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依舊冷冷迴道:“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是嗎?還真是奉公守法啊!哎!你們看戰王來了——”長孫悠很是逼著的朝一旁指去,準備在侍衛們分神之際,闖出去,而就在長孫悠準備邁步跑時,發現這些侍衛的頭根本就不曾轉動過,這硬闖看來也是沒用,看來慕容權訓練出來的人還真不一般呀!而就在這時,更糟糕的一幕發生了。


    真正的小李子來了,拿出令牌道:“我要出府采購今天廚房所需的東西。”


    侍衛接過令牌,看了後,還給了小李子,然後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到了長孫悠的身上。


    長孫悠大感事情不妙,嘿嘿一笑,撒腿就跑。


    侍衛們見狀,立刻高唿一聲道:“抓住他。”侍衛們開始抓捕長孫悠。


    長孫悠則是拚命的在前麵跑,這一場景,還真是激動人心呢!若不是擔心慕容權知道她會武功的事情,她真的會狠狠的教訓一下這群侍衛。


    長孫悠在前麵跑,侍衛在後麵緊追不舍。


    話說這戰王府雖然大,但是裏麵卻很空曠,想藏個人躲個人都不容易,隻怕這也是慕容權煞費苦心設計的吧!難怪戰王府很少有刺客進來,因為進來之後根本就沒地方躲藏,隻要被抓的命運。


    就在長孫悠以為這次定會被抓住時,戲劇性的一幕再次發生了,一個拐彎處,長孫悠再次撞入了一個人的懷中,抬頭望去,居然又是南宮少宣。


    南宮少宣勾唇一笑,打趣道:“沒想到我的懷抱讓你這麽的留戀啊!”


    “哎呀!別廢話了,有人追我。快幫我解決他們。”長孫悠不耐煩的打斷道,她現在可沒心情和他開玩笑,萬一被侍衛抓到,送到慕容權麵前,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本不想讓慕容權知道她出府的事情,眼下隻怕是不想知道都不行了。


    而此時侍衛追了過來,見南宮少宣在此,立刻恭敬的行禮道:“參見丞相大人。”


    南宮少宣點點頭。


    侍衛們看向南宮少宣身後的人道:“丞相大人,這個仆人私闖府門,我們要帶他交於戰王治罪。”


    “我不要去,丞相大人,救我啊!”長孫悠一把抓住了南宮少宣的胳膊,捏住他的胳膊,威脅道。


    南宮眉頭一皺,勉強的擠出笑容挑挑眉,看向侍衛道:“這件事我來向戰王說吧!你們下去吧!”


    “這——”侍衛們猶豫,然後撞起膽子道:“這是奴才們的分內事,若是交於丞相大人,戰王一定會怪罪我們的,所以還請丞相大人,不要管此事了。”


    “那如果本相非要管此事呢?”南宮少宣打開手中的折扇,悠然自得的扇著。


    侍衛們見狀,隻得壯著膽子道:“那就休怪奴才們不敬了。”話落,侍衛們朝南宮少宣身後的長孫悠抓去。


    長孫悠立刻躲到一旁準備看好戲,因為她料定下麵會有一場精彩的打鬥,難得的大片,要好好的欣賞,南宮少宣的輕功那般厲害,想必武功定也不凡。


    就在長孫悠美美的幻想時,突然覺得手被抓住了,而且感覺雙腳離地了,待長孫悠迴過神來去看,人已經在了半空,被南宮少宣拉著飛走。


    長孫悠看著離地麵十幾米的高度,不解的問:“你為什麽不教訓一下那群無禮的侍衛呢?”


    “他們又沒有錯。”南宮少宣笑著看向她。


    長孫悠立刻白了他一眼,故意取笑道:“該不會是你怕打不過他們吧!”


    南宮少宣誠實的點點頭:“對啊!”


    長孫悠卻一臉的不信:“騙誰呢!你武功那麽好,怎麽可能會打不過他們呢!是不是你不想得罪慕容權啊?”


    南宮少宣笑著搖搖頭,一臉認真道:“我真的打不過他們,因為我根本就不會武功。”


    長孫悠先是愣了幾秒,然後是一臉的不信:“且!騙誰呢!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你輕功那般好,怎麽可能不會武功呢!別懵我這個小女子。”


    南宮少宣卻一臉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會武功,我是個大夫,給別人治不好病,會跑就行了,難不成把別人治壞了還打人家,那豈不是太蠻橫了。”


    長孫悠隻覺得頭上有一群烏鴉飛過,一臉失落的看著南宮少宣,希望能在他臉上看出一絲玩味的破綻。


    可是他的表情真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長孫悠徹底的相信了,喃喃道:“難怪你會研究殺人不眨眼的銀針,原來你是想在必要時用暗器保護自己,我之前真是對你寄予太大希望了,才會如此失望。”


    看著喃喃自語的長孫悠,好像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南宮少宣禁不住提醒:“喂!我救了你,你不但沒說聲謝謝,還當我不存在,是不是有些無禮啊!”


    經南宮少宣這麽一說,長孫悠才從自己的幻想之中迴過神來,看向南宮少宣道:“謝謝你救了我,你真是我的貴人,每次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都會出現。”


    南宮少宣溫和的笑了:“這話說的挺好,本相喜歡聽。”輕鬆打趣道,心中的眷戀又有誰知道呢!上下打量了眼長孫悠道:“你為何穿成這樣?很是蹊蹺哦!”


    麵對南宮少宣精明的打量,長孫悠側過頭去,不去看他的臉,知道他和慕容權的關係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了,他會懷疑她出去向皇後報告一些對戰王府不利的事情嗎?在心中搖搖頭,不讓自己去想這些,然後努力讓自己理直氣壯道:“我覺得在府裏悶得慌,想出去走走,所以才會冒著危險闖府門,這有什麽不可以嗎?人在某種壓抑下,會做出一些膽大的舉動,沒有什麽可疑的啊!不過現在想想倒有些後怕,萬一真被抓住了,小命就完了。”


    聽了長孫悠的解釋,南宮少宣笑了:“看來你在戰王府中混的並不好啊!或者說過的不開心啊!既然你這麽想出去,不如我給你指條明路吧!本相現在還沒有娶妻呢!而你也不想留在戰王府,不如你嫁給我吧!我去給戰王說,把你賞賜給我,怎麽樣?很多人可是做夢都想做丞相夫人的。”南宮少宣打趣道。


    長孫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不調侃我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才不會嫁給一個把結婚這麽輕易說出來的男人呢!或許很多人做夢都想做丞相夫人,可是本姑娘不稀罕。”長孫悠下巴一抬道。


    南宮少宣笑了:“現在不答應沒關係,你可以好好的可慮一下,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告訴我,我暫且把這個丞相夫人之位給你留著。”即便是連打趣的話,你也會拒絕,難道連給我一絲做夢的機會都不願意嗎?


    “算了吧!我想沒那麽一天吧!喂!打趣我很好玩啊!說點別的不行嗎?別破壞了你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哦!”或許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也是個精明的男人,所以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一定要多加小心。弄不好被賣了,還要幫他數錢呢!但她知道南宮少宣不會傷害她,他的心她了解,所以哪怕是玩笑,也不能給他希望,免得他失望。


    南宮少宣點點頭:“好,那就說點別的吧!你不是想出府嗎?雖然沒有出去,但是可以看看外麵的世界啊!”手一指道。他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越是和她走的近,越心痛,知道她在乎的人,喜歡的人是慕容權,那就幫她守護住那份愛吧!別再癡心妄想了。


    長孫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府外的場景映入眼簾,原來站在這棵樹上,可以把外麵的世界盡收眼底啊!


