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家丁還是將疑惑問出了口,“這,王爺,我們是來接王妃的。”不是來接喜蠟的啊,王爺,你發傻也得看時候來著啊。東宮皓月傻笑的表情一擰,看著便特陰沉,“本王做事還用那麽教?”

    四人這會徹底噓聲了,王爺傻是傻了些,但好歹也是個王爺,還好的是王爺雖然脾氣古怪但也僅是一時的,上秒還會怒臉哭鼻子,下麵便能對著你傻兮兮的笑,所以對著王爺陰沉的表情也就沒覺得多可怕。

    隻是還是樂顛顛的往正廳跑去,按著管家的話來說,王爺是要來哄的,他們是依附著王爺而存活的,王爺的一切要求都能無條件滿足。

    等那四個轎夫真去拿那對紅蠟後,東宮皓月的視線便晃悠著在整個院子裏徘徊著,最後在靠近廚房方向的那個小角落裏,總算是看到了幾個大石頭。這下揚了個詭異的笑容,算計著那四人進去出來的時間,快速往那堆石頭的方向走去…

    一手繃著兩個大塊石頭,掂量著估計有些重量,這才滿意的往花轎的方向走去。

    外頭有如風在看著他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進來,正巧將石頭放到轎中,將紅色的轎梁放下,那四人便拿著那對喜蠟出來,其中兩個人甚至很盡責的將檀香也一並帶走了。

    “王爺,這香和喜蠟是一起的,隻為討個吉利,小的們便自作主張的將它一起帶走了。”

    四人走到花轎旁,將手中捧著扔在冒煙的東西舉到東宮皓月身前,解說著。

    東宮皓月暗中捏了捏手,將手心的細泥弄幹淨,對著他們四人笑了個懵懂傻氣的笑容,不跌的點頭,“太好了,娘子一定會喜歡的,我們迴去吧。”

    說完轉身提了提胸口的那朵大紅花,率先往迴走。那四人本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生物,對王爺的話更是沒有任何懷疑,當下也就兩人拿著喜蠟,其他兩人手拿檀香,挑起轎子穩步跟在王爺身後。

    隻是原本心中還有一絲疑惑的,這從他們進院子也沒看到王妃的身影,何時這王妃又出現了,但在架起花轎的同時,這四人心中僅存的那點疑慮也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這轎子裏可不就坐著他們的王妃嗎?

    四個這會更是喜笑顏開了,就連手中的青煙徐徐的往眼眶上衝擊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東宮皓月一出來,如風便機靈的上前,對著王爺那傻笑的表情還真是有夠無奈的。

    你說王爺吧,你要麽不笑,要麽一笑能直接

    將人劈得天雷滾滾。

    “王爺,吉時到了,我們還得趕緊迴王府。”

    東宮皓月朝他咧嘴傻笑,一手掐著如風的胳膊,笑得邀功,也透著神秘兮兮,有著兩人說悄悄話的意圖,可這聲音就是方圓十米的人都能一聽無疑啊。

    “嘻嘻,我找到娘子了,娘子說累了要坐在轎子上呢,我很厲害吧?”

    如風睜眼說瞎話,背對著司馬無為等人,抬起右手,很用力的拂了下整個臉龐,配合著王爺道,“是,王爺很厲害,現在王妃也找到了,王爺,我們是不是該打道迴府了?”

    “那我什麽時候能抱娘子?”

    如風看了眼跟在東宮皓月身後出來的那頂花轎,還有那四人手中捧著的東西,臉上滑稽的笑容,就是在淡定的人也忍不住要咆哮,如風忍著嘴角的抽搐,最終還是破攻了。

    王爺,您這是迎接王妃,不是來祭拜什麽的啊?這將喜蠟和檀香都搬走,您這是打算做什麽呢?

