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皇上這麽做太讓人看不起了。我與皇上認識也有幾年了,我知道他與左相之間的仇恨,平時他是很想找機會除掉左相的,可是奈何人家左相一直做的很好,沒有讓他抓到把柄,而這次是不是要利用洪災,把左相除掉啊!如果左相真像十七王爺那樣,出了什麽不測,別人就會認為這不測是洪災所致,可是誰會知道皇上會不會利用這次機會,故意讓左相發生不測,身為江湖兒女,我覺得報仇就應該光明磊落,不應該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所以聽說左相被派去了南方抗洪,真的很氣憤。”冷憶夢一下子說了這麽一大番話。


    南宮少宣聽後卻搖搖頭笑了,然後如實道:“這件事你還真的是誤會皇上了,建議派左相去的人是我,剛開始皇上還有些顧及呢!擔心左相會趁著這次機會搞破壞,是我說服皇上讓左相去的。”


    冷憶夢很意外:“為什麽?難道師兄也和左相有仇?”


    南宮少宣搖搖頭:“當然沒有,我一直覺得左相不像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我想讓皇上趁著這次機會考驗一下左相,看看左相到底是奸臣,還是好官,所以才會建議左相去的。”


    冷憶夢卻猜測道:“難道皇上不會利用這次機會除掉左相嗎?”


    南宮少宣卻堅定道:“不會,皇上不是那種不分黑白之人。就像你說的,即便是報仇,也要光明磊落,如果皇上真的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登基後,早就隨便找個借口把左相除掉了,可是皇上卻沒有這麽做,這足以說明皇上不想使用不正當的手段報仇,他是希望找到左相作惡的證據。而我肯定皇上不會趁著這次抗洪的事情除掉左相,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皇後,皇上怎麽也得看一下皇後的麵子,不會就這樣把自己的嶽父大人除掉的,否則他也不好向皇後交代。不過小夢為何對左相的事情這麽關心呢?”眼神精明的打量向冷憶夢。


    冷憶夢聳聳肩笑了:“我哪有去關心左相的事情啊!隻不過是覺得他是皇後的父親,想多了解一些,既然想取代長孫悠的地位,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


    “取代阿悠?”南宮少宣重複了句,然後反問道:“可是聽你剛才的語氣,沒有感覺出你喜歡皇上,反倒還有些不滿,既然沒有愛,為何要去破壞別人的愛呢?”


    冷憶夢卻不客氣道:“因為女人和男人一樣,也有很強的占有欲,既然慕容權的命是我救的,在他最榮耀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人應該是我,才不枉我救他一命,這與愛不愛沒有關係。”


    南宮少宣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是在玩火。趁早收手,不管是阿悠還是皇上,都不是簡單的人,與他們玩,隻會害了自己。”


    冷憶夢卻聳聳肩笑了,看向南宮少宣轉移了話題:“師兄,洪水兇險,即便是不去抗洪前沿,也要格外的小心。”


    南宮少宣拍拍她的肩笑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在宮中也要事事小心,其實你和阿悠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的,如果你肯放下心中的想法,我相信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冷憶夢笑了,朝他挑挑眉打趣道:“師兄放心,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會傷害她的性命的,你就安心的去南方幫助百姓吧!時辰不早了,師兄趕緊迴去吧!養足精神。”


    南宮少宣點點頭,最後道:“小夢,不要再讓自己錯下去了,煉毒可以成為愛好,但是這個愛好絕不能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答應師兄,不要再傷害無辜。”


    冷憶夢歎口氣笑了:“知道了師兄,你的話我記下了。”


    聽到她這麽說,南宮少宣鬆了口氣,再次選擇相信自己的師妹:“那師兄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冷憶夢點點頭。


    南宮少宣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冷憶夢站在桃林中,歎了口氣。她的心好亂,她真的好想做師兄口中的師妹,可是已經走出的路,腳步已經收不迴了。師兄,一定要平安迴來。