    “好美啊!好像一幅畫,不過這幅畫是會動的。好像世博會裏會動的清明上河圖。”長孫悠又陷入了自己世界中。


    南宮少宣很好奇她剛才說的幾個奇怪的字眼,於是問道:“什麽是世博會?什麽是會動的清明上河圖?”


    “啊!哦!嗬嗬嗬,那是在書上看到的一些東西啦!你不懂啦!”長孫悠傻笑一聲道。那些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一個古人解釋啦!


    南宮少宣最大的優點或許就是很有眼色,別人不想說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多問的。


    在上麵坐了好久之後,南宮少宣突然開口道:“不準備下去了嗎?你沒有事情要做嗎?”


    “當然有事情要做啊!你以為我像你啊!這麽悠閑!”


    “那我們下去吧!”話落,南宮少宣拉起長孫悠柔若無骨的小手,縱身一躍,來到了地麵。


    看著十幾米高的大樹和地麵,隻是眨眼的功夫,長孫悠再次在心中感歎了一番。


    “迴去吧!”南宮少宣道。


    長孫悠朝南宮少宣燦爛一笑道:“少宣,謝謝你救了我,還讓我看到了一副府外的畫麵,真的很美,很熱鬧,進府這麽久,今天我真的很開心,真的好希望,我們能永遠做朋友。”


    南宮少宣也笑了:“隻要你願意,我們當然可以永遠的做朋友,下次想出府,來找我,我帶你出去。”


    “那先謝謝你嘍!”


    “不用謝,迴去吧!”


    長孫悠點點頭,朝明月軒方向走去。


    而她的那句朋友,他明白她指的是什麽,這輩子他們隻能有緣做朋友吧!


    而長孫悠闖府門被丞相救的事情,很快便被報到了慕容權那裏,根據侍衛們的大致描述,慕容權一下便猜到了闖府門的人是長孫悠,立刻派人招來了南宮少宣。


    “戰王找臣有事?”南宮少宣一副不拘禮節的姿態來到慕容權麵前。


    慕容權卻臉色鐵青道:“丞相大人是不是太愛管閑事了,居然為了一個私闖府門的仆人,而和侍衛發生衝突,這事若傳出去,是不是有點荒唐呢?”


    “戰王先不要生氣,容臣慢慢的稟報,戰王怎麽能隻因片麵之詞就定臣的罪呢!臣救那位小仆人,一是:他是臣的舊識,就是昨天見到的那位小丫鬟,所以見她有難,就幫一把嘍!二是:她並不是有什麽不軌之心才闖府門的,她就是閑在府中呆的太悶了,想出去走走。三是:我正好遇到了,若是不救,豈不是在那位小美人的心中大打折扣嗎?所以便毫不猶豫的出手了。基於這三點,戰王是不是覺得我救得很好啊!”南宮少宣很有理的辯解道。


    而慕容權隻把他說的第二條聽進去了,那就是她不喜歡戰王府了,她要逃走。


    南宮少宣見慕容權突然陷入了深思之中,禁不住打斷道:“戰王,你覺得臣說的很有道理是嗎?”


    慕容權從怔愣中會過神來,看向南宮少宣不悅道:“她的事情,無需丞相操心,本王自會處理的,以後丞相大人還是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便好,無需多管閑事。”


    南宮少宣卻不以為然道:“她的事情不是多管閑事,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欣賞的女子,也算是我的分內事啊!”


    “你——”


    “太尉大人到!”就在慕容權要對南宮少宣發火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


    南宮少宣和慕容權很默契的進入了演戲場景。


    “丞相大人還真是懂的憐香惜玉啊!”慕容權嘴角帶著讚賞的笑容誇讚道。


    南宮少宣卻迴之一笑,恭敬道:“臣還要向戰王多學習啊!戰王府中美女這麽多,想必戰王平日裏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於青進來看到二人說的這麽投機,但卻和朝中和民生毫無關係,禁不住在心中鄙視了二人一番,還真是兩個臭味相投的人啊!風流王爺,風流右相,真是知己啊!


    “戰王。”於青恭敬的拱手,雖然在心中很鄙視慕容權,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慕容權揮揮手道:“太尉大人不必多禮,找本王有事?”


    於青道:“承平使臣想參觀一下戰王手下的軍營,不知戰王可否願意,所以特地讓臣來詢問一下。”


    “參觀軍營?”慕容權黑眸一眯。恐怕是他更想替皇後參觀軍營吧!


    “這軍營乃軍事重地,承平使臣怎麽會提出這般要求?”南宮少宣故作不解道。


    慕容權卻淡淡的笑了:“這也無妨,兩國交流切磋一下沒什麽不好,太尉去告訴承平使臣,此事本王會安排的。”


    於青高興的笑了:“好,臣一定把話給使臣帶到。”


    “右相和太尉若沒什麽事就先去忙吧!”慕容權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走出慕容權的書房後,於青看向南宮少宣道:“丞相大人,今天早上的事情,下官已經有所耳聞了,聽說你為了一個男仆人,竟和侍衛們鬧得不愉快是真的吧!丞相大人似乎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皇後娘娘讓我們來戰王府是調查的,而你做了什麽呢?”於青像是在指責般道。


    南宮少宣卻神秘兮兮的朝於青靠去,小聲低語道:“太尉大人,你知道那個男仆的真實身份嗎?她不是一個男仆,而是一個小美人,所以我才救的。”


    “丞相大人,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自己的身份,不顧朝廷的顏麵嗎?你不要忘了,你是皇上派來招待特使的,若是你今天的行為被特使知道,丟的可是東華國的臉麵。”於青很是不滿南宮少宣的所作所為。


    南宮少宣一聳肩道:“難道你希望別人說我們東華國的人見死不救。”


    “丞相大人飽讀詩書,是東華國的第一才子,難道不知道見死不救的真正意思嗎?丞相大人恐怕不是見死不救,而是心存惻隱之心和另有目的吧!不管你救的是小丫鬟還是男仆,敢私闖府門就是有罪,既然有罪,抓她就是正事啊!何來見死不救之說?何況這是人家戰王府之事,戰王自會處理的,何用丞相大人插手呢!”字字句句皆是在指責南宮少宣,其實於青早就看南宮少宣不順眼了,他有什麽能耐啊!居然當上了右丞相,自己根本不服他。


    “可是戰王也說我做的對啊!麵對自己喜歡的女子,就是應該英雄救美的。戰王都沒有怪罪本相,太尉大人有什麽資格指責本相呢?這是不是也是犯錯啊!這個罪名應該是越權或是不敬吧!”南宮少宣半打趣半認真道。


    “你——”於青聽了氣憤不已,在心中暗自道:南宮少宣,不要太囂張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取代你的位子的。


    “丞相大人好自為之吧!溫柔鄉,英雄塚。哼!”於青氣憤的拂袖而去。


    看著於青離去的背影,南宮少宣搖搖頭笑了,歎口氣感歎道:“若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英雄塚又怎麽樣呢?哪怕用生命卻換取短暫的相愛也值得。”


    長孫悠迴到明月軒後沒有再出去,而是一門心思的研究女子運動會。


    直到用晚膳時,才結束。


    晚膳後,長孫悠習慣性的在院子內轉圈,而此時,小凳子從外麵跑進來,湊近長孫悠耳邊稟報,說是右相大人求見,長孫悠頓時一驚,立刻看向紫若問。心道:少宣是要和她攤牌了嗎?他是用右相的身份來見她,不再隻是純粹的朋友。


    紫若看了眼門外的方向,喃喃道:“沒想到丞相大人這麽快就找來了。”


    南宮少宣走進明月軒,房內的裝飾讓他眼前一亮,先不說有很多裝飾自己從未見過,就是這簡單明了的裝飾,也會讓人心情舒服愉悅的,沒有帝王家的奢華,富麗堂皇,就是簡簡單單的布置,但卻給人一種溫馨的家的感覺,她真的是一個不俗的女子。


    長孫悠坐在廳內的正位上,見南宮少宣進來,優雅的起身。


    南宮少宣恭敬的走上前行禮:“戰王妃。”


    “右相大人不必多禮。”長孫悠淡然一笑道。感覺兩人之間的關係一下子遠了很多。


    紫若朝南宮少宣盈身行禮,淡淡道:“丞相大人深夜造訪,多有不便,所以丞相大人有什麽話與王妃說還是盡快吧!”


