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大驚小怪的。”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上官傲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麽,就是很意外,你母親不是死了嘛!”


    長孫悠白了她一眼道:“是生前留下來的,父親找到了,沒想到真的是這次瘟疫的解藥。對了上官傲,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好像說過我母親,問我想不想見我母親?莫不是,我母親沒有死,你知道些什麽?或者認識她?”


    上官傲立刻故作一臉害怕的朝後退一步道:“哎呀悠兒,你可別說這麽可怕的話嚇我好不好?你母親已經死了十幾年了,隻怕現在投胎轉世成人都十幾歲了,我怎麽會認識她呢!就算她沒有投胎轉世,我也不可能認識鬼啊!這多恐怖啊!就是她有什麽事要找人說,也不能找我啊!我和他活著不認識,死了更沒什麽瓜葛,她幹嗎要找我啊!你不要說的這麽嚇人好不好,否則我晚上該睡不著了,不過——如果你晚上陪著我睡,我可以陪你討論一下你母親的事情,這樣我成了她的女婿,她就不會傷害我了。”立刻湊到長孫悠麵前嬉皮笑臉道。


    長孫悠立刻伸拳朝他打去。


    上官傲立刻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嘿嘿,有話好好說。”


    “再敢胡說八道把你打成熊貓。”長孫悠威脅道。


    上官傲一臉不解的問:“熊貓是什麽?”


    長孫悠白了他一眼道:“一種動物,懶得給你解釋。不過還是很謝謝你的藥方,雖然晚了些,但你的用心還是很感人的。”


    “你心動了?”上官傲立刻追問。


    長孫悠瞪向他認真道:“我是替百姓感謝你,替百姓感動,畢竟你是承平國太子,在東華國有危難時,你卻願意伸出援手,這份博愛的精神,值得讚歎,讓人感動。”


    上官傲失望的歎口氣道:“別人怎麽看我,我才不在乎呢!我隻在乎悠兒怎麽看我。”


    長孫悠笑了,認真道:“你是很好的朋友。”


    上官傲立刻一臉傷心道:“我最怕聽到的就是這話,太傷人了,嗚嗚,我要去獨自舔下傷口。”話落,消失在了長孫悠麵前。


    長孫悠搖搖頭笑了。


    而離開皇宮的上官傲,落在了宮外的一顆大樹上,枝繁葉茂的大樹把他遮擋住,看著巍峨壯觀的皇宮,上官傲臉上的笑容不見,一臉的沉穩冷漠,淡淡道:“悠兒,在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上,我一定赴湯蹈火為你做到,希望有一天,我能打動你的心。”


    夜幕降臨,夜黑風高,很適合秘密出行。


    一輛簡樸的馬車停在了死牢的門口。


    紫若上前拿出令牌,看守牢門的士兵立刻放行。


    長孫悠和孟風華順利的進入了死牢,裏麵的哭喊聲,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從未來過這樣地方的孟風華,眉頭緊皺,忍不住捂住了嘴。


    長孫悠見狀打趣道:“是不是覺得這裏的味道很難聞,讓人有作嘔的感覺?”


    孟風華看向她不解的問:“你難道不嫌這裏難聞嗎?”


    長孫悠淡笑道:“嫌難聞啊!這樣才能警告自己,以後在帝王家一定要處處小心,否則一個不慎,便會淪落與此,像這些死囚犯一樣,很慘的。”


    孟風華白了她一眼笑了:“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表哥那麽愛你,才不會讓你有這樣的下場呢!就是你犯了天大的錯,他也舍不得懲罰你的。倒是我們這些不受寵的嬪妃應該擔心,萬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你這位皇上的心尖寵,可就完蛋了。”


    “休要胡說,在他心裏,你這個表妹可是很有份量的,我們不分伯仲。”長孫悠挑挑眉。


    孟風華歎口氣道:“皇後娘娘,您就別安慰我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知道,之前表哥沒有遇見你的時候,或許我在他心中是有些份量的,自從你住進他的心裏以後,我呀,早就被他趕出來了。之前在戰王府,因為我總是找你的麻煩,他不知道警告我多少次了。”


    長孫悠笑了。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一間牢房前,是個單獨的牢房,外麵都用大鐵欄圍著,裏麵的犯人就是插翅也難逃。


    士兵打開牢房的們,恭敬的稟報道:“啟稟兩位娘娘,這裏麵關的就是死囚犯鄧文朝。”


    紫若看向士兵清冷道:“你先下去吧!”


