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籬清憤怒朝豐元年指去,“你是什麽東西,膽敢用這種口氣對本殿下。”

    “東宮籬清,記住你的身份。”東宮史闌聲音都冷了,臉色難看的看著東宮籬清,警告著讓對方安分。

    東宮籬清剛要反駁,左手卻倏然被扣住,讓他的話到嘴邊隻能硬生生的卡著,卻不能發作。

    豐元年恭敬帶著輕浮的朝東宮籬清做了個輯,“五殿下,在下隻是個小小的管家,不值得您為了在下這般動怒,若惹惱了五殿下,這就是在下的過錯了。”

    “哼。”東宮籬清左手被東宮史闌緊緊的禁錮著,鉗製得骨頭生疼,也知道自己是將太子哥哥給惹怒了,盡管還是怒火難平,可也不敢在發作,輕哼了聲後將頭不爽的往一旁撇去。

    東宮皓月對這鬧劇像是完全無感,一手抓著花轎一旁的小柱子,臉上至始至終都是掛著傻兮兮的笑,明明自己才是這次鬧劇的主人,卻完全置身事外。

    如風雙手抱胸,以保護者姿態守在東宮皓月的身後一側,眼神卻未離開東宮史闌帶來的那兩個內侍和公公。

    鳳顏雪翠走兩小步,輕聲迴道,“太子殿下,五殿下這話說得也不盡然是錯,今日是大喜日子,祝二王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般濃悅的喜慶,能和王妃白首不離,今後的日子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這可是人人所羨慕不來的。”

    這說辭就有些牽強了,但也是個台階不是?東宮史闌僵著的臉色總算是恢複了那麽一點,但鉗住東宮籬清的那隻手扔沒有放開的意思。

    父皇母後,東宮左顏等人還未到,他可不能在讓這蠢蛋壞了他大事。

    “還是雪兒理解五弟,豐管家,時候差不多了,還是請新郎官領新娘子進屋要緊,切不可讓裏邊的賓客候久了。”

    東宮籬清不滿的瞪了鳳顏雪一眼,他明明不是那意思的,他就是來看這傻子二哥的笑話的。

    豐元年皮笑肉不笑的睨了東宮籬清一眼,在朝鳳顏雪,東宮史闌做了個進王府的手勢,一行幾人剛要動身,沒想,那一直站著傻笑的東宮皓月卻有了動作。

    “拍。”

    毫不預兆的一巴掌蓋在了東宮籬清的臉上,重重的巴掌落下,直接將東宮籬清的臉給到了一旁,半邊臉立竿見影的腫了起來,瞬間驚呆了所有人。就連東宮籬清本人也被這突然起來的一巴掌給徹底打懵了。

    “唔,痛痛痛痛。”東宮皓月那一巴掌還真不是蓋的,

    整個巴掌直接拍成了紅色,有種漲血的錯覺,“好痛,娘子,娘子唿唿。”

    眼眶濕潤,手可憐兮兮的往花轎的柱子上蹭去,動作也不溫柔,隻有那傻笑帶著委屈的表情,和那欲滴落的淚珠,看著極其的無辜,讓人心生憐惜。

    如風緊繃著臉,慌忙緊張的拉過王爺的右手來查看,心中卻早樂翻了天去,剛剛那巴掌估計用了王爺一層的力道,五指指尖泛白,掌心卻是血紅一片,五個手指委屈的縮著,如被戳破的熱氣球,焉焉的,沒有一點剛剛那巴掌下去的氣勢。

    “不疼不疼,王爺不疼,讓屬下看看疼到哪了?”

    豐元年眼裏閃著笑意,要說王爺和那傻子也根本沒接觸過,居然也能將那傻子演的這般逼真,說風就是雨,就連這眼淚都用的恰到好處。

    東宮籬清有些遲鈍,等他本能的轉過頭看向東宮皓月時,眼裏是震驚錯愕的,直到腫成一半的豬頭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這才將他給徹底喚醒過來。隨即雙眼暴睜,欲出風暴,一副山雨欲來的暴怒。

    他長這麽大,誰不是疼在手心護在心裏,就連他母後也沒舍得對他動手。

    今日居然被這傻子給抽了一巴掌…

    “東宮皓月,你居然敢打我?”

