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東北男人自己帶著給賀芳蘭女兒買的新裙子和皮鞋迴來。賀芳蘭把他接進屋問：“老高呢？”
“我走到半路就把他甩了，就自己迴來了。”說完，男人掏出八千塊錢交給賀芳蘭。賀芳蘭接過錢問：“咱還用搬家嗎？”
“不用，他找不迴來。”東北男人邊說邊和衣躺在床上。
“真的嗎？”賀芳蘭追著過來。東北男人也不迴答，一把將賀芳蘭推倒在床上，喘息著粗氣把賀芳蘭的裙子往上一折，扒下褲頭，然後重重地壓在了她身上。賀芳蘭等他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還是憋不住又問一句：“老高——他——沒什麽事吧？”東北男人依舊咬著牙，使勁地衝擊著賀芳蘭。賀芳蘭感到很疼，就使勁往外推男人的身體，緊張地說：“你今天不一樣。是不是出啥事了？”東北男人突然罵起來：“操你媽！”罵完，就抬起賀芳蘭的腿咬了下去，疼得賀芳蘭大叫了一聲。她急忙推開東北男人，起身去看，發現自己的絲襪被他咬了一個洞，腿上留下兩個鮮紅的牙印。賀芳蘭嚇呆了，一下子癱坐在床上，任憑這個男人不停地擺布。
日子又開始重複，賀芳蘭又在廣播電台以李曉萍的名字登了一則征婚啟示，然後是和男人見麵、聊天、輕笑、合影。東北男人不停地抽煙，周末還會坐在門口等豆豆迴家。
九六年的七月七號，這天正是全國高考的日子。市一中考點門外，焦急等待的家長不停地向校園裏張望，唯恐自己的孩子發生什麽意外提前離場。
馬路對過，東北男人一會蹲、一會站焦躁不安地徘徊著。他低著頭自言自語了好半天，終於身上的電話，撥了一組數字……
賀芳蘭的女兒豆豆衛校畢業了，由於是從初中考上的小中專，目前這樣的學曆最不好找工作，豆豆一直在家閑著，沒事就上網聊天。
七月十三號的上午，東北男人把手機留在桌上出去買菜。過了二十分鍾，兩個東北口音的小夥子來到賀芳蘭家。來人見家裏隻有豆豆，就問：“你認識孫喜同嗎？”
豆豆搖搖頭說：“不認識。”
來人從黑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發黃的照片遞給豆豆問：“見過這個人嗎？”
豆豆接過照片，看了看說：“這不是叔叔嗎？你們是？”
“我們是你叔叔的朋友，是你叔叔打電話讓我們來的。你叔叔不在家嗎？”
豆豆急忙拉過兩張凳子請來人坐下，說：“叔叔去買菜了，你們等一會。”
過了不到五分鍾，東北男人提著菜迴來。剛進門，豆豆接過菜籃子指著那兩個來人說：“叔叔，有人找你？”
兩個東北口音的小夥子快步走上來喊道：“孫喜同——”東北男人一下把菜籃子從豆豆手中搶過來，對著兩個人的臉上惡狠狠地砸過去，然後轉身就往外跑。剛跑到院子裏，這時從門口衝過來五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將孫喜同團團圍住。孫喜同隨手撿起一塊磚頭對著其中一個人的頭上砸去，那個人身體一側，立起左前臂一個格擋，然後右腿向前跨了一步，右手順勢從孫喜同的肩後抄過來，然後身體向下一蹲，孫喜同當即被摔在地下。其他幾個人衝上來給他帶上了手銬。
豆豆嚇傻了，見叔叔被人拷上，衝過來拉住叔叔的衣裳一邊哭一邊問：“您為啥抓我叔叔？！”
一個偵查員過來拉開豆豆，對她說：“他是殺人犯，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不要阻攔”。
豆豆大叫起來：“叔叔不是殺人犯，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孫喜同感到一陣陣的心痛，他含著淚對豆豆說：“叔叔不是好人，叔叔是殺人犯。”
豆豆頓時感到了天塌一般地眩暈，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孫喜同被押著越走越遠……
時光迴溯到五年前的歲末，美麗的邊陲小城——延邊朝鮮族自治州龍安市剛下過一場大雪，周圍的山丘在白雪的覆蓋下蜿蜒如一條銀龍盤旋。