    “是!”士兵立刻識相的退下。


    長孫悠看著這個牢房,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之前就來過這裏一次,當時裏麵關的人是範瑾,那次自己來,是為了幫慕容權查案,也是想救範瑾一命,從而幫自己找個幫手。


    這次又來了,希望這次裏麵的人能識相一些,自己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希望他能珍惜。


    躺在地上的鄧文朝見有人進來了,立刻坐起來,當看到來人,驚得瞪大了眼睛。


    孟風華譏嘲道:“鄧大人真是好膽量啊!這明天就要午門問斬了,今晚還能睡得如此香。真是佩服啊!”


    “皇後娘娘,華妃娘娘,你們,你們怎麽來了?”鄧文朝非常的意外。


    長孫悠淡淡一笑道:“鄧大人是害怕了嗎?害怕我們對你不利?”


    鄧文朝笑了:“我有什麽好害怕的,已經是將死之人了,還需要讓兩位娘娘再多此一舉的動手嗎?這樣娘娘們就不怕髒了自己的手。”


    長孫悠讚賞的點點頭:“鄧大人倒是個明白人。”


    “隻可惜明白人總幹糊塗事啊!”孟風華感慨道。


    “兩位娘娘今晚來這裏有什麽事?該不會就是來譏嘲我這個該死之人的吧!”鄧文朝譏嘲道。


    長孫悠卻冷冷道:“今晚我們來這裏,是希望給鄧大人一次機會,希望鄧大人能抓住這次機會,不要受人蠱惑,害人害己。”


    鄧文朝卻不屑一笑道:“事到如今,皇後娘娘還沒有放棄要利用我陷害別人嗎?”


    “不是本宮要利用你陷害別人,而是讓你實話實說,本宮知道這件事絕不會是你一人主使的這麽簡單,不是本宮看不起你,而是這疫毒,不是一般人就能煉製的,既然鄧大人說是一位江湖中人幫你煉製的,可否告知這位江湖中人叫什麽名字?”長孫悠耐心的詢問。


    鄧文朝冷冷一笑道:“怎麽,皇後娘娘是要從我口中得知此人,然後除掉,陷害我背上罵名嗎?皇後娘娘的如意算盤未免打錯了。”


    長孫悠笑了,笑的有幾分危險:“本宮倒是想這樣做,隻可惜也得有這個人啊!”


    孟風華見狀沒耐心道:“鄧文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來給你機會,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


    “那多謝兩位娘娘看得起罪臣,這個人的確不存在,兩位娘娘可以走了。”鄧文朝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孟風華氣憤道:“鄧文朝,你找死。”


    “我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不用再找死。”鄧文朝看向孟風華笑了。


    “你——皇後,你看到了吧!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不足為惜,我們就不要再和這種人白費口舌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知道幕後給你煉藥的人是誰,其實這個人不是不存在,而是你不願說,她就是冰寧公主吧!”孟風華冷冷道。


    長孫悠點點頭:“華妃娘娘說的是,這種人,的確死不足惜,一個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也就算了,可若是連自己的家人的性命都不珍惜,可不就是連畜生都不如嗎?這樣的人我們還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做什麽,反正死的是他的家人,與我們也沒有什麽關係,華妃,不早了,我們早些走吧!明天還要早起,趕去午門看鄧大人斬首呢!”