    東宮史闌也是訝異的,看著東宮皓月委屈的尋找安慰,唿痛的表情,臉色變了在變。

    鳳顏雪倒沒多想,之前迎親的時候就給她來了一場瘋癲的戲碼,現在就是這王爺拽著手在地上打滾,她也不足為奇。

    “痛痛,娘子。”

    東宮皓月的被如風捂住,簡名曰,這是給王爺的安慰,實則他們兩個在幹嗎,那就隻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了。

    隻是東宮皓月手心正慢慢的溫暖起來。

    “王爺乖,不痛不痛。”

    “他罵娘子。”東宮皓月委屈的控訴,轉而憤怒的指著東宮籬清。

    如風頭往後偏了偏,暗中努力的眨了眨眼,努力的將那股笑意給憋迴去,這才一本正經的轉頭看向東宮籬清,怒目而視。“王爺放心,屬下一定不讓他在罵王妃。”

    “真的?”抬起一雙天真無邪的鳳眸,固執的想要對方做保證。

    如風煞有其事的點頭,“真的,王爺手手不痛了,屬下帶王爺進王府,如雲還在等王爺。”

    “好啊。”東宮皓月咧嘴一笑,又可愛的拍了拍花轎,這才對早呆滯在一旁的四個

    轎夫說道,“讓他們也一起?”

    “嗯,他們也跟著王爺一起,還有王妃。”

    豐元年朝那四人遞了個眼色,四人手腳利落的扶過轎子,卻被一旁的東宮籬清憤憤的踹了一腳,整個花轎顛沛了下,如風又聽到了花轎裏那塊石頭翻滾的聲音,心口也跟著挑了挑。

    東宮皓月不幹了,自己娘子被欺負了,憤怒的指著東宮籬清,“你該死,你該死,你踢娘子。”

    東宮籬清今日這火氣是憋足了,被這傻子打了一巴掌不算,還被他徹底無視,這簡直就是不當對他東宮籬清的侮辱,這刻他哪裏還能理解這王爺就是個傻子。

    “你才該死,哼,我就踢了,我不僅踢了,我今日要是讓你這傻子結成婚,我頭砍下來給你當椅子坐。小悅子,給我將那四個抬轎子的拿下,打斷他們的狗腿。”

    東宮籬清猙獰著一張臉,一腳踹得不過癮,還想要在來兩下。

    隻是腳才剛抬起,便被一旁的豐元年給攔下,一下沒防備,小腿骨處傳來一聲咚的聲音,整個人直接往後退了兩步。

    “五殿下,這裏是二王府,還輪不到你放肆。”

    如風嫌棄看這蠢蛋,隻是朝那四個轎轎夫拍了拍手,示意讓他們先將轎子抬進去。那四人頓時領悟,抬起轎子撒開腳丫子就往王府大門走。

    他們可不能留下來當炮灰。

    豐元年帶著煞氣的臉收迴右腳,東宮籬清被他踢到小腿,這次也算是躲得狼狽,留在耳際的發絲也全數落到了前胸。東宮皓月卻笑開了嘴,在原地拍著手叫好,如風明顯的搖了搖頭,拉住王爺說道,“王爺,隨屬下迴府。”

    東宮皓月朝東宮史闌,鳳顏雪兩人傻兮兮的笑了下,在看向東宮籬清時,吐了吐舌頭,“羅羅魯羅,打壞蛋打壞蛋。”

    說完也不理他們,將這一行人直接甩在腦後,歡樂的跟在了如風的身旁,追著花轎去了。

    東宮史闌麵上風輕雲淡,可心下也翻雲倒霧,熱氣沸騰,這就是那個傻子?