在市區中心的一個狗肉館裏，龍安市建築公司的孫喜同正喝著酒一個勁地向樸永哲介紹一件軍事保密工程。
龍安市地處我國和北朝鮮接境的邊境地區。兩國中間隻隔一條五米多寬的界河。冬天界河裏結了冰，踏著冰麵走到北岸就是朝鮮的南陽市，迴到南岸就是我國的龍安市。這樣特殊的地理位置，自然也是兵家要地，少不了要蓋一些軍事建築，所以樸永哲聽到一件軍事保密工程也沒覺得不正常。
孫喜同喝了一杯酒，咂吧一下嘴說道：“這是中央軍委直接安排的保密工程，建成以後是專門為二炮部隊服務的。二炮部隊知道吧？就是導彈部隊。他們要在龍安山上建一座雷達站，是專門針對北朝鮮境進行監控的。我是費了好大勁才通過一個老鄉攬下這項工程的，光業務費就花了三萬多塊。”
孫喜同一邊說一邊觀察樸永哲的表情，他見樸永哲正聽得津津有味，就接著說：“部隊的工程有個特點——隻求質量過得硬，不怎麽關心價格，利潤率一般都在40%左右。我這一項四十萬元的工程，幹下來就是十五六萬的純利潤。你想啊，三個月的工期，十五六萬的收入，這樣的好活從哪找去？”孫喜同說完，臉向上昂了昂，顯示出一幅躊躇滿誌的樣子。
樸永哲動了心，端起酒杯和孫喜同幹了一杯，向前傾了傾身子說：“老哥，讓我入股成嗎？”
“哪——你想怎麽個入股法？”孫喜同知道離徹底攤牌還差一把火候，故意吊起樸永哲的胃口。
“你說你說，我怎麽著都成。”樸永哲確實對這項“保密工程”動了心。
孫喜同也不正麵迴答他，自己沉吟著說：“這個工程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向我提出合作，他們可都是建築行業的大老板，我怎麽和你合作好呢？”
樸永哲急忙說：“老哥，我出資，你負責施工。利潤二一除作五行了吧？”
孫喜同見樸永哲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就問：“你能出多少錢？”
樸永哲一擺手招來服務員，很大方地說：“再上瓶好酒！”然後很豪壯地對著孫喜同說：“多少都成，要多少有多少。”
隨著我國和南朝鮮的關係恢複，當地朝鮮族的兄弟憑著語言上的優勢經常出國到南韓打工。由於南朝鮮的工資水平比國內高出許多，所以打工迴來的人員都有一定的積蓄。
樸永哲兩口子前幾年一直在南韓打工，迴來的時候帶迴來六十多萬現金，一直也想投資點生意，苦於自己沒什麽門路，就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項目。
孫喜同聽樸永哲這麽一說，強按捺住心頭的狂喜，把臉靠過來說：“那也行，說好了就咱倆合作，誰也不能往外再說了，部隊上一再嚴格要求保密，知情範圍控製得越小越好。按照合同約定，明天就要打地樁，你的錢什麽時候能到位？”
“隨時啊，這有什麽難的。吃完飯就去我家求錢去”。在東北方言裏，取不叫取，念“求”。
“那行那行，咱也別喝了，抓緊吃飯，喝酒也不能耽誤正事”。孫喜同叫來服務員，催著上米飯。
倆人吃完飯，直接打的來到樸永哲家。孫喜同坐在客廳裏喝茶，樸永哲進到臥室裏去找存款折。樸永哲的愛人過來問：“你找啥？”
“咱家的存款折在哪呢？快點拿來，我有急用”。樸永哲一邊說一邊拿出存折。他愛人過來一把搶過來存款折問：“你幹哈啊，求那麽多錢？”
“外麵的老孫攬下一項部隊的工程，要和我合作。我出資，人家負責施工，利潤對半。那部隊的活你還不相信咋地？”
“這麽好的事，他憑什麽找到你來呢？人家不會自己幹嗎？”妻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人家老孫把錢都投進去了，光跑關係都花了三萬多塊呢。再說都是本鄉本土的，人家還能騙咱？”、
樸永哲的愛人一想也是，就這麽大一個縣級市，總共三萬多人口，誰家門在哪一打聽就知道。妻子有點猶豫，就說：“能行嗎？那也別一下子都把錢全拿出去，悠著點出，更保險。”
樸永哲一聽妻子說得有道理，這六十萬來得太不容易了：丈夫給人家在工地上出苦力，累得渾身到處是傷痛。妻子在一家副食品公司（會社）的冷庫裏幹雜活，一年四季沒穿過單衣，手凍得象饅頭這麽大，手指背上全是硬痂。