    南宮少宣點點頭:“了解,本相也不想這麽晚來打擾王妃歇息,但是為了避嫌,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本相隻能選在這個時候了。


    既然紫若姑娘這麽直接,那麽本相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王妃,紫若姑娘,想必本相這麽晚來叨擾,你們應該知道是所為何事吧!”


    紫若淡淡勾唇一笑道:“丞相不是說不拐彎抹角嘛!那就開門見上吧!丞相是為陵墓之事和戰王府狀況之事前來的吧!”


    南宮少宣朝紫若投去了一記讚賞的眼神:“紫若姑娘果然快人快語。那麽不知王妃和紫若姑娘打算怎麽解決此事?”


    長孫悠在心中朝南宮少宣做了個鬼臉,這個少宣,還真是會演戲啊!若不是幸運的偷聽到了你和慕容權的講話,我們可就被你騙慘了啊!


    “丞相大人雖然很少接觸戰王,但是戰王府的情況您多少也了解吧!我們在這府中根本就是籠中鳥,失去了自由。戰王府內的事情,盡力去做,還可以向皇後娘娘稟報一些,但是府外的民情和修建陵墓這樣的大事,我們這些被困在府中的女人怎麽好查到呢!戰王府守衛森嚴,進來不容易,出去更是難,所以陵墓之事,我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幸虧丞相大人來了,這樣我們便可以裏應外合了。”長孫悠不急不慢的迴道,認識他這些日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肅認真的去和他講話,把事情丟給南宮少宣,看他怎麽說。


    南宮少宣是個很精明的人,簡短的一番話,便聽出了長孫悠對他的不信任,甚至還有些想要靜觀其變的心態。


    南宮少宣依舊麵不改色,一副溫和儒雅的表情道:“王妃所言極是,隻要王妃真心想和本相合作,我們一定會盡快的幫皇後娘娘完成此事的。”


    長孫悠冷冷的笑了:“彼此彼此!”少宣,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相信你的。


    南宮少宣笑了:長孫悠的這番話說的真是滴水不漏,既沒有表明對皇後的忠心,也沒有表明對皇後的不忠,這讓想考驗她的南宮少宣,無從下手啊!不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既然要留在戰王身邊,有的是時間了解,不要太心急,而暴露了自己,那樣就不好了。


    “夜深了,本相就不打擾王妃歇息了,告退。”南宮少宣依舊恭敬的道。


    “丞相大人慢走,我們再聯絡。小凳子,代本妃送送丞相大人。”長孫悠淡淡道。


    “是!丞相大人請。”小凳子恭敬道。


    南宮少宣走後,長孫悠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右相今天來隻是為了試探我吧!看我到底是不是忠於皇後。”少宣,我應不應該把心中的真實想法告訴你?相識一場,難得你真的覺得我會幫著皇後助紂為虐嗎?


    紫若笑了:“王妃或許可以找個機會向右相大人攤牌。”


    長孫悠點點頭。


    日子轉眼又過去了兩日,慕容權自那晚抱著她睡了一夜之後就沒再出現,而是忙著接待使臣的事情,聽說還帶使臣去了軍營,那個刁難公主又讓慕容權他們帶她去京城好玩的地方,玩的不亦樂乎,這也讓長孫悠有了充足的時間準備運動會的事情。


    長孫悠在忙著開後宮運動會的事,也沒有時間去想那晚的事情,亂掉的心已經慢慢的恢複了,看來他並沒有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如此就好。


    如今的自己和他,更是兩個不該相愛,也不能相愛的人了。她是皇後的細作,若是他知道,定不會原諒自己吧!看來南宮少宣並沒有把此事告訴他。


    忙碌了兩天後,長孫悠終於把府中的女人都動員起來了,還有很多的丫鬟也報名參加了,大臣們的夫人,千金,還有公主們都很踴躍參加,而李美人有身孕不能參見,便坐在一旁當評委,然後又找了兩個德高望重的嬤嬤當評委,而比賽的項目,長孫悠也和參賽的人說了,給他們幾天的時間準備,想必到時一定會很熱鬧的。


    這項目嘛!自然是大家都能做到的,比如:拔河,百米衝刺,跨欄,扔鉛球,打麻將,鬥地主,長孫悠還找了一些個高的女子教她們打籃球。還有遊泳比賽,玩絲竹,踢毽子,自製的羽毛球等等項目,大家聽說後,興致都很高,紛紛在閑暇時練習,準備奪冠。


    而這奪冠的人,自然也給他們準備了禮物,那就是一塊純金的獎牌,對於公主夫人們來說,或許不在乎這些錢,但是能有好玩的,她們很願意積極參加的。至於這金牌的讚助人嗎?是慕容恆,這個愛財的男人,就該適時的敲詐他一下,也好抱那日在狩獵場,差點射到她的仇。但是他也有條件,那就是他也要做評委。


    長孫悠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了,隻要他願意出錢,自己會很大方的答應他提出的條件的。


    而作為創辦人的長孫悠,這些日子可是很忙的,查看場地,製備比賽用具,用品,等等。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慕容權接待特使,對她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孟風華得知自己懷的是男孩之後,人也安分了很多,每天小心翼翼的養胎,很少來找長孫悠的麻煩,一切都在緊張且秘密的進行著。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就隻差做道具的人了,至於讓誰做道具,長孫悠早就有了合適的人選,此人非東華國的木藝天才魏子奇莫屬。


    魏簫慕得知長孫悠要舉辦女子運動會,好奇的跑來問,長孫悠正好邀請他和他二叔來做道具。


    魏簫慕立刻屁顛屁顛的跑迴去找他二叔了。


    剛開始魏子奇還不願來,但看到長孫悠畫的這些道具圖後,立刻麻溜的過來了,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他未見過的,還有上次魏簫慕給他帶迴來的一張手槍的圖紙,都讓他喜歡的不得了,甚至有些懷疑魏簫慕上次拿迴來的手槍圖紙是長孫悠畫的。


    此時魏子奇和魏簫慕叔侄二人正在戰王府後院緊鑼密鼓的做道具呢!


    長孫悠來到魏子奇麵前遞了杯茶道:“魏師傅,喝杯水吧!”


    魏子奇此時正做的開心呢!那會停下來,立刻拒絕道:“我不渴。戰王妃,你和慕兒一樣叫我二叔就行了。”


    長孫悠卻吐吐舌頭。


    魏子奇見狀質問道:“怎麽?我不配做戰王妃的二叔?”


    長孫悠笑了,搖搖頭道:“魏師傅這麽說就是在揶揄我了,我隻是覺得你太年輕了。叫哥哥還差不多。”


    魏子奇立刻擺手:“這可不行,我和你十七叔是一輩的,我們年紀差不多,叫他叔可以,為什麽叫我就不可以?就是從長公主那裏論,你也得叫我一聲二叔。”


    長孫悠笑了,立刻甜甜的喚道:“二叔,行了吧!”