    他真的是以前那個傻子嗎?

    收迴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身旁的鳳顏雪也是一片沉思的表情,心中冷笑一聲,才轉頭看向東宮籬清,這迴他那火爆暴戾的脾氣也算是被徹底惹醒了。

    “豐元年,你膽敢傷了本殿下,小悅子,將他的頭砍了。”

    “五殿下,這裏是二王府,在下的命是王爺的,您無權砍了在下的頭

    。”

    豐元年話是對東宮籬清說的,可眼神卻是對著東宮史闌的。

    鳳顏雪暗中拉了拉東宮史闌的衣袖,看向就要消失在大門的東宮皓月。

    “整個東浩皇朝都是信東宮的,不要說你是那傻子的人,本殿下想砍誰就砍誰,小悅子,迴去調齊五十禦林軍,將他給我綁了。”

    豐元年直接無視他,留著他一人像隻瘋狗似的亂吠,往東宮史闌處微走了兩小步,“太子殿下,還望移步前廳。”

    東宮史闌領著鳳顏雪小心翼翼的朝王府走去,至此沒在看東宮籬清一眼。

    豐元年在最前方領路,一行人走了後,留下的東宮籬清再次傻眼,他沒想到他受了委屈,太子哥哥不幫襯他也就擺了,居然就這麽將他給丟下了。

    憤怒帶著殺氣的眸光盯著豐元年的背影,今日跟那傻子的梁子是結定了,本還想讓那傻子多活段時間,留著氣悶的時候也能消遣消遣,娛樂自己。

    陰鶩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二王府那偌大的三個字,東宮籬清揚了個嗜血的弧度,雙手緊握。

    “此仇不報,我東宮籬清誓不為人。”

    一直安靜的站在東宮籬清身後的小悅子等著自己主子氣消了一半後,這才敢拿著禮盒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我們還要進去祝賀嗎?”

    東宮籬清將他手中的禮盒像是丟狗屎般丟到地上,一腳殘忍的將那禮盒踩得稀巴爛,框框的聲音傳來,一件翠色的瓷器掉出禮盒外,東宮籬清這才滿意的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

    小悅子心有餘悸的掃了眼地上的禮盒,暗自鬆了一口氣,忙扯開小丫子跟上。

    “五殿下別生氣,依奴才看,今日這二王府殿下沒去,也是福氣一件。”

    東宮籬清步子走得猛了些,心情本就沒平複,聽到小悅子的話,更如火上澆油,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下被那該死的傻子給甩了一巴掌的,要不是那刻真的被打懵了,他哪會有後來的反應。

    早將那傻子給踢飛了。

    “你個狗奴才也敢看本殿下的笑話?”他能就這樣走人,甚至是狼狽的,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太子哥哥。

    那刻太子哥哥看向他的眼神是陌生的,裏麵再找不出一絲的寵愛,這讓他難以接受,比硬生生接了那傻子一巴掌還要接受不了。

    東宮籬清自嘲笑笑,太子哥哥還是對他動手了,他可是他最敬愛的

    大哥啊,他們是一母同胞,可如今他卻要拿著刀對向他…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殿下,您何必在自欺欺人?太子殿下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太子殿下了。”小悅子自小跟在東宮籬清身邊,對於殿下心理那扭曲的變扭早已習慣。

    早年他也是個無憂無慮在太子殿下,皇後娘娘懷裏受盡寵愛的皇子啊?

    可是,自什麽時候開始,殿下變了?說到底這一切還是要感謝太子殿下的教導吧?