樸永哲二次迴到客廳，挨著孫喜同坐下說：“老孫，我媳婦不太同意。”
孫喜同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一笑：“大兄弟還妻管嚴咋的？我知道了，是不相信我。這樣吧，你把錢打到一個專用存款折上，你自己設一個密碼，到工地上用錢的時候歸你開支，我不接錢。這樣總行了吧？”
樸永哲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同意了，轉身迴到臥室裏拿出存款折和孫喜同一起出去。他倆先到農行裏辦了一個新存折，又向裏麵劃了十萬塊錢。在樸永哲設定密碼的時候，孫喜同在一旁直指地盯著樸永哲，看他往密碼鍵盤上按了哪些數字。當時樸永哲喝了點酒，大腦有些暈乎，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倆人辦完之後，就一前一後地到了市區的勞務市場，租來四個臨時短工，一起去了龍安山頂。
樸永哲和孫喜同出去三天沒向家裏打一個電話。妻子感覺有些不安，就不間斷地向樸永哲的手機上打電話，可是電話總是接不通。樸永哲的妻子就找來弟弟一起尋找，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孫喜同的家。孫喜同的愛人的迴答讓樸家人感到絕望：孫喜同也三天沒迴家了。
樸永哲的弟弟一大早趕緊到刑警大隊報了案。全煥勇大隊長接到報案後趕緊給市武裝部打電話，請求核實是否真的有軍事工程在建設。武裝部的同誌經過向上級詢問，答複是：“軍事工程一律不許向地方上泄密，更不準向外發包！”。
全大隊立即明白了這是一場騙局。他立即派出三組偵查人員：一組去農行調查樸永哲的那筆款項。另一組趕到建築公司把孫喜同家監控起來。第三組抓緊去市移動公司對二人的手機進行定位。
到移動公司調查的同誌很快有了結果：樸永哲的手機昨天下午最後一次通話後就進入了盲區，與主站失去聯係。偵查員迅速開車到了龍安山腳下，憑著手機信號的強弱在山區進行艱難的尋找。等爬上龍安山頂，偵查員的手機就徹底失去了信號，可以判定山頂這一帶可能就是樸永哲最後失去聯係的地點。
“我走到半路就把他甩了，就自己迴來了。”說完，男人掏出八千塊錢交給賀芳蘭。賀芳蘭接過錢問：“咱還用搬家嗎？”
“不用，他找不迴來。”東北男人邊說邊和衣躺在床上。
“真的嗎？”賀芳蘭追著過來。東北男人也不迴答，一把將賀芳蘭推倒在床上，喘息著粗氣把賀芳蘭的裙子往上一折，扒下褲頭，然後重重地壓在了她身上。賀芳蘭等他進入了自己的身體，還是憋不住又問一句：“老高——他——沒什麽事吧？”東北男人依舊咬著牙，使勁地衝擊著賀芳蘭。賀芳蘭感到很疼，就使勁往外推男人的身體，緊張地說：“你今天不一樣。是不是出啥事了？”東北男人突然罵起來：“操你媽！”罵完，就抬起賀芳蘭的腿咬了下去，疼得賀芳蘭大叫了一聲。她急忙推開東北男人，起身去看，發現自己的絲襪被他咬了一個洞，腿上留下兩個鮮紅的牙印。賀芳蘭嚇呆了，一下子癱坐在床上，任憑這個男人不停地擺布。
日子又開始重複，賀芳蘭又在廣播電台以李曉萍的名字登了一則征婚啟示，然後是和男人見麵、聊天、輕笑、合影。東北男人不停地抽煙，周末還會坐在門口等豆豆迴家。
九六年的七月七號，這天正是全國高考的日子。市一中考點門外，焦急等待的家長不停地向校園裏張望，唯恐自己的孩子發生什麽意外提前離場。
馬路對過，東北男人一會蹲、一會站焦躁不安地徘徊著。他低著頭自言自語了好半天，終於身上的電話，撥了一組數字……
賀芳蘭的女兒豆豆衛校畢業了，由於是從初中考上的小中專，目前這樣的學曆最不好找工作，豆豆一直在家閑著，沒事就上網聊天。
七月十三號的上午，東北男人把手機留在桌上出去買菜。過了二十分鍾，兩個東北口音的小夥子來到賀芳蘭家。來人見家裏隻有豆豆，就問：“你認識孫喜同嗎？”
豆豆搖搖頭說：“不認識。”
來人從黑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發黃的照片遞給豆豆問：“見過這個人嗎？”