    那四個轎夫看如風看向他們,臉上更是自豪了,臉被青煙熏得為紅,還緊張的抱著手中的東西,看得人哭笑不得。不遠處的一群人,看著這四人的所作所為,也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王爺別急,等迴到王府中,王爺便可以抱王妃了。”

    東宮皓月即便是‘傻’了那對如風也是信任有加的,對他的話至此也是深信不疑,這是在司馬無為等人麵前所明擺的事情。

    “那快點迴去吧,我肚子餓了。”說著就急切的往外走去,也不管是走了哪條路,就有一頭栽進去的氣勢。

    如風忙拉住王爺的手臂,看似不緊不慢的將人往迎親隊的那頭走去,“王爺,我們等騎著馬迴去。”

    東宮皓月看向馬匹,在看到一直安分的站在馬匹旁側的司馬無為的同時,倏然揚嘴一笑,很陽光,很幼稚,嘻嘻笑著,“哦。”

    也任由如風將他拉倒馬匹右側,在將他小心的扶上馬。

    等王爺坐好後,在將馬匹調轉了頭,這才翻身上了另一批馬,兩匹馬一前一後緊跟著走在前麵,花轎便跟了上去,在是敲鑼打鼓的一群人。

    司馬無為依然站在原地,恭送著東宮皓月等人離開,沒有多餘的一句話,隻是等那群紅色身影漸漸遠去的同時,看著眼前的步伐痕跡,略微上前一步,下蹲。

    伸手在那些深淺不一的腳步上摸了摸,詫異的抬頭,在看向東宮皓月消失的方向,若有所

    思。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往宅院大門走去,屋裏所有一切都看著整潔,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隻除了正廳裏案桌上少了那對紅蠟和檀香…

    司馬無為深深皺眉,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至少對他和老爺來說,這情況是他們所始料不及的。

    本以為這鳳玨在這二王爺身上一定會動手腳,至少上次大鬧鳳府,給他的信息便是這個,還有她娘親的那筆帳,也應該是算在二王爺頭上才是,為何…

    如今鳳玨這小丫頭既然真的還在這宅院,還真的會心甘情願的嫁給那個傻王爺?

    這…

    司馬無為蒼老的臉龐猛地下沉,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掐出水來了,憤憤的拂了下衣袖,這才大步往外走。

    若讓王爺順利大婚,那老爺的大計豈不是將付諸流水?竹籃打水?

    司馬無為走了,院子裏再次恢複成一片沉靜,烈陽當空,偶爾寒風拂過,宅院那破舊的大門便會發出一聲聲咯吱的破空音,緊接著,廚房一角那小堆石頭裏漸漸出來一聲聲細微的吵架聲,石頭也跟著鬆動。

    “白乘殷,你在摸哪呢?”

    “豔一姑娘,這不是在下的錯,你隻給在下一盞茶的功夫,在下也隻能挖好這麽大的一個空間,所以隻能暫時委屈姑娘。”

    “把、你、的、豬、蹄、挪、開。”主子說,對付這種豬蹄,直接砍了省事。

    “這。”黑暗中,白乘殷耳根微紅,兩人的唿吸早就混溶在一起,這個小洞真的是太小了,兩個頭挨著頭,身子挨著身子,擠在了一堆,根本就沒有空餘的空間來放他的雙手,除了…“在下、辦不到。”

    頭頂是石頭,是在倉促中哪來當蓋頭的,不過他們也沒想到那傻王爺會將旁邊的兩塊大石頭給搬走。

    豔一臉都綠了,本來在接到主子的命令,將主子的娘子還有爹爹和小西接走,在裝扮成他們的摸樣在這等那傻王爺的,隻是沒想到在接走人的同時這裏出了點意外,隻能改變方案,沒想到這白乘殷會想到這個嗖主意。

    “司馬無為走了,將頭頂的石頭震開。”她被他壓著,手垂下根本就抬不起來,而且兩人還是半蹲著擠在一起的。

    白乘殷到底是個男子,這情況也是他理虧在先,也努力的試著抬起手,想要出掌將頭頂那塊石頭給震碎,可奈何,這能活動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雙手每試著往上摸索,總是無意碰到對方的…