    小悅子無奈又心酸的想著,是為了自己的主子感到心酸。

    “不要說了,小悅子,不要說了。”兩人離開的腳步過快,東宮籬清雙手捂著頭,麵容扭曲,痛苦萬分。

    “殿下,那二王爺雖然是個傻子,即便不知他為何會突然給您一巴掌,但,不可謂說,這一巴掌徹底解救了您。”

    “那我還得感謝他,對他感激萬分是吧?”東宮籬清猛地轉身,雙眼褐紅的朝身後喋喋不休的小悅子低吼,眼神倔強,仿佛是在否認他說的全都不是實情。

    “殿下,事情已經安排好了,明日陳將軍便會奏明皇上,讓殿下跟著陳將軍一起守護邊關,直到東浩皇朝邊關穩定,百姓安居樂業,一生無憂。”小悅子垂頭,殿下的眼神他承受不起,但他的命是殿下的,隻能為殿下著想,即便是違背殿下的意願也在所不惜。

    東宮籬清瞪著小悅子不說話,這是條小巷,從這條小巷穿過便是最繁華的華興街,平日裏這小巷人煙稀少,東宮籬清,小悅子兩人停在這條小巷裏,也顯得突兀。

    一時間,誰都沒有在說話,耳邊隱約能聽到從二王府傳來的喜樂聲,淩冽寒風刮過的聲音…

    毫無意外,最先放棄的是東宮籬清,頹廢的將雙肩鬆下,臉上掛著似笑非笑,從未有過的失意。

    “我是不是很沒用?”

    小悅子搖頭,“不,殿下。”

    “哼,你心裏一定在狠狠的罵我,自欺欺人這麽久,到最後一刻依然不知道死心。”

    哥哥啊,母後啊,父皇啊?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嗬。

    他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的,也隻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就連母後都是。

    東宮籬清雙眼發狠,既然他們一開始就當他是一顆棋子,一開始又為何要給他沉溺的寵愛?要給他微暖?

    “殿下想多了,小悅子由心的祝賀殿

    下能徹底看清這一切,那麽在以後的道路上便再也不用害怕跌倒,因為這最痛苦的一關過去了,後麵的便輕易多了。”

    東宮籬清再次狠狠的瞪了眼小悅子,兩秒後又釋然了,兩人這才開始往迴走。

    “你用什麽條件和陳將軍作為交換的?”

    “這就不勞殿下上心了,殿下隻要記住小悅子的話便可。”

    “哎,我發現糊塗了這麽多年,霸道了這麽多年,唯一一次做了一件好事,就是那時候將你從那老太監手中將你救下,小悅子,你說,我這是不是叫良心未泯?好人有好報?至少,現在還有人會惦記著我這條爛命。”

    話說多了,那塊腫得不像話的臉一顫顫的,還真是疼。

    “那是小悅子的福氣,能遇上殿下。”

    “切,你直接迴答是不就行了,還擔心本迴答得不好本殿下會將你的舌頭給割下拿去喂那對彩雀啊?”

    小悅子輕笑,“殿下還能跟奴才開玩笑,看來殿下的心情已經平複得差不多了。”

    “誰說的。撕,瞧瞧我這臉腫得,那傻子下手也太重了些,哼,等本殿下從邊關迴來時看不將這巴掌還給他。”

    東宮籬清齜牙咧嘴,更加不爽的揉著自己的臉。

    “…殿下,您覺不覺這二王爺有些奇怪?”小悅子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

    東宮籬清不為已然,“他就一傻子,能有什麽奇怪的?自我懂事以來,偶爾也會來玩弄他,要他真有奇怪的地方,就算我眼拙沒發現,能瞞得過東宮史闌還有東宮左顏嗎?”

    “這麽說不無道理,隻是,奴才怎麽都有股怪怪的感覺,就像是方才,二王爺那突然打在殿下臉上的那一巴掌,在那之前之後二王爺的表現都不太符合邏輯。”

    東宮籬清嗤笑,“他本就是個傻子,能有什麽邏輯可言?能叫著娘子這兩個詞就不錯了。”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小悅子的聲音突然變低了一個音,東宮籬清這會還在東宮皓月身上糾纏著,也沒發現。

    “行了,你也別在去注意那傻子了,看在那傻子給我一巴掌的份上,我便好心的祝福他今天能拜堂順利,安穩的過完今天吧。”