    次日


    早朝上,慕容權宣布了讓左相右相去南方抗洪的事情,眾臣沒有異議。而長孫耀光卻有些意外,沒想到慕容權會派他去,但是眸中卻閃過一絲笑意。


    長孫悠一大早便來到了宏王府。


    楚玉研看到長孫悠來,很是開心,現在的楚玉研,肚子已經很大了,走路也很笨拙了,但是臉上卻是滿滿的幸福,做母親的幸福,拉著長孫悠的手心疼道:“悠兒,這些日子,京城的疫毒讓你累壞了吧!好在已經解決了。”


    長孫悠自責的抓住楚玉研的手道:“對不起十七嬸,十七叔走的時候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顧你,可是這段時間隻顧著忙疫毒的事情了,都沒有抽出時間來看你。”


    楚玉研大度的笑了:“傻瓜,一家人說這話不是太客氣了嘛!我在府中有這麽多人照顧很好的。而百姓遭受了如此大的災難,你理應去關心他們。就是你十七叔知道,也不會怪你的。我很好,無需自責。”


    提到慕容宏,長孫悠的臉上浮上傷心之色,看向楚玉研:“十七嬸——”


    楚玉研見到她這樣,立刻擔心的問:“悠兒,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與皇上鬧別扭了?還是受了什麽委屈?別難過,說給十七嬸聽,讓十七嬸幫你分析分析,如果真的是皇上欺負你了,等你十七叔迴來,十七嬸讓你十七叔幫你出氣。”


    長孫悠忍著眼眶中的淚,看向楚玉研搖搖頭:“十七嬸,我很好,我傷心是,是——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


    看長孫悠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楚玉研的心立刻被提了起來,平時的長孫悠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她的性子很直率,若是真的與皇上鬧了別扭,會一股腦的都說出來的,可是今天卻是吞吞吐吐的,莫不是這件事與她有關,難道是宏出了什麽事嗎?想到這,楚玉研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一把抓住長孫悠的手問:“悠兒,是不是——是不是你十七叔,出了什麽事?”聲音到後麵已經輕的就要聽不到了,因為她很害怕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長孫悠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點頭。


    楚玉研見狀,腳步不受控製的朝後退了兩步。


    長孫悠與晴兒見狀,立刻扶住了楚玉研:“十七嬸。”


    楚玉研的唿吸加快,加上懷孕的緣故,感覺腳下發軟,就要站不住了。


    長孫悠見狀,立刻和晴兒將楚玉研扶到旁邊亭子裏的桌子上坐下,紫若立刻幫楚玉研倒了杯茶:“十七王妃,先喝口茶吧!”


    楚玉研接過茶杯,喝了口茶來鎮定自己的心情,然後一把抓住長孫悠詢問:“悠兒,快點告訴我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長孫悠反握住楚玉研的手,溫聲道:“十七嬸,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跟你說。”


    楚玉研點點頭:“你說吧!我已經調理好自己的心情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就是為了孩子,她也會讓自己堅強的。


    長孫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講給了楚玉研聽,然後安慰道:“十七叔現在隻是失蹤了,並沒有人能證明他的生死,所以找不到或許也是一個好消息,我相信十七叔一定還活著。”


    楚玉研讚同的點點頭:“我也相信他沒有死,他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們的,他走的時候答應過我,一定會在孩子出生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他一定會迴來的,我們要相信他。”


    長孫悠點點頭:“對,我們不能放棄希望。皇上已經加派人手去尋找了,一定可以找到十七叔的。”


    楚玉研努力的讓自己勾起唇角:“我和孩子在家等他迴來,他一定會很快迴來的。”


    看到楚玉研的堅強,長孫悠暗暗鬆了口氣,看來權說的沒有錯,她是曾經的女皇繼承人,看似柔弱,其實內心是很強大,很堅強的,她可以很溫柔,但是遇到事情,她也可以獨擋一麵,十七叔的事情雖然對她打擊很大,但是她卻可以堅強的支撐住,這就是她。一個讓人佩服的女子。


    長孫悠陪了楚玉研一天,直到夜幕降臨才迴到宮中。


    紫若擔心道:“娘娘,十七王妃真的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長孫悠點點頭:“十七嬸沒有我們想的那麽柔弱,她很堅強,就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一定會堅強的。”


    紫若讚同的點點頭。


    金兒此時走了進來:“娘娘,華妃娘娘來了?”