    這也讓他尷尬。

    頭頂雖然有石頭掩蓋著,但有一角被東宮皓月拿走了兩塊,還是能看到一絲絲的光線的,這時候的白乘殷是尷尬的,也是羞澀的。

    豔一諷刺的看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連著脖子都成粗紅色,還真是少見。

    他和小六子在怡紅樓也呆了幾天了,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聽到的,那些yinluan場麵和聲音,他都沒個反應,這下能鬧個大臉紅,豔一對此嗤之以鼻。

    “豔,豔一,我,我手動動不了。”雙手卡在對方小腹上方,兩人又是背貼著牆壁,上身貼得更緊,就連對方衣裙上的溫度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豔一感覺到胸口下方的異樣,知道那是他的雙手,臉色更加陰沉,咬了咬後牙,激烈的起伏情緒,刺激得白乘殷身子直接僵住,瞬間風化,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了,下顎是對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話語,“我深唿吸的時候,你、你趁機將雙手舉到頭頂。”

    白乘殷哪敢不答應啊,隻是恩恩的再也迴答不出一個字來。

    豔一皺著眉頭,其他她也知道這個洞是臨時挖的,四周本來就不平衡,這麽一亂動不僅一些石土往腳下掉,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些尖銳的石子,她這麽一動,便直接低著她的背,有的甚至往皮膚裏鑽…

    白乘殷暗自咽了口唾沫,總算是跟上了豔一的節奏,在頭頂一聲乍然轟塌的聲響過後,豔一總算是覺得自己再次活過來了。

    抖著雙腳從小洞裏起身跳開,將滴落在自己腳邊的石頭一腳踢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白乘殷還不忘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眼看著豔一招唿都不打一聲便消失了,當下便追了上去,“豔一姑娘,等等在下。”

    “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離我一丈之外,否則,我剁了你那雙豬蹄,直接拿去喂狗。”

    這氣勢,這口氣,完全就是她家主子威脅人的語氣啊。

    白乘殷苦著一張臉,想來豔一是因為方才的事情怒氣未平,這才將他撇下的,隻是,若是今後真要離她一丈之外,那,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們如何能順利完成?

    “豔一姑娘,有事好商量,等在下一道。”

    迎親隊在迴程的途中,總算是一路安安穩穩的走過了,在看到王府大門時,如風小腿一軟,差點就要朝它跪下了,這一路來,王爺的表情太過驚悚,他這淩亂了一路,也被雷劈了一路。

    “王爺,

    到了。”

    豐元年早早在一旁等候,前院的賓客多了些,如雲,如隨兩人帶著一幫子機靈的家丁守在大門,嘴裏三句不離‘同喜’‘吃好喝好’‘承你貴言’。拜堂是設在前廳的,隻是花轎隻能到大門口,不能直接進前院。

    東宮皓月想要發傻,直接讓人將花轎接近後院,因為這時候他變不出一個王妃出來。

    隻是旁側站著太多好事者,豐元年便是有心幫王爺,也是有心無力。

    尤其是看到那四個轎夫手中捧著的東西時,更是噎得不行。

    快走兩步來到東宮皓月的右側,小心的將他扶下馬,“王爺小心。”

    東宮皓月翻身而下,趁著兩人近身的同時,問道,“想辦法避開這些人,將花轎送到西苑。”

    豐元年餘光撇到圍在王府大門一圈的民眾,“王爺,這不和禮數。”

    東宮皓月輕輕皺眉,他們都心知肚明這王妃壓根就不再這花轎中,這要讓他直接在這些平民麵前將轎梁掀開,那豈不是自打嘴巴?

    難道抱著兩塊石頭跟自己拜堂成親?

