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所有人都驚呆住,而北溫寧的笑意更是一點一點地消失。


    “你說什麽……”北溫寧問。


    百裏溪疊便又重複了一遍:“這聖旨,恕微臣不能接!”


    “大膽!”那公公扯著嗓子道,“百裏大統領,你可知抗旨是要被斬首示眾的嗎!”


    百裏溪疊答得淡然:“微臣知道。”


    “那你為什麽!”北溫寧又惱怒又痛苦地指著他問。


    百裏溪疊卻像根木樁子似地,閉口不言。


    那公公歎息一聲:“百裏大統領,你若是不接這聖旨,老奴隻能如此去迴稟王上了。”


    百裏溪疊神色堅定:“公公請迴吧。”


    “慢著!”


    就在那公公轉身要走的時候,北溫寧叫住了他。


    北溫寧一把搶過那聖旨,紅著眼眶道:“公公,請您告訴王上,百裏大統領已經接旨。”


    百裏溪疊眉頭皺得更深,北溫寧迴眸笑著看向他,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百裏溪疊便將要說的話又吞了迴去。


    北溫寧又轉頭對那公公說:“公公,此事真是麻煩您了。”


    那公公意會了她的意思,也不好駁迴,於是便道:“長公主,老奴明白。”


    隨後那公公便帶著人迴去複命了。


    北溫寧暗自擦幹淨淚水,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說:“百裏,我們快出去吧!我給你準備了好多好酒好菜,你在這裏麵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長公主!”百裏溪疊打斷她,聲音沉沉,“你的好意,微臣心領了。隻是這聖旨,微臣真的不能接!”北溫寧心如刀割,卻仍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迴身笑著看他:“你真是不識好歹,你可知沒了這聖旨,你便會沒命的。本公主這可是在救你,你不感激便算了,反倒要讓本公主在那麽多人麵前沒麵子!


    ”


    百裏溪疊眼中閃過一絲歉意:“長公主,是微臣的錯。隻是你何必為了救我而犧牲你的終身幸福呢?”


    北溫寧張了張口,我的幸福就是你呀,傻子。


    但她仍隻是說:“本公主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你,隻是暫時與你有了婚約。將你救出去之後,等過些時日,本公主再去跟小君王說說,將這婚約取消了便是!”


    百裏溪疊的神色仍是沒輕鬆半分。


    北溫寧又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抓著他的袖子道:“好啦,我們先出去再說,阿笙還在等我們呢!”


    “阿笙?”百裏溪疊眉頭舒展,“阿笙還活著?”


    北溫寧愣住,沒有迴答。


    百裏溪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收斂了幾分情緒,重新又問了一遍:“太後娘娘身體無恙了?”北溫寧看著西陵笙替百裏溪疊喝下了毒藥,她本以為西陵笙會因此身亡,所以心中一直都是悲痛的;在知道西陵笙又活過來時,她亦是感到輕鬆喜悅的,但這份情感卻與此時看到百裏溪疊所表露的不太一


    樣。


    百裏溪疊的眼中多了一份別的感情,是她不敢去想的。


    “長公主?”見北溫寧失神,百裏溪疊又試探地叫了她。


    北溫寧迴過神來,神色躲閃地轉過身去,快速地說了一句:“是呀,太後娘娘沒事了。”


    ***


    福寧殿中,西陵笙從床上緩緩地醒過來,橘莘恰巧端了湯藥進來。


    “橘莘,幾時了?”


    橘莘一邊盛著湯一邊迴答道:“娘娘,已經戌時了。”


    “戌時……”


    西陵笙暈暈乎乎地念了一遍,立刻又驚叫起來:“糟了!橘莘,快替哀家梳洗,今夜約了百裏大統領,竟然讓我給忘了!”


    橘莘一聽立即慌張地服侍起來,還不忘問道:“娘娘,您是否要橘莘陪著您?不然又像那日在千佛寺被奸佞小人給利用了可就不好了!”


    西陵笙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嬌嗔了一句:“你這麽閃亮的一隻大燈泡怎麽好去?別磨蹭了,將哀家的那支新珠花拿過來!”


    橘莘仍舊擔憂地說:“可是娘娘,不如你告訴橘莘您們要去哪兒吧,萬一出了事情,橘莘也好去找您。”


    西陵笙在鏡前擺弄著珠花,沉思了片刻似乎是覺著橘莘說得有道理,於是便說:“蘭芙宮那邊的小池子,那裏的荷塘月色最是動人!”


    橘莘驚訝道:“可娘娘,那蘭芙宮是長公主的寢宮啊!而長公主和百裏大統領今日剛被王上賜了婚,這恐怕不太好吧……”


    西陵笙朝她眨眨眼道:“有什麽不好?越是在敵人眼皮子底下辦事,越不容易被發現!”


    ***


    蘭芙宮。


    北溫寧正在屋中梳洗打扮著,今夜她要為百裏溪疊慶賀。


    突然一個宮女匆匆來報:“長公主,有位宮女求見,說是有要緊的事情,事關長公主您跟百裏大統領的。”


    北溫寧擰眉:“何事?”


    那宮女說:“奴婢也不知。”


    於是北溫寧便帶著人在偏殿召見了那位宮女,那宮女樣貌算是普通,放在一眾宮女裏一時半會是找不出來的。


    那宮女見了北溫寧立即施禮道:“奴婢小芸,參見長公主。”


    北溫寧上下打量了她:“你是哪宮的宮女?”


    小芸恭恭敬敬道:“迴長公主的話,奴婢是福寧殿的宮女。”


    “福寧殿?”北溫寧神色緩和了幾分,“可是阿笙讓你來的?”


    小芸卻是搖了搖頭,頗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


    北溫寧又蹙眉起來:“既不是阿笙讓你來的,那你來求見本公主是為何事?”


    小芸囁嚅道:“長公主,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聽到太後娘娘說要與百裏大統領私會的消息!”


    “大膽!”北溫寧怒道,“此事豈容你胡編濫造?”


    小芸低下頭去:“長公主息怒,真是奴婢親耳所聽,太後娘娘說她與百裏大統領要在蘭芙宮外的池子邊一同賞月!”


    北溫寧仍是不相信:“哼,你當太後是瘋了嗎?難道她不知百裏大統領是本公主的未來駙馬嗎?即便是私會又怎會選擇蘭芙宮外?滿口的胡言亂語,給本公主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小芸一邊磕頭一邊慌張求饒:“長公主息怒,奴婢絕無半分胡說!那夜在千佛寺裏,也是奴婢親眼所見太後娘娘與百裏大統領在一起私會,還將此事傳給了王上和諸位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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