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樂川出關，看著陣法前守候的方清源，樂川心中湧出幾分暖意。
此時樂川頭上的發絲，再次轉為烏黑，玄天長生源液為其增添了五十六年的壽元，再加上之前他的剩餘壽命，若是不出意外，樂川還能活個百十來年。
而且因為將近十五條紫晶靈魚的精粹，讓他的修為也跨過了金丹八層，來到了金丹期最後一層。
倘若說之前的樂川衝擊元嬰的把握隻有一成，那現在樂川感覺，日後自己成就元嬰的希望，已經到了三成的地步了。
“恭喜師尊修為大進。”
方清源說起了好話，惹得樂川嘴角綻放笑意。
“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為師能有今日，還不是要仰仗你這個關門弟子，以後也別一口一個師尊的叫了，我聽著心虛。”
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方清源這麽大筆物資支持，這讓樂川再想擺出點師尊的威嚴，自己都感覺別扭。
現在白山禦獸門要仰仗方清源，而自己的修為也快要比不過方清源，若是論真實戰力，向來不怎麽動手的樂川，肯定不是這個能擊敗淳於華的徒弟對手。
禦獸門不像儒家講究君君臣臣，等階森嚴，禦獸門的門風還帶著些叢林法則，更多的像是狼群，頭狼老了，就要給新狼王騰位置。
樣貌變得年輕一些的樂川，如今的心情也變得積極許多，才一出關，就要拉著方清源去找霍瑤兒。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消息被泄露，如今連水門被門下附庸堵著，正在焦頭爛額中。
如今大量的禦獸門修士都往白山這邊聚，眼看著白山已經是被禦獸門弟子占據了。
倘若不是醒獅穀這事，方清源此刻應該很愜意，但現在他也沒有精力去看其他幾家的笑話，先將白山禦獸門重新支撐起來才是他最近需要操心的事。
而白山南部，之前的白山劍派損失很大，連玄離劍都丟了，如今高端戰力缺失，在幻劍盟的幫助下，才勉強支撐，為了報答幻劍盟，白山劍派一連送出去好些地盤。
而原本在十年戰爭中一直劃水的連水門，最近也傳出要外遷的風聲，這引得眾人驚駭。
“那我不叫您師尊，叫什麽？直接稱唿為樂門主？是不是太生分了？”
見著樂川心情好，方清源也適時的逗趣起來，這些日子，樂川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再次見到霍白時，方清源也不禁被驚了一下，看著頭發已經呈現雪色的霍白，方清源有些不敢認。
而霍誠也是霍家的麒麟兒，比起霍虎的狂，霍白的直，霍誠就顯得正常許多，待人處事都是一等一的，絲毫沒有霍家人的傲氣。
上一次見霍白時，他雖然連綿於床榻，但精氣神還算可以，可如今再看，竟然還不如上一次相見。
現在白山人最近都夾著尾巴做人，爭取不撞在這些禦獸門修士頭上，以至於這些時日來，白山的風氣竟然好了許多。
靈木盟作為地主，也有那麽一點知情權，但現在充當是打下手的存在，在大周書院兩派勢力，與南宮家族麵前，靈木盟真的沒啥存在感。
“得，這個聽起來更不好，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嗯，耽擱了幾日了，現在我們去找霍瑤兒談談吧，算算時間，霍白應該也到了。”
本來霍鸛身死之後，霍武是最有希望成就元嬰的霍家人，可是金丹後期的他，本想著打完這場開辟戰事就準備試著結嬰的，但如今一切都沒了。
傳聞是因為老獅子的兇威，讓連水門感覺白山不安全，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借口。
此刻白山地界中，連水盟所在東部，靈木盟所在北部，白山劍派所在南部，都被各種事牽扯心神，而唯一算是安穩的地方，就是清源宗所在的地界了。
而這些變化隻是白山中的一小部分改變，據方清源自己知道的消息，在靈木盟地界內，那處鬼修小世界所在的北丁申山，圍繞著其進行的謀劃，現在還在繼續推進著。