    隻怕以後這王府就真成了眾人皆稟的笑話了。

    這時候,民眾早開始議論紛紛了,大多是好奇這傻王爺還真這王妃給迎接來了。如風將兩匹馬丟給一個家丁,走到東宮皓月身側,朝著豐元年小聲嘀咕。

    “這些人都不足為懼,就算王爺想要將花轎抬進王府,那也無可厚非,隻要,這其中那些人不出來搗亂。”

    如風的話倒提醒了豐元年,這下雙眼也亮了,他們怎麽會忘了王爺本來就是‘傻’的,這思維不能用常人的來理解,所以這禮數什麽的自然也就不存在。

    “王爺,這就要看你的了。”

    東宮皓月扯了扯嘴角,可這時候也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再次裂開傻笑,轉身便往花轎走去,一手抓過花轎的一端,興奮的拍著雙手,朝空空如也的花轎說道。

    “娘子,娘子,我們迴王府了哦,你們幾個將我娘子抬到後麵,要是讓我娘子累著,就砍,砍了你們的頭。”

    四個轎夫惶恐中點頭,“王爺放心,小的這就將王妃送到後院。”

    “嘻嘻。”

    豐元年抖了抖嘴角,不淡定的看向一旁的如風,隻是對方的視線壓根就沒落到王爺的方向,反而是很認真的在研究著王府大門口的那兩尊石獅子。

    “如風,

    你看到了嗎?”

    如風不知何意,裝著傻,“元年兄剛剛問什麽?”

    豐元年麵無表情的移開視線,“不,沒什麽。”果然是看那個傻子時間看久了,這會看到王爺那傻氣的笑容,居然會覺得那笑容很適合王爺?

    果然是,腦袋被雷劈了。

    “哎,王爺,你將花轎抬進王府這是不吉利的,這管家也不阻止這王爺,莫非還要讓王爺一輩子都傻下去不成?可憐羅。”

    “還有你哪能將娘家的喜蠟和檀香都端迴來的?那轎夫也是,太不懂事了,這規矩都不懂,這不是壞了娘家的財運和氣勢嗎?”

    “是啊,哪家人攤上這事,定是倒黴的。”

    “這管家哪能讓王爺這般胡來?這祖輩傳下來的規矩,怎麽能讓一個傻子這麽胡來?”

    這花轎還沒上肩呢,四周就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怨念聲,手也胡亂的指著,從王爺頭上開始,倒後院倒馬桶的也成了不懂事的了。

    豐元年轉身便朝著四周的民眾安慰,“這各位鄉親們,都安靜些,聽在下幾言。”

    這管家出頭了,眾人的口水暫時放過了東宮皓月,全朝著豐元年攻勢,王爺到底隻有孩童的智商,說再說那也是枉然,不過這管家就不一樣了。

    “管家,他雖貴為王爺,可都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這王爺就能隨隨便便打破這婚禮習俗了嗎?要是以後的人都效仿王爺的做法,那可不是全亂了套了?”

    “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這祖宗定下的規矩,哪能被他打破,他還是個傻子。”

    如風無聊的看著這些人,連神明都出來了,你這話也扯得太遠了些吧?

    “今日這花轎就不能進王府,鄉親們,你們說這對不對?”

    “對啊。”

    “就是。”

    “不能讓他進。”

    “絕對不能讓這花轎進王府,王爺你隻能背下王妃,從大門走進王府,這才是名正言順。”

    “這要將花轎直接進王府大門,那就是穿小鞋,這我們鄉親們還不答應呢。”

    “…”

    如風悄悄挪到豐元年身後,兩人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你知道這是哪門子規矩嗎?”

    豐元年搖頭。

    “你知道那穿小鞋是何意義嗎?”

    豐元年還是搖頭。

    “你知

    道王府娶王妃,為何要他們這些無聊的人答應是為什麽嗎?”

