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聽著金斯突然冷下來的聲音,忙坐直了身體,幫著陳媚童打圓場:“金爺爺,媚童是剛進的娛樂圈,有些規矩她還不懂。”


    金斯緩緩開口:“陳艾家的小丫頭,在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會等你長大。”


    陳媚童緩緩抬眸,她意識到這位老爺爺是在交給她道理。


    她的內心越來越複雜,臉上的神色也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金斯以為這姑娘是因為自己的話重了,有些受不住,他笑了笑緩緩的開口:“小姑娘,有些道理你一定要知道。”


    陳媚童疑惑的抬起頭,正對上金斯慈愛的眼神,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這個男人到底和害她母親的那個男人有什麽關聯。


    金斯看著她不眼神再一次安慰道:“小丫頭,未來的一年我會慢慢教你一些道理,我有時候的話說的重了,你別怪我。”


    陳媚童聽著這話忙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導演您說的是,我剛剛隻是因為有些看不懂合同。”陳媚童羞愧的滿臉通紅,他拿他當自己的孩子,她卻隻因為一個殺手和一張碟片就把他當成殺母仇人。


    倚在沙發上的宋歌疑惑的看了金斯一眼,金斯剛剛的反應很奇怪,按照他經紀人告訴他的金斯的性格來說,剛剛的情況下,金斯會不再多言,更加不會再去教給陳媚童什麽。


    可金斯剛剛的反應就像是。


    就像是在討好陳媚童。


    這個想法一出,宋歌的瞳孔猛地一縮,如果他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麽這件事變得太可怕了,金斯什麽都不缺,他會主動討好陳媚童,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對陳媚童的媽媽陳艾心中有愧,第二種,對陳艾心中有恨,如果是前者陳媚童的未來便沒有自己做主的可能,如果是後者,那樣更加可怕。


    這樣一個有城府的老人,他如果真的恨一個人,他會做出什麽是無法預估的。


    宋歌微微皺眉,但這個小動作也沒能逃過金斯的眼,金斯笑了笑問道:“宋歌怎麽了?”


    “啊,沒有沒有在想一個問題。”宋歌笑著擺擺手,他剛剛竟然覺得這個老狐狸和藹,他在心裏默默地罵了自己一句。


    “什麽問題啊?”金斯靠著沙發,微微翹起二郎腿笑著問。


    宋歌往前探了探身,盡量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劃開微信頁麵,接著苦惱的說:“金爺爺,有一個大學生約我去夏威夷,而且,我似乎沒有辦法拒絕。”


    酒店大堂頂上的水晶吊燈突然亮了,宋歌下意識的仰頭,金斯眯了眯眼,笑著說:“是個大學女生吧?”


    宋歌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什麽都逃不過金爺爺您的法眼。”


    金斯了然的點點頭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正專心看合同的陳媚童接著說:“你喜歡那姑娘麽?”


    宋歌手裏的手機剛好震動了兩下,宋歌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金斯,金斯笑著說:“看看是不是那個姑娘。”


    宋歌看了眼手機,上麵是那個大學女生發來的□□轉入信息,他對金斯笑著點了點頭。


    “你是喜歡那個姑娘的吧?”金斯笑著說。


    宋歌注意到陳媚童才把合同看了一小半,這閑聊的話題還要繼續,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喜歡那為什麽不和她去呢?”金斯笑著問,他心裏清楚這個男孩兒是為了讓陳艾家那個小丫頭看合同的時候放鬆點,但他還是裝成對宋歌的感情問題更感興趣。


    金斯身側的助理突然俯身在金斯耳邊說了兩句話,金斯點了點頭說:“讓六兒過來。”


    助理點點頭,接著拿出手機發了一封郵件。


    金斯示意宋歌接著之前的話題說:“繼續。”


    “恩,”宋歌點了點頭接著說:“就我們兩個人我擔心速度太快她會覺得我對她不用心。”


    金斯聽後笑了笑說道:“什麽是用心呢?”


    宋歌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大概就是心裏有她,眼裏也有她,時時刻刻要和她在一起。”


    金斯笑了笑。


    半晌後問道:“什麽是心裏有?什麽又是眼裏有?還有時時刻刻在一起真的是愛麽?”


    宋歌對愛情確實是沒什麽看法這下被金斯一步步逼問的說不出話來,此時陳媚童剛好已經看完合同簽好字,她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緩緩的開口,聲音輕柔:“如果離開對他更好,我願意放他走,即使他走後,我的心會疼的像是在滴血,。”


    金斯深深的看了陳媚童一眼,片刻後淡淡道:“你和你媽媽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陳媚童長大了眼睛想聽到金斯繼續說些她媽媽的事情,但金斯好像不想說了一樣,他把目光轉向宋歌,笑著說:“想跟她去就去吧,姻緣這東西要好好把握。”


    宋歌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看著手機微信頁麵上跳動的女孩子頭像,心底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破土而出,他聽得懂陳媚童的話,也挺清楚金斯的話,可他還是不明白相愛卻要主動放手。


