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六的中午,馬騰在聽得華飛索要可供十萬大軍一月之用的錢糧後,本是笑咪咪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他默然無語的沉著臉自思,老子這才剛剛采用賈文和那個,以閻行所部正受到華飛不斷的喊話瓦解兵心,而恐怕很難再支撐不降華飛為計,去逼那韓遂向老子屈服,以求獲得大量的錢糧而後撤迴武威,顛倒你這華匹夫也想要老子再大出血一迴耶?


    想著他乃沉聲對蘇則道:“吾前日已經供給你軍足夠十萬大軍使用兩個月的海量錢糧了,你主如何又派你來索要錢糧耶?”


    “馬將軍差矣!”蘇則聞言抱拳開聲道,“先前吾主本是要將軍先供一年的軍糧方才願意起大軍前來相助將軍行事的,後來因秦子敕為促兩軍同盟才答應了將軍隻先取兩個月之糧。”


    說著他略頓著看了馬騰一眼,才在滿是花草香味的風中又對馬騰開聲續道。


    “在這件事情上我主已經對將軍做了出讓步,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且我軍往來長安路途遙遠甚是不便,現我主想先向將軍索要一月的錢糧以做備用,原也是人之常情。”


    “哼!馬某人當日為了得到金城郡而有求於華飛,這才不得已的給了他海量的錢糧,可如今在賈詡的謀劃下,隻怕這韓遂是不答應也得答應,既然如此的話,那老子還犯得著求你們?”


    馬騰聽了蘇則的話後心中暗自得意的想著,卻對蘇則沉聲道:“你主這分明是信不過馬某人嘍?”


    “將軍何出此言?”蘇則連忙抱拳解釋道,“我主這不過是存著有備無患之心而已,且我軍為能使將軍順利的拿下了令居諸縣也是出力頗多,我主派我來向將軍要錢糧並不是來向將軍乞討的。”


    “哼!”馬騰聞言瞪目怒道,“當日你們那個秦宓可是對吾說,你們會牽製住韓遂的主力,從而使吾軍順利的拿下金城郡的,可是眼下吾軍卻損失了三萬餘眾,你主怎麽還有臉麵來向吾索要錢糧耶?”


    “馬將軍此言差矣!”蘇則聞言心中暗怒,遂不施禮的昂然高聲道,“我軍是否在祖厲一線牽製住了韓遂的大軍,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至於你軍損傷三萬餘眾的事,難道不是你等自己不小心中伏所致?”


    說著他不待馬騰迴答的又高聲續道:“這戰場之上形勢萬變,你們自己不小心一些,卻又怪得著誰來?且這等計策雖說是秦宓建言,卻也是你自己願意采納的,這又能怪得著誰來?”


    “你放肆!”馬騰吃他連續數問,不由得怒氣升騰的拍案怒喝。


    蘇則卻絲毫不懼的昂首說道:“馬將軍,您可別忘了使者所代表乃是其主,蘇某隻是就是論事而已,你安敢就如此無禮的對我放聲怒喝?”


    “你”馬騰聞言心中更怒,卻也心知使者代表的確實是其主,乃咬牙切齒的強忍怒氣著顫指蘇則喝道,“你這樣的使者太過於無禮,你主若想要錢糧時,可另派他人來與吾交涉。”


    屏風後本已經站起身來準備要用幹咳來提醒馬騰的賈詡,聞言方才放心的又坐了下來。


    心中卻自思:“這也還差不多,這莊浪渡口與皋蘭相距甚完,待得使者往來時,韓遂也該差不多做出迴話了,看來馬壽成倒也還有些急智。”


    卻聽得蘇則抗聲應道:“我如何無禮了?如果就事論事也是無禮的話,那這天下還有講理的地方嗎?馬壽成你隻怕是一心想要我主給你白出力,卻不願意支付錢糧吧?你以為天下有”


    “混帳東西!你安敢直言相辱並直唿吾名耶?”蘇則言猶未畢,馬騰早已經忍無可忍的放聲大喝著“錚”的拔刀而出。


    “主公不可,”邊上龐德見狀連忙出列勸道,“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華飛現在與吾等還是盟友唿?”


    馬騰怒猶不息的放聲大喝道:“來人,給吾把廝叉出大帳趕離莊浪,有什麽問題讓他家主公來與吾說話。”


    “喏!”