    魏子奇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長孫悠笑著搖搖頭,蹲下來幫魏簫慕打下手,好奇的問:“魏二叔,你和我十七叔很熟嗎?”


    魏子奇邊忙邊迴道:“對呀!”


    “聽小木頭說你們一起在孔山書院呆過?”長孫悠立刻直入主題。


    “對呀!你怎麽好奇這個?”魏子奇抬頭看了眼長孫悠。


    長孫悠如實道:“因為我想幫幫十七叔和十七嬸,但我不知道十七叔的過去,他也不肯說,所以我沒辦法幫,隻能問你了。不知道二叔願不願意說?”


    魏子奇立刻朝長孫悠豎起了大拇指:“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看在你這麽坦率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關於十七叔和那位叫過兒的姑娘之間的過去。”長孫悠立刻幫魏子奇遞了根釘過去,然後好奇的問。


    魏子奇的思緒被拉到了十年前:“這件事說起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啊!”長孫悠耐心的說,然後在魏子奇對麵坐下了。


    魏子奇的腦海中出現了孔山書院的迴憶,幽幽的講述起來:“十年前的一天——”


    孔山書院的學堂內,不同以往的安靜,而是一大早便炸開了鍋。


    “哎哎哎!你們聽說沒有,書院今天要來兩名新學生。”一位長相清秀,有著精美武官的女孩神秘兮兮道。此人便是慕容美悠。


    “真的嗎,真的嗎?”同學們立刻好奇的問。


    “當然了。”慕容美悠一拍胸脯,抬起高傲的下巴美美道:“我是誰啊!消息靈通仙子耶!我說過我的夢想是當一名,一流的,出色的,赫赫有名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


    “名長舌,將來後麵再加一個婦,長舌婦。哈哈……”一位俊朗帥氣,一身白色書生打扮的男子,懷抱蹴鞠從外麵走進來接道。此人便是魏子奇。


    慕容美悠氣得吹胡子瞪眼,鼓起腮氣憤道:“魏子奇,你這個臭毒舌,你說什麽呢?竟敢對未來的著名大內神探說這樣的話,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切,是你活的不耐煩了吧!大內密探有女的嗎?你這是打著皇家名聲招搖撞騙。”魏子奇反將慕容美悠一軍。


    “你——”慕容美悠語塞。


    “哎呀!你們不要吵了。”同學們阻止道,然後好奇的追問:“美悠,快說說是怎樣的新學生,是男的女的?”


    其他書生也都紛紛停下手中的事,好奇的豎起耳朵看向慕容美悠。


    慕容美悠一臉無奈的白了問話的同學一眼:“拜托這位同學,孔山書院什麽時候收過女書生啊!要是肯收女書生我就可以做魏叔叔的學生了,而不是客人。”因為東華國男尊女卑的關係,即使像孔山書院這般開明的書院也不會收女子學生,在他們眼中,女子無才便是德。而孔山書院除了魏無涯的夫人和女兒外,慕容美悠是他們書院內唯有的一名女子。本來她是來此求學的,因學院不收女子,所以她隻能以做客為名留下來。自從她來後,不免還是有些影響了書院,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啊!


    “嘿嘿……”那位同學尷尬的笑笑。


    “咳咳!”慕容美悠故掉一下大家胃口,緩緩道:“拒本神探連日來深入淺出的偵探,觀察,打聽,探聽的結果,來的兩名新生一定,確定,肯定是——兩名男學生,至於長相嗎?——本神探——還沒見到呢!”


    “切!”一陣嗤鼻,唏噓聲。


    “喂!你們那是什麽表情啊?”慕容美悠不滿質問。這可是她好不容易從魏叔叔口中知道的。嘿嘿,也不是好不容易啦!是巍叔叔和魏嬸嬸談話時恰巧路過聽到的。


    魏子奇白了她一眼,一臉美美幻想的樣子,神情癡迷道:“我們還以為會是兩位美人兒呢!”隨後臉一拉,譏嘲道:“不過除了你這麽無聊的女子會想來書院讀書,應該沒人這麽無聊了吧!”


    慕容美悠隨手抓起書桌上的一本書朝他砸過去,藐視的瞅了他一眼譏諷道:“好色之徒。”


    魏子奇敏捷的躲過書的襲擊,搖手反駁道:“此言差矣!色便是美,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人當然也不另外啊!你知道嗎?美——是人類最美好,最神聖的字眼,它代表了人的品位,追求,欣賞,它可以讓人賞心悅目,精神大震,奮發圖強,比傳說中的靈丹妙藥還神奇。”


    慕容美悠嫌惡的一皺鼻:“希望隻是始於心動,動情而不濫情,否則——美將演繹成可恥,無恥,醜陋不堪的字眼。”


    “哼!我和你這個永遠都不會和美沾邊的野蠻丫頭沒有共同語言,懶得理你。”魏子奇不屑。


    “你——”


    “夫子來了,夫子來了。”一個書生突然喊道。


    本來想在和魏子奇唇槍舌戰的慕容美悠聽到這話努力壓下心中不爽。


    “你還不走啊?”魏子奇一臉趕人的表情看向慕容美悠。


    慕容美悠高傲的抬起下巴迴譏道:“我要看看你這個臭毒舌口中的美是什麽樣子的。”


    話音剛落,一位有著五十歲左右但仍俊雅的男人領著一位身著孔山書院白色書生服的男子,和一位書童打扮的男子走進來,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便是孔山書院的院長——魏無涯。


    看到前麵的書生麵容時,慕容美悠強忍著笑靠近魏子奇小聲取笑道:“喂!毒舌,這就是代表你品位,追求,欣賞,可以讓你賞心悅目,精神大震,奮發圖強,比傳說中的靈丹妙藥還神奇的美啊!哎呀!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啊!嗬嗬……”


    “你——哼!你看後麵那位。”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看完再下結論。兩位男子的長相有著天壤之別,前麵一位身著書生裝的男子身材纖瘦修長,如果是女兒身,可以說身材是完美到無可挑剔,隻可惜生是男兒身,不免給人一種單薄瘦弱感,而長相嗎?就更不敢讓人恭維了,一臉的蒙麵紗(就是雀斑)左眉上還有一塊月牙型的紅記,皮膚也不是很白皙,有些暗黃。從後麵看也許會讓人聯想到是一位清秀的書生,從前麵看,簡直可以用一個醜字來形容。


    而後麵那位書童則是,膚白似雪,眉清目秀,身材玲瓏嬌好,比女子還嬌美動人,猶如畫中走出來的仙童,如果不是生得男兒身,一定會是一位迷人的小美人。不過看他的長相已經有人把他和美人幻想到一起了。“真的好美,像女孩子一樣渾身散發著靈氣。”魏子奇禁不住喃喃誇讚。


    慕容美悠賞了他一記白眼,自信道:“我也不比他差啊!”


