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少年英豪都不約而同地匯集到了這裏。彼此間打探著渡河的辦法,但得到的結果讓人感到絕望。


    過不去,已填進了無數條生命,該嚐試的都已經嚐試了,但就是過不去。


    走得最遠的是仇海,他似乎找到了渡河的辦法,但不知為什麽還是觸動了幽冥河。那一天一夜的狂暴,仇海再逆天,就算有一萬條命也會搭進去。唯一的一旦線索都已湮滅在那黑水之中。


    還有誰能像仇海一樣利用他那鬼魅的速度瘋狂地嚐試,去尋找那過河的蛛絲馬跡。就連空空也做不到。


    “‘無冕之王’,簡直就是笑話!為什麽不把探得的情況告訴你們再踏入幽冥河,一個十足的蠢貨!還‘絕世風華’,我呸!”王震譏諷道。


    林風、火神子、熊大、熊二及雨域一行本就傷心欲絕,見王震竟辱罵風銘,瞪著血紅的雙眼,衝殺過來。


    四盟的人見此情形也列陣以待。


    “住手!”


    空空迅速插到兩隻隊伍中間製止。


    火神子對空空說道:“空空,你要忘恩負義嗎?”


    “忘恩負義之言實在是不敢當,你們往四周看看,還剩下多少人,我不過是想多留幾條人命去嚐試衝渡幽冥河罷了!”空空說道。


    大家往四周一看,心裏咯噔一下,所有人加起來已不到三千人,悲哀之情湧上心頭。


    “你們知道我中盟剛踏入‘黃金古路’時有多少人嗎?”空空一臉悲哀地說道,“五萬人,你們再看看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哈!哈!哈!”悲痛的笑聲迴蕩四周,“隻有不到七百人。”


    空空說完,淚水簌簌落下:“你們知道剛進入‘黃金古路’時總共有多少人嗎?”


    其他人緩緩搖頭。


    “踏人‘黃金古路’的人總共二十三萬人,現如今已不足三千!二十三萬啊!哈哈哈!二十三萬啊!”


    其他人心中悲傷以極。


    “如今這三千人也要全部填進這幽冥河裏,還有開打嗎?”


    空空聲音淒厲,透著無盡的悲涼。四盟和林風他們紛紛低下頭,把武器收了。


    “仇海為我等之生路,以身涉險,從而身死道消,我等萬分敬仰。如今你卻辱及於他,王震,你三叩九拜以謝罪,然後第一個衝渡幽冥河。否則,我等發誓,必將你淩遲處死,神魂永固。”空空瞪著血紅的雙眼怒視王震,“現在就開始吧!”


    中盟其餘四子及天算、商商也圍了過來威逼王震叩頭謝罪。


    王震臉色慘白,求助地望著四盟其餘三子和四盟其他人。但這時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搭腔,王震之言確實是犯了眾怒,無數條鮮活的生命義無反顧地衝人幽冥河,他們是為活著的人而死的,理應受到敬仰。


    如今王震辱及仇海,實際上相當於辱及了之前為探尋衝渡幽冥河之法而獻出生命的無數英靈,更寒了欲要衝向幽冥河的少年英豪的心。


    眾人怒目以對王震,那道道目光欲要將王震撕裂。


    王震知道犯了眾怒,臉色蒼白,不得不跪下對著幽冥河三叩九拜。


    大家閃開一條通道。王震臉色露出猙獰之色,哈哈大笑著朝幽冥河而去……


    “那是什麽?”


    突然間有人指著幽冥河深處驚叫。其他人急忙抬眼望去,隻見幽冥河深處有一道光芒一明一暗,不停地閃爍……


    那閃爍不停正是那朵花。


    就在風銘昏過去的那一刹那間,那朵花光芒大作,向四周輻射。那光芒淨化、消融那些洶湧而來的黑氣、黑水、屍骸,然後化作純淨之氣吸向那花朵。風銘也伴同那些純淨之氣被吸向那朵花。那朵花將道道純淨之氣吸到花蕊裏麵,風銘的身體也被吸到花蕊上,靜靜地躺在那裏。


    四周的黑氣、黑水屍骸瘋狂地湧向那花朵,呈雷霆萬鈞之勢直壓而下,欲要將那朵花碾碎。那朵花不斷地釋放光芒,消融淨化洶湧而來的黑氣、黑水、屍骸,並將它們化作道道純淨之氣吸到花蕊之中。


    恐怖的幽冥河和鮮豔的花朵就猶如魔鬼與天使的對峙,一個瘋狂,一個淡定,一個碾壓,一個淨化。兩者在河的深處針鋒相對,攪得整條幽冥河狂暴不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朵花顯得更加鮮豔、瑰麗、嬌豔、妖異。突然間,那朵花釋放出更強的光芒席卷四周,將那些蜂擁而至的黑氣、黑水、屍骸全部消融、淨化。一股股純淨之氣伴同那道道光芒倒卷迴花蕊,四周刹那間迴複平靜。


    那花蕊突然間噴出大量的純淨之氣將風銘包裹,風銘的口中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之聲……


