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的夜晚,漆黑如墨的夜空令得繁星分外的明亮,皋蘭縣外豔紅火光搖曳的華飛中軍帳周圍,“唧唧”蟲聲在風涼花香中輕唱。


    這樣一個安祥而又寧靜的晚上,本是最適合休息的時間,可是一襲黑衫獨立於帳外的華飛,卻久久無法安睡。


    華飛身為一個後世來的人,當然知道賈詡是個極其可怕的超級智者,他的能力向來就是不容小覷的。


    所以華飛有理由想信自己那一個,已經削弱了西涼二虎近八萬兵力的“兩虎相競”之計,將有可能會在賈詡出現後就受到極大的重創,甚至完全的失去作用。


    故此華飛正在一遍遍的問著自己,該如何來解決掉賈詡這個不確定的因素,以成功的把那誘人的西涼全都收入囊中?


    他知道隨著賈詡這個毒士的出現,第一個受到影響的人將會是馬騰,馬騰必然會因為賈詡而變得比韓遂還不好對付。


    而且可憐天下父母心,賈詡這個人父必然會為了保住他的三個兒子,而全力的去為馬騰出謀劃策,或者說是想盡一切辦法的去保護他的三個兒子。


    也就是說,西涼一地已經變成了是他華飛、韓遂還有賈詡在鬥智的地方,故此手轉微涼佛珠的華飛在不斷的猜測著,計算著,揣摩著


    於是值夜的警衛們,就見得華飛中軍大帳那豔紅色的燈火徹夜不熄。


    並且往常安寧的中軍大帳,這一夜卻時不時的就會響起“泊泊”和“嘩啦啦”的水聲,他們知道那是華飛在用涼水冷靜著思考得發熱的頭腦。


    次日當華飛睜著通紅的雙眼,自滿是墨水味的那一張寫滿了“賈詡”“韓遂”“馬騰”甚至是“曹操”等人名字的“鬼畫符”上,整理出一個所以然來的時候。


    蘇則就奉令向著西北麵的馬騰軍營和西南麵的榆中縣城,撒出了大量的警衛精英們,許褚等將也都各自的在依令行動。


    快馬向著引少量精兵駐守在祖厲的秦宓,傳達了華飛傳去的命令,隨即就直奔蕭關而去,同時雪白的信鴿也衝天而去的直奔關中方向而去。


    當天午後時分,楊昂就率領著七千五百屯田軍們,各帶兵刃工具的直奔蕭關之北而去,同時熟睡中的華飛也被貼身警衛叫醒。


    警衛告訴華飛:“蘇則有緊急的軍情迴報。”


    眼中豔紅的血絲猶未完全退去的華飛,隨即就翻身而起的在警衛的護衛下,接見了蘇則。


    蘇則一進得大帳便在清涼的風中高聲道:“主公,據最新可靠消息迴報:‘馬騰與韓遂的使者——田樂,今日在莊浪渡口進行談判,最終卻是不歡而散。”


    華飛手轉微涼的佛珠的輕聲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據我軍警衛的迴報,”蘇則抱拳一禮的對華飛答道,“今日一早那個田樂便奉命再次求見了馬騰,兩人在相談了許久之後,田樂滿臉怒色的吐口水於地急急離去,而馬騰的軍帳內則有張狂的笑聲傳出。”


    說著蘇則略頓著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喉嚨,又繼續稟道:“而且在不久之後,我軍奉令監視榆中的警衛們也迴報,有快馬自莊浪渡口方向急速的奔入了榆中縣城。”


    “果然韓遂這個狡猾得不要不要的家夥,一直在不死心的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華飛聞言唇角微翹的轉著佛珠,又在淡淡的檀香味中略想了一會兒,才眼望西方的對蘇則吩咐道。


    “命令警衛們繼續監視雙方的動靜,一有情況馬上迴報,另外就是我等的大軍離開長安已經快一個月了,文師你可辛苦一趟的為我送去請馬騰再拔一個月的軍糧和銀錢來給我們。”


    “喏!”蘇則抱拳躬身的答應了一聲,又高聲稟道,“另外警衛們探得賈詡身邊的守護甚為嚴密,連飲食起居都有專人在跟隨,且不僅外人難以接近,甚至就連他們自己人都很難接近。”


    華飛聞言臉色有些凝重的問道:“他那三個兒子的消息又如何?”