豆豆接過照片，看了看說：“這不是叔叔嗎？你們是？”
“我們是你叔叔的朋友，是你叔叔打電話讓我們來的。你叔叔不在家嗎？”
豆豆急忙拉過兩張凳子請來人坐下，說：“叔叔去買菜了，你們等一會。”
過了不到五分鍾，東北男人提著菜迴來。剛進門，豆豆接過菜籃子指著那兩個來人說：“叔叔，有人找你？”
兩個東北口音的小夥子快步走上來喊道：“孫喜同——”東北男人一下把菜籃子從豆豆手中搶過來，對著兩個人的臉上惡狠狠地砸過去，然後轉身就往外跑。剛跑到院子裏，這時從門口衝過來五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將孫喜同團團圍住。孫喜同隨手撿起一塊磚頭對著其中一個人的頭上砸去，那個人身體一側，立起左前臂一個格擋，然後右腿向前跨了一步，右手順勢從孫喜同的肩後抄過來，然後身體向下一蹲，孫喜同當即被摔在地下。其他幾個人衝上來給他帶上了手銬。
豆豆嚇傻了，見叔叔被人拷上，衝過來拉住叔叔的衣裳一邊哭一邊問：“您為啥抓我叔叔？！”
一個偵查員過來拉開豆豆，對她說：“他是殺人犯，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不要阻攔”。
豆豆大叫起來：“叔叔不是殺人犯，他是好人，他是好人——”
孫喜同感到一陣陣的心痛，他含著淚對豆豆說：“叔叔不是好人，叔叔是殺人犯。”
豆豆頓時感到了天塌一般地眩暈，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孫喜同被押著越走越遠……
時光迴溯到五年前的歲末，美麗的邊陲小城——延邊朝鮮族自治州龍安市剛下過一場大雪，周圍的山丘在白雪的覆蓋下蜿蜒如一條銀龍盤旋。
在市區中心的一個狗肉館裏，龍安市建築公司的孫喜同正喝著酒一個勁地向樸永哲介紹一件軍事保密工程。
龍安市地處我國和北朝鮮接境的邊境地區。兩國中間隻隔一條五米多寬的界河。冬天界河裏結了冰，踏著冰麵走到北岸就是朝鮮的南陽市，迴到南岸就是我國的龍安市。這樣特殊的地理位置，自然也是兵家要地，少不了要蓋一些軍事建築，所以樸永哲聽到一件軍事保密工程也沒覺得不正常。
孫喜同喝了一杯酒，咂吧一下嘴說道：“這是中央軍委直接安排的保密工程，建成以後是專門為二炮部隊服務的。二炮部隊知道吧？就是導彈部隊。他們要在龍安山上建一座雷達站，是專門針對北朝鮮境進行監控的。我是費了好大勁才通過一個老鄉攬下這項工程的，光業務費就花了三萬多塊。”
孫喜同一邊說一邊觀察樸永哲的表情，他見樸永哲正聽得津津有味，就接著說：“部隊的工程有個特點——隻求質量過得硬，不怎麽關心價格，利潤率一般都在40%左右。我這一項四十萬元的工程，幹下來就是十五六萬的純利潤。你想啊，三個月的工期，十五六萬的收入，這樣的好活從哪找去？”孫喜同說完，臉向上昂了昂，顯示出一幅躊躇滿誌的樣子。
樸永哲動了心，端起酒杯和孫喜同幹了一杯，向前傾了傾身子說：“老哥，讓我入股成嗎？”
“哪——你想怎麽個入股法？”孫喜同知道離徹底攤牌還差一把火候，故意吊起樸永哲的胃口。
“你說你說，我怎麽著都成。”樸永哲確實對這項“保密工程”動了心。
孫喜同也不正麵迴答他，自己沉吟著說：“這個工程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向我提出合作，他們可都是建築行業的大老板，我怎麽和你合作好呢？”
樸永哲急忙說：“老哥，我出資，你負責施工。利潤二一除作五行了吧？”
孫喜同見樸永哲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就問：“你能出多少錢？”
樸永哲一擺手招來服務員，很大方地說：“再上瓶好酒！”然後很豪壯地對著孫喜同說：“多少都成，要多少有多少。”
隨著我國和南朝鮮的關係恢複，當地朝鮮族的兄弟憑著語言上的優勢經常出國到南韓打工。由於南朝鮮的工資水平比國內高出許多，所以打工迴來的人員都有一定的積蓄。
