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為路人,我這雙眼睛已經被肉欲所蒙蔽,再沒有群眾的雪亮了,因此才犯下這麽顯而易見的錯誤。總經理,你看在我迷途尤未遠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尤未遠?”他冷笑:“你還能迷多遠?”

    我咽了咽向往的口水:“再遠一點的話還能加上老爺子,年下攻爺孫戀什麽的……”

    他笑得更冷了:“我該不該謝謝你腦下留情?”

    我低聲辯解:“這也不能怪我吧,你給黃毛住自己的房子,每次出差都形影不離的,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也都難免想歪吧?”

    他皮笑肉不笑:“是嗎?”

    我訕笑解釋:“這其他任何一個人特指的是腐女……”

    他瞪著一臉假笑的我好久,終於無奈歎了口氣:“原來一直沒告訴你,是怕你多想。現在看來,這麽瞞著你,你想得不僅僅是多,簡直是離譜。”

    我不說話,隻是低頭默默對手指。

    沉默了一會,他說:“展楊其實是我弟弟。”

    我好奇:“有血緣關係的?”

    他抿唇,顯然不想迴答:“不算是。”

    據我所知,老爺子是獨苗,老爺子又生了根獨苗,然後宋子言又是獨苗。換言之,現在宋家也就老中青三代獨苗,他也沒什麽阿姨舅舅之類的,怎麽就憑空蹦出來一弟弟?再看他有些敷衍顯然不想多談的態度,我頓時悟了。

    然後忍不住讚歎:“宋子言,伯父看起來很正派,沒想到年輕時也是風流人物一個啊!”也會犯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才釀出了黃毛這麽大一朵男子……

    宋子言聽了之後,稍稍頓了頓,接著臉上又鐵青了一片。眼看著那雙廬山之爪又不受控製的往我脖子上伸,我驚悚了。果然是河蟹社會,領導的卦不能八啊,一八我也就河蟹了!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一陣歡快震動,接著鈴聲大作。

    宋子言滅口的爪子收了迴去,隻剩下胸口劇烈起伏。

    我這一看屏幕,淚了,娘啊,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你是你還是你啊!

    顫悠悠接起了電話,還沒表達我爪下逃生的欣喜,老媽的大嗓門就在耳邊炸開:“哪兒呢?幹什麽呢?”

    我繼續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一本正經的撒謊:“我正躺在宿舍看gonewiththewind呢。”

    宋子言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

    隻是無聲啟動了車子。

    車子退出了停車場,平穩前進,老媽的查勤工作還在繼續:“那是什麽?”

    我義正嚴詞:“一本世界名著,翻譯過來中文名也很厲害,叫唿嘯山莊,你聽過吧?”

    老媽思索了一會兒,終於相信而且放心:“嗯,聽說過,好像女主角叫簡愛什麽的。”

    沒等我接話,她大嗓門又亮起來了:“你是下星期畢業是吧,什麽時候迴來?”

    我看了眼認真駕駛的宋子言一眼,對著話筒壓低聲音:“我不是都已經在這找到工作了嗎~”

    老媽的迴答很幹脆:“那是給別人打工的,咱不要。你快點給我迴來。”

    我無語:“除非你在家開個豆腐店讓我當個西施,不然到哪都是給人打工好不好?”

    她很堅決:“那不一樣,迴來到機關單位找個正經的事做才是出路。”

    老媽老爸思想極為古董,一致認為到政府機關拿個千百塊的小薪水才是工作,從我上大四開始,關於要不要在外麵找工作,要找什麽工作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拉鋸。其實平常一向是我打電話過去,這次她先打過來,一開始就要我迴去,看來是打定了主意,不過我的決心也很大,幹脆就挑明了立場:“反正我現在工作好好的,不可能迴去。”

    老媽嗆聲:“什麽工作,就你這樣能找到什麽好工作?你有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原來迴家不是提過一個姓蘇的小子麽。俗話說有了女婿忘了娘,為了這麽個我連麵都沒見過的人,你就忍心拋下年邁無所依的雙親?”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如果說我是有一台電腦有一根網線就能翹起地球,那麽我媽絕對是有一桌麻將就能壘起宇宙的骨灰級孟薑女!而這個還不到四十五每天固定搓牌搓到淩晨的孟薑女,居然跟我哭她“年邁”“無所依”!

    ……我很難蛋腚,也撂下狠話:“你別管我為了啥,反正是不會迴去吃那點公家飯的!”

    她也怒了:“行,你不迴來,我過去!”

