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公元一九四年八月十三,一身青甲舞白袍的太史慈在見得敵軍早有準備後,乃一麵約馬而退的去與隨後接應而來的眾精騎們會合;一麵在這心中又暗自的大感迷茫和不解。


    他的心中實在想不通,緣何軍心明明已被自己給打擊得都草木皆兵、風聲鶴唳了的西涼眾軍們,卻又為何又會突然在此處雄關再次的抱團聚合?


    若依常理來說,所謂:“兵敗是如山倒。”要是依著法正的計策來的話,這士氣已經盡失的西涼眾軍們,一路上又被太史慈給殺得聞風喪膽,本該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的一心隻顧著逃命才對。


    可是竟然又事出反常的盡集於蕭關之上,這才使得心中不敢相信的太史慈,三番五次的策馬衝殺至關下。


    卻原來法正雖然知道敵軍之中有能人,並不知道這個能人就是那智幾近妖的賈詡,故此他僅料其卒而末防賈詡。


    要說這惜命如金的賈詡,也是個倒黴至極的人!枉自的智比天人,卻硬是活到了近五十歲還沒有能碰上一個明主,這才導致了一生都在漂泊不得意中度過。


    當日李傕郭汜等人不聽他的話,這才導致了在兩山口兵敗身亡的命運,賈詡在見得軍心已亂之後,便急引著三子並仆人們搶先一步的逃命。


    按著賈詡本來的意思,是想要奪路先急奔往弘農前去投靠老鄉段煨,以求能先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再做將來的打算。


    卻不料在東行的路上,又碰上了準備急援兩山口的徐庶引軍攔路,乃隻得率著三子和仆人們打馬急奔西涼而行。


    賈詡心知自己是個文人,雖然智計素為西涼眾軍們所佩服,然而在軍中並沒有一絲的威望。因此他也沒有在路上妄圖的去收聚敗軍們,隻是引著兒子和奴仆們急急北行。


    卻不料當他在奔近蕭關之旁的涇源縣城時,突然被急奔而來的樊稠給追上。


    卻說這樊稠身為西涼眾軍們的三大領導者之一,這跨下的戰馬自也不是等閑的戰馬可比的,因此他才能後發先至的追上賈詡等人。


    當日樊稠在見得李傕與郭汜喪命後,心中大驚之下先是瘋狂的打馬飛逃了一陣,後來心中稍定之後,卻想起了要去尋賈詡問將來如何辦的事來。


    原來在這夥西涼軍中有著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碰上了難以解決的事情就問賈詡。因為賈詡好用,問完他基本什麽事都能解決了。故此樊稠才會不顧一切的策馬急追賈詡。


    當下這兩人一相會,那就好比那荷爾蒙暴漲的男女相會般的是皆大歡喜。於是賈詡在見了樊稠之後,便因地製宜的為他獻上了一條妙計。


    那就是先進入蕭關再依靠著關門來收聚敗軍們,蕭關身為長安通往西涼的必經之地,樊稠在得賈詡之助後依靠著這道重要門戶,總算是重新又聚集了三四萬的人馬,這才有了眼下的這番情形。


    秋八月十四,正當把眾多跟隨自己要去驅賊寇保家園的青壯們,依軍事分例編成行伍又以麾下的精騎們統率著向北急行的法正,得到已經與精騎們會合的太史慈急報時,法正這心中立時便大吃了一驚!


    因為他心知這號稱北蕭關的軍事要塞,乃是西依著六盤山脈,東臨著涇河之水,地勢險要得是易守難攻。


    法正得報自思,如今已讓敵軍們先在蕭關中站穩了腳後根,自己與太史慈又僅率得三千精騎們前來。


    雖說這身邊還有著無數的青壯們相助,然而這幫夥計們沒有經過訓練,用來嚇嚇人還是可以滴,可要是拿來攻城卻如何使得?


    因此智計絕倫的法正在得到訊息後,因為自己麾下的兵力稀少暫時絕無良策可以攻破為敵所據的蕭關。


    乃於蕭瑟的秋風之中高聲指派了一名士卒,命他急去傳話給太史慈,讓太史慈不要輕舉妄動,且待自己引軍到來後再做打算。


    於是法正遂一麵引著青壯們向著蕭關前行;一麵於馬背上皺眉苦思著奪關之策;他心知奪取蕭關乃是勢在必行之事,因此這一思考當真是絞盡了腦汁。


    法正智高在一番急思之下,什麽嬌滴滴的美人計、香噴噴的誘食計、惡語傷人激將計……這各種奇謀異策,是在他的腦海之中為之層出而不窮。


    卻無奈當蕭關為敵所占後,法正便已預判敵軍中的能人本事不小,是不會再讓敵軍們上了自己這誘敵出城之計的,因此這些計謀大半皆為他自己所推翻。


    秋八月十五,一路上苦思無策的法正引軍與太史慈在蕭瑟的西風中,會軍於蕭關之南的十裏之外。


    心急著要奪蕭關的太史慈在聽得法正引軍到來後,急忙策馬相迎的向著法正揮手高聲叫道:“孝直您終於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我這邊正無計可破蕭關,都快要把我給急死了,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


    兩馬不及相會間,太史慈已又再次高聲衝著法正問道:“怎麽樣?這一路上可曾想到好的辦法,可破蕭關?”