    風銘朦朧中感覺自己如若一個雛嬰,躺在母親的子宮裏,感到寧靜、安全、舒心、愜意……


    他吮吸著母親輸送給他的營養,感覺自己飛速的成長……


    風銘睜開雙眼,驚訝地看到自己躺在那花蕊之上,道道純白之氣在身體裏、神識內鑽來鑽去;身上的傷已完好如初,並且更勝以前;神海更加凝實,那道道純白之氣洗滌著神海,讓他愉悅無比,口中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之聲。


    那純白之氣似乎有靈,風銘醒後,便“嗖”地一下鑽迴那花蕊之中。


    這時一道信息出現在風銘的神海裏:彼岸之花,采擷此花,乘坐其上,渡河彼岸。


    風銘狂喜,渡河之法原來落在彼岸花身上。風銘抬眼四望,隻見這彼岸花很碩大,猶如一艘圓形巨船,散發瑩瑩之光,光芒過處,水波不興,黑氣閃避,屍骸閃道。這裏一片祥和,讓人心曠神怡,與不遠處的陰森恐怖形成鮮明的對比。


    風銘用手觸摸那花瓣和花蕊,發現竟是堅硬得很,勝過金鋼,但眼睛看上去,又感覺嬌豔柔弱,風銘忍不住嘖嘖稱奇。


    風銘跳出那花朵,隻見那朵花的莖杆如柱子般粗大,用手去觸碰,感到堅愈金鋼。風銘心裏感到忐忑不安,對擊斷那莖幹杆沒有一點信心。


    風銘拚盡全力一拳擊在那莖杆上,風銘本來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不料那拳風一碰到那莖杆,那莖杆竟“哢嚓”一聲斷開。


    風銘感到很失望:這朵花如此脆弱,如何經得起風浪?


    風銘再一拳打在那花朵上,隻聽見“轟隆”一聲,隨即風銘被震得倒飛出去。


    “怪哉!怪哉!”


    風銘一邊圍著那花朵轉,一邊大唿小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樣古怪的事也有,不過,這“黃金古路”內有很多事都讓他難以理解。風銘幹脆不再去想,迴到那花朵上。


    “這也太大了,得要多少真元才能催動這朵花前進?”


    另一個難題擺在風銘麵前,風銘的那點喜悅消失無影無蹤。


    “小金,輸真元給我,開船!”


    能不能催動這花船,風銘心裏沒一點譜。


    風銘一拳擊在水麵上,那花船竟動了,風銘大喜,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水麵上。那花船緩緩地朝其他人所在的岸邊前行。


    那花朵散發出道道光芒,撕開前麵的黑幕,緩緩前移,所過之處,水波不興,黑氣閃避,屍骸閃道,蠱惑之色蕩然無存。


    但風銘高興得太早了,打出上萬拳,那花朵就隻是漂移出一小段距離。


    到了最後,小金直接就罷了工,跳了出來,嘟著他那小金嘴,跺著那小金腳,一根小金指點著風銘就是一頓“嘰裏呱啦”。


    風銘瞪著雙眼莫名其妙地看著小金。這讓小金更氣,爬到風銘的肩膀上,點這風銘的腦袋“嘰裏呱啦”,那意思是說風銘笨死了。


    那小火鳥也乘機溜出來,扭著它那鳥屁股,一隻鳥翅膀指著風銘,鳥嘴裏咯咯笑個不停。


    風銘被他們搞得一愣一愣的。


    小金被風銘那神態氣得夠嗆,抓住風銘那剛長出來還沒多長的頭發蕩下來,走到那花蕊上,作出用嘴咬手指,然後將手指垂放在那花蕊上的樣子。


    風銘恍然大悟,原來小金的意思是這彼岸花有靈,需要滴血才能收取。


    然後小金又連比帶劃叫風銘將那青鷹蛋也拿出來滴血,然後交給他去孵化。


    風銘從儲物戒裏掏出那青鷹蛋,咬破手指往那青鷹蛋上滴血,然後交給小金。風銘又掏出那鳥巢交給小金。小金將那鳥蛋和鳥巢收了進去,然後化作一道金光沒入風銘體內。而那小火鳥還在一旁笑個不停。


    “傻鳥,別笑了,來幫忙開船!”


    風銘的話嚇得那小火鳥嗖的一下就鑽入風銘體內。


    “小樣,笑我!到時扒光你的鳥毛!”


    風銘一邊說,一邊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那花蕊上。花蕊將鮮血吞噬入內後,風銘頓時感到與那花朵心神相通,自己可以隨意掌握其大小。


    風銘大叫一聲“小”,隻見那花朵就變小了一些。風銘大喜,連叫“小、小、小……”,直到那花朵化作小舟。


    風銘踏上去,一拳擊在水麵上,那花朵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但那河水實在是太過濃稠,行走一段距離後,風銘感到吃力得很。


    風銘叫小金輸真元給他,但小金理都不理。


    “小樣,竟然學會不理人了!”風銘嘟囔道。


    “小、小、小……”


    風銘無奈,隻好把那花朵變得更小。那花朵也真是神奇,竟可以無限縮小。


    風銘見此情形,興趣盎然,就在那幽冥河裏,一會“大、大、大……”,一會“小、小、小……”,竟在幽冥河裏玩了起來。


    岸上的人看到的那一明一暗的情景正是風銘拿那朵花玩大小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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