    愛情太難懂了,宋歌捏了捏眉心不想再想,金斯笑了笑。


    “老板。”那個叫六兒的人到了,陳媚童看到那人之後眼睛猛地一睜,這人好像那個雨天裏要綁架她的那夥兒人裏的,那個叫六兒的也深深的看了陳媚童一眼,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金斯笑了笑介紹說:“這是我在韓國的侄子,在韓國的時候一直跟著我,這次迴國把他也直接帶迴來了。”


    陳媚童點了點頭,她猜想也許殺人兇手不是金斯但確實是和金斯有關係的人,因為那個叫六兒的人實在是太眼熟了。


    宋歌也跟著點了點頭,接著起身自我介紹說:“我叫宋歌。”


    那個叫六兒的人微微一愣,忙伸出手,開口道:“程六。”


    宋歌笑了笑重新坐到了陳媚童身側,那個叫六兒的人也收迴了手,低著頭站在金斯身側。


    合同已經簽完,但金斯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恰好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宋歌笑著說:“金爺爺,今晚我請你們幾位吃飯。”


    金斯笑著說:“今天不行了,我要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宋歌點點頭,笑著說:“很神秘?”


    “不,隻是一個酒會而已,帶你們去認識一些國內的著名導演、著名編劇。”金斯笑了笑。


    聽到編劇兩個字陳媚童猛地抬起頭,但好在金斯沒有看到她格外不正常的反應,她擔心方陳會去但轉念一想,且不說方陳現在正忙著橙天國際的生意怎麽會有時間出席酒會,就算他有時間,以方陳不愛與人往來的性格也是不會出席的。


    陳媚童似乎鬆了一口氣,但似乎又有些失望。


    她想見到方陳,可這個想法一出便被壓了下去,她似笑非笑的想著“也許這輩子隻能從財經雜誌,媒體播報上看到方陳了。”


    離酒會開始的時間還早,金斯讓這兩個小輩兒陪他去酒店旁邊的花園走一走,陳媚童和宋歌戴好口罩和帽子跟在金斯身後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金斯走在他們中間,開玩笑的說:“你們兩個這副模樣就像是我的保鏢。”


    “哈哈,”宋歌笑了起來:“能給金爺爺做保鏢是我的榮幸。”


    金斯也跟著他笑了笑,接著他說:“你這嘴啊,像你爺爺年輕的時候。”


    傍晚的花園裏人不多,陳媚童想著自己不是特別出名,便將口罩摘了。


    金斯看著她對宋歌說:“你看,這小丫頭就不想做我的保鏢。”


    陳媚童尷尬的笑了笑。


    現在正是夏末秋初,有一些花已經敗了,但也有一些花才剛剛開始開放,花園裏的花朵一半枯萎一半開的正旺,金斯站在荷花池邊看著滿池的荷花笑著說:“這荷花開的晚,卻也是開的最久開的最好。”


    宋歌站在他的身側也跟著說:“成名不在早晚。”


    金斯笑著說:“你這孩子看著不像是個古板的人,怎麽思想這麽古板。”


    “啊?”宋歌不解的轉過頭看著他。


    “我的話隻是字麵兒的意思,你看著園子裏是不是就隻這一處開的最好?”金斯笑著說。


    有那麽一個瞬間,金斯感覺自己已經體會到了天倫之樂,兒女雙全。


    金斯想著想著心裏涼了一大片,他的女兒,走的那年也才像陳媚童一般大吧。


    陳媚童看著滿池盛放的荷花眯了眯眼,她多希望此時此刻身邊的人能是那個叫方陳的男人,那個看上去冰冷實則內心像是擁有一輪圓日的男人,傍晚的風有些涼,吹得陳媚童抱起了胳膊,金斯看到後隻彎了彎嘴角沒有說什麽,宋歌壓根就沒注意到,竟在那兒拍荷花,發語音。


    陳媚童原本以為這次的麵試會是那種十分正式的麵試,而金斯也會是那種不苟言笑滿目兇光的男人,可這次的麵試卻是輕鬆到好像是不正規,至於金斯。


    “城府極深”、“和藹可親。”這是陳媚童心裏給金斯的評價。


    “咳咳。”金斯突然咳了兩聲。


    宋歌把頭從手機上抬了起來:“金爺爺您怎麽了?”


    “這天有點涼了,”說著,金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接著說:“我們現在去酒會吧。”


    “哦,好。”宋歌點了點頭,接著給那個長發姑娘發了一條語音:“我也要去吃飯了,你也記得吃飯,別像其他小姑娘似得為了減肥不吃飯。”


    陳媚童看了宋歌一眼,撇著嘴說:“這才幾個小時啊,你們已經熟悉到可以互相關心到這種程度了?”


    金斯添油加醋的說:“本來以為你是個粗心的大男孩兒,媚童凍得直縮脖子你都沒看到,但那姑娘還沒說要減肥呢,你就惦記著怕她餓著,你這隻是選擇性對待啊。”


    陳媚童也笑著說:“金爺爺你看他,就是這麽重色親友,我和他幾十年的朋友了,也沒見他什麽時候關心我啊。”


    宋歌被他們兩個人開玩笑開的臉微微發燙,他忙解釋說:“媚童你年紀那麽大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但晴兒年紀太小了,我怕她被騙。”


    “晴兒,叫的這個親啊。”陳媚童笑著說。


    金斯也跟著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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