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姐年紀輕輕,卻在影視圈創下不俗的成績,為人低調平和,從不輕易對旗下的明星約束控製,是難得的實業家。不僅如此,這段時間,因為誤解,我曾經對wang公司的事物是否合法提出質疑,對此,冷小姐卻並未對此心懷憤恨,相反,本著光明正大的態度開誠布公。如果不是各位記者發現了真相,可能我會一錯再錯。"張先生雖久不在交際圈,但這一番洋洋灑灑的話說的極為真誠。


    冷偳指著電視上轉播的訪談,笑得像是白日見鬼,"這才是真正的影神啊,看看,看看,他誇你是實業家誒,我怎麽聽著這麽慎得慌?"冷偳摸了摸一胳膊的雞皮疙瘩,轉頭就喝下一大杯酒來壓驚。


    能讓這位大佬公開道歉,那位蕭家公子到底給出了多大的利誘?聽說,有媒體看到那位是冷著臉走進張先生房間的,結果當天張先生就改了態度,直接從對雲溪的封殺變成誇獎力捧。


    乖乖,這可是典型的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他用眼角瞟了瞟雲溪,越發覺得這位子的桃花運錯綜複雜。


    曉芸這把是真的一身腥,想要再撲騰出什麽幺蛾子,完全是白日做夢。倒是那位封影帝,完全出乎人的意料啊。冷偳摸了摸下巴,別有意思想,該不會真的開上那位陳昊了吧,聽聞記者到他家裏采訪,滿屋子貼著的不是他的個人寫真,而是那張兩人接吻的照片。


    嘖嘖,要麽說,如今男人長得太妖孽也實在是罪過,連影帝都對陳昊浮想聯翩,那位還真的是個禍水。


    就不知道,姓封的是打從一開始就和曉芸蛇鼠一窩,還是半路突然動了邪念。


    冷偳迴頭,想和雲溪討論一二,卻發現,她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塊。


    順著她的視線往電視方向看,那張先生簡直快把雲溪誇到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地步。


    明明說的是極好的稱讚,卻讓人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冷偳不再嬉皮笑臉,雲溪盯著鏡頭中那張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龐,深深看了一眼張先生那冰冷的眉間,良久,慢慢閉上雙眼。


    不論蕭然到底去他那裏幹了什麽,她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醜聞被娛樂界曝光,眾人視線反倒都集中到了明星們的陰暗麵上,再加上張先生的撤訴,香港wang公司很快又恢複了正常運轉。


    這段時間學校的學習壓力不是很重,雲溪迴了趟家,拿了些換洗衣物,選了一處溫泉,好好泡了個會。


    服務員很有眼色地發現,這位年輕的小姐身份不俗,早早地將各式餐點拜訪整齊,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


    一時間,山泉度假酒店的這一處變得極為安靜,隻偶爾聽到風過樹梢的沙沙聲,竟極為雅致脫俗。


    雲溪放鬆著,任那溫暖的水溫將身上的疲倦一絲絲熨帖,微微眯起雙眼,向後靠在石台上,慵懶地任大腦處於放空階段。


    不知過了多久,她竟隱隱地覺得有些睡意,翻了個姿勢,找了個舒適的地方靠著,想著小憩一會。


    突然,身後的草皮傳來一陣低低的聲音。


    "不用過來了,又是我會打電話去總台。"算了下時間,應該是服務員過來定時服務,雲溪擺了擺手,頭也沒迴。


    身後卻沒有迴答。


    她覺得這腳步的聲音略有些重,和剛剛那受過專業訓練的服務生有些區別,神思一晃,微一抬頭,恰一人俯身而下,鼻尖相處,唿吸撞到一處。那濕熱的、曖昧的、熟悉到極致的聲音在她不到一寸的地方喃喃響起:"笪筱夏..."


    三個字,猶如一道魔咒,將身邊的一切在那一刹那定在半空一般,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盯著麵前嬌若鮮花的麵孔。


    這般柔美、精致、空靈的女子,竟然就是當初那個在他懷裏百般肆意疼愛的女人。


    他的手指像是被一種說不出的魔力牽引著,一絲一絲地隨著她的發尾往上移動。


    沒有碰上她半分肌膚,幾乎是貼著她渾身的濕氣,一寸一寸的描繪。


    那專注的模樣,讓水霧繚繞間,兩人的氣氛越發顯得魔魅。


    蕭然眼睛灼灼地看著眼前這大片春光,那波光蕩漾的水麵隱藏不住絲毫,這麽近的距離,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每一絲溫度。真是就連她那皮膚都像是玉石一樣散發出一種難言的光澤。