    “快點請進。”長孫悠立刻吩咐道。


    片刻後,孟風華進來了,盈身道:“皇後娘娘。”


    長孫悠笑了:“華妃,怎麽我們越熟悉,你卻越客氣了呢!”


    孟風華也笑了,歎口氣道:“因為越與你接近,發現越喜歡你了。”


    長孫悠笑了:“這樣說我很榮幸哦!”


    孟風華笑了,然後歎口氣道:“這次沒有扳倒冷憶夢,真是太可惜了。”


    長孫悠安慰道:“事已至此,就別感慨了,經過這次的教訓告訴我們,以後再與冷憶夢鬥,就要格外的小心了。對了,因為這事,太後訓斥你了吧!”


    孟風華卻不以為然的笑了:“不管太後怎麽訓斥我,我們之間始終有親情在的,沒事的。倒是冷憶夢,留在姑姑身邊我真的不放心,難道就這樣放過她了嗎?我真的不甘心。”


    長孫悠拍了拍她的肩道:“冷憶夢不是一般的角色,我們要從長計議。如果她真的別有居心,不會就此收手的,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隻會中了她的算計。”


    孟風華讚同的點點頭:“那下麵我們要怎麽做?”


    長孫悠想了想道:“先靜觀其變吧!她在暗,我們在明,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下麵她還會不會殘害無辜之人。”孟風華擔心道。


    “所以我們要小心,我們已經暴露了與她為敵,或許她下麵要對付的人就是我們了,隻有保護好自己,才能繼續與她鬥。”長孫悠提醒道。


    “我明白。總之我一定要把冷憶夢除掉或者趕走。”孟風華眼神堅定道,然後轉移了話題詢問:“聽說十七王爺出事了,十七王妃還好吧?”


    長孫悠歎口氣道:“誰聽到了這種消息都會很受打擊,但是好在十七嬸她心理素質好,沒有因此被擊倒。對了,方嬪的葬禮準備的怎麽樣了?”因為慕容宏突然出事,方嬪葬禮的事情,長孫悠交給了孟風華負責。


    孟風華立刻迴道:“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就緒,兩日後便可下葬了。你就不用擔心這事了,好好安慰安慰十七王妃吧!她現在最需要人陪伴。”


    長孫悠很是感激孟風華道:“華妃,謝謝你。”


    孟風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別這麽說,我們都是為了表哥。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我可是偷偷來的,不想再讓姑姑知道,惹她生氣。”


    長孫悠明白的點點頭:“早點迴去歇著吧!”


    孟風華走後,慕容權便來了,詢問了下楚玉研的事情,覺得很對不起她。和長孫悠聊了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左相和右相已經出發去南方了,相信很快洪災便會得到控製。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皇宮內很安穩,方嬪順利的下葬,沒有人再無辜死去,南方的洪災得到了很好的控製,可以說很多事情都很順利,但是唯獨讓大家越來越心情沉重的便是慕容宏的事情,一個月過去了,慕容宏仍舊毫無音信,讓眾人不得不從剛開始的抱有希望,慢慢的變成希望破滅。


    這一個月,太皇太後也很少出寢宮,慕容宏的事情對太皇太後的打擊很大,那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可是現在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太皇太後在宮中呆了大半輩子,什麽事情沒見過,一次次經曆喪子之痛,讓她的心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可是這次,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沒有死在戰場之上,沒有死在惡人之手,卻在洪水中不見了蹤影,讓她很是悲痛。


    這一個月,長公主經常進宮陪著母親,希望母親能從悲傷中走出來,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慕容宏仍舊沒有一點消息,這對親人來說是個折磨,他們不知道是繼續抱著希望,還是該放棄。


    但是慕容權依舊沒有放棄尋找,派去的人仍舊在不停的尋找。


    又過去了半個月,南方的洪災已經全部解決,左相和右相也即將要從南方趕迴來了,而就在這時,一個消息傳到了京城,那就是——找到了十七王爺慕容宏,可是找到的卻是——他的屍首。


    當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傷,傷心的痛哭。


    楚玉研卻強忍著淚水不流下,因為不管別人怎麽說,隻要她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首,她都不會相信。