    刷地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我也沮喪的收線。

    其實能陪在父母身邊總是好的,可是我是實在不想沿著他們鋪好的道路往前走。一份可能餓著但是絕對撐不到的工作,再找個模樣老實性格憨厚的人平平淡淡的結婚生子,在婚姻中培養愛情。

    隻這麽一想,就頭皮發麻。

    培養出

    來的從來都是感情,那種長時間後習慣的依賴不是愛。

    我不要當溫水中燙死的青蛙,更不要死無葬身之地。

    再加上,雖然我沒事業心,可是對於事業,我還需要熱情。需要這麽偶爾躲在廁所裏賊兮兮的偷聽幾個八卦,偶爾多出來一百來塊獎金就樂滋滋的給自己三百來塊的獎勵,需要每天給自己個目標前進那麽一點點。而不是在父母設定好的路上被他們夾著走。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時不時就要受委屈了,所以在自己可以選擇的時候,千萬別自個委屈自己。

    珍愛自己,拒絕委屈。

    我直接讓我媽委屈去了,估計掛了電話還得迴頭惡狠狠的瞪我爸爸:“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我也收了線,眼巴巴的看宋子言。憑他的陰險狡詐,就是隻字片語也能全盤掌握,更別提我這一字不露的現場直播了。我這麽忤逆權威的,怎麽說也有一部分是為了他……他總該表個態,證明一下對我的支持和鼓勵吧。

    我眼巴巴的看了又看,他依然是認真駕駛,連眼皮都不抬。

    我終於認清了,就算黃毛那顆小石頭不存在了,革命道路也依然很長,很長……

    雖然跟我媽頂了幾句,其實我實在沒往心裏去。我媽就是一典型雷聲大雨點無的人,估計對著我爸數落我兩句又投身到國粹當中了。因此我也沒當迴事,積極投入到攻堅戰的革命陣營中。

    早上索要早安吻。

    中午愛心送盒飯。

    晚上積極搞約會。

    雖然宋子言的反應稱不上享受,但是也算配合。因為雖然早上醒來沒刷牙,可是他也讓我親了。中午雖然飯菜有點涼,可是他還是耐著心吃了。晚上的約會雖然浪漫的很刻意,他一臉的不耐煩但是至少是都完成了。

    我就像是在下載他的心,雖然進度慢了點,但是那跳動著的百分比就不會讓失望。即使每天零點一,到一百也不過是一千天,我還就有這個跟他耗下去的精神!

    我努力思考,一起看文藝片,牽著手逛街,對著天空滑翔而過的飛機尾燈許願的浪漫都做過了。翻了翻攻略,今天該輪到燭光晚餐,正想出門去買蠟燭,手機又開始在口袋裏折騰。放在耳邊隻聽了一句話,那浪漫情懷就長著翅膀撲棱棱的飛走了。

    ……老,老媽她居然真來了!!!

    我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從這個房間鑽到那個房間,又從那個

    房間鑽到這個房間。

    宋子言放下了手中的雜誌,看我:“怎麽了?”

    “我……”看著他平平的眼神,我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其一,讓我媽知道我們同居,肯定先閹了這宋子言,再滅了我。

    其二,即使我媽也覺著宋金龜很金龜原諒了我,可是等她看到宋金龜對我沒那麽死心塌地,是我一廂情願的湊近乎,那命運也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就是閹了宋子言,再滅了我……

    無論哪個結果,我都是滅頂之災。

    我看了看宋子言,再看了看宋子言,又看了看宋子言。

    雖然他很腹黑,但是跟老媽的彪悍還是不在同一級別上的。

    心裏想著,那就瞞著,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我被一無所知的我媽給領迴家。

    於是呐呐:“那個……我們都快畢業了,宿舍的人想最後聚一聚,我……能不能迴學校去住幾天?”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許久,最後垂下了眼:“隨你。”

    不知是否錯覺,那語調冰冷處竟似有一絲失望。

    而我則是絕望的迴到了學校,積極整理床鋪,試圖給明天下午到的老媽一種,啊,原來我住在這裏的錯覺。

    肖雪迴來的時候,我正爬上爬下的鋪床,她這一問,我就哇哇的把事情都說了。

    她不屑的橫我:“笨。”

    我不解。

    她諄諄教導:“其實家長也是怕你在外麵受委屈,她想看你在這過得舒坦,你就舒坦給她看不就得了?一個好工作,一個好男人,她有必要非跟你擰勁拖你迴去嗎?”

    我當然知道這些,隻是:“好工作我有了,好男人哪找去?”

    她斜眼:“你們家老宋是擺設?”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蹲在床角裏畫圈圈……

    她嘀咕:“你們這是唱得哪出啊?”不過還是神秘兮兮的出了主意:“就算你一時找不到,難道就不能假造一個?”

    前有學生雇民工冒充家長。

    今有本人找黃毛冒充男友。

    當然,剛開始他是抵死不從的,不過事實證明,正太總是會拜倒在禦姐的氣場之下。第二天下午,他就苦著臉陪著我到了火車站。

    火車停下的那一刹那,我堆起笑挽住他胳膊,假裝親熱。他身體一僵,直覺的就要推開我,

    我皮笑肉不笑,耳語的聲音威脅:“這次給你嫂子我戲演砸了試試看!”