    豐元年這下連搖頭都省了。

    “…那他們這叫喚的是吃飽了撐子哪門事?”

    豐元年這會終於答應了一聲,算是迴答他的問題了,“不知道吧?”

    如風疑惑的看向他,當然不知道啦,知道他問?

    “你說隻要這麽動動嘴皮子就能那道一塊黃金這等美事誰不心動?”

    如風挑了挑眉,在次看向那群民眾。

    “懂了?”

    “懂了。”如風退下了,“隻是,他們這借口找得有些卑劣,我都替他們著急。”說完慢悠悠的往東宮皓月的方向走去。

    豐元年掛著沉穩的笑臉,很耐心的等著那幾個為首叫囂的人,慢慢的平靜下來。

    “王爺,這吉時快過了,還是先將王妃送到後院要緊。”

    東宮皓月的耐心早耗盡了,今天一天做了一天白癡事情,迴到這會,還能裝出一張傻兮兮的笑臉,看著他們那一張張喋喋不休的嘴臉,還能無動於衷,他都想要為他自己喝彩。

    如風覺得今日王爺那帶著邪魅的眸子更加深邃了些,心髒突突的,也跟著跳快了一個節奏。

    “走吧。”

    那四個轎夫聽到那一聲聲的不雅跌罵聲,早就一臉菜色了,也還好他們還記得今日是王爺大喜之日,不宜動粗,也就忍下了。聽到這聲走吧,更是挑釁般的抬起轎子,在數十雙眼睛中,抬步就往王府大門走去。

    豐元年在一旁同樣用著拙劣的借口,安慰著這群人,東宮皓月走在最前方,手抱著胸前的大紅花,臉上雖然不在有傻氣的笑容,可那動作確實幼稚得可以。

    如風跟在東宮皓月的身側,走在花轎的前方,那四個轎夫也是一路跟在如風的身後,所以誰也沒注意在民眾中會突然衝出一個人,朝花轎的方向撲去。

    等豐元年餘光撇到臉色大變,想要將人攔下的同時,還是慢了一小步。

    “小心。”

    那人瘦瘦的,是個小青年,渾身髒兮兮的,身上穿的也是破爛不堪,大寒冬的也隻有一件鬆垮的長衣穿在身上,臉頰幹煸,鎖骨消瘦,身子更是單薄的不像話。

    隻是就是這麽一個看著骨瘦如柴的人,朝最後兩個轎夫撲去,還真硬生生的將那兩個轎夫給撲倒,兩人同時朝前踉蹌的撲去。

    手中的檀香也被

    大力的拋出,直接砸在了轎子柱子上…

    整個轎子毫無懸念的往前倒去,前麵兩個轎夫本能的抬起雙手,抓過主子的一角,想要穩住轎子。

    可他們哪能抵得過後麵撲來三人的力道,而且還是在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下,眼看著,兩人也要往前撲倒時,如風一躍而起,兩腳同時踢向那兩個轎夫,在旋身而下,抓過花轎兩端的柱子,一腳卡住花轎的一角,總算是將花轎給穩住下來。

    東宮皓月也朝花轎撲去,驚恐大叫,“娘子,娘子。”

    花轎此刻是傾斜的,那兩個轎夫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隻是喜蠟算是徹底給毀了幾節,兩人臉色都難看極了。如風控製著整個花轎,整個轎子現在也是微微傾斜的,自然裏麵的咚咚所發出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剛要出聲安慰王妃是否有恙,花轎轎梁就掀起了一角,入眼的便是一塊大大的正往外滾的石頭。

    如風話到嘴邊,直接給卡住了,瞪著那露出一角的石塊,恍若是見了鬼似的…

    “咦…”