    長孫悠這些日子每天都會來陪著她。


    半個月後,慕容宏的屍體被左相和右相運迴了京城,送到了宏王府。


    宏王府內,在管家的指揮下,早就布置好了靈堂,整個宏王府被黑色和白色包裹,一派的肅穆,沉重。


    慕容權和長孫悠一大早便來到了宏王府,等著迎接十七叔迴來。


    楚玉研坐在自己的房間中,不願出去迎接,晴兒陪著她,默默的流淚。王爺出事這麽久了,楚玉研一滴眼淚也未落下,因為她不相信慕容宏真的出事了。


    當慕容宏的棺材被抬進宏王府的靈堂,宏王府內哭聲一片。


    楚玉研坐在房內,聽著外麵的哭聲,依舊強忍著眼眶中的淚。


    晴兒見狀勸說道:“公主,王爺迴來了,我們去看看王爺吧!王爺一定很想看到你。”


    楚玉研卻搖搖頭:“我不要去看,如果他真的想看到我,就親自來看我,而不是讓我去看他冰冷的屍體。我不要去看他,我不要去看他。”


    “公主,王爺也不想這樣,可事已至此,你要想開些,去見見王爺吧!”晴兒傷心的勸說道。公主與王爺經曆了這麽多才走到一起,如今有了孩子,算是圓滿了。可是王爺突然又出了這種事情,這怎麽能讓人接受呢!為什麽上天要對這對相愛的人這麽殘忍呢!為什麽就不能讓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呢!


    “我不要去見他,那不是他,不是他。”楚玉研用力的搖頭,不願出去。


    長孫悠此時進來了,聽到楚玉研的話,更是難過,溫聲勸說道:“十七嬸,十七叔迴來了,你去看看他吧!”


    楚玉研依舊堅定的拒絕:“不,那不是他,我不要去看,我不要去看。”


    “十七嬸,你去看看好不好,讓十七叔走的安心,皇祖母都來了,你這樣隻會讓大家更難過,更替你擔心,就算你不想見,可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想見見父親最後一麵呢!你就滿足一下腹中孩子的願望吧!”長孫悠蹲到楚玉研麵前,溫聲勸說。


    提到孩子,楚玉研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強撐著的心慢慢的軟了下來。


    長孫悠見狀繼續勸說道:“十七嬸,去看看吧!”起身,與晴兒一起,攙扶起楚玉研,朝前廳走去。


    慕容權和一些大臣都在,府內的下人們跪在院子中悲傷的哭泣。


    太皇太後看著兒子的棺柩,已經傷心的說不出話來,慕容權攬過她的肩,無聲的安慰。


    長孫悠攙扶著楚玉研走進來。


    當看到大腹便便的楚玉研走進來,眾人的淚水流的更急了。


    十七王爺一生為國為民忙碌,十五歲上戰場禦敵,保家衛國,如今不到三十歲,還未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便英年早逝,真的讓人很悲傷。


    聽說十七王爺的棺槨來京城的一路,一路上都有百姓祭拜,迎接,紛紛為這位英年早逝的王爺悲傷。


    楚玉研緩緩的來到棺柩前,看著上等的棺槨,冷冷道:“把棺材打開。”


    眾人一驚:“十七王妃。”


    “不是讓我來見他最後一麵嘛!不打開我怎麽見他最後一麵?”楚玉研努力的忍著心中的悲傷,堅持自己的想法。


    南宮少宣見狀,上前道:“十七王妃,十七王爺他被洪水泡了太久,臉部更是被石頭擊打的麵目全非,看不到真麵,王妃娘娘還是別看了。”


    “既然已經麵目全非,為何能確定他就是王爺?”楚玉研質問。


    南宮少宣迴道:“啟稟王妃,王爺出事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身上還有一塊玉佩,剛才已經讓太皇太後確認過了,是太皇太後當年送給王爺的。”


    “不管你們怎麽說,我要見他的人,就算再難看,再麵目全非,我也不怕,因為他是我的夫君。隻要我心中想著他英俊的模樣便好,不管他現在是什麽樣,我都要看。”楚玉研堅持道,沒有親眼看到,她是不會相信的。


    太皇太後見狀,傷心的勸說道:“傻孩子,宏兒都已經失蹤了這麽久,如今又從那麽遠的地方運迴來,即便身體經過了處理,保存的很好,可是也已經不是走之前的他了,你又何苦呢!你現在身懷六甲,心情不能激動的,這樣對腹中的孩子不好。”


