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萬分,還拍了拍副駕駛座上的黃毛,語重心長:“小蘇啊,看來你還得繼續調教,這氣場上還是差了一截啊。”

    偷覷中,那一句“小蘇”一出口,宋子言的臉頓時也黑了一截……

    終於是到了車站了,我們幾個下了車,大氣還沒來得及出,就看到宋子言也從車裏下來,對著我媽說:“我送你們上車。”

    老媽再度搖頭感慨:“果真是河蟹社會,連服務業都這麽河蟹了!”

    服務業是否河蟹我不知道,反正迴頭我是注定要被河蟹了……

    火車轟隆隆的,載著老媽河蟹的離開。

    站台上隻剩下心懷鬼胎的我們三個,還有“冷若冰霜”的宋子言。

    肖雪左右看了看,打了個哈哈:“你們先聊著,我去下廁所。”

    很沒義氣的尿遁了……

    黃毛來迴看了看我們,張了張嘴,卻又沉默,最後也隨便找了個理由飄了。

    受眾麵積越小,壓力越大,隻剩下我苦哈哈的站著。最後我實在頂不住這精神壓力,擠出幹笑兩聲:“嘿嘿,沒想到總經理還有兼職呢?”

    這笑沒維持下去,因為宋子言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了……

    我縮迴腦袋,繼續鴕鳥的站著。

    過了很久,人聲鼎沸中卻依稀聽到他歎了口氣,帶著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卿,到底是你實在太笨還是我太失敗?”

    當然是後者?!我抬頭正要迴答,看到他尤帶著憤怒的小眼神,隻能繼續當鵪鶉。

    “算了。”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跟我來。”

    我“跟”著他到的地方是這裏一個有名的大商場,這剛一走進去,就被裏麵金閃閃的刺痛了眼睛。

    我之前一直對女的為什麽對這些首飾如此著迷不解,可是看到那商場透明櫃台裏一個個閃耀著光澤的東東,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太想要了!!!

    在一個專櫃前,宋子言看了看裏麵的東西停下,說:“挑一個喜歡的。”

    我看著裏麵一個個向我揮著小手絹的戒指,心痛的問:“隻能一個嗎?”

    宋子言的臉又變黑了,我趕緊低頭就選。

    這個很好看……可是旁邊那個也很漂亮……可是上麵那個也很別致……

    多種選擇就是沒有選擇,我現在終於悟了。

    無論選哪個都是心

    痛,遺憾!

    於是我挑了一個最安全的做法,對著那櫃台小姐說:“把最貴的給我看看。”

    宋子言看了我一眼,表情很無語。

    櫃台小姐很快拿了出來,紅絨的小盒子,裏麵是喜人的小戒指,我正要捏出來,宋子言卻淡淡的來了一句:“我來。”

    他修長的手指撚起那枚戒指,一隻手握住我的左手,緩緩的把戒指帶了上去。

    我看著他低頭認真的清俊模樣,左手中指一陣酥麻,像是一道雷從指尖一直劈到了天靈蓋,忍不住結結巴巴:“你……你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他瞥了我一眼,警告:“如果你再說出什麽傻乎乎的話,我可以保證,你的下場會很慘烈。”

    什麽下場不下場的,我都懶得理會,心裏狂喜就已經洶湧的很慘烈了。可是還是不太敢相信,依舊問:“你這個意思是……那個意思?”

    他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啊,你不說我怎麽敢相信啊!

    我拉著他袖子,不依不饒:“是……那個意思吧?”

    他嘴邊噙了一抹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樂顛,恨不得站在櫃台上雙臂大張,迎風長歎:“i’mthekingoftheworld。”

    不過還是小心求證:“你……知道我心裏想的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嗎?”

    他臉黑了:“隻要你腦子正常,就肯定是那個意思。”

    我側頭想了想,我腦子雖然比一般人稍聰明一些,但是絕對正常。

    於是接著樂顛。

    那櫃台小姐也被我們的意思論樂顛了,滿臉都是揶揄的笑,還是不忘生意:“既然你們選好了戒指,請到收銀處付賬。”

    宋子言拿出信用卡,那位小姐好心的幫我們去了。

    我樂嗬嗬的看著戒指,趁著旁邊沒人,偷偷的問:“宋子言,我能偷親你一下麽?”

    他怔了怔,居然也一本正經的迴答:“可以。”

    ……

    可惜那好心姐姐動作太快,一轉眼就迴來了,這偷親就拖了下來。

    不過心情依然很好,一路傻笑著到了家,進了門,宋子言脫了外套就坐在沙發上。

    我已經來來迴迴走了好多趟,發現他什麽都不幹,隻是在沙發上坐著,意味不明的

    看著我。

    小心肝一跳,看他這有點追債的眼神,難道是……後悔了?!

    我趕緊把左手往後麵藏起來。

    “過來。”他發現了我的舉動。

    我癟著嘴磨磨蹭蹭地過去。

    “拿來。”他接著說。

    我裝傻:“什麽?”

    他抿嘴:“剛剛店裏的東西。”

    我淚了:“非要嗎?”