當然，畢竟是超級大宗，規矩還是要講的，而依照方清源的性格，也做不出覺得樂川沒有用，就不聞不問的事來。
醒獅穀內一下子死去這麽多修士，這些修士的親朋好友，都紛紛動身，朝著這邊趕。
看來霍武與霍誠的死，真讓他的心氣都給折沒了。
而且在於修行上，霍誠也是按部就班的晉升，該是什麽年紀就到什麽境界，不是天才，但也不會卡著上不去。
就是霍家這麽兩個主心骨，如今一朝盡喪，隻留下才入金丹沒有多少年的霍瑤兒，與他這個根基有損的半吊子金丹，霍家還有未來嗎？
“霍師弟如何打算？是準備將貴族這些遺體運迴禦獸總山，葬於你們霍家祖墳？還是”
短暫的沉默後，樂川對霍白如何處理霍武霍誠這些霍家人的屍首，展開問詢。
霍白痛苦的閉上了眼，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他言道：
“若是樂師兄同意，我想將各位族人的屍骨葬於您這裏。”
禦獸門中的風氣，倒是不講究落葉歸根，一般是死在那葬在那，隻是醒獅穀如今還在打仗，還沒有完全奪下來，不適合當做埋骨之地。
“你我兩家關係莫逆，這倒是好說，隻是如今咱們這一係，月娥老祖身隕，玉兔老祖投了齊雲，七個元嬰死了四個，一個轉投他處，僅剩的元嬰修士自身都難保，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樂川以手掩麵，表情說不出的悲傷，霍白更是無言，一旁的霍瑤兒雙眸呆呆的，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
“月娥老祖雖身死，但也有留一些香火情，更是為禦獸門開辟而身隕，我想門中不會讓大家的日子難過的。”
方清源在一旁說出寬慰的話，可才出聲，就被樂川駁斥：
“哪來的香火情？真要有香火情誼，也不至於被喀爾威明逼著來送到老獅子口中，就算真有一些香火情，但玉兔老祖就這麽轉投齊雲了，剩下的那些化神修士，不恨死玉兔就不錯了，誰還念你的香火情？”
被樂川這麽一說，方清源也訕訕不言，是啊，本就脆弱的香火情誼，哪能承受住玉兔這種打臉的行為。
玉兔要是繼續留在禦獸門，起碼別人看在她的臉麵上，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但現在玉兔出走，把禦獸門的臉麵摁在了地上，讓其他宗門笑話，說禦獸門沒有氣量，月娥一死，就逼得玉兔遠走。
不管事實如何，這就是大家公認的，在這種情況下，月娥一係的殘餘勢力，哪能還過得滋潤？
人走茶就涼，更何況你還叛逃，還想要臉麵？做夢呢？
方清源與樂川這麽一唱一和，霍白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想到了自己家族在總山的處境，兩個不能打的金丹，能占據一個四階中品靈地多久呢？
這可是元嬰家族才能享用的靈地，沒了元嬰戰力，怎麽能保得住？
霍鸛與伴獸元嬰靈鶴雙元嬰，才能占得住這個四階中品靈地，而沒了這兩位，這些年來，霍家就很被動了，所以霍白才會執拗的找霍虎合作，給家族再找一個元嬰古獸。
可惜這個計劃失敗了，霍白也為此負了傷，現在霍武霍誠都沒了，霍家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裏，霍白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霍瑤兒，若是將自己妹子獻出去聯姻，能否保得住四階靈地？
一想到這種可能，霍白自嘲搖頭，別說是霍瑤兒，就霍家人全部依附，也守不住這個靈地了。
就是受得住一時，難道還受得住一世？短時間內還能保得住，一百年之後呢？
霍家弟子中，誰能在百年內晉升元嬰境界？沒有元嬰修士誕生，四階靈地就是懷璧其罪了。
想到這些，霍白心灰意冷，禦獸門不是個溫情的地方，化神家族為了五階靈地，鬥爭失敗照樣被趕出去，自家目前連元嬰家族都算不上，一個四階中品靈地，惹得多少新晉的元嬰修士眼紅？
月娥老祖沒死之前，用著開辟戰爭的借口還能擋一擋，可如今.