    顯然身後的兩個轎夫也看到了那塊石頭,他們三人是離花轎距離最近的,東宮皓月早大哭著往轎子後方走去了,此時豐元年也到了,正一把抓起那個鬧事小青年,怒目而視。

    那轎子裏頭的石頭還在咚咚的滾著,眼看就要掉出來了,如風也驚醒了,雙掌本能的打在花轎上,將花轎給撐平了,那石塊自有驚無險的往後滾去,沒有掉出來。

    同時也暗自鬆了口氣。

    這石頭要真掉出來出現在眾民的嚴重,那後果…如風抖了抖雙肩,那王爺便徹底成了眾人‘輿論’的對象了…

    這迴估計不是傻了,這是徹底的瘋了。

    等花轎穩當的在地麵站住了腳跟,如風黑著臉往東宮皓月的方向走去。

    隻有那兩個轎夫兩人傻傻的對望,雙眼愣是離不開轎梁,對他們剛剛所看到的東西,給他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轎子裏麵的明明是王妃不是嗎?怎麽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就硬生生的變成了塊大石頭了呢?

    其中一人傻愣著擦了擦雙眼,“我想,我眼花了。”

    另一個人也同樣擦了擦雙眼,符合,“我想,我大概也是眼花了。”

    兩兄弟再次對眼,麵無表情。

    後方,豐元年拽過小青年的前襟,直接將人抬到自己眼前,眼中閃著殺意,“你膽子夠大,王妃的轎子你也敢撞。

    ”

    那人雙腳離地,脖頸被勒住,臉色也開始漲紅,肮髒的臉龐沒有絲毫的害怕和脆弱,有的隻是木然,仿佛對自己剛剛所做的事情沒有半點隻覺。

    豐元年冷笑,以為這樣就賴他不得了嗎?你不是不怕死嗎?這亂世,最不缺的便是你這類不怕的‘英雄’。

    雙手放開直接將人摔倒地上,朝如風遞了個眼色,對方意會,陰笑著上前,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朝其中兩個家丁道,“將人仔細的看著。”

    鬧了這麽大動靜,王府早就異動,隻是如雲如影等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便出現,也就讓幾個家丁出來幫襯著。

    東宮皓月當然還得繼續裝他的傻子戲份,所以在大叫了幾聲娘子後,也就害怕哽咽的抱著花轎縮在一旁,等著一旁的如風來安慰。

    當然在看向那肇事者時,還是憤怒抓狂的,直囔囔讓他陪他娘子。

    豐元年沉著臉走到最先開始叫囂的幾個人身前,這動作都還沒開始呢,就看到他們後怕的往後退了一小步,臉色是青中帶白。

    豐元年冷笑,冷銳的雙眸掃過這幾人,等自己看夠了,這才厲聲說道,“整個皇朝上至皇上,下至街頭的乞丐,都知曉我們王爺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他的智商能和幾歲孩童媲美,這思維更是不能以常人的來判定,你們在場的各位,幾乎都為人子母,隻要孩子高興,你們這些做父母的都會想盡辦法去滿足他。

    我們王爺在我們眼中也就是個孩子,王爺的要求大過天,今日我豐元年便在這放下話,不要說王爺根本就不清楚你們所說的那些祖宗傳下來的婚俗是什麽,就是知道了,王爺覺得直接讓王妃坐著花轎進王府,那也是他對王妃的寵愛,哪輪到你們在這用著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阻止王爺的行為,可笑,愚昧。

    今日本是王爺喜慶的日子,各位對王爺的做法提出‘看法’,那也無可厚非,可你們萬般不該打了王爺的主意。”

    說道這,豐元年臉色也收了不少,不再是陰沉,“今日之事,王爺大量,也就不予你們計較,但也僅此一次,若有再犯,小心你們的腦袋。”

    豐元年轉身讓四個轎夫可以走了,管家在身側,也知道現在不是大鬧的時候,經過這麽一番事,就連他們也總算明白了,還有好些人是不想王爺結成這門親事的,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讓王爺和王妃拜完堂,等事成定居了後在來秋後算賬。

    那些人除了幾個是收了別人的錢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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