舅媽昨天就迴來了,隻是下了飛機已是深夜,就沒有打擾你們。不僅是你,就連婉兒都還不知道我們迴來了。”

    方俊故意把張三年撂倒一旁,坐在林軼成的對麵,饒有興趣的問道。

    “大舅,不知道你們這次玩得開不開心?我也好久沒去夏威夷了,有機會我可要帶著婉兒再去一次。”

    林軼成點頭說道:“確實應該多帶著婉兒出去,這妮子整天撲到公司上,整個成了工作狂。”

    而一旁的秦蘭,不滿的反駁自己的丈夫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把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甩給婉兒,婉兒能這麽辛苦嗎?”

    林軼成老臉一紅,趕緊解釋道:“那我這不是為了好好陪你嗎?”

    方俊也在一旁,幫著林軼成圓場。

    “舅媽,大舅可是少有的好男人,對家庭的態度,可是我們晚輩學習的榜樣。你放心好了,婉兒有我幫著,累不到她的。”

    而此時,一直在一邊看報紙,一邊喝著餐後茶的老爺子,終於開口了。

    “哼,吃飯的時候少說話。小俊啊,你還沒吃飯吧,坐下一起吃好了!”

    方俊臉上一喜,挑釁的望了張三年一眼,這才挪到老爺子身旁坐

    下,根本就把後麵的張三年完全無視掉了。

    張三年苦笑的摸了摸鼻子,這種被人給無視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啊。

    不過他並沒有生氣,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個窮小子,在林家這樣的巨無霸麵前,確實太不起眼。

    如果不是婉兒的關係,怕是他一輩子也不會與眼前的四人有什麽交集。

    不過他確信,他早晚要讓他們仰視他,而這個時間不會太遠了。

    既然別人假裝看不到他,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自己走過去了。而就當張三年準備邁開腳步時,林婉兒的母親率先開口說道。

    “小俊,你怎麽不把你朋友請過來?這樣也太顯得沒禮數了吧?”

    略微嗔了方俊一句,秦蘭扭頭望向張三年,笑著說道:“小夥子挺帥的,你是小俊的朋友吧?要是沒吃飯,趕緊坐下來一起吃。”

    張三年可不會認為,秦蘭不知道他跟林婉兒的關係,隻是她顯然沒有挑明的意思。

    一旁正在慢條斯理吃著麵包的方俊,不屑的說道:“舅媽,這人可不是我的朋友,要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做我的朋友,我的品味也太差了點。他隻不過是一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而已。”

    張三年輕笑一聲,走上前對著老爺子拱了拱手,又對著林軼成跟秦蘭點了點頭,這才開口。

    “嘿,即便是一隻癩蛤蟆,也是一隻被人稱作師傅的癩蛤蟆。不過癩蛤蟆也未必吃不了天鵝肉,反倒自認為是王子的人,最終也有可能變成癩蛤蟆。”

    秦蘭捂嘴輕笑,竟然點頭說道:“小夥子說的話倒是挺有哲理的,這個世上,沒人規定癩蛤蟆吃不上天鵝肉。隻要是有本事的癩蛤蟆,同樣能夠打動高傲的天鵝。”

    張三年心中一喜,看來他這未來丈母娘,倒是沒怎麽針對他。

    秦蘭是了解自己的女兒的,她相信林婉兒的眼光,她女兒看中的人,想來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哼,果然是屬癩蛤蟆的,口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大。我看你待會怎麽死的!”方俊冷聲說道。

    方俊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很奇怪,顯然之前兩人有過一些小插曲。

    林軼成好奇的問道:“小俊,怎麽迴事?”

    方俊望了老爺子一眼,然後嘲弄道:“大舅,這小子說自己有什麽絕世名畫,想要送給外公。”

    “嘿,隻是他以為自己是誰?一個靠咱們林家吃飯的泊車小

    弟,要是都能拿出什麽絕世名畫,還真是天下奇聞了。”

    方俊這小子果然有點心機,一上來就把張三年手中的畫,說成是絕世名畫,把起點抬得高高的。

    如此一來,待會張三年拿出來的畫,即便是有些名堂,但肯定夠不上絕世名畫的稀有程度,如此以來,倒顯得張三年在吹牛了。

    隻是張三年卻心中冷笑,如果說顧愷之的《女史箴圖》都稱不上絕世名畫,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畫敢這麽稱呢?