“霍師弟可有什麽打算？”
樂川輕聲打斷霍白的思考，他已經沉思許久了，霍白看著樂川，真心道：
“總山的家族靈地，霍家是守不住了，這塊四階靈地當年也是霍家老祖從其他沒落的元嬰家族中得到的，如今風水輪流轉，隻是沒想到會在我的手中失去。”
“門規有定，像你們這種情況，還可以保留五十年之久的，期間隻要出一個元嬰修士.”
說到這裏，樂川自己都說不下去，五十年出一個元嬰，指望誰啊？
“沒有那個必要了，四階中品的靈地在我們手中，也發揮不出多大的效用，遲早守不住的東西，幹脆在其還值錢的時候，去換一些有利的條件，這對霍家而言，更加的務實。”
霍白此刻顯得很坦然，他沒有死硬的不接受，抱著幻想去嚐試，而是開始冷靜下來，思考著怎麽做才會對霍家更加有利。
“我準備用其與其他元嬰家族交換一個三階上品靈地，當然中品也行，其他差價，就由修行物資代替，隻要霍家人不死絕，有朝一日一定能奪迴這個四階靈地的。”
霍白的話讓方清源想起了存人失地的結果，那就是人地皆有，霍白經過這些年的曆練，這番處置顯得很果斷。
說到這裏，樂川給霍白一個眼神，然後對著方清源道：
“清源，你帶著瑤兒師妹外出走走，我有幾句話要跟霍師弟單獨聊聊。”
方清源聽話的站起，然後看著麵色有些紅潤的霍瑤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霍瑤兒起身，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大殿，然後樂川便走下主位，來到霍白身旁，給其倒了一杯茶水。
“我想霍師弟也能看出來師兄的心思，霍瑤兒與方清源很合適，如今霍家人心不穩，正是需要一個強力盟友支撐的時候，而且不管伱在禦獸總山過得如何，這白山多了一條後路，不是很好嗎？”
霍白接過茶水，輕抿一口：
“當初是當初，現在情勢不同了，這事要看瑤兒的意思，我如今也做不了她的主。”
“那無妨，隻要你不反對就行，剩下的隻需看我弟子的手段。”
霍白連忙放下茶杯，瞪著樂川：
“你出了什麽壞主意？我可告訴你，你徒弟膽敢欺負瑤兒，我可是要跟你拚命的！”
瞅著霍白激動的樣子，樂川摸了摸胡子，“我是那種人嗎？好吧，你可以不信任我，總不能不信方清源吧，他人品可比我好多了，做不出失格的事。”
霍白此刻心氣迴來了一點，他想起自己跟方清源接觸的時刻，發現方清源也好似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
“哎，有個被人惦記的妹子，真是一種折磨。”
樂川點頭附和：“所言甚是啊。”
方清源不知道自己在霍白心中的地位還不錯，此刻在後山懸崖上，方清源正在跟霍瑤兒看日落。
霍瑤兒蹲著坐在一處懸崖邊上的大石上，將臉枕在手臂上，她的聲音混合著雲霧，傳到一旁站得直挺的方清源耳中。
“你想知道我的本命天賦嗎？其實有時候天賦本身，對我而言，真是一道枷鎖。”
見著霍瑤兒想傾訴，方清源便坐到她身旁，示意她可以繼續說，自己聽著呢。
“我原本以為結成金丹之後，就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不要像那些族中的姐妹那樣，被一句話許配給一個陌生人，可等結成金丹後，我才發現，我還是逃不出這種命運。
你知道嗎？跟我一塊長大的十幾個姐妹，很多都已經嫁人了，其中有的孩子都已經有了孩子，每次見到這些姐妹，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們對我的態度很客氣，渾然沒有小時候一起玩時的感覺，她們所說的話，我基本上都聽不懂了。”
方清源嗯了一聲，示意霍瑤兒繼續。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跟你說過的話嗎？為何我要逃離禦獸總山，就是因為有元嬰修士惦記著我，那為何一定是我呢？”
“不要說你具有特殊的本命天賦，可以增加對方修為的那種？”