    蘇則搖了搖頭的答道:“其三子已經在精兵們的護衛下前往武威城,而其長子又與馬超形影不離,次子也和馬休始終在一起,恐怕警衛們都難以下手。”


    “既然如此的話,”華飛聞言轉著佛珠沉吟著道,“那就先讓警衛們待機而動,對於賈詡本人能擒則擒,要是不能擒卻有機會的話,那就——殺了他。”


    “嘶!”蘇則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的道,“主公,那賈文和明顯與馬騰不是一條心之人,如此奇才若是殺之的話,未免可惜。”


    “確實是可惜了,”華飛眼望西麵的幽幽歎道,“隻不過想要同時的救出他和他的三個兒子,確實是比登天還難。”


    說著他略想了一下,又開聲續道:“而如果不殺死他的話,他所處的地位又已經嚴重的威脅到了我軍的安全,且他若是不死的話,正不知要多死多少人才能夠平定西涼。”


    說著華飛略頓著轉了轉微涼的佛珠,又開聲道:“再傳令給鮑出,讓他想想辦法看有沒有機會,把賈詡在武威的小兒子給我綁迴來,記住一定要活的。”


    “是主公!”蘇則答應了一聲後,又躬身稟道,“既然賈文和是重中之重,那我軍會對他們采取行動的話,那麽主公是不是也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把許褚將軍調迴中軍防護以策萬全?”


    “說的倒也是,想當年我不也被也被張得梅給綁過嗎,而且在樸胡的居住處還險些遭遇刺殺,而他們都是兵微將寡之人,現在馬騰和韓遂可都不同一般,所謂未雨綢繆才能無憂,否則悔之晚矣。”


    想著華飛衝蘇則diǎn了diǎn頭,又道:“命令警衛們有機會再行動,沒機會的話不要魯莽行事。”


    “喏!”蘇則答應了一聲,見得已經沒有別的事情,乃對華飛施禮道,“主公若無別的吩咐,則這便引人啟程前往莊浪渡口索要錢糧。”


    “文師可多引些警衛前往,一路上善加保重。”


    當日華飛為了確保蘇則的安全,又令太史慈親引東南警衛們,護送著蘇則尋小道翻山越嶺的前往莊浪渡口。


    而許褚則是把駐守要道口的重任交付其兄——許定,便興高采烈的前往中軍去擔任保護華飛的重任。


    華飛則轉著微涼佛珠的在淡淡檀香內,在守備森嚴的中軍大帳裏就著四野的“唧唧”蟲鳴聲,繼續的細心謀劃著平定西涼的計策。


    次日太史慈在警衛精英們的接應下,安全的護送蘇則抵達莊浪河的東麵,蘇則在謝絕了太史慈的護衛後,率三五名警衛渡河西進的求見了馬騰。


    此時豔陽正烈得天氣炎熱,大鼻子馬騰正與鬢角發白的賈詡,在陰涼的中軍帳裏喝著甘甜的清水,並在商量著韓遂會不會對自己就範的問題。


    在聽得華飛的使者——蘇則求見後,馬騰與賈詡對視了一眼,不由得就開聲問道:“華飛這個時候派使者來做啥?”


    “可惡的馬壽成,你莫非是瓜了不成?這種事情也犯得著來要問老夫?你個既瓜兮兮又鬼嘰嘰的複雜慫貨!”


    賈詡心中暗罵著,沒好氣的衝馬騰翻了記白眼,卻也隻得開聲道:“可直接請入帳來一問,便可知其所為何事?”


    說著賈詡拂袖起身的轉入了,馬騰為了防止他被人所知而特設的屏風之後,來了一招“隔屏聽密語”。


    是日風塵仆仆的蘇則,昂然而入的在清涼風中與馬騰見過禮後,便高聲的對大鼻子馬騰,陳述了華飛所提出的要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謀定三國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欲取鳴琴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欲取鳴琴彈並收藏謀定三國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