    孟風華讚同的點頭:“好,我們迴去。”


    二人轉身離開。


    長孫悠的一番話聽的鄧文朝心中很是不安:“等一下。”


    長孫悠和孟風華互望一眼,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然後停住腳步。


    孟風華迴頭瞪向鄧文朝冷冷道:“你咋唿什麽?本宮與皇後娘娘身份何等的尊貴,豈是你這個將死之人能夠喚的,不識好歹的東西。皇後娘娘,不要理會這種人。”


    長孫悠點點頭:“華妃說的是,我們走。”


    “皇後娘娘請留步。”鄧文朝再次出聲,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長孫悠停下腳步,與孟風華一起轉身,看到跪在地上的鄧文朝,長孫悠冷冷的笑了:“鄧大人這是做什麽,莫不是這個時候要求本宮救你?可是——你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嗎?君無戲言,皇上都要斬你了,就是你再求我,我也無能為力。”


    鄧文朝看向長孫悠道:“罪臣做惡多端,死不足惜,還請皇後娘娘放過罪臣的家人,不要傷害她們,她們什麽都不知道,她們是無辜的。”


    長孫悠笑了,笑的有幾分譏諷:“鄧大人,這話是怎麽說的,我與你的家人無冤無仇,她們手中也沒有我害人的證據,我為何要害她們呀,她們的生死其實是掌握在鄧大人手中的,要不要救她們,還要看鄧大人,這與本宮無關。”


    “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鄧文朝一臉的不解,真的被長孫悠的話說糊塗了。


    長孫悠看向孟風華。


    孟風華微點頭,看向鄧文朝道:“鄧大人,你是聰明人,難道令千金的死你真的以為是皇後娘娘所為嗎?”


    “這?”鄧文朝一時語塞。


    孟風華沒耐心道:“這什麽這,不要吞吞吐吐的,想救你的家人,就如實說。”


    鄧文朝一臉的猶豫。


    長孫悠見狀搖搖頭道:“本宮知道,此刻此刻,在此地,鄧大人應該已經心知肚明了,而你所顧及的,無非就是自己的家人,今晚本宮與華妃是秘密前來,今晚的事情,本宮已經吩咐下去,不會讓任何人透露出去,所以你大可放心,就是幕後威脅你的人,也不會知道今晚的事情。本宮早就聽皇上說過大人,說大人是為清廉的官員,在朝堂二十多年了,從來就是兢兢業業,從未做過殘害百姓,仗勢欺人的事情,令千金的死,本宮與皇上真的感覺很可惜,一位如此清廉的父親,教育出的女兒怎麽會如此心狠手辣呢!我們很意外,但是皇上念在你對朝廷有功,你兢兢業業的份上,並沒有因為你女兒的事情對你有任何的影響,依舊信任你,讓你做刑部侍郎,這是一國之君對自己臣子的信任,可是身為臣子,你對皇上真的是忠心不二的嗎?真的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嗎?


    你知道你女兒當時的行為足以按照謀反罪被叛滿門抄斬嗎?因為她要刺殺竹華國郡主,破壞兩國邦交,這樣的大罪,該如何判,你身為刑部侍郎,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曆朝曆代,有人犯了這樣的罪,家人可以幸免的嗎?


    本以為隆恩浩蕩,可以感動你,讓你繼續為朝廷忠心,為百姓做一個好官,可是結果呢!對不起皇上的信任也就算了,你恨本宮,本宮也可以理解,畢竟你的女兒是死在後宮,就算不是本宮所害,也與本宮的管理失職脫不了關係,可是天下百姓何辜?他們沒有得罪你,沒有對不起你,更與你沒有仇恨,你為什麽要對他們下手?你怎麽能下得了這樣的心?


    你也是做父親的,做兒子,做丈夫的,也失去過親人,看到那麽多百姓妻離子散,親人從身邊永遠的離開,你的良心怎麽能忍心?你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就沒有為九泉之下死去的女兒想想嗎?你的罪行,或許會加注在你女兒身上,會讓她在九泉之下受盡刑罰,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會去找她算賬的。”


    鄧文朝聽了這番話,拚命的搖頭:“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孟風華卻不管,繼續接著說道:“怎麽,是害怕了?還是心疼了?說不定你女兒現在正在因為你犯下的錯,而在十八層地獄遭受著種種酷刑呢!想想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吧!會被劃上無數道刀痕,她那曼妙的身姿,也會被打的血淋淋的沒有一塊好肌膚,她的手腳會被定在木頭上,然後挑斷手筋腳筋——”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求你們不要說了。”鄧文朝拚命的搖頭。


    孟風華卻冷冷道:“你一個將死之人憑什麽不讓我們說啊!你犯下的錯,難道還不準別人說嗎?本宮還要繼續給你描述呢!對了,還有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他們若是見到你的女兒,會怎麽做呢?挖眼睛,割鼻子——”


