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風正輕涼滿山送香,蕭關之南的太史慈在聽得魏延送糧到來後,本也是心中大喜的想要出帳去迎接這個小兄弟的,卻突然聞得法正的大笑之聲,乃訝然的轉頭看向法正。


    見他笑得開心,乃暗自道:“不就是給您送來些糧食嗎,您犯得著樂得手舞足蹈成這般抽雞爪子風的模樣?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是有辦法,可破得了那重兵把守著的蕭關呢!”


    想著他記起法正出身扶風之事來,乃自思法正可能是餓怕了,所以才會一聽得有糧食到來就樂成了這般德性。


    遂極其同情的對法正柔聲道:“孝直,咱們主公管轄下的成都和漢中兩地,今年都是大豐收,您從今往後就再也用不著餓肚子了。”


    “呃……”法正因連日苦思無策可破關,今日因魏延的到來而豁然開朗,正高興時突然聽得太史慈來上這麽一句,倒險些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咬了,乃急忙伸手對太史慈道,“你等一哈!”


    想這法正智力是何等之高,正是那種聞弦歌則雅意之人,又豈能聽不出太史慈的話中之意?乃哭笑不得對太史慈高聲道:“俄不是怕餓肚子,俄這是因為想通了破關之策而高興。”


    “啥?”太史慈聞言大叫一聲的蹦到法正身前,生怕自己聽錯了的睜圓了一雙虎目,緊盯著法正的小心的顫聲問道,“您……您剛才說有破關之策?”


    “不錯!”法正輕輕一揮掌中拂塵對太史慈問道,“子義認為這關上的敵軍們,他們都會怕些啥?”


    “怕啥?”太史慈聞言看了法正一眼,卻低頭沉呤著道,“怕餓肚子。”


    “你個錘子!顛倒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世上又有幾人不怕餓肚子的。”


    法正聞言心中暗罵,卻心知太史慈絕不是有意調侃於他,乃輕“咳”了一聲又正色問道:“除此之外,您認為他們還會怕些什麽?”


    “這個我知道。”太史慈一日追得眾敵軍屁滾尿流,見問乃興高采烈的高舉著右手大聲答道,“他們肯定還會怕死!”


    “先人!這世上雙有幾個不怕死的,你當人人皆是你太史子義唿?”


    法正聞言微愣了一下,乃暗自的腹誹著太史慈,卻沒辦法反駁於他,因為人家壓根就沒有答錯卻如何反駁?


    無奈之下法正隻得暗自的衝他翻了記白眼的,和聲開導道:“除了以上的兩點和大家都有的共性外,您認真的想想他們還會怕些什麽?”


    “還會怕些什麽?”太史慈聞言乃低頭暗思卻無奈的是,他連答了數個答案,法正都不太滿意。


    焦躁之下太史慈乃對法正跺腳高聲道:“嗨!我說孝直,您到底想到了什麽直說就是了,犯得在這此處難為我嗎?”


    說著他略頓了一下,又衝著法正抱怨了一句:“您可要知道這世上之人,他並不是每一個都如您法孝直一般的,都生了個長著七個洞的心。”


    “蒼了天的!那叫七竅玲瓏心好嗎,啥長了七個洞的心,這人的心要是長了七個破洞,那還得著搶救了不啦?”


    法正聞言好一陣的無語。他見得太史慈實在猜不出來,遂也不再為難於他的,附耳對他低語了數句,倒把個心火上升的太史慈,給給聽得眉開眼笑的連讚:“妙!孝直此計實在是妙不可言!”


    大讚聲中,他又圍著長身玉立的法正轉了一圈,嘴裏“嘖嘖”有聲的連讚道:“我說孝直啊!您這長了七個洞的心,那可當真是不簡單呐!居然能想出如此妙計,我太史慈算是服了您咧!”


    “什麽七個洞的心?”法正聞言沒好氣的一甩拂塵,在白絲漫飄中高聲糾正他道,“子義,你身為主公麾下的第一大將,講這話容易讓人笑話。你啊,依我看來還是乘早都讀點的書的好。”


    說著他見太史慈急向帳外奔去,乃伸手大叫道:“還有,那叫七竅玲瓏心千萬別忘記了,讓人聽了羞先人!”


