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旺兄言重了!武道艱澀,崎嶇坎坷,能與兄台一起櫛風沐雨,乃兄弟之幸!你我兄弟攜手,必能踏破天闕,得償所願!”風銘高興地說道。


    風銘的目的已經達到。萬旺不是心機深沉之人,襟懷坦蕩,重情重義。這樣的人確實值得深交。兩人目標一致,但所選擇的路截然不同,其中的衝突極少,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臂助。更何況,萬旺對他確實是有所求,而所求之事,恰巧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這就讓風銘更是放心。


    如果對他無所求,他反而會忐忑難安,正所謂“無欲則剛”。他對自己無所欲求,又何必自降身份,垂躬左右。


    所以,風銘看到眼前那如同刀砍斧削的方正、剛毅的臉龐,身材如同虯龍般壯實,蘊含無窮爆炸力的萬旺,就如同看到絕世珍寶一般。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


    “仇海兄弟,這一架打得痛快淋漓!你我來日方長,他日再行切磋。告辭!”


    萬旺那粗獷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豪邁之氣,隨即身形向遠處飛掠而去。


    那片空間隨即消失,風銘再次站立在石塊之上,那石塊緩緩地上升了一些。


    風銘所站立的石塊再次與另一塊石塊對接。


    風銘這一次的對手是絕天。


    絕天一身青色衣裳,透出一股幽冷之氣;麵部沒有任何表情;眼眸深邃,透出陣陣寒芒;頭發正中有一撮白發,其他的頭發分成兩部分,兩側頭發略帶黃色,透出一股蕭殺的意味。


    絕天不丁不八而立,雙目睨視天空,身上一股寒意漫出,並迅速彌漫整個空間。這股寒意漠視一切生命,似乎要帶走一切生命的生機。


    整個空間的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並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流向絕天匯聚。絕天的身影被氣流繚繞,頓時成了朦朧的影子。絕天如長鯨取水一般,將那些氣流吸入體內,身上氣息澎湃,磅礴浩蕩。


    “好一個絕天滅地神功!厲害!厲害!”風銘看到這些,在震撼之餘,同時驚歎不已。


    絕天的“絕天滅地神功”,功如其名,端的是毀天滅地。周邊空間瞬間樹木枯萎,衰草離披,滿目荒涼,竟是毫無生機。萬物精華全被絕天吸入體內,絕天的氣息節節攀升,整個空間在悲嘯,整個大地在哀鳴。一幅天欲絕,地欲滅的恐怖景象呈現在眼前。這功法霸道無比,並且神奇無比,天地都成了絕天的嫁衣。


    “絕天滅地神功”竟是兇猛到了極致,破滅一切生機,並為己用。


    “仇海,我修學的功法霸道無比,破滅萬物為己用;攻擊之技為‘絕天三十六斬’,每一斬威力增加一層,隻要你接下我第十斬,我任憑你處置;要是接不下來,一個字’死’!”


    絕天的聲音傳入風銘的耳朵,那聲音冷漠到了極點,同時傲氣凜然。


    風銘的臉色凝重無比,這不再是比武切磋,而是生死相搏,並且賭上身家性命。絕天確實是人如其名,對對手狠,對自己同樣狠。


    “絕天,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看我如何擊破你那狗屁的‘絕天三十六斬’,讓你輸得心服口服。”風銘同樣傲慢無比


    這一次風銘決定全力以赴,要將絕天打得心服口服,並狠狠地狂虐一頓。絕天因功法的緣故,冷酷無情,並且驕傲自負到了極點,從不把他人放在眼裏,也不把生命放在眼裏。


    他們這一門一脈相承,絕情,絕欲,絕萬物,連天都要絕,連地都要滅,生命在他們的眼裏連螻蟻都不如。


    雖然絕天很強悍,功法霸道,武技兇猛,但風銘已和兩個隱世豪門的傳人交過手,隱世豪門的實力大致在同一個檔次上,或許有點差距,但彼此間差距不會很大,隻要是差距不是很大,風銘就有信心將絕天狂扁一頓。


    隱世豪門的功法確實有其獨到之處,而武技更是驚世駭俗,超乎人的想象。所以,高高在上,超然於世,驕橫到了極點,而這一次進入“黃金古路”裏的更是各門的天之驕子,一個個鼻孔朝天,對其他人不屑一顧。


    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敗他們,打得他們不得不低下那高傲的頭顱。


    絕天自稱其武技為“絕天三十六斬”,每一斬都會威力遞增,如此逆天之技,其增幅不可能無限製的遞增上去,必有其限製之處,否則,風雲大陸就該絕天門說了算了,而不是與其他各門並稱於世。


    所以,風銘還是信心十足的,最壞的結果是敗,但要留下他的性命,絕天還辦不到。


    “戰!絕天第一斬!斬!”


    絕天一聲大吼,雙手持一把長刀,對著風銘直斬而下。那長刀寒光凜凜,一道寒芒自刀上飆射而出,璀璨亮麗,從上而下,斬向風銘。


    “嘩啦”一聲,那空間宛若薄絹一般被劃開,那刀芒攜帶一股毀天滅地之勢壓向風銘,似要將風銘如豆腐般切開,又似要將風銘碾壓成齏粉。


    “戰!”


    風銘同時大喝一聲,一拳擊出,一道拳芒激射而出,氣勢恢宏,磅礴浩蕩,攜無上之威,逼向絕天。


    兩道光芒在空中相撞,“轟隆”一聲巨響之後,整個空間如同湖水裏投下一塊巨石,道道波浪卷起,兇猛地湧向四周,毀滅一切。


    “絕天第二斬,斬!”