    “不要說了,這件事不是我一人所為。”鄧文朝立刻喊道。


    長孫悠和孟風華挑挑眉笑了。


    “鄧大人終於肯說出幕後與你合作之人了?”孟風華譏嘲的質問。


    鄧文朝低著頭,還是很猶豫。


    長孫悠見狀道:“本宮知道鄧大人的顧及,是擔心幕後之人殘害你的家人吧!可是你不說,她就不會對你的家人下手了嗎?其實你不說,我們也知道那個人是冰寧公主,冰寧公主是一位江湖中人,表麵看上去很隨和,很溫柔,其實骨子裏就是狠辣的,要不然,憑她的美貌,怎麽能安然無恙的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呢?


    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殺了方嬪,可以置百姓的性命與不顧,她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其實鄧大人的顧及本宮能猜到,無非就是擔心你出賣了她,她會對你的家人不利。


    可是你這樣背下了所有的罪,難道她就會放過你家人嗎?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做事向來幹脆利落,不留把柄,而你死了,你的家人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她難道不擔心你把真像告訴你的家人?然後找她報仇嗎?


    你與她合作了這麽久,難道就沒有一點她的把柄嗎?


    這都是她的顧及,隻有你與你的家人都死了,她才能放心。


    你如今背下所有的罪,她自然會答應你保護你的家人,可是等你死了,她失去了威脅,你覺得她還會放過你的家人嗎?到時你已死,就是想咬出她都沒機會了。本宮相信你手中有關於冰寧公主的證據,隻要你說出來,本宮可以保你的家人不死。”


    “皇後娘娘與我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我?”鄧文朝一臉的懷疑。


    長孫悠淡淡的笑了:“本宮知道,鄧大人不相信本宮,本宮也沒有什麽能證明為什麽要幫你,就全憑你自己的判斷,覺得是本宮會保你的家人,還是冰寧公主會。其實本宮執意要調查此案,一是為那麽多無辜枉死的百姓報仇,二是為了方嬪,她死時親口告訴本宮,兇手是冰寧公主,讓本宮幫她報仇,所以鄧大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要想清楚了。”


    鄧文朝的心中很糾結,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孟風華見狀不耐煩道:“你想好了沒有,我們這麽晚跑來看你,是真的想給你的家人一個機會,你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否則你的家人就完蛋了。冷憶夢哪裏值得你信任了?你為何要對她這樣死心塌地。”


    沉默不語的鄧文朝,慢慢的抬起了眼皮,看向長孫悠和孟風華。


    長孫悠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決定:“鄧大人,你的決定是什麽?生死一線,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本宮都不會怪你,但是本宮希望你能做出對家人最大利益的決定。”


    鄧文朝眼神堅定的看向長孫悠道:“罪臣已經做好決定了,罪臣已經知道,小女的死與皇後娘娘無關,都是冰寧公主一手策劃的,方嬪的死也是冰寧公主所為,因為她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這次瘟疫的事情,疫毒也是冰寧公主給罪臣的,罪臣手中也確實有她的把柄,那就是裝疫毒的瓷瓶和一封冰寧公主親手給罪臣寫的一封如何給百姓下疫毒的信,瓶子的底部有冰寧公主專用的印章,信是冰寧公主親手寫的,這兩樣東西足以證明這次的疫毒與冰寧公主有關,冰寧公主也向我詢問過這兩樣東西,但是我從始至終都告訴她這兩樣東西被毀過了,我知道她有懷疑,但是卻也沒轍,人總有疏忽的時候,冰寧公主精於算計,心思縝密,但是百密一疏,這就是她的把柄,可是現在,我沒有資格拿這兩樣東西給她談判,因為我的家人全部被她下了毒,一旦我說出真像,不按照她說的做,我的家人就會沒命,所以我不會與兩位娘娘合作,這兩樣證據,也會隨著我的死,永遠的消失,兩位娘娘,請迴吧!”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明知道冷憶夢設計了陷阱害你與你的女兒,你還要繼續幫著她,還要把這一切的真像帶進棺材裏。”孟風華氣憤。


    “這是我的選擇。”鄧文朝語氣堅定道,是在堅定的告訴長孫悠和孟風華,也是告訴自己的心,不要再動搖了,已經沒有機會了,從決定與冰寧公主合作的那刻起,她便設計好了,斷了他後麵的路,讓他沒有機會迴頭。


    長孫悠有些失望:“鄧大人真的要選擇相信冷憶夢?”


