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風銘值得他動用第十斬。風銘這一次在“黃金古路”裏的收獲驚人,其他人根本就難及其萬一。“黃金古路”裏的每樣天才地寶的價值都是難以估量的,讓人意動不已。


    修武到了後期,破境越來越難。要是正常的修煉,哪怕天資再卓越,要突破一個境界都需要漫長的時間,但有了資源就不同了,可以將這個時間大大的縮短。問題是到了後期,一般的資源根本就沒用,有用的都是那些天才地寶,這些東西每一樣都稀罕得很。而“黃金古路”裏的資源每一樣都是天才地寶。所以,風銘就是一個人形寶庫。


    另外,風銘是至尊戒之主,至尊戒的誘惑巨大無比,幾乎無人能夠抗拒,明知是禍根,但還是讓人情不自禁的撲向它,如同飛蛾撲火,又如同飲鴆止渴。


    所以,諸多原因加在一起,讓他不顧一切地動用了第十斬。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放過這個機會,會遺憾終身,他的心境將難以圓滿。這對他今後的武道之路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雖然他知道擊殺風銘會帶來無窮的後患,但他卻入了魔一般不顧一切地去做了,甚至是畢其功於一役。這戰神台的神奇,他已經很清楚,能讓讓人快速恢複,大不了連續動用第十斬,一路斬殺過去,立無上威名,讓人不敢有覬覦之心。


    然而,世事難料,結果更是出乎他的想象。他自認為天下無敵的第十斬,不僅被風銘擋下了,而且還被風銘擊散了,並且身體受創。這讓驕傲自負的他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那身體的受創,遠遠比不上心靈上的創傷,就好比一個人一直高高在上地站在神台上,突然有一天被人踹飛出去,砸在地上,並被人在臉上狠狠地踹了幾腳,讓人情何以堪!


    而風銘這邊同樣震撼不已。絕天的第十斬的威力,強大得超乎想象,他的嘴角滲出縷縷鮮血。他的洞穿萬物,雖然洞穿了絕天的那道刀芒,但那道刀芒的餘勢還是擊中了他。威力雖然不大,但還是讓他受了輕傷。好在身體夠強悍,否則,就不是輕傷那麽簡單了。


    絕天的“絕天三十六斬”,每一斬之間都圓潤自如,天衣無縫,瞬間連擊而出,後一斬攜帶前一斬的餘威,使得後一斬的威力更甚,如此疊加下去,到後麵竟有毀天滅地之勢。


    如果絕天能斬出第十一斬,風銘知道自己絕對接不下,隻能有多遠跑多遠。但風銘也知道絕天絕對斬不出第十一斬,第十斬已是絕天目前的極限所在,根據絕天的情況來看,動用第十斬是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對手撐不過這一招,死!對手撐過這一招,他死。所以,絕天之前所說的“隻要風銘撐過第十斬,任憑風銘處置”的話,決非妄言。


    這時候的絕天,就是一個武徒都能把他弄死。好在是在戰神台這個神奇的地方,要是其他地方,他的境界非掉落不可,並且需要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才能恢複過來。


    絕天一門的“絕天滅地神功”確實夠得上一個“絕”字:絕天,絕地,絕對手,同時也絕自己。


    絕天心裏怎麽想的,風銘清楚得很。不過,他也不想做那“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的事情。憑心而論,風銘身上的麻煩夠多了,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與絕天這樣的豪門撕破臉皮。隱世豪門沒有一個不是可怕的存在,武學上都各自有其獨到之處,難以以常理來揣度。


    而絕天這樣的人,絕情絕義。在他眼裏,外物都是虛妄,唯有自我。和其交心談感情,純屬“瞎子點燈——白費蠟”。至於之前絕天所言“任憑處置”的話,事到臨頭,風銘還真不知如何處置。


    風銘擦掉嘴角上的血,望了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絕天,轉身朝遠處而去。


    風銘放過了絕天,沒提任何要求,他也不怕絕天事後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對於至尊戒之事,他心裏早有決斷。俗話說,防人之口,甚於防川。他堵得了這個,難道還能堵住悠悠眾口。即便是全部堵住,他也不可能有一個安寧的環境,“黃金古路”隻踏出他一個,整個大陸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身上。即便沒有至尊戒之事,也會變得奇貨可居,針對他的手段必定層出不窮。


    反而是如今這個狀況,有點混淆視聽的效果,那矛頭未必會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至於至尊戒的暴露,那是遲早的事。他要成長,必然會引起一些異象,再加上他現在展現出來的一切,很容易讓人聯想翩翩。


    他現在聚元方麵體現出來的境界是大武師圓滿境,但他**方麵達到了什麽境界,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方麵的境界遠遠超越了大武師境,武皇境是毫無疑問的,至於武尊境,他心裏沒這個譜,也不敢去想,估計還是沒到。但如果加上真元,他也未必會怕武尊。這已是逆天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任誰一看,都會想到他身上肯定懷揣不世之物。