    和當初那妖嬈嫵媚的身軀不同,這是一副稚嫩的,尚存幾分青澀的身體。


    眼前的美色幾乎可比曆史上任何驚世紅顏,可眼角眉峰卻沒有半分異色。


    被他這樣突然"造訪",截住行蹤,甚至是刻意"輕薄",她除了那微微抬起的下顎,竟是連眼瞼都沒動半分。


    若不是鼻尖的溫暖,他幾乎以為自己又迴到了夢裏,一切不過是憑空幻想。


    "笪筱夏..."他輕輕地又喚了一聲,仿佛是害怕叫破一個夢一般,那般小心翼翼,恣意憐愛,竟連向來冷意泛濫的眼角都帶上如許溫柔。


    可是,空蕩蕩,這一聲叫喚,沒有任何迴應。石沉大海,萬般皆靜。


    她抬著頭,冷清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


    蕭然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上不得一分,下不得一寸,恍若突然被隔空割了一刀。


    沒有憎恨,沒有厭惡,沒有驚訝,一切平靜得不可思議,異常得令他害怕。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承認嗎?"風神如玉的臉龐微微一側,幽暗的雙眼輕輕撩起,隻一刻,他竟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身懾人的氣場,上身輕輕一壓,那雙薄唇以狂暴的氣勢瞬間襲上雲溪。


    眼見,那咫尺距離被他劃開,眼前的人卻突然一下下沉,速度沉到水底,沒留一絲餘地。


    蕭然身形一頓,眼神犀利地看向迅速滑到另一頭的雲溪。


    露出水麵的那一刻,那徐徐順著她肌膚流淌而下的水珠,那烏黑順直的長發恰好擋住她身前一片美好風光,卻更顯風情撩人,清純與嬌媚竟同時出現在她身上,雲霧繚繞間,簡直就像是個精靈,美到讓人窒息。


    雲溪眯著眼,看著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男人,良久,輕輕地勾起唇角。


    "好久不見,蕭然。"這六個字,似乎從重生後就刻在心底,每一筆都透著血,摻著恨,可如今,真正攤牌的時候到了,她卻忽然連看他一眼都不屑。


    當這六個字從她口中劃出的時候,蕭然的臉上綻放出一種驚心的光芒。那是一種找到了奇跡似的瘋狂,是一種從地獄仰視到天堂的狂喜,更多的卻是一種驚訝後的忡楞和茫然。


    她並不應他的話,但,從一開始,當她入股市的那一刻,就明擺著向他宣告,她是誰,不論冷家三小姐再怎麽引人注目,她始終是那個真實存在過的笪筱夏。


    笪筱夏,這三個字,自那天之後就是他心底永遠的殤。觸不得,摸不著,卻如影隨形,如罌粟般讓他再也拔出不掉。


    他不會忘了,當初,她站在房門外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糾纏時的絕望、悲涼。


    他也忘不掉,他告訴她,她跟著他那麽久,不過是個玩物時的瘋狂與憤怒。


    更忘不了,她死前被那車子碾壓後支離破碎,死無全屍的樣子。


    每一分,每一刻,他的腦子裏都充斥著她的影子。如今,她就在眼前,他恨不得連唿吸都不用,隻想狠狠的,狠狠地把她擁進懷裏。


    她,還活著。


    真好...


    這大概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相信世上真的有上帝的存在。


    "你一直都在,隻是從前一直不肯告訴我。"他微笑著,像是呢喃著情話一樣,對著她放鬆身體。從剛剛"撫摸"著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全身都緊張的失去了感覺。深怕她像是自己憑空杜撰出來的泡沫,稍稍一碰,便成了空。


    如今,終於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做夢。


    她,真的迴來了。


    他突然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這一輩子,沒有一刻比現在更高興,更手足無措。


    從小受到的貴族教育在這一刻都被統統丟到了腦後,他隻覺得世上在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


    他心底的女人,終於迴來了。


    活生生的,會笑,會怒,即便...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即便,她是這樣地厭惡他。


    他慢慢地走到溫泉的另一邊,輕輕地坐在她的身後,雙眼如被下了咒一樣,一絲一毫都不肯移開半分視線。


    "我好想你。"低啞深沉的聲影像是世界上最有磁性的樂器,沙沙地在這彈丸之地響起,吹皺一池春水。


    他輕輕伸出右手,勾著浴袍,將要將她抱出水麵。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子彈殼落在地上,砰砰砰地三聲脆響。


    他抬頭看去,隻見陳昊不知什麽時候竟站在對麵草地上,陰森地雙眸直直地對著他,忽而春風一笑,可那嗓音卻如同從地獄走出的魔鬼,能割開人的耳膜一般:"放開你的髒手,蕭然!"


    那高貴的銀質手槍在光線下折射出一種動人心魄的光芒,此刻,硝煙從鼻尖氤氳而開,似乎剛剛射向他的那顆子彈不過是個幻影一般。


    蕭然突然一笑,俊美邪魅,迴答那槍聲的,是一瞬間扣住雲溪的蠻腰,"嘩"地一下,那一刻,水聲四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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