    魏子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藐視的一聳肩,以表情告訴她“自戀”。不過說實話,慕容美悠和那個書童比真的不相上下,隻是因為平時過於調皮,以至於大家多注重於她的性格而乎落了她的容貌。


    “下麵請這位新同學和他的書童做一下自我介紹。”魏無涯道。


    前麵的書生微一頷首道:“我叫嶽過,很高興來到孔山書院讀書,很高興認識各位學友,以後有不懂的地方還請各位學友多多指教。”


    魏子奇一撇嘴:“名字還蠻有創意的,過,隻可惜什麽過都能該,惟獨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容顏之過不能改。”


    “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我覺得他很好,感覺很友善,很親切啊!”慕容美悠如實道。這個書生給人一種渾濁湖水中一股清澈甘甜的清泉感覺,雖然他的容顏不是很好,可渾身卻散發著高貴逼人的氣質,這種氣質不像是平常百姓家會有的氣質。


    “大家好,我叫楊田,是我們公子的書童。”後麵的書童簡單的介紹道。


    魏子奇又開始發表言論了:“恩!不錯,不錯,人如其名,甜兒,看了都讓人心裏甜甜的。”


    慕容美悠藐視的一瞪:“拜托,人家說的是田,田地的田,不是甜蜜的甜。真是好色之徒。”


    “嗬嗬,我不生氣。”魏子奇嬉皮笑臉道:“看到比自己還漂亮的人,而且還是男子會有嫉妒心可以理解,不過——嫉妒會讓人變得更醜陋哦!本就沒人家漂亮,在嫉妒之下會更醜。”


    “你,哼!力賤得人敬,口賤得人憎。我懶得理你。”氣憤的起身離去。


    看著氣憤離去的慕容美悠,魏無涯淡笑著搖了搖頭。想也知道,肯定是又和他那愛取笑人的兒子鬥嘴了。看向自己的學生道:“你們和新同學先熟識熟識吧!”先邁步離開。有他這個老師在,學生們多少有些放不開。


    看著夫子離去,書生們刷的一下都朝楊田圍攏過去,問東問西。嶽過身邊則冷冷清清無人問津。而他好象一點也不在乎,一點也不意外,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容。


    “楊弟,你晚上有事嗎?我想請你吃飯。”魏子奇跑到楊田麵前滿臉帶笑的邀請。不知為什麽,從自己第一眼看到楊田,就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對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有緣吧!魏子奇如此對自己說。


    楊田眨著單純的大眼睛看向魏子奇不解的問:“為什麽要吃飯?”


    “呃!”一時怔愣隨後解釋道:“是為新生接風洗塵,歡迎新生的。”魏子奇找了一個很爛的理由,都忘了楊田隻是一個書童並不是書生。


    可單純的楊田也沒想這麽多,信以為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公子,我們要不要去。”楊田根本就把他的邀請當作是對他們家公子的邀請了。


    “那個——”魏子奇表情有些為難,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田兒,你們去吧!我今天累了不想去。”嶽過很識相的說,聰明如他,怎麽會看不出魏子奇隻想請楊田一人的心思呢!


    “哎呀!”有個同學突然咋唿一聲敲了下自己的頭道:“要不是嶽公子說累我差點忘了夫子有話讓我對嶽同學說。”


    “什麽話?”嶽過很好奇。


    外麵走廊裏的陸遊聽到同學的話後突然住足。


    “夫子說讓嶽同學和陸遊做宿友,住一個房間。”


    “陸遊?”嶽過喃喃道,不知道這位室友是什麽樣的人。但想想自己的身份,立刻道:“我想自己一個房間可以嗎?”


    同學們一臉差異的看向嶽過。


    嶽過尷尬的笑笑道:“我想和我的書童一個房間。”


    同學搖搖頭:“我們的房間都是夫子安排的,若是你不喜歡,可以自己去找夫子。”


    “那我去找夫子。”嶽過道。


    “找我什麽事?”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溫和的男性磁音。大家轉頭望去,異口同聲尊稱道:“夫子。”


    魏無涯表情和藹道:“過兒找為師有何事?”雖然嶽過是第一天來,但她的聰穎和天賦異秉讓魏無涯讚歎和欣賞,對這個年紀雖小但學識慧根極深的弟子很是喜歡。


    “老師,學生怕和新同學的性格合不來,所以想和自己的書童一個房間住。”嶽過道。


    魏無涯儒雅一笑道:“同窗之間應互遷互補,你們兩人都是飽學之士,在一起一定能相處融洽的。”對陸遊,魏無涯不止是喜歡,更是欣賞。他不但文武雙全,更難能可貴的是有一顆純真,善良,大度,樂觀的性格和這個嶽過應該是同路人,二人在一起定會互相學習,讓彼此的見識飛速增長。


    “老師——”


    魏無涯一抬手:“過兒不要說了,現在書院學生比較多,房間不夠用,眾學生中隻有遊兒一人住獨房,所以隻有讓你和他一起同宿了。”


    “老師,我可以和我的書童同住。”嶽過要求道。


    魏無涯搖搖手:“不可,書生怎麽能和書童同宿呢!”魏無涯鐵定般要把他們二人撮合到一室。


    “老師——”


    “第一天來書院一定累了,早點迴去休息吧!”魏無涯和藹的拍了拍嶽過的肩邁步離去。


    嶽過無奈的歎口氣,邁步朝外走去。現在隻希望那位陸遊同學是位好相處的人,不要發現了她的秘密。


    孔山書院的建築和布置處處充滿了詩情畫意,這裏的人兒也都充滿了活力,到處流淌著清新自由的氣息,讓人好想放鬆,心情也會變得很愉悅,可嫌醜愛美的心在這兒卻是一樣。沒關係啦!沒什麽好失落的,要相信世上總會有不在乎外表的人。雖然不能像田兒那樣身邊圍滿了歡迎,喜歡的人,但如此的清淨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最平凡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今天嶽過似乎感受到了母親不經意間說出來的話。好不容易來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方,好好珍惜吧!不知不覺竟走出了書院。


    “哇!好美的竹林。”書院不遠處一座茂盛的竹林映入眼簾,嶽過最喜歡竹子,因為母親曾說過父親最喜歡的就是竹子,所以自那以後她就很喜歡竹子,喜歡它們的堅韌和挺拔,翠綠和高大,就像對父親的感覺一樣,讓人有安全感。雖然不知道父親長什麽樣,但就一個愛竹子的人來說,父親一定是一位風度翩翩,有內涵,有修養,有著寬厚肩膀,和英俊外表的翩翩君子。看到自己喜歡的竹子,嶽過兒禁不住走了過去。


    “這個竹林真的好美。”嶽過忘我的欣賞著,突然眼睛一亮:“嗬嗬,還有個竹舍。”


    “啊!快讓開,快讓開——”正在嶽過興致盎然欣賞翠竹,準備朝竹舍走去時,突然聽到身後一陣急喊聲,轉身望去,隻見半空中一個不明物體朝自己方向飛來,驚得嶽過瞪目結舌:“天呢!那是什麽?蝴蝶嗎?為什麽還會說話?”嶽過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倉皇著往後退。“啊!”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子,腳下一滑身體朝後倒去,就在嶽過以為會狠狠摔倒然後被不明飛行物重重壓到時,突然身後好象有隻溫暖的手臂托住了自己的腰,閉上眼睛做好重摔心理準備的嶽過被這突如其來的救助好奇的睜開眼睛。一張男子的絕美俊容映入眼簾,她頓時怔愣住,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臉,墨描般的劍眉,燦若星辰的明眸,高挺的鼻子,薄厚適中的唇,逆著光,燦爛的陽光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猶如從天而下的神仙。天呢!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人。


    “醜同學,看夠了沒有?”陸遊開口道,嘴角擒上一抹邪惡的笑。


    什麽?醜……醜同學?看來還真不能以貌取人,長得這麽完美卻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爛人,徒有其表的家夥。嶽過氣憤的站起來:“喂,你……”


    “小心——”還沒站穩的嶽過又被陸遊以迅雷不及掩兒之速拉倒在地,待嶽過反應過來時,兩人已跌倒在地,自己竟趴在他懷中,唇還偏巧不巧的——貼上他的。如此突兀發生的事情讓兩人怔愣住,眼瞪如銅鈴的看著彼此。


    “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幾乎和跌倒同時發生。是一隻超大號的蝴蝶型風箏撞到一顆粗壯的竹子上,墜落在地發出巨響。巨響聲驚醒了怔愣著四目對望的兩人,嶽過快速彈離他,惱羞的用力去擦自己的唇,陸遊隨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玩味一笑道:“醜同學,你……”


    “啪!”幹脆響亮的巴掌聲自嶽過手中傳來。揉著因太過用力有些發痛的手,氣憤的罵道:“大淫賊。”


    陸遊簡直被這個突兀的巴掌打蒙住,從來都隻有人對他逢迎巴結,而今天竟然有人敢朝他揮巴掌,這讓他簡直不敢置信,明眸一掃,如刀鋒直射向他,嗓音寒冽道:“醜八怪,你找死是不是?長的醜不能怪你,但心醜就太可惡了吧!我救了你你不感謝就算了,居然還敢動手打人,你吃了豹子膽了是不是?”