    其身邊的親衛一聲答應,登時就在蘇則那“馬壽成,我代表的乃是我主華飛,你安敢如此無禮?”的大叫聲中把蘇則轟出了大帳。


    蘇則怒不可扼的跳腳而罵,馬騰麾下的眾軍們聽得罵聲紛紛圍攏,蘇則隨行的警衛們大驚,隻擔心馬騰會怒急而殺了蘇則,乃趕緊一把摟住的向著河邊而去。


    卻不料才剛到得河邊的竹筏邊時,忽有數人自人從中大叫,“歹賊安敢辱罵吾主?”而出的揮刃向著蘇則便刺。


    萬幸華飛麾下的警衛們,全都是萬裏挑一的軍中豪傑,乃在一番急驟的“叮叮當當”後,揮盾急擋的迅速擁了蘇則開筏而逃。


    身後那數人依然大叫大喊的開弓放箭急射,警衛隻管三盾互搭著在“當當當”箭擊盾牌聲中,急向東岸而去。


    卻突然聞得東岸一聲大喝:“東萊太史慈在此,歹賊安敢箭射使者?本待一箭射死爾等,顯得傷了兩軍的和氣,且與我看箭!”


    馬騰眾軍們聽得是西北第一勇士現身正大感驚慌間!突然河對岸虎吼聲落,驚弦炸響隻“梆梆梆”的好一頓急響聲起,登時數根白羽“咻咻”連聲的穿空而至。


    眾軍們隻聞得數聲“啊啊”的驚叫聲揚,紛紛循聲望去,卻登時“嘶嘶”的就響起了一片倒抽涼氣聲。


    卻原來太史慈聽得對岸喧鬧,急來看時正見得敵軍放箭急射蘇則,當下乃策馬至河岸一頓連珠箭發,登時射了那執弓之人個頭ding白羽毛亂顫。


    隻這一下驚得眾軍盡慌,乃不紛紛大吼一聲的急急而退,那數個驚得都濕了褲的追殺者,卻也因此而驚醒的急急棄弓而逃。


    不一時正在帳中摔東西的馬騰,聽得此事心知不妙!乃急令龐德引人來探看究竟是何人,竟然敢無令擅自對使者動手?令龐德就便拿下拭問。


    龐德亦知今日事情搞大了,若是不能拿得活口的給華飛個交代的話,據說華飛那人卻是個極為護短之人,隻怕將不肯與馬騰幹休。


    卻不料那數人竟然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龐德雖然遍問眾軍居然苦尋無果,而另一則的太史慈也早已經引軍護著蘇則急退而去。


    是日龐德尋不到那數人,隻得自己引軍繼續搜索,卻令人去急報與馬騰得知。


    馬騰得報後,隻急得大鼻子都紅了的拍案大叫:“混帳!究竟是哪個做的好事?”


    邊又高聲叫道:“此必有人派遣內間混入吾軍之中,亦圖嫁禍於吾也!”


    叫著他略想了一會,乃又轉頭向東南方向戟指跳腳而吼道:“肯定是那個鬼嘰嘰的韓遂幹的好事!”


    吼完後又握拳放聲大喝道:“來人,速傳吾的將令,命眾軍嚴查各軍人員,給吾排清混在其中的奸細!”


    “喏!”


    親衛的高應聲中,馬騰轉頭向後大聲喝道:“賈文和你對此事有何看法?吾等又是不是要給華飛一個交代?”


    “交代嗎,自然還是要給的,”鬢角發白的賈詡施施然的自屏風之後而出,手撫柔軟長須眼望東南的道,“要不然萬一將來有需要華飛的地方,可就不好說話了,何況吾等可還等著他來相求呢。”


    “嗯!”馬騰聞言抿嘴diǎn頭的道,“說得有理,隻是卻要好何給他個交代呢?”


    “吾搓!你不是都知道這事情是誰幹的了嗎?這種事就算不是他幹的那也得是他幹的呀,誰讓他的嫌疑最大呢?你還來問老夫作甚?”


    賈詡暗自腹誹著馬騰,卻不說話的隻把手指往東南麵虛指了兩下。


    於是馬騰意會,不久後遂有消息在整軍捉奸細的馬騰軍中傳出,此事乃是韓遂為破壞華飛與馬騰軍的同盟而做的壞事,同時有使者撐筏東渡的急急前去向華飛解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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