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定在了c城最古老的酒莊,宋歌車的導航好巧不巧的壞了,他們三個人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


    金斯下車後,看著酒莊木門上高高懸掛的酒旗,淡淡的說:“遲到的人要被罰酒。”


    宋歌站在他的身旁嗯了一聲,陳媚童也以為罰酒就是那種三杯白酒,說是被罰,其實對於他們二人的酒量來說也沒什麽。


    “我一個老人家,還要被罰酒。”金斯接著說。


    他見他身旁的兩個孩子都沒有接話,便又接著說:“要不我們迴去吧,宋歌你不是要請我們吃飯?”


    宋歌猛地反應過來金斯的意思忙笑著說:“金爺爺,你的酒我替你喝。”


    金斯這才笑著往酒莊裏進,六兒的車原本是跟在他們車後的,但後來可能是迷路但現在還沒到,金斯也不想著管他了。


    陳媚童摘下墨鏡,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剛一進酒莊,便是撲麵而來的酒香,對於愛酒的宋歌來說這裏簡直是天堂,他還在懊惱以前怎麽沒發現這麽個地方。


    陳媚童對酒的感情倒是沒有多深,但前陣子因為心裏難受夜夜將自己灌醉,酒量也在那時候練了出來。


    三人一前一後的由穿著旗袍的服務生領進了一個包房,陳媚童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她一進去就看到了方陳坐在對著門左邊的位置上,她下意識的想跑,但卻被宋歌拉住。


    陳媚童看了宋歌一眼,後者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他顯然是知道這次的酒會方陳會來,也很明顯的,他也猜到了陳媚童會跑,不然不會再剛剛上樓的時候故意走在了金斯的後麵陳媚童的前麵。


    “你們三個晚了,來來來,要怎麽辦自己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笑著起身招唿他們。


    “恩,自罰一大壇。”金斯笑著說。


    宋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金斯慢悠悠的說:“剛剛在門外的時候宋歌小後生已經答應替我喝了。”


    “好好,後生真是好樣的。”主位上的男人笑眯眯的說完後,招唿服務生搬來三壇子陳釀。


    酒上來後陳媚童覺得自己的腿有些軟,她微微退後扶住木雕的柵欄,宋歌一臉黑線,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不喝也不是那麽迴事兒。


    這酒是真香,光聞著就要醉了,更別提喝了,主位的男人笑著說:“兩位後生,快喝完好跟我們做自我介紹,金斯老頭子帶來的人不是人才就是天才,我們正等著呢。”


    宋歌心一橫,單手拎起紅壇子話都沒說一句就要往嘴裏灌。


    “慢著。”主位的男人突然將他打斷。


    宋歌愣在原地,那男人笑著說:“這可是陳年佳釀,後生可不要浪費了啊。”


    宋歌淡淡一笑他知道那人是在提醒他不要賣酒,他保證道:“前輩放心,我也是個愛酒之人。”


    說完,宋歌提著酒便開始喝,陳媚童看著他灌酒的樣子愣愣的咽了咽口水,一直冷著眼看著她的方陳突然笑了,接著他開口問道:“那個姑娘,你怎麽不喝呢?”


    陳媚童聽著熟悉的聲音,心頭猛地一顫,她緩緩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也看到了他眼底的寒意,她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接著雙手捧起酒壇什麽都不想的開始灌自己酒,酒和著她的眼淚灑了一大片。


    在坐的人看著她一介女流竟也如此豪邁,有許多老人家連連點頭稱讚,但唯獨;兩個人沒有開口說,一個是方陳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另一個是主位的那個男人正在心疼那淌出來的酒。


    宋歌喝完一壇感覺自己的頭已經有些迷糊了,但他還是笑著說:“看好了,下一壇。”


    “咳咳。”陳媚童突然被酒嗆到她把酒壇放下,彎著腰咳嗽了起來,方陳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被他身側的婉兒按住了手,方陳笑了笑拍了拍婉兒的手,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得探到她的耳邊問:“怎麽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陳媚童剛好抬頭,這一幕你儂我儂的畫麵硬生生的闖進了她的眼裏,撞進了她的心裏,陳媚童二話不說拿起酒壇繼續喝。


    她邊喝眼淚邊流,酒把胃刺激的火辣辣的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她隻感覺自己的心髒在滴血,她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她難受,她想跳進大海裏冰一冰自己那顆亂動情的心。


    宋歌將金斯的那壇酒喝完後,跌坐到了凳子上,他的臉色微紅,笑眯眯的說:“罰完了。”


    方陳看著他沉了沉眸,不多時陳媚童的酒也喝完了,她坐到了宋歌身邊的位置上,她拿紙巾擦了擦眼睛擦了擦下巴。


    方陳身側的婉兒笑著說:“陳姐姐是被酒辣哭了麽?”