    嶽過眼神寒冷的睥睨向他,沒被他的怒氣嚇倒,反而不卑不亢道:“你該打,誰讓你占我便宜的。”


    “什麽?哈哈……”陸遊一肚子的怒火在聽到她的這句話後全部澆滅的蕩然無存,哭笑不得的看向她反問道:“你還惡人先告狀啊!我占你便宜?嗬嗬,明明是你自己的唇貼上我的,我沒告你這個醜八怪占我便宜,你倒先聲奪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說這話時也不照照你那副尊容,你以為自己是美女啊!”陸遊整整衣領譏笑道:“本人可沒斷袖的潔僻,更何況還是這樣的的尊容。”


    “你——噢!茫茫人海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無恥的人,我有說讓你救我嗎?”知道被人救會是這樣的後果,自己情願被摔死,砸死也不要被他這個人渣救。


    “嗬!還真是有夠不講理耶!誰讓你闖進這兒來的?”陸遊不滿的質問。還真沒見過這麽刁蠻的人。


    嶽過氣憤的抬高下巴冷冷的質問道:“我到這兒來還用向你稟報嗎?”


    “這裏是禁地你不知道嗎?”陸遊冷冷的質問。


    “他當然不知道啊!因為他是新來的。”慕容美悠從一旁蹦出來雲淡風輕的幫哥哥解開疑惑,看了眼嶽過道:“新同學,這裏是我哥哥陸遊的禁地,沒他的允許,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你是陸遊?”嶽過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陸遊壞壞的挑挑眉笑了。


    “喂!二位,你們可不可以先打住一下,可憐可憐我這位苦命的兄弟,把我身上這個重物拿開。”不明飛行物,超大號的蝴蝶風箏下發出可憐的哀求聲。


    “你活該!”陸遊對風箏下的人調侃道:“魏子奇,你不是說自己可以飛上天嗎?這怎麽在地上趴著呢?做一個大風箏就能讓它帶你上天嗎?真是愚不可及的家夥。”


    “喂!你不要侮辱我的發明哦!”風箏下的人反駁道,既然損友不幫自己,那隻能靠自己了,用力推掉壓在身上的重物,站起來,終於現出真身,露出廬山真麵目。是位溫文儒雅,麵如冠玉的男子,隻是如此溫雅的長相和性格好象很不搭。


    “我不是侮辱你的發明。”陸遊直言不諱道:“我隻是擔心你發明尚未成功,而害了別人為了你的發明犧牲,那豈不是太冤枉了嗎?”


    “你……”


    慕容美悠勾唇一笑,白了眼魏子奇的吹胡子瞪眼,徑直走到嶽過麵前,體貼的關心道:“同學,你還好吧!沒傷到哪裏吧?”


    嶽過搖搖頭:“我沒事,我先走了。”嶽過臨走前不望轉頭白了眼陸遊才離開。


    嶽過氣憤的朝書院走,感覺身後有些不對勁,猛得停下腳步轉身,陸遊笑得滿臉燦爛的朝他揮了揮手。他的笑對嶽過現在窩火的心情無疑是火上澆油,三步並做兩步走到陸遊麵前,雙手恰腰,怒瞪向他質問道:“大淫賊,你幹嗎跟著我?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咳咳!”陸遊輕咳兩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以眼神示意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用手向前指了指幽幽道:“我們同書院,還——同宿。”


    嶽過瞬間像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真是被他氣糊塗了,居然忘了他也是孔山書院的學生,而且——今天還要和他這個人渣共處一室。嗚…….老天爺,你玩笑開大了吧!


    “一起迴去吧!”陸遊長臂一展,攬過她的肩聲音溫雅道。


    “走開。”一把拍掉他的魔掌警告道:“離我遠點,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繼續疾步向前。


    “哈哈……”身後傳來陸遊爽朗的笑聲:“喂!醜同窗,幹嗎這麽生疏嗎?以後就是同學了,我不會欺負你啦!”


    嶽過迴頭狠狠怒瞪他一眼,繼續加快腳步。


    “哈哈……”爽朗笑聲繼續響著。


    嶽過迴到書院時書院的書生都已睡去,看著如此多的房屋,嶽過不知該往哪裏走,被老師分到和陸遊同室,還不曾去房間看過呢!現在真的不知道那間才是,所以,隻能停下腳步等那個腿比誰都修長,可速度卻慢的像龜爬般的陸遊帶自己去房間。


    片刻後,陸遊悠然自得的走進書院,不能怨陸遊比嶽過走的慢,氣憤中的嶽過幾乎是一路小跑迴到書院的,而陸遊則是邊欣賞美麗的夜景邊優哉遊哉的往迴走。


    “沒想到你小巧的身子走的還挺快得嗎?”陸遊散漫的笑著,一臉好奇的問:“怎麽站在這兒啊!在這兒看月亮很美嗎?”


    嶽過厭怒的瞪他一眼,沒好氣的揶揄道:“裝什麽糊塗,我不知道房間在哪裏啦!”


    “哈哈……”爽朗幹淨的笑聲迴蕩在寂靜的書院,可在嶽過看來這樣的笑容卻很刺眼,笑的很惡劣。


    “公子。”一聲驚訝的喚聲自身後響起。


    迴頭望去,是和魏子奇一同迴來的楊田:“田兒,你們迴來了。”


    “恩!公子怎麽和陸公子站在這裏啊?”看向自己公子身邊笑得一臉燦爛的陸遊好奇的問。


    “沒什麽。”看了眼楊田身後的魏子奇,嶽過微皺眉催促楊田道:“很晚了,趕快迴去休息吧!”


    “是,公子。”


    “我們也早點迴房休息吧!”陸遊大掌搭上嶽過的肩笑得一臉燦爛。


    他的話讓本就敏感的嶽過聽了更是覺得他不懷好意,推開他的手,一臉防備的警告道:“請你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


    陸遊無謂的聳聳肩,率先邁步朝房間走去,嶽過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後麵。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楊田心裏浮上小小的擔心。


    “楊弟,我送你迴房。”魏子奇溫聲說。


    楊田點點頭:“好,謝謝你,魏大哥。”


    魏子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故做大咧道:“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客氣啦!”


    陸遊住的房間擺設很簡單,簡單的桌椅和一組衣櫃外,剩下的就是落得厚厚的書架。


    跟著陸遊來到房間的嶽過什麽話都沒再說,徑直走到床前脫掉鞋子躺到床上。


    陸遊走到桌子前為自己倒了杯水愜意的品嚐著。


    嶽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迴想今天的一切,真的感覺像是做夢,自己夢了十幾年的地方,今天終於如願的來到了,輕輕的嗅著這裏的氣息,陌生而美好,覺得美好,是因為父親曾經來過。繼續閉著眼睛嗅著這裏的味道,突然有一股清爽和陽光般的氣息撲鼻,耳邊還有溫溫癢癢的風吹般,嶽過驚訝的瞪大眼,一張被放大的俊美臉龐就在離自己僅一指間的距離,如黑寶石般閃耀的明眸直視著自己。


    “啊——”嶽過驚叫聲縮到牆角,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你想幹嗎?”