    鄧文朝苦澀一笑道:“就如皇後娘娘所說,不管選擇相信娘娘還是選擇相信冰寧公主,都是賭注,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那麽我隻能選擇對我來說比較保險一些的。”


    “保險一些的?你是指冰寧公主。你把這賭注壓到了她的身上。”長孫悠覺得很可笑,居然輸給了冷憶夢,冷憶夢看上去居然是安全的,可信的。而她一再的給他機會,他卻不珍惜。


    鄧文朝點點頭:“我願意選擇相信她。”


    孟風華氣的吼道:“你就是這個世上最蠢,最迂腐的人,你的家人都會被你害死。”


    長孫悠看向孟風華道:“華妃娘娘,不要為這種人生氣了,我們已經給了他機會,是他自己不好好的珍惜。鄧文朝,在你女兒死之前,本宮也給過她機會,希望她能認清現實,說出實話,可是她沒有,結果讓冷憶夢有機會把你引入她設好的陷阱,我想你女兒若是活著,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後悔。隻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而你,在方嬪死的時候,當時你就可以給本宮說實話,可是你沒有這麽做。而本宮之前在禦書房也給過你一次機會,可是你沒有珍惜,今天,本宮親自來大牢,再次給你機會,你又不珍惜,事不過三,本宮不會再勸你,也不會再給你機會,因為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自己選擇的,你家人的命運也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女兒沒有機會看到她錯誤的選擇,但是本宮可以給你這樣一個機會,讓你看看你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讓你死的明白。


    華妃,我們走。”長孫悠轉身離開了大牢,頭也不迴,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再去勸說,也不值得她救,他的家人也注定會因為他的選擇被送上不歸路。


    走出牢房,孟風華不解的問:“鄧文朝已經說出真像了,我們真的要放棄嗎?”


    “不放棄能有什麽辦法?你沒有看到他眼神中的堅定嗎?雖然他對冷憶夢也不是完全的信任,但是對我們的信任更少,畢竟他與我們沒有什麽來往,我們說是幫他,他根本就不相信。所以我們說的再多都沒用,沒有發生的事情,隻憑我們口說,他怎麽能信呢!既然知道結果不會再改變,我們又何必再多費唇舌呢!”長孫悠倒是很淡定,很是欣然的接受了這個結果,在來之前,她已經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了。


    孟風華卻一臉失落道:“好失望,難道就讓冷憶夢這樣逍遙法外了嗎?那她以後豈不是更無法無天了嗎?”


    長孫悠停下腳步,看向她道:“不然,或許我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還有機會?”孟風華看看天:“再過幾個時辰就是鄧文朝斬首的時間了。我們那還有機會?”


    長孫悠神秘的笑了:“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走吧!車上給你說。”二人朝停在門口的馬車走去,坐上馬車,朝皇宮的方向駛去。


    怡人宮


    慕容權陪著太後用過晚膳後,來到了冷憶夢這裏。


    冷憶夢站在桃花林中,如今是秋天了,此時早已過了桃花盛開的季節,隻能期待來年的花期了,果實也已經被摘下了,所以此時的桃樹看上前去挺孤單,挺可憐的。


    站在桃樹下的冷憶夢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慕容權隻身前來,沒有讓人通報,徑自走進了怡人宮,正好聽到了冷憶夢的這一聲歎息,站在青石板的小徑上,路邊的宮燈把桃樹林照的昏昏暗暗,但卻能看到桃樹林中的人影,看著站在桃樹下的冷憶夢,一身白衣,飄飄如仙,卻與她的性格有著鮮明的對比,不知道哪個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慕容權忍不住出聲道:“為何歎息?”