方清源根據俗套的劇情猜了一句，但換來霍瑤兒驚訝眼神。
“你怎麽知道？”
方清源：“呃”
(本章完)
此時樂川頭上的發絲，再次轉為烏黑，玄天長生源液為其增添了五十六年的壽元，再加上之前他的剩餘壽命，若是不出意外，樂川還能活個百十來年。
而且因為將近十五條紫晶靈魚的精粹，讓他的修為也跨過了金丹八層，來到了金丹期最後一層。
倘若說之前的樂川衝擊元嬰的把握隻有一成，那現在樂川感覺，日後自己成就元嬰的希望，已經到了三成的地步了。
“恭喜師尊修為大進。”
方清源說起了好話，惹得樂川嘴角綻放笑意。
“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為師能有今日，還不是要仰仗你這個關門弟子，以後也別一口一個師尊的叫了，我聽著心虛。”
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方清源這麽大筆物資支持，這讓樂川再想擺出點師尊的威嚴，自己都感覺別扭。
現在白山禦獸門要仰仗方清源，而自己的修為也快要比不過方清源，若是論真實戰力，向來不怎麽動手的樂川，肯定不是這個能擊敗淳於華的徒弟對手。
禦獸門不像儒家講究君君臣臣，等階森嚴，禦獸門的門風還帶著些叢林法則，更多的像是狼群，頭狼老了，就要給新狼王騰位置。
樣貌變得年輕一些的樂川，如今的心情也變得積極許多，才一出關，就要拉著方清源去找霍瑤兒。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消息被泄露，如今連水門被門下附庸堵著，正在焦頭爛額中。
如今大量的禦獸門修士都往白山這邊聚，眼看著白山已經是被禦獸門弟子占據了。
倘若不是醒獅穀這事，方清源此刻應該很愜意，但現在他也沒有精力去看其他幾家的笑話，先將白山禦獸門重新支撐起來才是他最近需要操心的事。
而白山南部，之前的白山劍派損失很大，連玄離劍都丟了，如今高端戰力缺失，在幻劍盟的幫助下，才勉強支撐，為了報答幻劍盟，白山劍派一連送出去好些地盤。
而原本在十年戰爭中一直劃水的連水門，最近也傳出要外遷的風聲，這引得眾人驚駭。
“那我不叫您師尊，叫什麽？直接稱唿為樂門主？是不是太生分了？”
見著樂川心情好，方清源也適時的逗趣起來，這些日子，樂川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再次見到霍白時，方清源也不禁被驚了一下，看著頭發已經呈現雪色的霍白，方清源有些不敢認。
而霍誠也是霍家的麒麟兒，比起霍虎的狂，霍白的直，霍誠就顯得正常許多，待人處事都是一等一的，絲毫沒有霍家人的傲氣。
上一次見霍白時，他雖然連綿於床榻，但精氣神還算可以，可如今再看，竟然還不如上一次相見。
現在白山人最近都夾著尾巴做人，爭取不撞在這些禦獸門修士頭上，以至於這些時日來，白山的風氣竟然好了許多。
靈木盟作為地主，也有那麽一點知情權，但現在充當是打下手的存在，在大周書院兩派勢力，與南宮家族麵前，靈木盟真的沒啥存在感。
“得，這個聽起來更不好，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吧，嗯，耽擱了幾日了，現在我們去找霍瑤兒談談吧，算算時間，霍白應該也到了。”
本來霍鸛身死之後，霍武是最有希望成就元嬰的霍家人，可是金丹後期的他，本想著打完這場開辟戰事就準備試著結嬰的，但如今一切都沒了。
傳聞是因為老獅子的兇威，讓連水門感覺白山不安全，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借口。
此刻白山地界中，連水盟所在東部，靈木盟所在北部，白山劍派所在南部，都被各種事牽扯心神，而唯一算是安穩的地方，就是清源宗所在的地界了。
而這些變化隻是白山中的一小部分改變，據方清源自己知道的消息，在靈木盟地界內，那處鬼修小世界所在的北丁申山，圍繞著其進行的謀劃，現在還在繼續推進著。