    陸遊站直身,自視瀟灑的整了整衣襟,揚唇笑得漫不經心的提醒道:“你——好象睡錯床了,這張床是我的。”


    “你——”嶽過怒瞪他厲聲道:“你怎麽不早說?”


    陸遊無謂的聳聳肩:“我以為你喜歡我的床,反正我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


    “你——”戢指怒目道:“下流。”跳下床,動作很誇張的拍打了下自己的衣服。


    “喂!你什麽意思?”陸遊很是不滿,他的表情和舉止明明就是在告訴他,覺的上了自己的床很肮髒,很侮辱。


    嶽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就是你想的意思。哼!”兩步跨到和離陸遊床僅隔一個書桌的自己床上。


    看到嶽過氣乎乎的樣子,陸遊的心情突然變的好起來,他從來都知道怎樣讓自己活的更無憂,別人惹他他不氣,別人生氣他看戲,別人不氣他也不氣,總之,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給自己過不去。所以每天才會活的如此逍遙,笑的那麽燦爛。扯開被子,翻身躺到床上。


    燭光靜靜的燃著,兩人難得的閉上嘴不在爭鬥,屋子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可有人似乎就是不甘寂寞,不招惹身邊人就睡不著般,翻身看向書桌另一邊的人兒:“喂!你叫嶽過對不對?”


    嶽過厭煩的轉過身背對他冷冷道:“幹嗎?有意見?”


    身後人勾唇一笑口氣愉悅道:“你父母都沒意見,我能有什麽意見。不過——就是聽上去不像是人名。”


    一句話成功的激怒嶽過轉身麵對他:“掃把星,你會不會說話啊?你不出口傷人會死啊!”


    陸遊挑眉邪邪一笑:“嘖!改稱唿了,比大淫賊好聽多了。是你的真名嗎?”


    “要你管。”嶽過氣憤的揶揄。


    陸遊無謂的挑挑劍眉,胳膊枕到頭下,看向嶽過半認真半玩笑的問:“你是不是被男人占過便宜所以受了刺激啊!要不為什麽這麽討厭男子的靠近呢!我們既無遠仇,也無近怨,就因竹林中意外一吻就讓你對我這麽反感嗎?這也太小心眼了吧!我這個大帥哥都不在乎,占了便宜的你有什麽好在乎的呢!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還會因為什麽原因呢?難不成——”壞壞一笑道:“你是女兒身,所以怕男子靠近,所以對那一吻才會那麽在乎。”


    “你胡說什麽?”為掩飾內心的心虛、慌亂嶽過驚慌失措的怒吼一聲,激動的反駁他。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竟說中了自己的要害。隨後發現自己的太過激動,微鎮定了下情緒放底語氣道:“我……我隻是討厭和陌生人太過接近,這是人自衛的本能反應。”


    “哦!”陸遊了悟的點點頭,沒去在意她剛才有些失控的激動。突然動作麻利的起身下床來到嶽過床沿。


    被他突兀,不明所以的舉動嚇的有些怔愣的嶽過小心且警戒的詢問:“你……你要幹嗎?”


    “和你拉近距離啊!”不由分說拉開嶽過的棉被躺進去和她同床共枕。


    此刻才反應過來的嶽過蹭的一下做起來,羞憤的罵道:“大淫賊,你給我滾開啦!”


    “你幹嗎這麽緊張?我們都是男人,同睡有什麽關係。”陸遊不以為然道。


    “誰要和你同床,你給我下去。”毫不留情的一腳把陸遊揣下床。


    “喂!你幹嗎?”陸遊有些不悅的從地上爬起來瞪向她道:“你不是說不喜歡和陌生人太過接近嗎?我們這樣可以培養感情,這樣就不陌生了。”


    “誰要和你培養感情?拉近陌生的關係非得同……同床而眠嗎?這樣會讓我對你更有反感。”氣憤的斥責道。這人腦子是被驢踢過嗎?說話做事都不走大腦嗎?同床共枕就會拉近感情嗎?


    陸遊快速轉動了下腦子,孩子般開心的笑道:“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拉近陌生關係的辦法。跟我來。”不由分說把嶽過拉下床。嶽過很想反抗,可他強健的手臂太有力,她那能反抗分毫,隻能任他拉著走,但嘴卻喋喋不休的反抗:“放開我啦!你要拉我去那裏啊?你這個掃把星,大淫賊,你到底叫陸遊還是叫夢遊?”


    陸遊不管她的反抗,拉著她徑直朝外走。


    而門外偷聽的魏子奇和慕容美悠立刻跑到一旁的花叢中躲起來。


    “跪下。”陸遊拉著嶽過在房間前空曠的地上跪下。


    嶽過甩開他的手憤恨道:“幹嗎?我不要。”


    “哎呀!你先跪下啦!”硬拉她跪下。


    嶽過扭不過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下,冷冷問:“你到底要做什麽?”


    陸遊溫潤一笑道:“我們結拜,做兄弟就不會陌生了。”


    “什麽?”嶽過厭惡的擰眉道:“誰要和你結拜。”說著便起身,卻被陸遊一把拉住。


    玩味一笑道:“不結拜也可以,那我們同床。反正我認定你這個朋友了,你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近,我也不喜歡宿友每天和自己像仇人。是結拜,是同床,你自己選。”


    “你——”嶽過簡直被眼前這個無理取鬧又霸道的男人給氣瘋了。看來和這個掃把星共處一室,想安靜的呆下去是不可能了,眼下——隻能明哲保身,先朝這個可惡的男人低頭了。厭怒的瞪他一眼,不耐煩道:“好了,結拜。”


    俊美的容顏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聲音愉悅道:“太好了!那我們現在開始吧!跟我做,舉起右手。”陸遊邊說邊做道,心情不悅的嶽過,漫不經心的學著。


    “咳咳,一拜天地——”


    “喂!掃把星,你說什麽呢!”陸遊的話讓嶽過氣急,真想一掌揮過去把他拍暈。


    “哈哈……”陸遊卻爽朗的仰頭大笑,猝不及防的點了下嶽過的鼻子表情玩味道:“小臉紅紅的好可愛,是害羞了嗎?”


    “你去死啦!”用力打了下他的肩。怎麽會為討厭的人羞紅臉呢!其實是被他氣紅了臉。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不結算了,我要迴去睡覺。”起身欲走,被他一把拉住。


    “看你這麽嚴肅和你開個玩笑嘛!別氣了。”收起玩意,一臉認真道:“開始吧!天上的月亮,星星作證,我陸遊願意和嶽過結為兄弟——”


    “天上的月亮,星星作證,我嶽過願意和陸遊結為兄弟——”嶽過照學道,心中卻暗想到,月亮,星星,我說的不是真心話,你們不要當真啊!這人腦子有毛病,為了不刺激他犯病,我才咬牙結拜的,千萬不要當真。


    “今後有福同享,有難……”


    “哎哎哎——有難同當就不必了吧!是兄弟就應該保護兄弟不受任何傷害,而不是拉著兄弟一起去吃苦。”嶽過反對道。哼!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是經常麻煩纏身,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共患難呢!哪天小命沒了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呢!


    “好,這個不算,我們隻同甘甜,不共患難,不管遇到什麽危險,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看著他認真道。嶽過嗤鼻。哼!話說的好聽,到時不拉我當墊背的就謝天謝地啦!