    冷憶夢一驚,顯然是沒有發現身後的慕容權,猛的轉身,當看向來人,嘴角勾起了弧度,臉上的失落和落寞一掃而光,笑著打趣道:“我還以為是誰大半夜的來裝鬼嚇人呢!原來是尊貴的皇上啊!今晚這麽清閑啊!居然有時間來看我這個義妹。”


    “迴答朕的話。”慕容權冷冷的問。


    冷憶夢一臉的不解:“什麽話?”隨即反應過來:“你是問我為何歎息啊?”神秘一笑,來到慕容權麵前,嘟起小嘴故作埋怨道:“你都不來看人家,每晚讓人家自己獨守空閨,人家當然要歎息啦!”


    “休要胡鬧。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憑你的敏銳察覺,不可能不發現朕來。”何況他並沒有用閉氣或者放輕腳步的辦法,她居然沒有發現他到了她的身後,可見她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


    冷憶夢挑挑眉笑道:“每天活的太小心,有些累了,突然想讓自己放鬆一下,不可以嗎?誰惹你了?這麽大的火氣?”


    慕容權直視著她,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冷憶夢搖搖頭笑了,轉移話題道:“你今晚過來,該不會就是要質問我為何歎息的吧!”


    “朕沒這麽無聊。京城的瘟疫是不是你所為?”慕容權有些氣憤的質問。但是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肯定。


    冷憶夢看向慕容權笑了:“身為一國之君,說這話之前應該先把證據拿出來。”


    慕容權冷冷道:“朕沒有證據,但是憑著朕對你的了解,和皇後所說來判斷的。”


    冷憶夢聳聳肩笑了:“皇上,您應該知道,我們的律法有明文規定,每個案件都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判案,而皇上說憑了解來判斷,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慕容權不悅道:“冷憶夢,朕是沒有證據拿你沒轍,就是有證據,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就像上次鄧敏馨的事情一樣,朕明明知道是你做的,卻沒有去計較,因為鄧敏馨想害皇後,她死不足惜,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你計較,那些被你害死的幾個宮人,為了一己之私受人蠱惑,去害人,也算是罪有應得,朕都沒有去追究。但是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拿這麽多無辜百姓的性命當兒戲,你還沒有要一點點人性了?”想想那些因為這次瘟疫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慕容權便覺得很是愧疚。


    冷憶夢卻不以為然的笑了:“人性?皇上在這皇宮裏與我講人性,是不是覺得很諷刺?皇宮也是講人性的地方嗎?我進宮也有些日子了,看到的都是沒有人性的人,她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傷害無辜之人,有時僅憑自己的想法,便要治別人與死地,難道這就是人性,真的很讓人不恥。”


    “既然這樣的人讓人不恥,讓你看不起,你為何還要做這樣的人,你這樣做與她們有什麽區別?”慕容權氣憤的質問。


    冷憶夢卻一臉的淡然道:“我是在試藥,每種毒藥問世,總會有一些人做犧牲,讓他們為了毒藥而死,也算是死的有價值,總比白白的被人害死的好,他們應該感到慶幸。”


    “慶幸?”慕容權真有一掌拍死冷憶夢的衝動:“他們隻是一些無辜的百姓,不會參與到後宮的爭鬥,也不會牽扯到前朝的爭鬥,誰會讓他們白白的犧牲,明明就是你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罔顧他人的性命,現在還要為自己找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簡直可惡。難道看著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慕容權越說越氣憤。


    冷憶夢卻淡然一笑道:“皇上,你是不是弄錯了,此次的疫毒是鄧文朝鄧大人所下,和冰寧有什麽關係,你這樣指責冰寧,冰寧很委屈的,沒有證據的事情,請皇上不要說,免得隔牆有耳,壞了冰寧的名聲。”


    慕容權氣憤的瞪向她道:“冷憶夢,你這次玩大了,如果不是看在悠兒的麵子上,朕一定會殺了你。”


    冷憶夢卻不以為然道:“皇上息怒,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對呀!我的命運是和皇後聯係在一起的,我若是死了,她也休想活的。嗬嗬,看來當初把連心蠱下在長孫悠身上真是個明智的選擇,否則我哪有機會進宮,小命早就完蛋了。”


    “冷憶夢,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若是你再敢對無辜之人下手,朕定會狠狠的處置你。”慕容權氣憤的威脅道。