當然，畢竟是超級大宗，規矩還是要講的，而依照方清源的性格，也做不出覺得樂川沒有用，就不聞不問的事來。
醒獅穀內一下子死去這麽多修士，這些修士的親朋好友，都紛紛動身，朝著這邊趕。
看來霍武與霍誠的死，真讓他的心氣都給折沒了。
而且在於修行上，霍誠也是按部就班的晉升，該是什麽年紀就到什麽境界，不是天才，但也不會卡著上不去。
就是霍家這麽兩個主心骨，如今一朝盡喪，隻留下才入金丹沒有多少年的霍瑤兒，與他這個根基有損的半吊子金丹，霍家還有未來嗎？
“霍師弟如何打算？是準備將貴族這些遺體運迴禦獸總山，葬於你們霍家祖墳？還是”
短暫的沉默後，樂川對霍白如何處理霍武霍誠這些霍家人的屍首，展開問詢。
霍白痛苦的閉上了眼，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他言道：
“若是樂師兄同意，我想將各位族人的屍骨葬於您這裏。”
禦獸門中的風氣，倒是不講究落葉歸根，一般是死在那葬在那，隻是醒獅穀如今還在打仗，還沒有完全奪下來，不適合當做埋骨之地。
“你我兩家關係莫逆，這倒是好說，隻是如今咱們這一係，月娥老祖身隕，玉兔老祖投了齊雲，七個元嬰死了四個，一個轉投他處，僅剩的元嬰修士自身都難保，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樂川以手掩麵，表情說不出的悲傷，霍白更是無言，一旁的霍瑤兒雙眸呆呆的，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麽。
“月娥老祖雖身死，但也有留一些香火情，更是為禦獸門開辟而身隕，我想門中不會讓大家的日子難過的。”
方清源在一旁說出寬慰的話，可才出聲，就被樂川駁斥：
“哪來的香火情？真要有香火情誼，也不至於被喀爾威明逼著來送到老獅子口中，就算真有一些香火情，但玉兔老祖就這麽轉投齊雲了，剩下的那些化神修士，不恨死玉兔就不錯了，誰還念你的香火情？”
被樂川這麽一說，方清源也訕訕不言，是啊，本就脆弱的香火情誼，哪能承受住玉兔這種打臉的行為。
玉兔要是繼續留在禦獸門，起碼別人看在她的臉麵上，也不會做得太過分，但現在玉兔出走，把禦獸門的臉麵摁在了地上，讓其他宗門笑話，說禦獸門沒有氣量，月娥一死，就逼得玉兔遠走。
不管事實如何，這就是大家公認的，在這種情況下，月娥一係的殘餘勢力，哪能還過得滋潤？
人走茶就涼，更何況你還叛逃，還想要臉麵？做夢呢？
方清源與樂川這麽一唱一和，霍白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想到了自己家族在總山的處境，兩個不能打的金丹，能占據一個四階中品靈地多久呢？
這可是元嬰家族才能享用的靈地，沒了元嬰戰力，怎麽能保得住？
霍鸛與伴獸元嬰靈鶴雙元嬰，才能占得住這個四階中品靈地，而沒了這兩位，這些年來，霍家就很被動了，所以霍白才會執拗的找霍虎合作，給家族再找一個元嬰古獸。
可惜這個計劃失敗了，霍白也為此負了傷，現在霍武霍誠都沒了，霍家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裏，霍白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霍瑤兒，若是將自己妹子獻出去聯姻，能否保得住四階靈地？
一想到這種可能，霍白自嘲搖頭，別說是霍瑤兒，就霍家人全部依附，也守不住這個靈地了。
就是受得住一時，難道還受得住一世？短時間內還能保得住，一百年之後呢？
霍家弟子中，誰能在百年內晉升元嬰境界？沒有元嬰修士誕生，四階靈地就是懷璧其罪了。
想到這些，霍白心灰意冷，禦獸門不是個溫情的地方，化神家族為了五階靈地，鬥爭失敗照樣被趕出去，自家目前連元嬰家族都算不上，一個四階中品靈地，惹得多少新晉的元嬰修士眼紅？
月娥老祖沒死之前，用著開辟戰爭的借口還能擋一擋，可如今.