    如果說他張三年手中的畫,依然跟徐渭的《蘭花圖》是一個級別的話,他還真不敢輕易的跟方俊打賭。

    可《女史箴圖》的珍貴程度,卻是遠遠的超過《蘭花圖》,他還不信了,愛畫如命的老爺子,能夠將送到手的畫拒之門外。

    林軼成聽完方俊的話,反倒是興趣大增,望著張三年說道:“哦,小俊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很想看看,這位小兄弟手中的畫,究竟是什麽了?”

    可一直沒怎麽開口的林老爺車,卻沉聲說道:“張先生,昨天你救了婉兒一命,老夫在這裏先行謝過,婉兒是老頭子的心頭肉,不管你要什麽補償,我都答應!”

    老爺子的話,卻讓秦蘭驚唿道:“啊,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們?”

    一旁的林軼成拽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安慰道:“放心好了,父親既然這麽說,就說明婉兒沒事!”

    “舅媽放心好了,婉兒表妹沒事。騰叔一直跟著婉兒保護她,那幾個小毛賊不值一提。這小子其實也沒幫什麽忙。”

    方俊可不想讓秦蘭對張三年有什麽好印象,這對他顯然是不利的事情。

    秦蘭這才放心,但還是站起來走向張三年,殷勤的拉著張三年的手,滿臉感激之色,真心說道。

    “小夥子,謝謝你救了我們家婉兒,要是婉兒出了什麽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張三年搖了搖頭,直言道:“伯母說笑了,婉兒是我的女朋友,難不成我還能看著她被人欺負嗎?感激的話,就不要再提了。”

    扭頭望向一直沒有正眼瞧過自己的林老爺子,張三年依然拱手說道:“老爺子,晚輩的話可能很難聽,可還是不得不說,你所謂的補償,對晚輩來說是一種侮辱!”

    張三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形象在老爺子眼裏,怕是難以起來了。畢竟昨天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羞辱方俊,顯然是讓林家顏麵大跌。

    老爺子臉上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昨天你受傷,老夫準許婉兒將你留在林家,現在看來你的傷已經無礙了。至於你說的名畫,老夫怕是無福消受。”

    嘿,老爺子還真是不給麵子啊,這跟直接攆人沒什麽區別啊。

    方俊也是趁機挖苦道:“小子,趕緊拿著你的爛畫滾吧。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不識抬舉,咱們就隻好按照賭約來辦了。”

    完全無視方俊,張三年望著老爺子,惋惜的搖頭說道:“老爺子,晚輩清楚林家的實力,自然不會拿出什麽上不了台麵的畫獻醜。”

    “更清楚老爺子的收藏怕是羨煞所謂的收藏家。隻是晚輩對自己的所藏十分有信心,如果老爺子錯過了,怕是要後悔莫及了。”

    說著,張三年將手中的袋子放下,接著蹲下身,也不管地麵髒不髒,準備在地麵上展示《女史箴圖》。

    方俊再次嘲弄道:“裝神弄鬼,我們林家什麽樣的名貴古玩沒見過?我倒要看看,你手中的垃圾究竟有什麽珍貴的地方?”

    老爺子此刻也不再開口,張三年的話,隱隱勾起了他的興趣,但也僅此而已。

    以他的定力與見識,所謂價值連城的珍寶,雖然能夠吸引他,卻也不足以讓他為此做出讓步。

    輕輕一推卷軸,古畫徐徐展開,張三年跟著緩緩說道:“世上的珍寶無數,可有的珍寶,錯過了怕是也就再也沒機會得到了。”

    當整幅畫展開後,林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望著那惟妙惟肖的人物畫麵,還有那古樸的氣息,凡是懂點收藏與藝術的人,都會被徹底吸引住。

    當然,這被吸引之人,顯然不包括方俊,隻聽他不屑的說道。

    “嘁,這種畫,古玩市場一萬塊能買十幅!”

    林軼成卻緊皺眉頭,好奇的說道:“這幅畫我好像在某個博物館中見過,真的好熟悉,可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哈哈,這麽說,這必定是一幅假畫了。”方俊突然興奮的大喊了一聲。

    接著,方俊一臉激動的望著張三年,幸災樂禍的說道:“小子,待會我要親眼看著你,將這幅畫全部吃完。”

    張三年卻自信的笑了笑,望著老爺子說道:“我就算想吃,怕是老爺子也未必舍得,隻怕會找我拚命。老爺子,晚輩說的可對?”

    說著,張三年再次朝著老爺子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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