    可是冷憶夢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挑挑眉,一臉肯定道:“皇上不會這麽無情的,就是不顧及我的性命,也會顧及皇後娘娘的性命的,你舍不得讓皇後娘娘死的。


    對了,還要提醒皇上一句,莫要再派人去找能解連心蠱的人了,若是我解不了,別人更沒有辦法解,因為此蠱是我下的,別人不了解我在這蠱裏用了什麽,若是強行解這蠱術,隻會讓皇後娘娘早些一命嗚唿,到時皇上可就得不償失了。”


    “冷憶夢!”慕容權氣憤的一把鉗住了冷憶夢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加大,真的很想就這樣用力的一握,了結了她的性命。


    可是冷憶夢那雙迷人的大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擴大,臉上沒有害怕,沒有掙紮,而是一臉的釋然和開心,還帶著一絲堅定,堅定慕容權不會把她怎麽樣,所以在慕容權看來,這眼神有威脅,有譏諷的意思。


    不過透過她的眼睛,慕容權好像看到了長孫悠,然後長孫悠出現在自己麵前,一臉的痛苦,好像憋著喘不過氣的樣子,然後與冷憶夢的臉重合。


    而迴到坤榮宮的長孫悠,剛坐到桌前想喝水,便覺得唿吸困難,憋悶的要命,好像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自己就要喘不過來氣了,長孫悠不解:“怎麽迴事?怎麽迴事?脖子好難受。”


    紫若見狀,擔心的詢問:“娘娘,你怎麽了?”


    長孫悠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道:“紫若,我的脖子好難受,好像被人鉗住了,喘不動氣。”


    “娘娘,怎麽會這樣,奴婢去請太醫過來。”紫若放下手中剛沏好的茶,朝外跑去。


    慕容權看著長孫悠與冷憶夢的臉重合,心中一驚,一把鬆開了冷憶夢。


    “咳咳咳——”冷憶夢咳了幾聲,看向慕容權笑了:“義兄怎麽放手了?不忍心?下不了手?”


    慕容權冷冷道:“你最好跟朕好自為之,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說下這句狠話,慕容權闊步離開了。


    走出怡人宮,慕容權的心情很低落,很低沉。覺得自己這個皇上很無能。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疫毒是冷憶夢下的,但是他相信長孫悠說的,因為她不會隨便冤枉了冷憶夢。


    可是即便他知道這件事與冷憶夢有關,卻又奈何不了她,因為冷憶夢的性命牽扯著悠兒的性命,所以他很苦惱,很痛恨自己,為何不能想到一個好辦法,既幫長孫悠解掉體內的連心蠱,又能把冷憶夢繩之於法,或者是把她趕走。


    可是現在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能做的就是讓這件事不了了之,讓鄧文朝一人背下所有的罪,雖然這件事不全是鄧文朝所為,但是他也不冤枉,所以殺了他沒有冤枉他,算是讓他代冷憶夢為死去的百姓贖罪吧!但是他的家人,慕容權打算網開一麵,不去追究家人的罪了。


    皇後經常在他身邊說,東華國的律法有時太殘酷了,有時一人犯法卻要一家人,九族內的人跟著遭殃,這不公平,這次,他給鄧文朝一個公平,讓他一人做事一人當,隻懲罰他一人,不罪責家人。算是他這個君王能為臣子做的最後一點事了吧!為了自己的皇後,他做不到去深查此事,懲治冷憶夢,還他的女兒一個清白,還他一個公道,留著他家人的命,算是對他虧欠的補償吧!


    “夜鷹!”慕容權突然喚道。


    “皇上!”夜鷹立刻出現在慕容權麵前。


    慕容權看了眼怡人宮的方向,冷冷道:“從此刻起,你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去監視冷憶夢,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樣,立刻向朕稟報。”


    夜鷹立刻領命道:“是!屬下遵命。”


    慕容權點點頭:“下去吧!”


    “屬下告退。”夜鷹立刻消失,每次他出現,都沒有人看到,所以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夜裏的鷹,沒有人會看到。


    慕容權深深的歎口氣,朝坤榮宮的方向走去。


    來到坤榮宮,慕容權見趙禦醫在,立刻擔心的來到長孫悠身邊:“悠兒,你怎麽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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