    他點頭,毋庸置疑。

    幸福果然是暫時的,接著都是虛空。我眼淚汪汪的就要褪戒指。

    他疑惑看我:“你在做什麽?”

    還不是你出爾反爾麽,我哀怨看了他一眼,愣了愣,他的臉再次黑了:“我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

    ……認真想了想,我終於悟了,既然被偷親的主主動要求,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許久之後,等到氣息平複之後,我看著天花板總結經驗教訓。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所以這個教訓是慘痛的。

    第一次主動的肉體接觸,勇氣可嘉,可是依然逃不過最後被壓倒的命運……

    大學最後一道程序,拿著畢業證學士證穿著學士服照畢業照。

    或許是大學畢竟已經是一個小社會,不如小學中學那種純然的感情。也或許大四這一年的奔波,讓人人心髒外麵都多了一層的壁壘。

    所以盡管人人的悵然,憾然,留戀。

    可是沒有人哭。

    隻是瘋狂的拍照。

    我們全班,一個宿舍,幾個知交好友在學校兇猛的拍照。

    門口,食堂,教室,操場,連宿舍的廁所都沒放過。

    其中最經典的一張就是我們一個宿舍六個人齊齊手指太陽曰:“這是個動詞。”

    雖然照片沒有聲音,可是那六張臉上活色生香的猥瑣表情,傳神的表達了這個意思。

    照完了相,大家也各自走路了,我們在校門口送了一個又一個。每送一次,送別的人就少一個。送完第四次,就隻剩下我和肖雪往迴走。

    一陣沉默後,她開口:“我也要迴去了。”

    肖雪決定迴去,不止是工作辛苦,而是忽然厭倦了。

    她家族在家鄉那片兒,怎麽也是唿風喚雨一地位,而她又是在家裏唿風喚雨的

    主。在這裏工作撐不到也餓不到,可是依著肖雪的性子,剛開始看看人臉色還行,等到熱情褪去的時候就厭倦了。職場上的排擠,人際關係,利益為主讓她很是厭倦。用她的話就叫,她沒我那麽好運氣,剛巧遇到一個罩著她,讓她享受工作遠離打擊的,所以幹脆就不受打擊了,迴去打擊別人去。

    我明白,當一個人可以做天鵝的時候,沒幾個人願意做海燕。

    由海燕變天鵝的轉換,是明天下午四點的車票。

    我和宋子言去送她,她的東西大都托運迴去了,隻剩下零碎的東西由宋子言開車帶來。

    在站台上等著,還想沒心沒肺的笑,努力沒心沒肺的笑。

    她看著我手上戒指,一如既往開玩笑:“誒,現在怎麽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什麽時候弄個人造寶寶,記得認我當幹媽。”

    我點頭:“放心,你這份壓歲錢是省不了的。”

    她賊兮兮湊過來:“你孩子是我幹兒子,那老宋算不算我幹老公?”

    我恍然,也賊兮兮湊過去:“那你也眼光毒著點,我可不想將來我幹老公帶不去。”

    她安慰我:“放心,我眼光可沒老宋那麽差。”

    這廝又拐彎損我。

    我很想損迴去,可是看著她那張著四年來我居然還沒看膩味的臉,嘴一動,眼淚卻先湧上來了。就擦了擦眼睛:“靠,這火車站風沙怎麽還這麽大呢。”

    她也抹了抹眼睛:“沙塵暴唄。”

    我們倆誰也沒哭,就是爭先恐後的抹眼睛。

    最後火車終於到來,放下手的時候,我們就是倆兔子。

    因為是過路車,不能久留,她擠了上去,我還站在下麵。

    我知道她的座位靠窗戶,靠著我站著這邊的窗戶。

    可是一直到火車轟隆隆開走,連尾巴都見,她也沒在窗戶上特不舍的跟我揮手告別。

    應該是來不及,因為她也和我一樣在哭,所以沒有時間。

    宋子言胸口都被我哭濕了一大片,很久之後,他才摸摸我的頭發說:“好了,迴去吧。”

    我們牽著手一起迴去,離開這個擁擠而感傷的地方。

    從小長大,遇到的人越來越多,離別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從第一個年老長輩的去世,那時還不知道什麽叫死亡,懵懵懂懂的拉著媽媽的手站在靈堂上看照片裏那熟悉的

    麵孔。到後來離開人越來越多,別人離開自己,自己離開他人。慢慢地,越來越麻木,越來越習以為常。

    可是總是有一些人,讓人這麽舍不得。

    幸好還是有一些人,不會輕易的離開。

    人潮洶湧中,我輕輕握了握宋子言的手,他似無所覺,可是更緊的力道從手上傳過來。那麽緊,手上戒指隔得都有些疼,可是嘴邊還是忍不住浮起了笑。

    潛規則之禦姐

    到了六月中旬,公司開始繁忙起來,因為正好是半年的時候,各種報表,半年會,結算都在進行。經曆了幾乎是地獄的一個星期,終於塵埃落定之後,幸好還有一場酒會做為迴報。

    酒會不重要,重要的是酒會上大家半年的獎金!

