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間,一青衣婢女沿著池塘邊走了過來,朝眾人俯了俯身。

    然後,對那小廝說道:“紀福,這幾天你是不是偷懶了,沒有給錦鯉按時投食,它們都是小姐的心肝寶貝,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哼哼,仔細你的皮”。

    那紀福一聽,登時臉都白了,連連搖頭道:“墨蓮姐姐,我可不敢偷懶,一日三餐我都喂得真真兒的”。

    “倒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池子裏的錦鯉好像越來越少了,也沒有以前那麽爭食了,紀福也不知道這些小祖宗到底怎麽了”。

    墨蓮聽後,皺了皺眉,“哼,最好是這樣,否則”,轉身離去。

    嘴裏還在嘟嘟啷啷:“奇怪,這些錦鯉都跑到哪裏去了,無端端不見了許多”,紀福連聲答應著。

    行至一片綠地,遠遠望去,芳草如茵,碧草青青,看得出來此間主人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麵。

    紀福道:“這是為華夫人布置的,華夫人喜歡草地,常常在這裏小憩”。

    這說間,突然聽見一陣奇異的響聲,叮叮當當的,卻又不如鈴鐺般清脆。

    一隻雪白通透的小白兔正趴在草地上吃草,脖子上掛著一個精致的鈴鐺,方才那聲音正是小兔在跑動時,鈴鐺發出的聲音。

    一會兒,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沈可兒的麵前,前爪趴在沈可兒的腳背上,輕輕搖晃。

    可兒心裏甚是歡喜,彎下腰去,剛想把兔子抱起來,眼前突然伸來一隻白皙秀氣的手將小兔提起,沈可兒抬頭一看,卻是華夫人。

    隻見華夫人身著一件玫紅色的及地長裙,淡藍色的披肩,頭發被一隻九鳳金簪高高盤起,耳帶一雙明月鐺,眉目如畫,顧盼之間,風采照人。

    那隻小兔正乖乖地窩在她的懷中,咋一看,竟似月宮仙子降臨人間。“各位貴客,妾身有禮了”,華夫人輕啟朱唇,嫣然笑道。

    沈可兒上前問道:“這是夫人養的嗎”?

    華夫人點頭笑道:“對啊,它叫小乖,跟了我五年有餘了,不過它脾氣很壞哦,經常咬人,適才我怕會傷害姑娘,不得已搶在前麵,沒有嚇壞姑娘吧,妾身真是失禮之極”。

    沈可兒張大了嘴巴,沈秋石微笑道:“哪裏,可兒年幼不懂事,是秋石管教無方,還望夫人見諒”。

    華夫人抿嘴一笑,對眾人輕彎一下腰,“那諸位請慢行,妾身告退了”,轉身旖旎而去,身後一片風光。

    嗬,會咬人的兔子,沈秋石眼中閃過一道流光,桑青淡淡一瞥。

    紀福彎了彎腰道:“諸位這邊請,再過去就是千和軒了,那是老爺的書房,平時也會偶爾在那裏會客”。

    未幾,眾人行至一竹木搭建的小屋前,清幽雅致,四周栽種了數十棵枝繁葉茂的樹木,不知名的碩大的乳白色花朵正怒放爭豔,幽幽的花香圍繞其間,顯得別有風情。

    桑青看了看那花,眯眼問道:“紀先生,這花是何品種,竟長得如此地繁茂”?

    紀福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敢當,桑公子,就叫小的紀福就好,這種花小的也不太清楚”。

    “倒是聽府裏的老人說,這是十幾年前,夫人栽種的,您也知道,我們夫人向來是愛花的。”

    桑青點了點頭,“紀福,這種花好像不是中原所有”?

    紀福笑道:“是啊,聽說這是夫人家鄉的花,我們夫人原是南疆蒼夷族人,不過我也不知道此花叫做何名”。

    桑青“哦”了一聲,點頭不語。沈秋石看了他一眼,“怪不得如此芳香異常,他鄉異種的確非凡”。

    談笑間,遠遠走來一婢女,紀福迎上去道:“秋鶯姐,又給老爺送安魂茶來了”。

    秋鶯是司徒無行房裏的大丫鬟,跟隨其多年,平日裏端莊穩重,冷靜溫婉。

    此時卻雙眉緊皺,麵有憂色,“啊,紀福,你在這裏做甚”?

    紀福答道:“這幾位是老爺的貴客,我奉白總管之命,帶大家四處走走”。

    那秋鶯早就知道府裏來了客人,眼瞧這沈秋石,桑青等人的模樣,心裏早就明白了幾分,現在又聽到紀福這樣說,遂走上前幾步與眾人見禮。

    紀福問道:“秋鶯姐,你怎麽了,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兒了麽”?

    秋鶯歎了一口氣,言道:“這幾日老爺可能生辰將近,要忙的事情太多,這安魂茶已經喝下去三盞了,仍沒有睡意”。

    “這不,我才吩咐廚房已經熬了第四盞了,唉,還不知道成不成”?

    紀福連連陪笑道:“辛苦,辛苦了”。

    秋鶯搖了搖頭,端起茶碗,向眾人告辭,轉身走進千和軒。

    時值已近傍晚,晚膳時分,紀福帶眾人前往用餐,各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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