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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陽命秘書琳達去通知會議終止,並且讓全公司的人提前下班。


    公司的人紛紛猜疑,都以為甄陽犯了事。


    甄陽一直在公司等到七點多,中間接了幾個客戶和家裏的電話之外,沒有綁匪打過來。


    李哲文沉思了一會,懷疑地道:「莫非不是為錢?是尋仇?你仔細想想,最近可有得罪了什麽人?」


    甄陽已經快坐不住了,腦子裏亂糟糟的,哪裏能想到什麽?他急躁地道:「沒有得罪人,你知道我的處事方式,不會輕易得罪人的!」


    李哲文盯著他,緩緩地道:「甄陽,你我認識多年,也算好友,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娶明朗?」


    甄陽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兩情相悅的下一步就是婚姻,這還需要問嗎?」


    「據我所知你跟她認識不久!」


    「愛情從不是用時間去衡量的,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和巧克力一樣嗎?娃娃親!」他衝口而出,看到李哲文臉上的悽然,他有些後悔地道:「對不起,我不是說你跟巧克力怎麽樣,她……」


    「不必解釋!」李哲文晦澀地把話題拉迴案子上道:「你隱瞞我沒有什麽好處,事到如今,你必須配合警方,哪怕是一絲線索,都有可能追查到源頭!」


    甄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告知了他,「我跟她結婚,她給真真捐骨髓,這,可以說是一個交易!」


    「交易?有交易就是有利益衝突,真真是張董的女兒,你問問她,最近可有得罪什麽人?」李哲文迅速抬頭道。


    甄陽馬上撥打電話,抬頭道:「阿姨的電話打不通!」


    「去找她!」李哲文迅速起身,「我懷疑,綁匪是針對她的!」


    甄陽等了幾個小時,早已經焦急如焚,聽李哲文這樣說,便立刻收拾東西,跟他和幾名警員一同出去。


    去到張家,張子菁剛驅車從門外進來,見到甄陽和幾個警察進來,不由得微微一怔,「阿陽,什麽事?」


    甄陽疾步前來,「你手機打不通,怎麽迴事?」


    張子菁懊惱地道:「是啊,剛才在醫院的時候和一個冒失鬼撞了一下,手機掉地下,開不了機!」她把車停好,拿手袋下車,「你找我有急事?」


    甄陽沉聲道:「進去再說!」


    張子菁見他麵容沉著,便知事態嚴重,當下不再說話,跟著他疾步走進去。


    張守宇迎麵走來,李哲文見到他,端正了神色敬禮,「張參謀長好!」


    張守宇笑笑,「你這小子,好久沒見你了,今個怎有空過來看我?」


    李哲文道:「我今日是來做事的!」


    張守宇一愣,急忙請他與幾名警員坐下。


    甄陽已經迫不及待帶問張子菁:「今天有沒有接到什麽奇怪的電話?」


    張子菁搖搖頭,「沒有啊,怎麽了?」


    甄陽沉聲道:「明朗……」


    張子菁不等他說完,就倏然起身,怒聲道:「她又逃了?又反悔?」


    李哲文眸光一閃,淡淡地看著張子菁。


    甄陽連忙拉著她,「不是,她沒有反悔,她今日在公園被人綁架了!」


    「綁架了?誰會綁架她?她有什麽來頭啊?綁架她的人圖什麽啊?莫不是她自己綁架自己想圖點錢吧?」張子菁尖酸刻薄的話從嘴裏傾瀉而出,張守宇皺皺眉頭,「子菁,怎麽說話的?」


    李哲文卻抓住了她這句話,「張董的意思是覺得她有這個可能會自己綁架自己然後要挾你們要贖金?但是既然你們是談了交易的話,她可以盡量提自己的要求啊?沒必要多此一舉!」


    張子菁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隻是衝口而出,沒有其他意思。李局長所言有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無論她想要什麽,我都會給她,她沒有必要這樣做!」她緩緩地坐下,拿出液晶破碎的手機打算開機,但是連續試了幾次都開不了。


    張守宇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先把卡放在我手機裏,看看有沒有漏接的電話!」


    電話卡裝上之後,有幾個漏接的電話,但是都是認識的人,為了謹慎起見,她也逐一打了電話迴去。


    「這就奇怪了,綁匪沒有聯繫你,也沒有聯繫甄陽,莫非不是衝著兩位來?」李哲文奇怪了,出動國際級的劫匪來綁架,最後卻什麽都不做?