“霍師弟可有什麽打算？”
樂川輕聲打斷霍白的思考，他已經沉思許久了，霍白看著樂川，真心道：
“總山的家族靈地，霍家是守不住了，這塊四階靈地當年也是霍家老祖從其他沒落的元嬰家族中得到的，如今風水輪流轉，隻是沒想到會在我的手中失去。”
“門規有定，像你們這種情況，還可以保留五十年之久的，期間隻要出一個元嬰修士.”
說到這裏，樂川自己都說不下去，五十年出一個元嬰，指望誰啊？
“沒有那個必要了，四階中品的靈地在我們手中，也發揮不出多大的效用，遲早守不住的東西，幹脆在其還值錢的時候，去換一些有利的條件，這對霍家而言，更加的務實。”
霍白此刻顯得很坦然，他沒有死硬的不接受，抱著幻想去嚐試，而是開始冷靜下來，思考著怎麽做才會對霍家更加有利。
“我準備用其與其他元嬰家族交換一個三階上品靈地，當然中品也行，其他差價，就由修行物資代替，隻要霍家人不死絕，有朝一日一定能奪迴這個四階靈地的。”
霍白的話讓方清源想起了存人失地的結果，那就是人地皆有，霍白經過這些年的曆練，這番處置顯得很果斷。
說到這裏，樂川給霍白一個眼神，然後對著方清源道：
“清源，你帶著瑤兒師妹外出走走，我有幾句話要跟霍師弟單獨聊聊。”
方清源聽話的站起，然後看著麵色有些紅潤的霍瑤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霍瑤兒起身，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大殿，然後樂川便走下主位，來到霍白身旁，給其倒了一杯茶水。
“我想霍師弟也能看出來師兄的心思，霍瑤兒與方清源很合適，如今霍家人心不穩，正是需要一個強力盟友支撐的時候，而且不管伱在禦獸總山過得如何，這白山多了一條後路，不是很好嗎？”
霍白接過茶水，輕抿一口：
“當初是當初，現在情勢不同了，這事要看瑤兒的意思，我如今也做不了她的主。”
“那無妨，隻要你不反對就行，剩下的隻需看我弟子的手段。”
霍白連忙放下茶杯，瞪著樂川：
“你出了什麽壞主意？我可告訴你，你徒弟膽敢欺負瑤兒，我可是要跟你拚命的！”
瞅著霍白激動的樣子，樂川摸了摸胡子，“我是那種人嗎？好吧，你可以不信任我，總不能不信方清源吧，他人品可比我好多了，做不出失格的事。”
霍白此刻心氣迴來了一點，他想起自己跟方清源接觸的時刻，發現方清源也好似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
“哎，有個被人惦記的妹子，真是一種折磨。”
樂川點頭附和：“所言甚是啊。”
方清源不知道自己在霍白心中的地位還不錯，此刻在後山懸崖上，方清源正在跟霍瑤兒看日落。
霍瑤兒蹲著坐在一處懸崖邊上的大石上，將臉枕在手臂上，她的聲音混合著雲霧，傳到一旁站得直挺的方清源耳中。
“你想知道我的本命天賦嗎？其實有時候天賦本身，對我而言，真是一道枷鎖。”
見著霍瑤兒想傾訴，方清源便坐到她身旁，示意她可以繼續說，自己聽著呢。
“我原本以為結成金丹之後，就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不要像那些族中的姐妹那樣，被一句話許配給一個陌生人，可等結成金丹後，我才發現，我還是逃不出這種命運。
你知道嗎？跟我一塊長大的十幾個姐妹，很多都已經嫁人了，其中有的孩子都已經有了孩子，每次見到這些姐妹，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們對我的態度很客氣，渾然沒有小時候一起玩時的感覺，她們所說的話，我基本上都聽不懂了。”
方清源嗯了一聲，示意霍瑤兒繼續。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跟你說過的話嗎？為何我要逃離禦獸總山，就是因為有元嬰修士惦記著我，那為何一定是我呢？”
“不要說你具有特殊的本命天賦，可以增加對方修為的那種？”
方清源根據俗套的劇情猜了一句，但換來霍瑤兒驚訝眼神。
“你怎麽知道？”
方清源：“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