    法正愁眉苦臉的立馬眼望著北麵巍峨的雄關,“唉!”的歎了口氣,對著滿眼期待之色的太史慈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在這等情形下,來攻破大量敵軍占據的蕭關。


    太史慈見狀,心中大失所望!卻對法正強言歡笑的不死心道:“暫時想不出好辦法也沒有關係,我軍兵少原就難破蕭關,孝直一路勞累可先進寨中略歇片刻,指不定一會兒就能想出好辦法來。”


    說著太史慈便拔馬引著法正往中軍大帳而去,思量先讓法正好好休息休息,再做打算。卻聽得身後的法正,於幹燥的秋風中歎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俄軍兵少的情形下,錯非是能引得敵軍的大將出城,而後由子義斬之,才有機會再次擊潰敵軍兵心,使得敵軍不戰而逃,方有機會奪下城池,隻是……”


    “隻是如何?”太史慈一聽得這話,乃雙目放光的急轉身對法正問道,“莫非孝直有計可以奪關,隻是心中有什麽顧慮不成?”


    “非也!”法正於馬輕揮了一下拂塵,對著太史慈說道,“眼下知軍眾俄軍寡,若是想要強攻破關,是斷不可行的。”


    說著他略頓著看了一眼蕭關,又沉吟著續道:“而若是派人招降的話,敵軍在兩山口一戰隻怕早已心寒,此計亦不可行。因此在這兩計不行之後,想破蕭關便隻餘下一條路可走。”


    “哦?想不到還有一條路可走,”太史慈聞言大喜過望的伸手對法正急問,“是什麽路?孝直可速速道來。”


    “此路說來簡單,那便是引蛇出洞!”法正見他心急,遂也不賣關子的朗聲答道。


    太史慈聽了側著頭想了一下,又對法正問道:“卻不知要如何才能引蛇出洞?”


    法正聞言微笑的揮了下拂塵,對太史慈笑道:“自古攻城之法眾多,難而不外是十則圍之、倍則攻之、以水淹之、以火焚之、掘地襲之等等,隻是眼下這數法對俄軍都不適用,唯有引敵軍之將出城斬之,或可使得敵軍的軍心再次泛散而逃。”


    太史慈聽後覺得他說得極有道理,此時圍、攻兩策因敵力太少而不可行,而水淹又因地勢北高南低而不可行,火焚的話敵軍盡可取涇河之水澆滅,至於挖地道那更是個浩大的工程。


    太史慈正思考間卻聽得法正又說道:“眼下也隻有引軍臭罵敵將,激怒他使他引軍出城而後子義陣斬敵將,或許可以拿下蕭關。隻是敵軍中有能人在,此計卻是不一定能行。”


    “您是說罵陣激將?”太史慈聞言“啪!”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對法正高聲道,“這個辦法簡單而實用,不試試又如何知道行是不行呢?我這便引軍前去城下搦戰。”


    法正見他心急,也隻得死馬權當活馬醫的讓他前去一試。


    是日太史慈急在軍中挑選那嗓門大,罵人狠的軍漢們數百人之多,將引著至蕭關南門下放聲大罵極盡侮辱之能事,直把個樊稠給怒得頭上都冒了煙。


    賈詡心知西涼之人性如烈火,聽得城外大罵之聲,便急急奔來城邊想勸阻樊稠,不要上敵人激將之當出城應戰。


    卻不料這次不用他勸,樊稠雖然性如烈火卻也不是個傻子,那死鬼李傕和郭汜剛死不久,他可不想也下去送命。


    因此他雖然心中暴怒,卻隻管引著一幫殺胚們在關上放聲與關下眾軍對罵,大打了一番口水仗,反把個太史慈給氣得三番五次衝到關下,無奈關上箭下如雨盡被射迴。


    這一通口水仗直打到天黑時分,因那樊稠寧可縮頭做烏龜亦不冒死當英雄,太史慈無可奈何,隻得憋一肚氣的引軍迴寨。


    卻說次日法正見無計可施,正準備要無可奈何的命人前去蕭關之南的另一條通道華亭縣城,動員民眾們幫忙鎮守住要道時,卻突有軍士來報:“南麵有征北中郎將魏延將軍,引領著上萬精兵們背糧策馬到來。”


    隻這一個急報,頓時引得皺眉苦思得腦門發燙的法正,腦中“咻”的靈光一閃,頓時便仰天放聲“哈哈”大笑得手舞足蹈。(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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