    楚玉研卻堅定道:“我相信他很想見我們最後一麵,他很想看看我們的孩子,我要讓他看看。把棺槨打開。”


    “王妃娘娘——”眾人跪倒在地,希望楚玉研三思,不是怕她看,而是為她腹中的孩子著想,若是她沒有身孕,大可開棺讓她看,如今她已經快到了臨盆的時候,萬一看了之後,心情激動,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怎麽對得起為國犧牲的十七王爺。


    楚玉研不去管眾人的勸說,看向慕容權道:“皇上,看在王爺為國犧牲的份上,就讓我們見最後一麵吧!我不想讓他帶著遺憾離開。雖然他沒有辦法見到孩子出生,但是他一定想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我腹中的孩子也想見他最後一麵,皇上與王爺不但是君臣,還是叔侄,應該知道王爺現在在想什麽,求皇上讓臣婦看他最後一麵。”話落,楚玉研要下跪。


    慕容權立刻出聲道:“十七嬸不可。”


    長孫悠立刻扶住了楚玉研。


    慕容權歎口氣道:“開棺。”


    眾人震驚:“皇上。”


    “十七王妃說的對,十七王爺是為國犧牲,當初他為了百姓,撇下身懷有孕的妻子去幫百姓,用自己的性命幫更多的人保住了家,如今他迴家了,也一定想與自己的家人見上一麵,我們不能殘忍的剝奪他們見麵的權利。


    我相信十七嬸會為了十七叔堅強的,她一定會讓十七叔看到一個堅強的自己。”


    楚玉研很感激的看向慕容權:“多謝皇上。”


    既然皇上下令了,管家立刻找人開棺。


    很快,棺槨被打開了,眾人看到裏麵躺著的人,悲傷的哭了,這身形,這體格,雖然臉上已經麵目全非,但是這身衣服的確是十七王爺的,這身架是十七王爺無疑。


    太皇太後悲傷的哭了。慕容權緊緊的攬過太皇太後,紅了眼眶。


    長孫悠的淚水也不自覺的滑下。


    楚玉研卻強忍著淚水,一步步的朝棺槨前走去,一步一步,是那麽的沉重,那麽的艱難,感覺這幾步的距離,要走好久,才能走到。


    當身子來到棺槨前,看向棺槨裏的人,楚玉研強忍著這麽些天的淚水終於落下了,慢慢的走過去,伸手去摸向棺槨裏的人,纖長的玉手顫抖的厲害,當手就要碰觸到棺槨裏人的臉時,楚玉研突然收迴了手,拚命的搖頭道:“不是,不是,他不是宏,他不是十七王爺,他不是十七王爺——”口中不停的呢喃著這句話。


    “十七嬸。”長孫悠趕緊上前攙扶住楚玉研。


    楚玉研一把抓過長孫悠的手道:“悠兒,你去看看,他不是你十七叔,不是,不是,他不是。”


    “十七嬸,你不要激動,我們知道你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可是事實如此,我們要堅強,十七叔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長孫悠悲傷的安慰道。


    楚玉研卻拚命的搖頭:“他不是宏,他不是,我自己的夫君我難道會不認識嗎?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母後,你看看,他不是宏。”


    太皇太後傷心道:“妍兒,母後知道你難過,可是,可是——他真的是宏兒。”


    “十七王妃請節哀,這真的是十七王爺。”眾臣道,他們與十七王爺同朝為官,很是熟悉,這就是十七王爺啊!


    楚玉研拚命的搖頭,不肯接受眾人的說法:“他不是,他不是,你們弄錯了,你們弄錯了。你們都在騙我,你們把我的宏藏哪裏去了?孩子,你看清楚了嗎?他不是你的父親,不是,你的父親一定還活著,他一定還活著,他——”情緒極度悲傷中的楚玉研突然暈了過去。


    “十七嬸,十七嬸——”


    “快點送十七王妃迴房間,右相,快去看看十七王妃怎麽樣了。”太皇太後雖然悲傷,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接受,絕不能再讓兒媳和腹中的孩子有什麽閃失。