    而對我,還有另一層意思,轉著手上的戒指,我覺得應該去炫耀炫耀。

    公司是宋子言的,我怎麽也算是個未來公母,應該讓他們清楚清楚,應該來巴結巴結現代妲己我,我也好嚐嚐唿風喚雨的滋味,最好也能賺點外快。

    打著這樣的主意,我早就開始了準備。

    一套美麗的小禮服,平時我絕對是去試穿無數次也不會花錢買的。可是為了這個機會,我把牙齦都快咬破了,才狠心買了下來。小禮服配上我以前望而卻步的細細高跟鞋。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嗯,除了肚子有點鼓腰有點粗胸有點校,其他還是很滿意的。

    還刻意畫了挺濃的妝,從宋子言看到我時錯愕的表情,我覺得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隻是走路有些不穩,正常步伐都走不好,一瘸一拐的。

    我抓著他胳膊走得歪歪扭扭,還不忘爭取權益:“待會有舞會,嘿嘿。”

    他“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以他的智商,我很難跟他來間接那一套,於是就打開了天窗:“呆會你來邀請我跳舞吧。”

    他問:“你會跳?”

    我想了想,誠實的搖了搖頭,可是在眾目睽睽下燈火輝煌下,和自己稀罕的人跳舞太偶像劇太浪漫了,我繼續不屈不饒:“那你也能帶著我啊,不就是倆人來迴走兩步嗎。”

    他頓了頓,似乎有所動搖。又看了看我腳下七厘米的高跟鞋,還是堅決搖了搖頭。

    我怒,正要再勸解,會場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一起到了會場,裏麵布置的大方而又華麗,公司同仁大都已經到了。宋子言走過去

    有不少的人打招唿,我在後麵跟著,別有心機的死勁舉手抬爪撩頭發。恨不得手上標個紅色的箭頭,看這裏看這裏看這裏!

    功夫不負有心人,好幾個女同事都驚唿:“哇!好漂亮!”急問:“哪買的?”很向往:“將來xx如果能送我這樣的戒指就好了……”雲雲。可是她們驚唿急問很向往之後就完了,雖然虛榮心有一小部分得到了滿足,可是最重頭的“誰送的?”這句沒一個人問。這讓我以後作威作福收取賄賂的期待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悻悻然坐到副食區,吃東西發泄。

    衛生巾姐姐剛巧也端著盤子過來夾點心,看了看我的手上的戒指,也沒驚唿也沒問,隻是很有禪意的搖頭歎氣:“愛情來得快也去的快,對女人而言,隻有一樣東西是永恆的。”

    我嘴裏嚼著東西,沒來得及阻止,她已經說出口:“那就是衛生巾,從懵懂少女到你垂垂老矣,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著。不拋棄,不放棄,每當你需要的時候,它就躺在超市裏靜靜等待著被你利用,即使暫時這個超市找不到了,下一個超市也會有。這是多麽穩定而規律的存在,守護著你,守護著你們一月一次的約定……”

    我實在是嚼不下去了,端著盤子灰溜溜的轉到小角落,剛巧看到黃毛也端著盤子在角落的花壇上吃著。

    記得第一次迎新的時候,也是吃的時候遇到他們倆,這次居然也是。幾個月的時間,似乎什麽都沒變,其實已經經過了這麽多,不禁有些唏噓。

    於是走過去,輕踢踢他,他正專心致誌的吃著,抬眼看到我,然後往旁邊挪了挪,留下位置給我坐了下來。院裏裏有清風有明月,稍遠一點有華燈有美食,夫複何求!

    我們一起吃著,吃了一半我忽然想起來,這一盤子下來估計肚子就更凸了,趕緊停了。可是看著這半盤子的美食,實在不舍得扔。就塞給黃毛:“替我吃了。”

    他看了看我,也沒說話,就接了過來。

    看著他的樣子,我很是欣慰。

    都說嫂子和小姑子是仇人,和小叔子是親人,宋子言沒有妹妹,但是就黃毛來看,此言至少有一半是真理!

    手托著腮幫子,我溫柔看他:“放心,以後嫂子會疼你的。”

    他正吃著,抬眼看著我笑了笑,可是眼光在落到我手上時,黯了幾分。

    我順著他目光落到我左手的戒指上,忍不住搖搖手炫耀:“漂亮吧?”

    他收

    迴視線,眼睛落在膝上的盤子上,點了點頭。

    一個個都這樣,我怒了:“快問我是誰送的?!”

    他抬頭,我身後的燈光倒映在他眸子裏,像是落在湖裏的月光,細細碎碎的蕩漾,清冷哀傷,我看得有點呆。

    他一笑,嘴邊也是似乎能隨風飄散的弧度,不過依然循著我的話問:“那是誰送的?”

    我滿意點頭,擺出驕傲的語氣:“總經理送的!”

    他眼臉垂了垂:“嗯,恭喜。”

    本來想著很爽的事情,真說出來了,反而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甚至覺得很是鄙視。

    看來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靠,被潛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剛芭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剛芭比並收藏我靠,被潛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