    “知道了!”太史慈頭也不迴的答應著邊向外奔去邊高聲道,“我這就安排攻城之事,您也快些行動吧。”


    叫聲中太史慈奔出帳來,正迎上了與眾軍說說笑笑而來的魏延,乃在大喜之下上前對著紅臉的魏延就是一記熊抱。


    而後放開魏延高聲笑讚道:“文長,你可真是慈命中的福星也!”言訖拉著因不清楚碰上了啥情況,而滿臉懵逼的魏延。親親熱熱的走到一邊對著他附耳低語數句,直把個魏延也給樂得喜笑顏開。


    於是當日隨著兩大猛將的一聲令下,蕭關之外華飛麾下的一萬三千精兵們火速展開行動。是挑人的挑人,尋兵器的尋兵器,找衣服的找衣服,直忙了個熱火朝天。


    同時法正召集所有的青壯們,對他們一番解釋說明之後,這數萬眾的青壯們,亦在法正的指揮下一分為二的馬上展開了行動。


    他們一部分人急急的在伐木取竹的,打造著簡易的攻城器械;另一部分人則是在法正指派的人員引導下,盡取了鑼鼓、旌旗等物悄悄的繞到南麵,再大張旗鼓的在煙塵四揚中返迴營寨。


    法正又特意挑那嗓門大的數百人,每當眾人歸來時,便在營寨門口齊齊的放聲大喝:“站住!來者何人?可報上名來。”


    而後再自問自答的大聲應道:“我乃主公麾下大將——甘寧、甘興霸是也!今日奉主公之令前來支援爾等攻取蕭關。”


    如此這般大張旗鼓而來卻又偃旗熄鼓而去,往複循環之間不到半日光景間,這軍營大寨中便連續有五波大軍,各報著甘寧、張任、魏延、何曼、及許褚之名號來援。


    直把個蕭關之南給弄得是塵飛漫天、聲勢一時無兩。知道情況的太史慈與魏延二人見得法正命人如此做作,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的笑破了肚皮。


    他們兩個是看得高興了,可這關上的眾西涼士卒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因這震天的響聲而各自給鬧得心慌不已,並且為之議論紛紛。


    “他娘的!這個兇岔岔的小子怎麽跑這來了?完了完了,這下子我們全都要慘了……”


    “咋了?你他娘的嚇成這德性,到底在說哪個兇岔岔的小子呢?”


    “蒼天呐!外邊叫那麽大聲你都不知道,不就是那個甘寧嗎?”


    “去,甘寧怎麽了,有什麽好怕的?看你那幅囊兮兮的慫樣?”


    “老子慫,就你球兮兮的?不是老子說你,就憑你這樣子的拿十個都不夠人家一戟砍的,你是不知道……”


    這幫西涼敗軍們也有那長安城中逃得性命的;也有那兩山口中僥幸末死的;聞得這關下大報數員猛將字號來援後,遂紛紛傳說著華飛軍這數員猛將的威風事跡,倒把自己給唬了個半死,一時間搞得整個關上是人心惶惶。


    正在心煩著到哪裏去搞糧食的賈詡得報,乃卑夷的瞅了一眼聞報後坐立不安的樊稠,拂須對他建議道:“右將軍,您身為統兵的大將需得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才是,還望將軍稍安莫躁,以免影響了軍心。”


    “是是是不改色,不改色!”樊稠也知自己有些聞風喪膽,乃在連應了三聲後苦著臉的對賈詡問道,“隻是眼下吾等的軍心亂矣,卻要如何是好?”


    “這有何難?”賈詡好整似閑的手撫著三轡胡絲,對雙目放光的樊稠道,“將軍可曉喻眾軍知道吾軍現在有雄關在手,且此關乃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敵將雖猛需不能肋生雙翅的飛上關來,以此來安眾軍之心即可。”(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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