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握住拳頭,如果能拿到第十,雖然癩頭大師和三叔押在我法號上的賭注可能就打水漂了,可我知道,他們並不是真指望我能拿第一從而賺個盆滿缽盈,尤其是前者,就口頭說說而已,這隻是一種象征性的激勵,即便我在一千七百多年輕一輩中拿到了最終的第十名,也算脫穎而出備受矚目了,不枉他們的栽培,這就是最好的交代!


    吃飽喝足之時,程雲開站起身鄭重的宣布道:“現在,百強排位開始!請一百零七名贏得第四輪的年輕一輩入進場,十分鍾後就可以自由挑戰了。”


    嘩啦啦~~~


    我在內的一百零七人離席而起,順著通道下去來到鬥法場之中,隨意的坐在了場邊的席位上,可謂是風起雲湧,都在暗中憋著一股勁兒,過了十分鍾,第一秒就有一道身影站起身走向了象征第一名的鬥戰台,蹲坐在地,等待被挑戰。


    這不是狂妄,因為那人有資格守第一,對方正是苗疆蠱派的龍小魚。


    而唐門的首席弟子代表,唐婉瑜也站起了身,她沒有去攻第一鬥戰台,而是保留實力的選擇了十一號鬥戰台,這有點兒出乎眾多天才們的意料,但也不難理解,槍打出頭鳥,開始就占了太前邊的位,被挑戰的次數也就多。憑唐婉瑜那一手難以捉摸的暗器想問鼎第一都有可能,落戶於第十一,就算直到最後結束了,也沒幾個去挑戰她的。


    畢竟,無論守還是攻,輸了是不能往前挑戰的,自認為比她強的選手,要是因為挑戰她翻車了,就無法再挑戰前十了,誰會冒這麽大的險?除非前十都有主了才會冒險試上一把。


    “貪塵師叔,快看那邊!”戒忘指著最遠處的鬥戰台。


    我側頭看去,幹了!


    第91號到第100號的鬥戰台上邊都已經有人占據著了,速度真夠快的,起初我還礙於臉麵想再等等看,誰知道看龍小魚和唐婉瑜入場的功夫,人家連後十名都被包圓了。


    前邊講過,越是後邊的位置,就越有人去搶,輸了就隻能排到更後麵。不僅如此,先搶到手的,還能坐視前麵的排位變化,等時機到了之後,就開始有所行動。


    “師侄啊,你就留在席位上吧,雖然難看了點兒,但也好過最後連前百都進不去強啊。”我站起身說道:“我就先上去占個鬥戰台了。”


    “啊?好。”


    戒忘連連問道:“貪塵師叔,你該不會是去占90吧?”


    我搖了下頭,說:“住持教的套路用不了了,那就大膽點兒哈哈。”話音一落,我就走向了第五十號的鬥戰台,往上邊一坐,這位置位於中間,憑我連敗兩個奪冠大熱門加上讓一個合歡道聖女認輸的輝煌戰績,有誰不開眼為了這個不上不下的名次鋌而走險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來越多的選手來到了不同的鬥戰台之上。


    現在的形勢是,這一百個鬥戰台被瓜分了將近一半,至於空著的,就是我後邊的51到90號鬥戰台,而場邊席位上剩下的選手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前五十,他們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想吊車尾的。


    終於,第一場鬥法打了起來,第二十九號上那水月宗的女弟子雲尋坐不住了,起身來到第三號鬥戰台下方,揮手請示著裁判。


    水月宗是昆侖十三派之一,跟鏡花宗是姊妹勢力,據傳最早的時候,鏡花宗和水月宗本是一家,就像引魂道的拘魂使者與點燈人一樣,之後分家了,一方主修鏡花功,另一方主修水月功,之所以沒有像引魂道沒落在時境的變遷中,得益於雙方分家卻不分手,甚至關係極好,完全沒了起初那種同屬一個勢力下兩派相鬥的局勢。


    場地另一邊的裁判團中出來一位老年道士,站到三號鬥戰台下方說:“開始吧。”