    小悅子無語了,殿下可能真是被打糊塗了,自己無端被打了還能說出恭喜對方的話,這要放在以前,那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才會發生的事。

    不過說

    到底,這二王爺還是在無形中幫了殿下一個大忙就是了。

    “殿下,看著這時辰,皇上皇後娘娘應該也到了二王府了,我們還是抓緊時辰迴宮,安排好其他事物吧。”

    “走。”

    東宮籬清兩人一離開,由著那幾個恣意挑釁的幾個攪事人也有些站立不安了,事情演化到這並不是他們所要的目的啊。

    那個不重事的小子也被王爺的人帶走了,這下太子殿下和五皇子又突然闖了出來,這讓他們如何是好?

    這幾人交頭接耳的,正滿頭大汗的不知該將事情怎麽演化下去,給銀子的人可是說了,一定要讓那傻子王爺背著王妃進王府的。

    這幾人眼珠轉的劈裏啪啦的飛快,其他百姓看著這花轎進了王府大門了,他們也不能進去王府,看著這五皇子被氣走了後,也稀鬆的有了散了了意思。

    如風護著東宮皓月跟在花轎的後方,今日的二王府是真正的張燈結彩,門口還有四人手持長槍的人盡責的守護著大門,不管移動半步,就是對於方才王府外所發生的一切,也都能做到目不斜視。

    更別說王府裏頭的人呢,全都各司其職,就像是一條鐵鏈似的,看似散漫,卻將每個小齒輪都銜接得分毫不差。

    “站住。”

    其中兩個侍衛麵無表情的將東宮史闌和鳳顏雪攔在了大門外,豐元年轉身,將視線落到那兩個侍衛上,盡管不動聲色,但眼底深處還是隱藏著一股疑惑的。

    東宮史闌和鳳顏雪也是對視一眼,不解為何將他們攔下,將目光放到一腳踏進王府的豐元年身上。

    豐元年覺得可笑,還是對著那兩個侍衛揮了揮手,讓他們將長槍收好。

    “這是太子殿下,不得放肆。”

    “無礙,不知者無罪。”東宮史闌還是很給豐元年麵子的,當然他說這話也是為了給自己台階下,他和東宮籬清的身份雖然都是皇子,但到底還是有些差別的。

    被兩個侍衛舉著長槍對著,這怎麽說也是顏麵掃地的事。

    本以為這隻是一個小意外,不想那兩個侍衛依然麵無表情,卻沒有將長槍收迴的打算,明擺著不將眼前這對男女放進王府。

    “參見太子殿下。”

    四人沒有下跪,也隻是動了動嘴皮子。

    “放肆,見了太子殿下還不下跪…”一直跟在東宮史闌身後的太監怒喝,都是從骨頭堆裏走出來的人精

    ,什麽時候該出聲,什麽時候該閉上嘴巴,這等眼力還是有的。

    “不得無禮,你們都退下。”東宮史闌輕斥著身後的太監,讓他們四人都退下,今天也確實不宜帶內侍進王府。

    “是。”四人也不敢在多說一句,站在收緊了嘴巴,安靜的站在一旁。

    豐元年也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轉身向他看來的如風,王爺也停下了腳步,仿佛看到有趣的事情,睜著一堆大眼睛,朝他們方向看得正起勁。

    如風無奈啊,“王爺,在不進去這時辰就真的過了。”

    東宮皓月擺正了下身子,今天演了半天戲了還真是夠累的,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找了個真傻子來代替。

    “慌什麽?”朝東宮史闌努了努下顎,“如影如雲早安排好了,這不是有好戲看嗎?正好給王妃騰出時間,讓她乖乖的迴到轎子裏。”

    如風吃驚的看向東宮皓月,“王爺早就知道王妃不在花轎中?”