    張子菁略有些薄怒地道:「她會不會在外麵得罪了人或者跟人家有經濟糾紛?又或者會不會打電話去她父母那邊?據我所知,她父母也不是十分正派的人!」


    「不正派?怎麽不正派?」李哲文問道,若是作風不正派,大有可能是得罪了一些來頭猛的人,人家不圖錢不圖其他,就教訓一下也有的。


    張子菁訕訕地道:「她父母是收破爛的!」


    李哲文詫異地道:「收破爛怎麽不正派了?」怔愣間,他明白張子菁的意思了,隨即淡淡地道:「收破爛也算是正當職業,不存在正派不正派!」他能感受到張子菁對明朗的敵意,想來,是她和明朗的這個交易,明朗提了很多要求。


    他沉思了一會,走出走廊裏打了個電話,他打給青竹幫的老大胡錦明,也就是一同被綁架的胡喜喜的大哥,但是胡錦明的電話無法接通。


    甄陽走出來問道:「會不會那些人的目標是胡喜喜,明朗隻是遭受了連累之災?」


    李哲文搖搖頭,「不可能,你看記者拍下來的視頻,那些人是架著明朗走,而胡喜喜是後來追上去的。」


    「所以,目標確定是明朗了?」甄陽深唿吸一口,道:「追蹤到哪裏就失去了她們的消息?我想帶一些舊部出去找找!」


    「我忘記你以前是空軍大校,山區搜索營救的工作你最擅長,你現在已經不是部隊的人,你出麵不方便,我給黃少將打電話,請他授命!」李哲文立刻撥打電話追問現在最新情況,然後再撥打電話到軍區。


    因為綁匪綁走的除了海岸集團董事長的未婚妻,還有歡喜集團的董事長,所以警方定性為一個有預謀高數額的綁架案。掌握了基本的資料之後,軍方派出直升機在百花山附近搜索,而廣市軍區空軍前大校甄陽也參與了這一次的搜索救援行動。


    警方在百花山的岔路上找到綁匪的麵包車,麵包車無牌無證,而且已經超過十五年,警方掃了指紋,送迴去查驗。


    方向盤隻掃到一組指紋,國內指紋庫查不到,因考慮是國際僱傭兵所為,所以指紋被送了出去。第二日,省公安廳廳長親自下來,並且帶著幾名香港特警,在廣市公安局召開緊急會議。


    「麵包車上掃到的指紋,初步懷疑是一位綽號叫「毒黃蜂」的女人,不要小看了她,她是如今國際排位第一的殺手!」說話的是一位香港來的特警,叫番茄。


    「懷疑?」李哲文蹙眉道,「指紋對照過吻合的話應該可以確定了吧?」


    番茄道:「之所以說懷疑,是因為毒黃蜂就像個幽靈一樣,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有留下過任何的痕跡,隻除了一次……」


    番茄特意賣了個關子,等大家都翹首以待他繼續說下去,他才點燃一口煙,慢條斯理地道:「有一次,一位美國特工跟她打個照麵,後來在一次公交車失火案中,這位女子曾經出現過,並且救下了一車的人,而這位特工也剛好在場,他認出這個救人的女子就是當時跟他打照麵的毒黃蜂,而毒黃蜂救人的時候,持著滅火器滅火,所以當時套取到她的指紋……」


    「隻是打個照麵,如何能確定這位救人的女子就是毒黃蜂?」李哲文問道。


    番茄有些頹然地道:「所以,我才說懷疑,並不肯定,在加上毒黃蜂這些年已經銷聲斂跡,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也就是說,現在根據這個指紋,隻能勉強懷疑綁架的人有可能是毒黃蜂,但是已經很肯定是這位救人的女子,是不是?」李哲文這樣排除。


    「也不肯定!」番茄道,「因為當時在滅火器上套取到完整的指紋大概有二十多組,還有些不完整的,估計有四十多組。」


    公交車上的滅火器,是放置在公交車內的,難免有乘客摸過。


    李哲文泄氣,「也就是說,都不能肯定!」


    廳長道:「但是不排除是毒黃蜂所為,李局長,你跟胡喜喜私交甚篤,相信你對她的身手也有一定的了解,能綁走她而到現在她一點求救信號都發不出來,你覺得是尋常的歹徒所為?」


    這點,李哲文也知道,車內掃到胡喜喜的指紋和方向盤司機的指紋,相信歹徒全部都帶了手套,車相信是偷來的,沒有登記,這樣一輛超過十五年的破車,竟然能夠像高性能的跑車一樣耍特技避開追蹤的警車,不得不叫人懷疑。


    他曾經試過定位胡喜喜的手機,但是由於百花山比較高,信號竟然收不到,無法定位,這讓他很頹敗,看來對方已經清楚做過實地勘察,無可否認,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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