    “下一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


    “哎——,死就算了吧!每個人因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年齡不同,所以命運和生命也不相同,是兄弟要祝福對方活的長長久久,而不是讓他陪著自己去死吧!那樣不是太殘忍了嗎?同死——好象我比較吃虧耶!你應該不會這麽自私吧!”誰要和你這種爛人同死,像你這樣的大淫賊,不知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家亂棍打死,難道我要和你一同共赴黃泉啊!


    “說的有道理,我希望我的兄弟長命百歲。好吧!改成生是兄弟,死也是兄弟。”說完彎身磕頭。看嶽過還跪得筆直,陸遊用手按著她的後腦勺讓她和自己磕頭,直到三頭磕完才鬆手。看向嶽過興奮道:“從此刻起我們就是兄弟了,我今年十七,你呢?”


    嶽過白了他一眼:“幹嗎要告訴你?”


    “因為我們要分一個兄長和賢弟啊!你看上去好小,應該隻有十二歲吧?”一臉認真。


    “誰隻有十二歲啊!你眼睛有毛病吧!我今年已經十五了。”不悅吼道。


    陸遊得意的笑了,他真單純,輕而易舉就炸出了他的年齡。


    嶽過惱怒的白了他一眼也沒在說什麽。從自己一天來對他的了解,如果自己不說,他是不會罷休的,說了就說了吧!年齡又不是什麽秘密。


    “嶽賢弟。”陸遊抱拳有禮道。


    嶽過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陸遊則是用手肘搗了他一下不滿道:“太沒禮貌了吧!禮尚往來知不知道,我對你施禮,你應該還禮稱我陸兄。快,叫一聲我聽聽。”興奮期待的催促道。


    嶽過不耐煩的快速隨意一抱拳,不情願的喚了聲:“陸兄。”


    “哈哈……”陸遊爽朗的笑了,讚歎道:“這就對了嘛!孺子可教也。


    嶽過冷哼聲麵色陰沉道:“現在沒事了吧!我要迴去睡覺了。”


    陸遊仍舊溫和的笑道:“急什麽,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圓啊!這麽美的夜多詩情畫意啊!欣賞一會在睡覺嘛!”


    “無聊。”不屑的揶揄完轉身朝房間走去。心中卻憋悶道:詩情畫意,虧你這個人渣說的出口,和你一起看月亮簡直就是找氣和自己過不去,本應該是美好的一天,看著月亮幻想著父親曾在這的美好樣子,現在——都被你這掃把星給搞砸了。不自覺的抬頭望了眼夜空,真的好美的月亮。


    看著嶽過離去的背影,陸遊勾唇淡淡一笑。雙手負於身後,笑容斂去,抬頭仰望夜空。


    春天的清晨,陽光寧靜淡雅,溫柔的照在臉上暖暖的。萬物更是一片生機盎然,在陽光照射下的水珠如水晶般閃閃發光。清涼的微風扶過,帶著淡淡清香,沒有喧鬧的孔山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種種的不愉快在這種意境下會變得心平氣和。嶽過抱著書,邁著輕鬆的步子朝學堂走去。可能是因為今天一早睜開眼睛沒看到自己討厭的那張臉的緣故,所以現在的心情特別的好。


    “嶽賢弟,這裏。”嶽過剛踏進學堂便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的聲音,最不想見的人,眉頭微皺,裝做沒聽見朝後坐走去。在倒數第二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把書放在桌子上,好心情瞬間被破壞掉。


    魏無涯走進學堂,打開書開始今天的授課。


    溫暖的太陽越升越高,明亮的照耀大地,陽光透過窗戶悄悄撒向學堂內。學堂內傳來嘹亮整齊的讀書聲:“子曰: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哈哈哈——”聽了魏子奇講述慕容宏和嶽過曾經的事情,長孫悠笑彎了腰:“沒想到十七叔原先的性格這麽樂觀可愛。和那位嶽姑娘還有這麽有趣的故事?那後來呢?”


    魏子奇把自己知道的都講給了長孫悠聽。


    長孫悠聽後陷入了沉思中:嶽過,這個名字很不像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難道是嶽姑娘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隨口取的名字?嶽過,悅國?是指悅鳳國嗎?難道那位嶽過是悅鳳國的人?十七嬸莫名病了四年,失去了一些記憶?這很蹊蹺啊!總感覺那位嶽過很神秘,好像身份有所隱瞞,她會是十七叔找的嶽過嗎?如果是,她和十七叔應該是十年前認識的,那麽她這十年間的記憶都去了哪裏?她說四年前大病一場把記憶丟了,那麽之前的六年她去哪裏了?如果是嶽過,怎麽會沒有和十七叔聯係呢?世上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嗎?對了,蘭花,十七嬸好像也喜歡蘭花,上次她來穿了件繡白玉蘭花的衣服,有時間讓十七嬸去十七叔的蘭園看看,如果十七嬸是嶽過,會不會想起些什麽呢?


    “娘子,娘子——”魏簫慕見叔叔和長孫悠聊得很開心,終於從木藝上抽出空的魏簫慕立刻跑了過來,見長孫悠發呆,立刻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長孫悠立刻迴過神來,看向魏簫慕笑道:“小木頭,你忙好了。”


    魏簫慕點點頭,擔心的問:“娘子,你怎麽了,是不是我二叔欺負你了。”


    “砰!”魏簫慕後腦勺挨了一記暴栗:“臭小子懂不懂得尊老,竟敢這樣說二叔,欠揍。”魏子奇不滿的訓斥道。


    魏簫慕立刻迴頭瞪向魏子奇反擊道:“二叔知不知道愛幼啊!居然打侄兒,哼!”


    “你小子能耐了。”魏子奇瞪眼。


    魏簫慕立刻迴瞪:“誰讓你欺負我娘子的。”


    “她是戰王妃,不是你娘子,小心被戰王聽到禍從口出。”魏子奇警告道。


    魏簫慕下巴一抬道:“我才不怕他呢!”


    長孫悠見狀笑了,看向魏簫慕道:“二叔沒有欺負我,快點好好做道具吧!”


    魏簫慕立刻乖乖的點頭:“是。”麻溜的去忙了。


    魏子奇搖搖頭:“還是你的魅力大啊!”


    長孫悠笑了:“小木頭真的很可愛。”


    魏子奇感歎道:“十年前我也像他一樣,老嘍。”


    長孫悠被魏子奇的話逗樂了:“二叔才二十多歲,那就老了?二叔還在尋找楊甜嗎?”


    魏子奇點點頭:“我相信甜兒一定在世上的某個地方等我,或許她遇到了什麽事情,把我忘記了,但是我一定會找到她,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的。”


    長孫悠歎口氣沒說話。沒想到世上癡情的人不止十七叔一個,他也一樣。隻是他比十七叔更樂觀,更能接受悲歡離合,隻是放不下罷了。


    魏子奇和魏簫慕叔侄二人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把長孫悠用的道具做好了。


    長孫悠好好的款待了他們。


    臨走時魏簫慕還不願意走,魏子奇連拉帶拽的把他拖走。


    三日後後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天晴得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遊著。


    天氣好,而人的心情此時更好,今天是東華國女子們盼望已久的日子,那就是由長孫悠組織的女子運動會要在今天上演了,眾人都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拿出自己的絕活比賽了,而一切規則和參賽道具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評委們也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裁判大人的一聲令下了。


    不管是參加比賽的,還是觀眾,眾人都心情激動的等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空出一大片的比賽場地,長孫悠站在場地中央,唇角勾著可以與天上燦爛陽光媲美的笑容,看向心情澎湃的眾人,心中升起了無限的自豪感和得意感,芊芊玉手一揚,在陽光下,更顯白皙如玉,而喧鬧吵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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