    他一個哆嗦,抽出的胳膊停在了那裏。

    我暗笑,果然是正太好糊弄,其實他如果真試試著演砸了,我也隻能眼睜睜的在一邊看。

    所謂試試看,就是這個意思……

    沒等我奸笑擺上臉,我媽矯健的身姿就出現在了視線中,我拖著黃毛走過去,甜甜的喊:“媽~~”

    黃毛還是僵著,一點反應也沒,我暗中推了推,他這才如夢方醒,也跟著喊了一句:“媽~~”

    我媽這一愣,麵子上是很嚴肅,可是眼角每一條細紋都舉著牌子,2分。

    小黃毛這正太樣真不是蓋的,我媽這麽彪悍一怪阿姨都被收服了!!

    我介紹:“這是我跟你提過的,蘇亞文。”以防萬一,還是簡單點好,小黃就臨時改了姓了~(人家本來也不姓黃!!)

    黃毛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自動接過了我媽手裏的包。

    我再一看,我媽依舊嚴肅的表情後,小皺紋已經很歡快的打了五分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是很愉快的。

    我媽最愉快,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買的東西都是好的。尤其是對這個沒過門的女婿很是滿意,隻是有一次偷偷問我:“怎麽我覺著小蘇看著這麽小呢?”

    我撒謊不眨眼:“他本來看著挺顯老的,不過後來做了電波拉皮就嫌小了。”

    後來有一天正吃飯,老媽直勾勾盯著黃毛的小臉蛋很久,終於在當事人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之後開門見山的問:“你這手術哪做的?”

    黃毛自然很茫然,我趕緊補救:“不是國內的,咱國這種造假技術還比較落後。”

    老媽問:“那是在哪?”

    我反問:“宇宙是哪國人造的?”

    老媽點頭,略懂了,也不免遺憾:“算了,那我就不去了。”

    吃完飯,趁著我媽上廁所,黃毛問:“剛咱媽說的什麽意思啊?”

    他從一開始演技比較青澀,一步步走向成熟。有時候走路上還特自然特主動的先挽著我,儼然一副體貼好男人的戲碼,可是又有容易害羞容易臉紅容易妥協的正太特質,所以我們原本為求逼真專門作出的親溺效果,不僅親溺的很自然,甚至還因為他的疑似純情,連長輩都不覺得礙眼。讓顯然入戲,連人不在都喊咱媽了。

    可是我沒入戲,這幾天花的都是他的錢,我這一路上看著心裏血嗞嗞的往外冒,苦著臉問:“花了多少了?你算算,給我個總數。”

    他愣了,臉上有一瞬的蒼白,垂著眼說:“不用。”

    我這人愛小便宜,但是偏偏良心可恥的未泯,注定沒占人便宜的命。雖然他這麽說,我也還是很堅持:“不行,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我隻是你嫂子呢。”

    他張嘴還要說什麽,老媽就已經迴來了。

    我們臉上又都堆上了笑容,起身往外走。

    老媽呆的第四天就要迴去了,說是不想耽誤我們上班,其實真實原因她知我也知。不過黃毛的人和財她還是比較滿意的,也沒再說讓我迴去的事情,我很是竊喜。隻有黃毛挺落寞的,居然不帶客套的一再挽留,把我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最後老媽還是帶著戰利品走了,站在學校門口,我和肖雪把她這幾天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黃毛的車子恰好出了毛病,肖雪就說:“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叫輛車。”

    我就一手挽著老媽一手挽著黃毛站著等。

    肖雪很快就從路對麵跑迴來了,帶著古怪的表情:“這裏是單行道,車很快就繞迴來了。”

    接著看了看挽著兩人的我,低聲提醒:“記得淡定。”

    難道她怕我媽走了我會哭??

    ==

    這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盯著寶塔的出租車很快開了過來,在我們麵前停下。

    我招唿:“把這個箱子放車後座,袋子我們拿著……”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來的那個衣服筆挺如新,目光清冷如井的人是宋子言。

    我僵住了,黃毛也僵住了。

    隻有我媽一無所知,提起地上的袋子往車邊走。

    我極慢地轉頭看了肖雪一眼,這才發現她臉上古怪的神色原來是同情……

    對我……深深的同情……

    潛規則之戒指

    我趕緊就鬆開了本來挽著黃毛的手,立正站好。

    其實除了我媽,我們三個人都是立正站好的姿勢,隻有我媽無知者無畏彎腰提起了東西。宋子言也走了過來,跟不認識我們似的也拿起了東西,往車邊走。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他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黃毛坐在前麵,我,老媽,肖雪坐在後排。

    車內氣氛很詭異。

    老媽再次無知者無畏,瞅了瞅宋子言,恍然大悟:“女兒啊,我一直還懷疑你是雇了個這麽好的女婿給我看,現在終於是完全相信了。這大城市好苗子就是多,連個開出租的都這模樣。”

    我跟肖雪無言以對,隻能苦笑。

    老媽再看看宋子言,更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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