    “恩。”陳媚童的意識不知怎麽的越發的清晰。


    宋歌聽到婉兒的聲音忙從凳子上直起身:“婉兒,你今天穿的也太普通了我都沒看到你。”


    婉兒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裙,輕輕攏了攏頭發笑著說:“今天這酒會的女主角該是陳姐姐,我不能搶了陳姐姐的風頭。”


    陳媚童低著頭無聲的笑了笑,她心裏想著“姐姐,在古代新娶得妻子也用不著管被休了的人叫姐姐麽?叫得真親。”


    陳媚童不得不承認,她討厭這個叫婉兒的女人,太漂亮也太盛氣淩人。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兒待在方陳的身邊很合適,男才女貌氣場相仿,都是那種不容人接近的氣場,一個是冷的明顯,一個是笑裏藏刀。


    “陳姐姐。”婉兒笑眯眯的喊她。


    陳媚童慢半拍的抬起頭,看著她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倒是婉兒笑的可人,她笑著問陳媚童:“陳姐姐,你是和夏家小公子在一起了麽?”


    “誰?”陳媚童挑眉。


    “夏暖陽。”婉兒像是沒看到她眼裏的不悅似得。


    “沒有。”陳媚童說完將手旁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主位的男人忙笑著說:“光聽你們小孩子說話了,來來來,在座的有幾位年輕人還不認識我是不是?”


    “恩。”陳媚童點了點頭。


    宋歌已經迷糊的趴在了桌子上,他心裏清醒可是腦袋不知道怎麽了,沉得不行。


    主位那男人笑著斟滿酒杯,緩緩起身舉杯道:“我叫葛閣,是盛世年華傳媒公司的總裁當然也是你們老板金斯的好友,更加是這家酒莊的投資人。”


    “首先感謝大家給我這個麵子來到這個酒會的現場,其實說是酒會不如說是小型的家庭聚會,我們這兒沒有舞池,沒有糕點,有的隻是這一個個包廂,山前的擂台,山後的荷花池,但這才是我們中國人該在的地方。”


    “哈哈。”金斯聽著葛閣的話笑了起來,他笑著說:“正常點,除了這兩個小的誰不知道你什麽德行啊,再說這個宋歌的爹跟你比我跟你還熟。”


    葛閣嘿嘿一笑,又舉了舉酒杯說:“來,幹杯!”


    眾人笑著喝盡了杯中的酒,陳媚童悄悄地打量了這席間的眾人,知名傳媒公司的總裁、知名導演、知名編劇、知名編劇的......


    女朋友。


    葛閣坐迴座位後笑著說:“大家不要拘束,想吃什麽吃什麽,吃飽了這屋子裏可以隨便逛,不要隻在這桌子上待著,想認識誰,想和誰聊天,拿著酒杯就去。”


    “恩。”陳媚童又點了點頭。


    金斯身側一個優雅的婦人笑著說:“金斯,你徒弟挺有意思啊。”


    “當然,”金斯微微挑眉:“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


    “哈哈,你這個男徒弟怎麽樣啊?”這個婦人和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同,她拿著高腳杯盛著紅酒,她眼含笑意微微轉動高腳杯。


    金斯淡淡一笑,夾了一塊拔絲地瓜,慢悠悠的嚼著,那婦人也不急,眼畔生波的看著金斯的側臉,一塊地瓜終於吃完,金斯笑著緩緩開口:“宋誠的兒子,”頓了頓接著問道。


    “你敢動?”


    優雅的婦人笑著轉動高腳杯,接著輕輕抿了一口,笑道:“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哈哈,你做的那些事情很難讓人把你想成正常人。”金斯笑著說。


    宋歌動了動胳膊,他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但礙於他的腦袋太暈、太沉,沒能爬起來插話,但他還是要用動作證明,當事人還在呢!


    優雅的婦人勾著嘴角眼神複雜的看了宋歌一眼,接著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你這是幹嘛?”金斯笑著問道。


    “借酒消愁。”婦人彎了彎嘴角。


    其實陳媚童早就注意到這個女人了,她的舉手投足間是她怎麽模仿都模仿不來的風韻,她眉目清秀,但她和金斯的對話確那樣的不入流,陳媚童隻覺得這個女人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你今年多少歲了,算算也有十幾年了吧?”金斯邊吃邊說。


    “恩。”優雅的婦人點了點頭,笑著搖著酒杯走去裏間兒的沙發,


    陳媚童也想跟著她過去,她想請教她一些問題。


    可當她盛滿酒杯,起身的時候,婉兒迎了上來。


    “陳姐姐,我們去看荷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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