    “那石頭可是本王親手搬上去的。”

    如風這會淩亂了,“那王妃呢?這前廳可是來的賓客那可都是有身份的人,這要知道王爺出了這場烏龍,那王爺…”

    “那小丫頭昨晚就自個跑到西苑去了。”東宮皓月看著大門口,身後傳來的是絡繹不絕的賀喜聲,吵雜聲,聲樂聲聲聲入耳。

    這下如風徹底錯亂了,“王王妃昨晚就到了?”在聯想著今日一整天以來王爺的作風,臉驟然黑了下來。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王妃早就在王府了?害他看到轎子裏那塊石頭時,恍若見鬼了般不可置信。

    東宮皓月讓那四個轎夫將花轎放下,讓他們一起看著大門外。

    “太子殿下,小的們也隻是按吩咐辦事,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站在左門的那個侍衛說道。

    東宮史闌皺了下眉,心思逆轉,在看向豐元年,希望他能給他一個解釋。

    豐元年幹咳了兩聲,將踏進王府的那隻腳收了迴來,問著那個侍衛,“怎麽迴事?”

    這迴輪到鳳顏雪臉色掛不住了,這四個侍衛不友善的視線自看到她就旁若無人的落到她身上,女人一向都是敏感的,就剛剛他們的話裏意思,也讓她輕輕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們四人會一起針對她。

    “王妃有令,凡鳳府人,上至當家鳳九公,下至家丁女婢,都一律不得踏進王府半步,見一個欄一個,見兩個轟一雙。

    ”

    豐元年咚的一聲,心尖有個地方給震碎了,這才豁然響起昨日王妃讓人傳來的話,這麽一陣忙碌下來,剛剛在府外又發生了五皇子取鬧的一幕,早就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了。

    沒想這些侍衛倒是記得仔細。

    他哪裏知道,那是剛剛他們在府外糾纏的時候,鳳玨特地跟他們四個交代的。

    豐元年將目光落到鳳顏雪身上,訥訥開口,“這…太子?”

    東宮史闌也沒料到會是這答案,知道鳳玨跟鳳九公的關係一招鬧僵,可沒想到在這日子還能有這一出,而且這鳳顏雪撇開其他身份不說,既然是跟在他身邊的,撇開她未來太子妃的身份不說,就是看在他的麵上,也沒道理將人攔下。

    “豐管家,這二王妃才剛進王府大門,雪兒即是跟著本太子前來,那麽豐管家也自是明白,她也是未來太子妃?”

    三言兩語便將這其中的關係說得明白,也透著一股信息,這二王妃的花轎都才王府大門呢,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這二王妃何時曾和那侍衛有接觸,擺明了是你豐管家在後麵搗鬼,卻硬是搬出王妃這個理由來。

    鳳顏雪感激的看向東宮史闌,盈盈說道,“今日是雪兒妹妹的大婚,雪兒作為姐姐隻是想來跟妹妹道聲賀喜。”

    “鳳顏雪姑娘,王妃吩咐了,除了鳳九公外,您是第二個不得進的主,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幾個下人。”

    那侍衛可不是好忽悠的主,主要是剛剛王妃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要是敢將鳳府的人放進來,等著他們的可就不止是棒子這麽簡單了。

    脫一層皮那是肯定的,王妃可是隻隨意的動了動手啊,其中一人弟兄的發絲便被切了大半,這還不算,更離譜的是,那被切的頭發居然還能長在大腦上,一根都沒有掉下來。

    他們哪有膽子去違抗王妃的命令?

    這句話說了在場了的人都不愛聽了,其他三個侍衛是覺得,根本就沒必要跟她囉嗦,那純屬是白費口舌;豐元年到覺得奇怪,他也沒刻意去吩咐這些人,將王妃吩咐的這件事交代清楚,為何這幾個侍衛倒是一副為王妃馬首是瞻的姿態?那東宮史闌臉更沉了,他這些日子為了東宮籬清,東宮左顏的事本就胸口難悶,今日又是出了東宮籬清這擋事,現在在這女人身上也能出事。

    真正是凡事都不順。

    要將鳳顏雪丟下,自己一人進去那也是不現實的,自打嘴巴的事他東宮史闌還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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