    長孫悠和晴兒立刻扶著楚玉研迴房間了。


    南宮少宣幫楚玉研把脈,然後鬆口氣道:“太皇太後,皇後娘娘不必太擔心,十七王妃隻是太傷心了,才會昏倒,人沒事,腹中的孩子也很好。”


    太皇太後和長孫悠鬆了口氣。


    長孫悠看向很疲憊的太皇太後道:“皇祖母,十七叔的事情你一定很難過,但事已至此,請您節哀,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這裏有我和皇上,皇祖母還是先迴宮吧!若是十七嬸醒來看到你如此憔悴,一定會更難過的。”


    太皇太後傷心道:“宏兒這件事,真的對研兒傷害很大,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怎麽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皇祖母,事已至此,請想開些,好在十七嬸腹中還有十七叔的孩子,也算是有了寄托。”長孫悠安慰道。想想楚玉研與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真的很為她們難過。


    太皇太後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好的安慰你十七嬸,莫要讓她動了胎氣。”


    長孫悠點點頭:“皇祖母放心,悠兒會好好陪著十七嬸的。”


    太皇太後搖搖頭離開了。


    這幾日長孫悠一直陪著楚玉研,由於事發突然,慕容宏的陵墓並沒有來得及修建,隻能找來許多的工匠,趕出一個王墓出來。


    當把慕容宏的棺槨下葬後,這件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一代賢王英年早逝,也成為了國之殤。


    走的人走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以後的生活。雖然眾人悲傷,但是日子還是要一如既往的過下去。


    楚玉研從棺槨被運迴宏王府時看了一眼,這些日子她都沒再去過靈堂,而是呆在自己的房中不出門,不是她不願送慕容宏最後一程,而是她始終不相信那個人是慕容宏。


    這些日子長孫悠一直陪著她,如今慕容宏已經下葬,長孫悠還是不放心楚玉研。


    而楚玉研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麽脆弱,看著已經快黑下來的天,看向她道:“悠兒,迴宮吧!不需要每天來陪著我了,你是皇後,宮中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你處理呢!你十七叔去南方之前跟我說過,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多留意冰寧公主,她可能並不簡單。


    現在你天天朝這裏跑,都沒有時間管理宮中的事情,莫要讓她趁虛而入。”


    長孫悠拉起楚玉研的手道:“現在對悠兒來說,十七嬸最重要,其他的我不想去管。”


    楚玉研搖搖頭,勉強的勾起唇角:“不要為我擔心,我沒事的,我腹中還有宏的孩子,為了他,為了孩子,我也會好好的保重自己的。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你肩上的責任,迴宮去吧!我沒事的,過兩日我會進宮看你的。”


    “十七嬸!”長孫悠還是有些不放心。


    楚玉研淡笑道:“你忘了嗎?我曾經是女皇繼承人,有過很好的訓練,這件事雖然對我的打擊很大,但是我還是能挺過去的,不必擔心。我相信,宏一定會迴來,他舍不得丟下我們,隻要我心中有他,不管他是不是在我身邊,我都會堅強的。我相信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時,他一定會出現的。再過一段時間,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十七嬸,你不要嚇我。”長孫悠很不放心。


    楚玉研拍拍她的手道:“不用擔心我會做傻事,不會的,人們不是常說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嗎?我真的感覺到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他遲早會迴來的。夫妻之間是心有靈犀的,我能感覺到他在告訴我,讓我等他迴來,一定等他迴來,所以我不會做傻事,不會想不開,我一定會在家好好的等他迴來。


    悠兒,迴去吧!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婚姻,看到我們的分分合合,你們更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在一起時一定要好好的相愛,莫要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誤會彼此,好好的在一起,有愛的人在身邊,是最幸福,最溫暖的。迴去吧!皇上在等你呢!”


    長孫悠點點頭:“好,悠兒聽十七嬸的,這就迴宮,悠兒會再來看十七嬸的。晴兒,好好的照顧十七嬸,有什麽事情,立刻派人去通知我。”


    晴兒立刻盈身道:“是!皇後娘娘放心,奴婢定會好好的照顧公主的。”


    長孫悠起身,然後離開了。


    走出宏王府,上了馬車,朝皇宮而去。


    迴到坤榮宮,慕容權站在院子中等著長孫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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