    他也不可能藏著掖著,針對他的襲殺肯定是層出不窮。他注定要處在風口浪尖上,無論他作出何種選擇。


    所以,他根本沒必要幹那種殺人滅口的勾當,反而襟懷坦蕩地告訴其他人:我不會作出對不起你們的事,並且施之以恩,誘之以利。


    意思也很明確:你們也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至於能不能做到,他並不是抱很大的希望。但至少會猶疑一段時間,這是肯定的。而他要的就是這段時間。能不能利用這個相對寧靜的時間一飛衝天,就看他自己了。否則,就是給他再多的時間,他依舊是別人砧板上的肉,甚至連至尊戒都會要了他的命。


    風銘又一次戰在石塊上,但這一次卻遲遲沒有其他人的石塊和他的石塊對接,而他的石塊卻一次又一次的上升。


    原來,這戰神台的石塊神妙無比,通過一次又一次的打鬥,竟在為他們這二十二人排序。每勝一場,那石塊就會上升一格,但那石塊的上升並不需要每一場都親自去打,被你打敗過的對手打敗了其他人,同樣會將勝利也算在你的頭上。


    風銘出手過三次,分別打敗了林風、萬旺、絕天,出手次數不多,問題是風銘打敗的這三個人的實力非同小可,在二十二個人之中屬於靠前的三個人。他們三人在風銘手裏是輸了,但對於其他人而言,那實力彪悍得一塌糊塗。


    有他們三個墊底,風銘那石塊是噌噌地往上升。最後再也沒打過一場,而他所站立的石塊卻升到了第二十二格。他莫名其妙地拿到了這場切磋比鬥的第一。


    這其中的緣由就在林大美女身上。林大美女被風銘打敗之後,憋了一肚子火,她一個時間屬性的擁有者,竟被風銘打得遍體鱗傷,春光外泄,心裏頭那份憋屈無以言表,全被她撒在和她切磋的對手身上。


    憑她那時間屬性的神出鬼沒的手段,和她切磋的對手,全被她揍得滿地找牙。


    她和絕天對上,絕天九斬之後,直接石化,然後,任憑林風狂揍,也不還手,好像一個白癡一樣。腦袋被林風揍得全是包,活像個豬頭,兩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


    絕天連死的心都有,還在乎這頓狂揍。絕天毀天滅地的“絕天第九斬”,斬出去之後,全斬在空氣裏,連林風的一根毛都沒碰上。漫說九斬,他估計就算練成了十八斬,那結果還是一樣。


    而林風想要他的小命,就像和白開水一樣簡單。絕天看著林風就像看到一個鬼一樣,心裏頭陣陣悲唿:這架沒法打,切磋隻有挨揍的份;生死之戰,隻有找死的份。


    絕天,天縱之資,少年得誌,誌得躊滿,意氣風發,驕傲自負得不得了。這一次出世正是其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大有一副“問天下少年英豪,誰與爭鋒”之勢。


    然而,短短時間內,一敗於風銘,二敗於林風。


    和風銘一戰,兩人打得轟轟烈烈,昏天黑地,最終敗北,對他的打擊固然不小,然而那差距並不是很大,他自信有能力追趕上去並超越風銘,畢竟他的傳承非同小可。


    但和林風一戰,讓他徹底傻了眼,腦袋發了蒙。他產生一種荒誕的感覺,那就是不論他怎樣努力修煉,他都打不過林風。


    和林風打,並不是實力強就能解決問題,因為你打不到他,而他隨時可以打到你。在林風麵前,他就好像一個泥人,林風想怎麽捏就怎麽捏,要他圓就圓,要他扁就扁。這種情況讓他提不起半點爭雄之心。


    這種心理是下意識產生的,他想拋棄和規避,但沒有用,反而更加強烈。這種情況讓他沮喪到了極點。世間竟有此等武學,讓他徒唿乃何。


    他的心再一次被蹂躪,而且這一次被蹂躪得支離破碎。


    林風和空空對上,照樣把空空狂虐了一頓。


    “空間屬性”在風雲大陸曆來被人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才有“空間為尊”這句話的流傳。


    但作為“空間屬性”的傳承者,空空知道“空間為尊”這四個字是含有水分的。因為“空間為尊”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空間為尊”前麵實際上還有四個字,那就是“時間不出”,合起來就是“時間不出,空間為尊”。這說明時間屬性比空間屬性更為玄妙莫測。


    當然,兩者之間的差距不是很大,如果硬要區分的話,那就是時間無痕,空間卻有一絲絲痕跡,但恰恰是這一絲痕跡造成了要是兩種屬性的武者相鬥,時間屬性擁有者占很大的優勢。


    所以,和林風對上,空空注定悲催,他輸得莫名其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鬱悶到了極點。


    兩人一對上,空空正待搞個開場白,來那麽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不曾料想,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就隻見林風那把劍已架在了他那脖子上了。空空根本不知道林風是怎麽過來的,也不知道林風是怎麽把那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一切都了無痕跡。


    空空就這樣輸了,他輸得比竇娥還冤。


    林風那把劍上的寒氣透過他的脖子,直接進入他的心裏,然後遊走全身,讓他墜入冰寒之中。那冰寒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冰寒入骨。他全身僵硬,一動也不動。


    而林風則毫不客氣地對著他那英俊的臉一陣狂毆,空空被打得麵目全非。


    林風最後丟下一句讓空空嘔血不已的話揚長而去:“這下小弟很英俊了!”


    空空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背影,仿佛就像作一個夢一樣,一個沒有開始,卻已經有了結局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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