樸永哲兩口子前幾年一直在南韓打工，迴來的時候帶迴來六十多萬現金，一直也想投資點生意，苦於自己沒什麽門路，就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項目。
孫喜同聽樸永哲這麽一說，強按捺住心頭的狂喜，把臉靠過來說：“那也行，說好了就咱倆合作，誰也不能往外再說了，部隊上一再嚴格要求保密，知情範圍控製得越小越好。按照合同約定，明天就要打地樁，你的錢什麽時候能到位？”
“隨時啊，這有什麽難的。吃完飯就去我家求錢去”。在東北方言裏，取不叫取，念“求”。
“那行那行，咱也別喝了，抓緊吃飯，喝酒也不能耽誤正事”。孫喜同叫來服務員，催著上米飯。
倆人吃完飯，直接打的來到樸永哲家。孫喜同坐在客廳裏喝茶，樸永哲進到臥室裏去找存款折。樸永哲的愛人過來問：“你找啥？”
“咱家的存款折在哪呢？快點拿來，我有急用”。樸永哲一邊說一邊拿出存折。他愛人過來一把搶過來存款折問：“你幹哈啊，求那麽多錢？”
“外麵的老孫攬下一項部隊的工程，要和我合作。我出資，人家負責施工，利潤對半。那部隊的活你還不相信咋地？”
“這麽好的事，他憑什麽找到你來呢？人家不會自己幹嗎？”妻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人家老孫把錢都投進去了，光跑關係都花了三萬多塊呢。再說都是本鄉本土的，人家還能騙咱？”、
樸永哲的愛人一想也是，就這麽大一個縣級市，總共三萬多人口，誰家門在哪一打聽就知道。妻子有點猶豫，就說：“能行嗎？那也別一下子都把錢全拿出去，悠著點出，更保險。”
樸永哲一聽妻子說得有道理，這六十萬來得太不容易了：丈夫給人家在工地上出苦力，累得渾身到處是傷痛。妻子在一家副食品公司（會社）的冷庫裏幹雜活，一年四季沒穿過單衣，手凍得象饅頭這麽大，手指背上全是硬痂。
樸永哲二次迴到客廳，挨著孫喜同坐下說：“老孫，我媳婦不太同意。”
孫喜同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一笑：“大兄弟還妻管嚴咋的？我知道了，是不相信我。這樣吧，你把錢打到一個專用存款折上，你自己設一個密碼，到工地上用錢的時候歸你開支，我不接錢。這樣總行了吧？”
樸永哲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同意了，轉身迴到臥室裏拿出存款折和孫喜同一起出去。他倆先到農行裏辦了一個新存折，又向裏麵劃了十萬塊錢。在樸永哲設定密碼的時候，孫喜同在一旁直指地盯著樸永哲，看他往密碼鍵盤上按了哪些數字。當時樸永哲喝了點酒，大腦有些暈乎，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倆人辦完之後，就一前一後地到了市區的勞務市場，租來四個臨時短工，一起去了龍安山頂。
樸永哲和孫喜同出去三天沒向家裏打一個電話。妻子感覺有些不安，就不間斷地向樸永哲的手機上打電話，可是電話總是接不通。樸永哲的妻子就找來弟弟一起尋找，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孫喜同的家。孫喜同的愛人的迴答讓樸家人感到絕望：孫喜同也三天沒迴家了。
樸永哲的弟弟一大早趕緊到刑警大隊報了案。全煥勇大隊長接到報案後趕緊給市武裝部打電話，請求核實是否真的有軍事工程在建設。武裝部的同誌經過向上級詢問，答複是：“軍事工程一律不許向地方上泄密，更不準向外發包！”。
全大隊立即明白了這是一場騙局。他立即派出三組偵查人員：一組去農行調查樸永哲的那筆款項。另一組趕到建築公司把孫喜同家監控起來。第三組抓緊去市移動公司對二人的手機進行定位。
到移動公司調查的同誌很快有了結果：樸永哲的手機昨天下午最後一次通話後就進入了盲區，與主站失去聯係。偵查員迅速開車到了龍安山腳下，憑著手機信號的強弱在山區進行艱難的尋找。等爬上龍安山頂，偵查員的手機就徹底失去了信號，可以判定山頂這一帶可能就是樸永哲最後失去聯係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