    雲尋跳上了鬥戰台。


    而之前守在三號位置的是華山劍派的王業,雙方對峙了半分鍾,就動手了,打的那是一個驚天動地。最終,雲尋敗北,她服下補元丹和療傷丹藥,沒再繼續挑戰,也沒迴二十九號鬥戰台,選擇了靜觀其變。


    這時,第43號鬥戰台的馭獸門弟子,劉濤下地走到十二號鬥戰台前,揮手示意。


    另一個裁判上前,宣布完。


    劉濤就拿出像聖女成人禮上王戈那樣的牌子,喚出了一隻兇性十足的黑毛暴熊。雙方交手中,場麵一度失控,也一波三折,結果劉濤僥幸憑借黑毛暴熊更勝一籌,搶位成功。


    被打下來的選手服下裁判提供的丹藥,立刻就挑戰了十三號位置,搶下了。


    接下來,交火的都是在第12號到第30號鬥戰台發生的,馭獸門那個劉濤,更是從12掉到了29名,因為黑毛暴熊出場的次數多了,選手們心如明鏡似得,把它的缺點破綻研究了個透。


    而前邊十個鬥戰台上,全是開始上來的那十個人沒有變動,老七說的那九個我打不過的,除了唐婉瑜之外其他八個都在裏邊,另外兩個實力也弱不了幾絲。


    他(她)們都在盯著坐在首號鬥戰台上那龍小魚的背影,按兵不動是想等哪個先過去挑戰一下探探底,畢竟苗疆蠱毒的名頭那麽令人聞風喪膽了,何況人家一上來就挑了一號鬥戰台,就像去自家後花園一般輕鬆,誰想去挑戰她都得先掂量清了。


    我在五十號鬥戰台上閑得無聊,尋思要不要打下四十九號那位南茅山的首席弟子熱熱身?


    思來想去,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南茅山闖入百強排位的就這麽一根獨苗,就留點後路吧。旋即,我視線一凝,落在了第四十二號鬥戰台上那道手握蛇形金劍的身影,這人有點眼熟啊!


    旋即,我就想起來了,佛門十大寺在天鵝湖畔落腳時,昆侖劍派來挑事的弟子代表們就有他,當時我把月無眠再次氣昏,這哥們還出言不遜的怒斥了我一句。


    我抬頭看向了上方的光幕,上邊記錄著名次的實時變化,包括暫時在場邊席位坐的幾十號人都在其中,就是打了個橫杠沒有數字而已,我掃了一遍,昆侖劍派也是就這一根獨苗闖入了百強排位!


    名字叫蕭河。


    我搜尋著記憶,迅速的翻到了,印象中蕭河的劍招威力比月無眠要小上不少,唯一的優勢就是蛇形劍刃太刁鑽了,那蛇形金劍發動攻勢時,劍刃如同遊動的金蛇,每一道劍刃都可繞開一次障礙或者格擋,所以要擋兩次才能抵禦。


    就挑他熱身了!


    昆侖劍派咄咄逼人還出動一個長老威逼利誘,我現在沒混到登堂入室的級別,就暫時收取點利息吧,先讓你們的弟子代表連在水陸法會上前四十的資格都沒有,身為頂尖勢力,又是昆侖十三派之首,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一念至此,心動不如行動,我的作死模式就開始了,跳下已被自己屁股焐溫熱的五十號鬥戰台,就來到了四十二號戰台下方,抬起手衝著場邊揮動。


    裁判團閑著的裁判當即來到近前,他問:“龍吟寺貪塵,現在我確認一下,你是要挑戰四十號鬥戰台上的蕭河,對嗎?”


    “是的!”


    我點點頭,就跳了上去麵帶笑容的與見過一麵的蕭河對視。


    他驚怒的指著我說:“你……你……你,那麽多軟柿子,非要衝我來幹什麽?”


    “走五十步是走,走一百步也是走,反正已經跟你們昆侖劍派結下了怨。”我把諸佛棍狠狠往地上一杵,就嗬嗬的笑道:“老子今天就看你心情不爽了怎麽著,敢問……蕭兄可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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