嶠子墨微笑著看著陽光像是格外厚待她一樣,跳躍著從她指尖,落到發梢,再到那皎潔如玉的麵頰。外麵展示的珠寶玉石無數,堪比價值連城,在她麵前,卻都黯然無色,頓時蒙塵。


    他想起當初在異國他鄉的夜晚偶遇她的那一刻,心中微微一蕩,隻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相信了"命定"兩字。


    他初見她時,她自夜色中漫漫走來,月夜朦朧,神色慵懶。那時,她身邊雖然有個詹溫藍,卻壓根並未水到渠成,如今,卻是四周到處都是豺狼虎豹。


    想起昨晚隱在暗處的陳昊和麵色冷峻的蕭然,隻覺得,或許,她這趟b市之行絕非想象中那麽簡單。


    卓風今天打電話給他。顯然人在外地,還在關注他這邊的動態。連番詳細列舉昨晚在觀景台上,蕭然和陳昊對她的諸多維護,調戲他難得動情,對手卻是一個比一個棘手,最後甚至隱約中透出一種稀罕:"那兩個人從來都是心思深沉、手段冷厲,怎麽碰上冷雲溪,倒像是一麵倒地被壓製著?"


    這世上,哪有什麽永遠的贏家可言。手段再厲害又如何,碰上了心之所愛,一切不過都是不相幹的東西。


    蕭然明白,陳昊亦知曉。否則,不會在昨晚看到他離開的時候,兩人麵色一暗,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這一局棋,才剛開始。


    誰主沉浮,隻有一個人說的算。


    他望著幾乎大半邊身子都靠在樹上的雲溪,眼中眸色一蕩。


    "今天,各大報紙上都沒有看到喬先生的事情,你怎麽看?"像是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雲溪卻因為這個問題,迴頭看他一眼。


    君華男子,高貴華然,眼中似有俗世萬千,此刻,卻隻有她一人一影落於他眸中:"張先生恐怕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在香港,媒體能捉住一個這樣的醜聞並不容易。能讓他們這麽消停,除了影響力深厚的張先生,不做他想。


    "他和喬老似敵似友。"嶠子墨走近兩步,將她頭頂不知何時多出的一片落葉輕輕拂去,微微勾起的唇角隱約含著一份寵溺和隨性。


    幾乎被他半摟進懷裏,雲溪隻覺得連唿吸間都多了一分莫名的幽靜,暗香浮動,不知不覺輕笑一聲:"你吃醋了?"


    按照喬老前兩任"禁臠"的年紀和外貌,加上他前段時間的諸多"維護",倒還真的有不少人那麽猜測...


    她話音剛落,隻覺得懷抱一緊...


    鼻息前的味道很好聞,似乎有點青草氣,帶著一種淡淡的甘爽,就像是悠閑的午後,讓人恨不得沉溺其中再也不要複醒。


    雲溪輕輕地動了動肩,卻覺得渾身被桎梏得牢牢的,連一絲動彈的餘地都沒有。


    她歪著頭,眼睛靜靜一深,發絲不著痕跡地劃過喬子墨的手腕,那麽柔,那麽軟。有人說,擁有這樣頭發的人性格都比較好,隻是,眼前這個看似空靈如水的女子卻和這種傳言截然不同。


    嶠子墨朦朧一笑,微微低頭,側著臉,在她那雙倏然靜幽下來的眼眸中,慢慢地,在她的唇上落了一個薄且輕盈的吻。很淡,很淡,讓人還來不及反應,他的溫度就已經離去。


    樹下落葉繽紛,早風微寒,卷起兩人衣角,空間相互交應,說不清的暖,道不清的綿。


    "既然決定晚上走,就一起吧。"他放開她,像是上一刻的吻不過是個早晨習慣的morningkiss。


    雲溪透過他的肩膀,望著站在遠處不好意思上前打擾的珠寶經理人,側頭,淡淡一笑,"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轉移話題?"


    說他吃醋,他就立馬封了她的嘴。是不習慣聽別人說他"心胸狹窄",還是多年的高高在上,讓他養成了順我者昌的脾性?


    嶠子墨捋了捋她的發梢,忍不住有些想要把某人的唇徹底占為己有的衝動。最近,他已慢慢養成一種深思的習慣。為什麽每次,她一開口,都讓他有這種感覺,甚至這種趨勢越來越旺?


    "咳咳。"站在一邊,非禮勿視很久的經理實在是沒有辦法,忍著頭皮發麻,裝著咳嗽似的打岔:"冷總...。那個,有幾個比較重要的客人一直等在外麵,您看,是不是過去見一下?"再怎麽說,今天好歹也是開業。總不能把賓客都晾在外麵晾著吧。


    嶠子墨放下落在她頭頂的手,迴頭,目中毫無波瀾地看了經理一眼。


    那是什麽樣的眼神?


    連絲毫厲色都沒有,平白淡薄,卻讓人覺得心底一寒。


    那一刻,經理像是一下子被人打蒙了一樣,整個人杵在那,眼睛都蒙上了一層灰敗,整個人一下子都迴不來神。


    直到雲溪的目光直直地看過來,他才猛然感覺出太陽的溫度,慢慢地恢複了理智。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擾您和冷總的談話。"經理隻覺得自己渾身一哆嗦,腦門都沒有轉,這話就脫口而出。


    在這個男人麵前,臣服實在是一件太理所當然的事情,以至於,他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就彎腰恭敬地道歉。這,似乎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對於天生就比自己高出太多的人,反而不會心生怨懟,而是屈膝折服。


    嶠子墨目光卻是從他身上一掠而過,再沒有打量第二眼的意思。


    雲溪擺了擺手,"我馬上過去,你先去招待一下。"


    "是,冷總。"經理冷汗津津,卻硬是挺直了脊梁,向兩人點頭示意後才離開。


    "中午到我那邊吃飯,或者,還有其他的安排?"經理走後,嶠子墨將雲溪的手心在掌中握了握,還不待她抽開,就自己放了手。


    雲溪覺得,這人平時雖然有些高深莫測,但今天似乎還有點別的原因,越發讓人覺得雲裏霧裏,猜不出他想法。不過本來開業典禮之後也沒有安排其他特殊的事情,既然晚上是一班航班離開,去他那邊也方便些。"那你在這等一會,事情結束了我來找你。"


    潤澤的目光裏悄然一亮,他望著神色自然,表情恬淡的雲溪,隻覺得人如其名。她就像是天上飄渺變化的雲,恁般無情時,連登高亦無法觸及,又似山間湍流的泉溪,而悠然自得願意親近時,隻一句話便能讓人心中清爽甘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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