    絕天手腕一轉,速度之快,肉眼難及,手中的刀再一次斬下。


    從第一斬到第二斬,宛若羚羊掛角,渾然天成,並無絲毫遲滯之處。


    第一斬之後一刹那間便擊出第二斬,形成連擊,第二斬就是順勢而為。


    而第二斬的威力增加近一倍,,耀眼的刀芒裹挾著絕天滅地之勢直劈而下。


    而風銘也快速地擊出第二拳,並將力量和真元揉合在一起,逐次加強,一道白熾的光芒飆射而出。


    兩道光芒相碰,整個空間扭曲變形,火花四射,絢爛無比。


    接下來,絕天的第三斬,第四斬,第五斬,第六斬,第七斬,第八斬,第九斬,都是在間不容發之間發出,氣勢一浪高過一浪,宛若江湖之水連綿不絕,一瀉千裏;威力逐次增加,宛若山巒重疊,層層壓下。


    而風銘的出拳也快到極致,仿佛子彈連發,氣勢如虹,威力無邊。


    “轟轟轟”的聲響不絕於耳,整個空間“嘎嘎嘎”的聲響大作,似要崩塌,破碎;整個大地被打得千瘡百孔,溝壑縱橫……


    “絕天第十斬,斬盡一切!”


    絕天怒吼一聲,順勢斬出第十斬。絕天原本生機盎然的身體竟然枯萎,且變得暗淡無光,臉色蒼白,青筋暴出,豆大的汗滾落而下,頭上兩側略帶黃色的頭發化為花白,整個人竟蒼老起來。


    這第十斬似乎耗盡了絕天所以的真元,連之前吸取的所有生機耗盡,甚至連自身的精血都耗去一部分。


    然而,這一斬的威力之強,達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第十斬竟比第一斬增幅九倍之多。當第十斬斬下之際,整個天空暗淡無光,唯見一道無比耀眼的刀芒掠過天際,劃破空間。


    刀芒所過之處,沒有任何聲響,快到極致,威力達到極致,物之極必反,反而無聲,但天地都在微微顫抖,似乎在悲鳴。


    那道璀璨亮麗以極的刀芒劃破一切斬向風銘……


    “洞穿萬物!”


    與此同時,風銘也怒吼一聲,體內的力量、真元如江河決堤一般狂瀉而出,一道拳芒同樣以極速飆射而出,那拳芒亮到了極致,讓人不敢注視。那拳芒洞穿一切,所過之處同樣無聲。


    兩道光芒在空中相碰,並沒有如之前一般傳出巨大的聲響,但傳出密密麻麻的“哢哢哢”好像玻璃上裂縫漫延的聲音,隨即“哢嚓、哢嚓”之聲大作,仿佛玻璃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那片空間再也承受不住那凝練以極的力量的撞擊,變得破碎,隨即,嘯聲大作,亂流縱橫。


    而這裏的空間穩固以極,瞬間就恢複正常。


    這時,絕天倒飛出去,手中的長刀已寸寸而斷,隻剩刀柄在手中,口中鮮血噴出,隨即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個五寸大小的傷口出現在右胸上。


    絕天麵如死灰,雙目失神,口中不停咳嗽,並伴隨著鮮血噴出。


    絕天耗盡真元及吸取的生機連帶耗去大部分自身的精血發出的第十斬,不僅被風銘的那道拳芒擊散,而且那道拳芒攜帶餘威擊碎了他的長刀,並擊中他的右胸。幸好那道拳芒的威力已大減,但餘威仍讓他受創。


    絕天的腦袋一片空白,那傷並非致命之傷,但他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自他練成了第十斬之後,他從未使用過,也不敢輕易使用。同輩之中能接下他第九斬的,少之又少。這一次在“黃金古路”裏,天下少年英豪雲集,他還沒自信到憑第九斬橫掃所有少年英豪,但第十斬,他絕對有自信,無人敢攖其鋒,橫掃一切對手。


    當然,第十斬作為他壓箱底的最後一擊,他也不敢輕易使用。這一擊是超負荷而發,對他的損害也是極大的,殺敵一千自傷八百。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用第十斬,但他相信憑第十斬足以讓他站在巔峰之處,領略風景。


    他這一次決定動用第十斬,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一來風銘是一個異類和怪胎,根本不能以常理來揣度。風銘能和他相碰,是踩著林風和萬旺的肩膀上來的。林風太過神秘,他不了解,但林風能在“武王當世榜”排名第二,那絕對是有真材實料的。而萬旺他是很了解的,兩人都出自隱世豪門,他們兩門的武學各有獨到之處,甚至有點異曲同工之妙。武學上孰優孰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說各理,各自吹自己的法螺。但真要擺在台麵上來說,實際上是仲伯之間,幾萬年來,誰也壓不了誰一頭。


    而他和萬旺之間,如果他隻是動用第九斬,也隻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局麵。當然,假若是生死相鬥,他有自信斬掉萬旺,他畢竟有一個壓箱底的第十斬。而風銘是踩著萬旺的肩膀上來的,那就說明第九斬對付不了風銘。


    而第十斬,他稱之為“必殺一斬”,他不相信有哪一個同輩能逃得過這“必殺一斬”,因為第十斬作為他壓箱底的必殺技,與第九斬相比,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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